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替鸟雀医治过,不敢贸然下yào,犹豫道:“我从未替小东西治过,只怕……”
    话未落,肩上一疼,只见刘晞双目赤红,狠狠抓着她的肩:“你……救它。”
    那癫狂的神色带着凌厉的狠意,仿佛救不了这只雀鹰,她立即便会成为陪葬品。崔妙晗蓦然想起落水的那一幕,窒息感从胸腔蔓延开,令她呼吸渐渐急促,视线模糊,几yu昏厥。
    刘济听出了她的异状,伸手一拉,将她拉出了刘晞的魔爪,沉静道:“六弟,你冷静点。”
    刘济温雅的声音抚平了刘晞的焦躁,他眼底的猩红淡了,自知举止不妥,歉意道:“对不起,求你救它。”
    他生平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即便幼年不得宠受尽欺凌,仍然是个倔强骄傲的皇子。
    崔妙晗脚步虚软,几yu摔地,好在那只温热的大手有力地扶住了她。良久,她渐渐平复了狂乱而窒息的心跳,感激地看了刘济一眼,又望向刘晞手中的雀鹰,默默从医袋里摸出一个白瓷瓶:“这是给人吃的解du丸,不知道它是否受得住,要试试吗?”
    刘晞沉默一瞬,仿佛下定决定地点点头,将雀鹰置于案上。
    雀鹰与人到底不同。一粒解du丸下肚,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软绵绵地趴在桌案上。
    这一次,刘晞没有癫狂,反而平静地仰头望着崔妙晗,哑着声道:“它……是不是要死了?”
    崔妙晗不敢与他对视,却听出了他话音中的悲切,俯身查看一二。这情形像是yào量过重,一时受不住,但并无xing命之忧。她抬头看他,被他那绝望的脸色惊住,一句诊断结果卡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口。
    他面色平静得近乎安详,墨色的瞳孔里涌动着不为人知的哀凉,仿佛一簇黑香冉冉,祭奠着死去的同伴。他虔诚地张开双手,将要托起雀鹰的遗体,竟被一只纤细的手抢先了。
    崔妙晗拎起雀鹰的脚,粗暴地掂了掂,一滩污秽物如垃圾一般被她倒了出来。在刘晞将发作之前,说道:“它不会死。”
    果然,那雀鹰吐完之后,软软动了动翅膀,微微仰起头,仿佛在告诉主人它还活着。
    刘晞暗沉的脸色终于缓了缓,轻轻舒了口气,郑重地道了谢,然后抱着他的宝贝雀鹰走了。
    崔妙晗强装的镇定一瞬崩塌,虚脱地跌在地上,只觉后背一片湿凉,这心病比她想象的还要重。
    刘济不知崔妙晗的心病,只道刘晞神色太凶戾,吓着了这个小女子,关切道,“你还好吗?六弟平时不这样,只是那雀鹰是他母妃所留之物,对他太重要了,所以……““恩。”崔妙晗对刘晞之事没什么兴致,这么一闹便没了施针的精力,便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替明王施针吧。”
    崔妙晗魂不守舍地回御史府,未察道上有人纵马飞驰,眼看着马蹄扬起,伴随着一声嘶鸣,这次只怕要做马下亡魂了。说时迟,那时快,侧面飞来一个人影,瞬间将她一裹,拉离了危险之地。
    崔妙晗看清了来人,鼻子一酸,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扑入那人怀中,凝噎抽泣起来。xing命连番受到威胁,这强装坚强的小女子终究没绷住,遇到了熟悉之人,什么委屈害怕全都随泪水涌了出来。
    这一扑一泣的动作,着实让寻梦惊住了。章台路上行人往来,神色古怪地瞧着这“一男一女”,但寻梦没有推开怀中的女子,也没有安慰她,因为她知晓,哭泣可以疏通心底的郁结。
    好一会儿,崔妙晗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好了。”
    寻梦拉了拉湿漉漉的肩头,故作愁眉苦脸道:“这可是我的新衣衫啊,头一遭出门竟被人当帕子使了。”
    第二场文斗要求穿曲裾便装,寻梦衣衫少,特意裁了这一身深褐色鱼纹衣衫。
    文斗考的是《礼记》中的文段理解,她倒是读过,但一知半解,自然比不过贵族子弟胸中的文墨。果然如江玄之所料,未能进入前十,好在勉强进了前二十,险险地晋级了。最后一场比试据说要放在秋猎之中,也不知是怎样的比法。
    崔妙晗破涕为笑,歉意道:“你随我去御史府,我替你烘干。”
    “御史府”三个字飘进耳中,寻梦微微一怔,据说自那日殿前对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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