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摇头:这小子心不在焉啊!
    沈涯向他打听寻无影,吴域面露愁容,小声道:“沈太尉可能助寻兄?”
    “何出此言?”
    吴域四下张望片刻,悄悄道:“寻兄两日不曾出现,铁定出事了。”
    两日?莫非那日陛下宣召后,寻无影便不知所踪了?沈涯眯了眯眼:“发生何事,你速速道来。”
    吴域知道沈涯与寻无影有私jiāo,当即不再隐瞒:“前天夜里有人搜查我们的屋子,从寻兄衣柜中搜出一张布帛,还警告我们不许将此事外传。”
    沈涯暗忖:陛下患了伤寒之症,寻无影不知所踪,两者莫非有所关联?
    “更奇怪的是,昨日孙平也不见了。”
    沈涯离开校场,反复思量着吴域的话,虽不明其中变故,但肯定出事了。其中内情,江玄之必然知晓,可恨这小子竟敢以“伤寒之症”蒙骗他,他定要去御史府讨个说法。
    “沈太尉。”有人唤住他。
    沈涯偏眸望去,只见巷道里站着一个宫人着装的中年女人,姿态并不温婉,反而英气勃发。他拧眉想了想,一瞬间恍然,眸光大亮:“你是……”
    宣室殿内,江玄之照常行礼问候。
    皇后不在,朱奇杵在陛下床榻前,机灵地观察着江玄之的一举一动。
    崔妙晗把了把脉,蹙眉说道:“师兄,师父当年中du昏迷数日,我们到底用何方子治醒了他?可惜时隔太久,我那时尚幼,记不太清了,你且去查查,那方子或许对陛下也有用。”
    江玄之淡淡道:“好。”
    走出宣室,江玄之并没有回御史府,而是前往丞相府。
    他不能完全信任卫光,但确实对仲灵心存怀疑。因为,此案与三年前仲灵之案极其相似。再者,仲灵前些日子随皇后入宫,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音讯全无。
    但是动机呢?
    此案遭罪的是陛下和寻无影,而仲灵与他们并无仇怨。换言之,仲灵并无动机。单纯从动机来分析,陛下遇刺,卫光极有嫌疑,但他矢口否认,姑且先将他排除。至于仇视寻梦之人,最明显的当属周越和皇后。
    皇后……仲灵……莫非……仲灵还能活着吗?
    陛下迟迟不醒,皇后不允他chā手此案,唯一有权与皇后抗衡的只有宋丞相,可他素来行事温和,八面玲珑,万万不会冒险得罪皇后。
    但江玄之仍然踏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是前陈遗留下来的府邸,占地广袤,毗邻皇宫。宋不疑是风雅之人,将府邸翻新改造,山水相映,动静结合,四季皆可寻到意趣。眼下正值冬日,百花凋零,唯独叶形植物可供赏玩。
    在厅堂等候一刻钟,宋不疑姗姗而来,面露疲惫:“江御史久等了。”
    江玄之躬身一拜,不加寒暄便道明来意:“宋丞相,请允我查探陛下遇刺一案。”
    不能名正言顺查探此案,行事太多束缚,连寻梦这个嫌犯都见不到。
    宋不疑捋着胡须沉吟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你身为御史大夫,该以稳定朝局为先。查案是廷尉之责,你不该横chā一手。”
    “朝局不稳根源在陛下昏迷,待陛下醒来一切无虞。但弑君之案非同小可,应在陛下醒来前查个水落石出。此案我已大致有数,只待求证一些细节,请宋丞相允我追查。”
    宋不疑沉默片刻,说道:“江御史非查此案不可?”
    江玄之又是一揖:“请宋丞相成全。”
    谁知宋不疑回他一揖:“我亦有一事相求。”
    丞相府后院有一汪池塘,池水引自泬水,清澈冰凉。南面和北面靠近行人石道,东面假山林立,西面腊梅含苞待放。梅林中有座观景亭,夏日可观池中睡莲盛开,鲤鱼嬉戏,冬日可赏梅花凌霜绽放,踏雪寻香。
    江玄之沿石道而行,忽然停在池塘边,遥望着观景亭中那抹粉色身姿。她倚靠着亭栏,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一池静水。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周遭的情绪似乎充斥着低落伤感,甚至颓然悲凉。
    “江御史,这边请。”引路的仆从在前面催促。
    江玄之不再耽搁,向梅林行去。
    宋丞相殷切恳求他去见宋芷容一面。据他所言,宋芷容病了数月,yào石无灵,以致形容枯槁,弱不胜衣。医工们声称此乃心病所致,积郁于心,思虑成疾。
    行至梅林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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