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蝉晕头转向。
    他都不知道原来亲一个人是这样一件怎么也满足不了,但却又满心欢喜的事情。
    路小蝉喉间发出轻轻的呢喃声,他抓不住舒无隙的衣襟,向下滑了下去。
    舒无隙一把扣住了路小蝉的腰,手指就快要隔着衣服掐进路小蝉的腰里面。
    离开了春宵阁,舒无隙就没有再使用障眼法了,导致周围路过的青楼客都看见了他们。
    “哎哟,这是春宵阁新来的公子吗?真是带劲儿!”
    “多少钱带出来的?明个儿,爷带你出来!”
    舒无隙周身灵气瞬间紧绷起来,炸裂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冲涌而出。
    那些个青楼客被他的灵气震到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柱子上,血都吐了出来。
    舒无隙单手将路小蝉摁在怀里,目光冰冷地扫过这些人。
    路小蝉看见他握紧的拳头,就知道舒无隙动怒了。
    路小蝉赶紧拽住了他的手,小声说:“无隙哥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本来就不是亲给别人看的。”
    舒无隙的手指这才微微地松开,附在他的耳边说:“正好,你练一练御剑而行。”
    说完,舒无隙就从乾坤袋里取出了无痕剑。
    无痕剑悬浮于路小蝉的身边,路小蝉单手拉着舒无隙,跳了上去,晃了两下。
    “无隙哥哥,剑这么细,哪里踩的稳!”
    “你走路如果不会摔跤,御剑而行自然也不会掉下来。”
    舒无隙很从容地踩上了路小蝉的剑。
    路小蝉张开了双臂,没两下就想回头抱住舒无隙。
    “我想快点回去。”
    说完,舒无隙还用力地又在路小蝉的腰上掐了掐。
    “回去有什么好啊!外面才好……哎呀!哎呀!你别掐我了!好疼!你别咬我的脖子!我马上御剑回去!”
    谁知道无痕剑没向前而行,反而向后一直退。
    “这是怎么回事啊!它怎么不向前?向前啊!”
    “剑随心动,你的心想后退。”
    路小蝉一拍手道:“哦!我知道了!因为无隙哥哥你站在我身后啊!我就想回头抱着你!我的剑可不就一直后退啦!”
    “别闹。”
    两个字而已,路小蝉却听出了舒无隙心底的笑意。
    无痕剑已经升入了夜空,低下头便是万家灯火,夜风清澜,路小蝉本就心中欢喜,无痕剑也跟着他摇摇晃晃。
    无论舒无隙在他耳边说多少句“人剑合一”、“御剑随心”,他脑袋里想着的却都是舒无隙说话时的嘴唇启合,他舌尖抵在齿间声音溢出。
    “既然人剑合一,我的剑难道也想亲你?”路小蝉一脸惊讶地问。
    舒无隙顿了顿,只说了两个字:“小蝉。”
    又无奈,又柔软。
    “我不开心。”路小蝉鼻子眉毛又皱到了一起,一副气成了包子的样子。
    “怎么了?”
    “为什么那些人就觉得是你从春宵阁买了我?就不能是我买了你?”
    “这有什么区别吗?”舒无隙问。
    “区别大了去了!”
    大概是路小蝉真的不高兴了,无痕剑就像是冒了火一样,向前忽然冲了近千米。
    “什么区别?”
    “如果是你从春宵阁把我买出来,那就是你嫖我!那就是我被你压在榻上欺负!”
    路小蝉想扯舒无隙的衣领,拽他的腰带,还有掰他的大长腿已经很久了!
    舒无隙的眉心蹙了蹙,长叹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好像一个困扰他很久,让他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什么‘原来是这样’?”
    “你刚才说,你是喜欢我亲你的。可从前,我亲了你,你却生气跑走了,还说再也不要见到我……原来是生气被我欺负了。”
    路小蝉一听,毛都要炸起来了。
    “什么?你欺负我了?你怎么欺负我的?你从哪里学来的?”
    没道理啊!舒无隙怎么学会这些的?
    “你教我的。你坐在镜花水月前,我就看到画卷里面你的所思所想……”
    路小蝉摁住自己的脑袋瓜:“啊呀!啊呀!我都给你看了些什么啊!”
