不曾放在眼里。
    皇后双目圆瞪,胸中思绪万千,迟迟不肯开口。
    仲灵步步紧bi,眼神迷离,眸中似有烈火在灼烧。
    寻梦站在仲灵身后不远处,隔着几步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息,一种由恨意激发出来的杀意,仿佛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皇后,仲灵所言可属实?”刘贤易沉声问道。
    闻言,皇后缓缓偏过身,凝视着阶上的刘贤易,从容不迫道:“是。仲灵虽步步为营,但妾若无半点心思,便不会被她引诱了。是妾,一心要除去寻无影,是妾,陷害寻无影为南越细作,也是妾,谋划刺杀陛下一事。”
    刘贤易慢慢扶着桌案站起来,身旁的赵同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他抚着受伤未愈的心口,摇摇晃晃走下台阶,走到皇后身前,痛心道:“多年来,你在后宫弄权生事,排除异己,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朕敬重你,视你为妻。可如今,你竟敢将朕也当作你弄权的棋子了?”
    皇后从未听他说过这些肺腑之言,一时眸中蓄泪,心潮涌动,但她偏了偏眸,平复心底波澜,镇定地对上他的眼眸:“陛下扪心自问,若非华家势大,有助于你的江山功业,你可还会敬重妾,视妾为妻?”
    刘贤易眸光微动,并不作答。
    皇后眼底的泪终究没眶住,如晶莹的丝线滑落下来。她苦笑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陛下何必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呢?王弗临终前,陛下不在,可妾在她身边。你可知她明明酸楚地泪眼朦胧,却还在强颜欢笑?你可知她明明很在意正妻之位,却还故作大方?你可知……”
    “够了!”刘贤易动气地打断她,胸口的伤痕隐隐作痛,“她已经逝去,你何故旧事重提?”
    “呵……”皇后忽然笑了,两行清泪尚未干透,面上已然绽开如花笑靥,“陛下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让无数女子倾心,偏偏天xing凉薄,冷酷无情。陛下既非良人,妾亦不愿如王弗那般虚耗光yin,唯有将一腔心思放在弄权生事上罢了。”
    “你这是在怨朕?”刘贤易满心怒意,语气越发冰寒。
    寻梦默默地环视殿内,暗自腹诽:我们这群人不会被陛下灭口吧?
    她一点也不想窥探皇家秘闻,偏偏意外地碰到了,越听越觉得手脚发凉,连着脊背也窜上来一股寒意。袖袍下伸来一只手,在无人察觉的间隙,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源源不断的暖意从那人手心传来,她所有的担心与忐忑一点点散去。
    她并未看他,他也不曾看她,但他们的手悄无声息地缠在一起。
    “陛下,明王和六殿下求见。”宿卫在殿门口禀告。
    刘贤易怒气渐息,冷冷道:“宣。”
    第70章 第70章  法自君出
    刘济本没有打算过来,否则当初也不会去御史府见江玄之。可夜幕降临,案上跃动的光亮,窗外拂动的竹枝,仿佛所有动静都在扰乱他的心神。他身在别院,心早已飘到了宣室殿。
    宫阙灯火渺渺,人心变幻无休。
    不知寻无影是否洗清了嫌疑?不知仲灵是否重提三年前的旧案?不知母后是否心有悔意?不知父皇最终会如何裁决?不知江玄之能否平衡局面?
    他有太多的不知,亦有太多的不愿。不愿生母醉心于权势,不择手段,不愿仲灵执着于仇恨,不计后果,也不愿她们争锋相对,剑拔弩张,闹得不可收拾。
    可惜终究是美好的憧憬罢了。
    正如江玄之所言,时隔三年,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然而,一边是挚爱之冤,公道正义,一边是生养之情,人lun纲常,他该如何抉择?
    两难之地的抉择尤其残忍,他心中尚无明确决断,但犹豫再三终究来了。他心情复杂地走进宣室,远远望见幽光下众人神色各异,有人平静如水,有人悲伤如雨,有人yin沉如冰……显然,争执持续良久还没有定论,或许他来得正是时候。
    刘晞此行纯粹是陪自家三哥过来,担心三哥无从抉择。他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掠过寻梦,如蜻蜓点水般匆匆一瞥,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几日前才与那人不欢而散,为何又忍不住去关注她?
    两人向帝后行了稽首礼:“父皇长乐未央,母后长乐无极。”
    刘贤易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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