    “你若是不喜欢我欺负你,我以后就不……”
    “对,你要记住你以后都不能欺负我!但是,我可以欺负你!我要在上面的!”
    路小蝉非常严肃认真地说。
    有些事情,路小蝉觉得自己必须占尽先机,不然以后想要咸鱼翻身都会很难。
    必须要趁着舒无隙什么都答应他,对他特别好的时候,都约定好了。
    “好。只要你不像从前那样生气,我让你欺负。”
    “嗯。”路小蝉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搓手。
    哎呀哎呀!他可以欺负舒无隙了!
    路小蝉心里各种盘算,无痕剑也跟着一会儿回旋,一会儿摇曳,路小蝉又吹起了不正经的口哨声,直到无痕剑来到了他们客栈厢房的门口。
    路小蝉抬起了窗子,钻了进去。
    舒无隙也跟着进去,将剑收入了乾坤袋。
    路小蝉拉着舒无隙的衣襟,往榻上拽。
    “赶紧的!赶紧的!”
    “做什么?”
    “躺平了让我欺负!”
    路小蝉没看见面前的椅子,膝盖被撞了一下,舒无隙赶紧一把将他捞住了。
    “小蝉,已经很晚了。我让小二给你打洗脚水来吧。”
    路小蝉不乐意了,难道刚才舒无隙说让他欺负,都是骗他的?
    他刚想要说“我不要”,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一阵喧嚣。
    来的人还不少,有十几人那么多,而且都是御剑而来的。
    他们御剑飞过夜空,在巷间街头穿梭而过,无数百姓避之不及,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这是哪里有邪灵魔物吗?这么大的阵势,难道是诛邪?”
    “诛邪?他们章山派平日里就知道作威作福,章山一向太平,哪里来的邪魔让他们诛杀?”
    “那这是干什么啊!”
    “听说那位‘无天君’被人教训了!伤得很重!章山派肯定是仗着人多势众,去兴师问罪啊!”
    为首的是章山派弟子章哮。
    就在半个时辰前,章无天被抬回了章山派,不知道中了什么暗算,全身溃烂。
    掌门章容修看见儿子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勃然大怒。
    他细细问过了跟随章无天的那几名弟子,才知道儿子先是被一个少年以剑阵压身,后来又在春宵阁里忽然中毒发作,他细看儿子背上烙入血肉的痕迹,就认定多半是那个少年施加剑阵的时候,就在章无天的背上动了手脚。
    “这里是章山派的地界!竟然还有人如此放肆!”
    章容修立刻挑选了门下十余名精英弟子,就不信不能把那少年抓来。
    他不但要这少年解开儿子身上的毒,更要拆筋拨骨,挂在城楼上,看今后还有谁敢得罪章山派!
    章哮在章容修的弟子中排名第三,在入势的境界里炉火纯青。他得了掌门之令,立刻带着十名师弟出了章山派。
    章城虽然大,但是外来人却很显眼。再加上那位少年生的俊美灵动,稍稍一问,就问到了他所住的客栈。
    章哮带着师弟们将客栈围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们看见章山派的人御剑悬停于半空,一副准备要动手的气势,都避之不及。
    客栈的小二连滚带爬地跑上来,用力拍了拍他们的房门说:“客官!客官!章山派的人来了!说要押你们去见他们的掌门!”
    “什么?”路小蝉站了起来。
    他惊讶的并不是章山派的人会找上来,毕竟他把章无天整得那么惨。
    但是谁给的章山派那么大的权限,想押谁,就能押谁?
    还没等路小蝉开口说“有本事就来押”,整面窗子都被一股灵气冲撞得飞了出来,直接拍向路小蝉的方向。
    舒无隙指尖弹出一道灵光,飞来的窗户就被震裂了,木屑碎片飞溅而出,直截了当将御剑悬于窗外三丈远的章哮给掀下了剑。
    不止如此,那些木屑还穿透了他的身体,他跌落在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本来气势汹汹的章山派弟子,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章哮可是掌门章容修的得意弟子啊!不过瞬间就被制服了?
    围困客栈的其他弟子都下意识向后退了几丈。
    “章山派来寻仇啦?”路小蝉歪了歪脑袋,又补了一句,“我是他们的对手不?”
    “他们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舒无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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