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我喊。
    怒火升起,有人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抢夺我的玉石。
    这福禄寿喜可是玉中极品,又是我第一次赌石从原石里解出来的,象征意义不一样。何况那人是趁乱打劫,我怎么能饶他。
    手中已经聚起一丝阴气,打向了这人的手腕。阴煞之气最伤人筋骨,此处又处偏僻,此时又是枪声大作,早已经聚起了一方阴煞,被我手指这么一引,浓得发黑。引到这人的手腕上,手突然就酸痛地握不住东西,
    外公说,不能对凡人进行伤害,我只是引了些阴煞之气,倒也不是伤他性命,只要两个小时,他倒能恢复如初。但不惩戒,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那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平白被人捡了便宜?
    玉石被他狠狠地砸向地上,我眼明手快,立时就飞扑过去将玉石抓在手里,幸好,没有摔坏。
    那人没有抓到翡翠,眼睛一下瞪得老大,眼中折射出一道凶光,狠狠地瞪向我,凶道:“把翡翠交出来!”凶相毕露,已经拿出了刀子,就要往我身上捅。
    我冷笑,真当我是吓大的?我直接以阴煞作为回答的方式。这人面露凶煞,鼻塌唇陷,尖门突出,一看就是有人命案子在身,我一点也不客气,阴煞再次引了一缕往他身上灌。
    这男人的双腿顿时被灌了铅块似的,被定在了当场,他惊吓得大叫:“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在我的牵引中,身子就如发软的面条似的,瘫软在地上,屎尿齐出。
    我却双手齐运,将灵气抓在手里,化气为鞭,趁着会场很乱,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将他拖到角落,狠狠地将灵气鞭抽打在他身上,骂道:“叫你威胁!怎么,觉得我是小孩子,好欺负是吧?还敢打劫我的翡翠,身上背了人命官司吧?姑奶奶最恨你这样的人!不让我伤害凡人,我抽打几鞭总可以吧?不伤筋不动骨的。”
    此时,会场也已经大乱,没有人关注到我这边的情况,哪怕关注了也只会认为一个小孩子在那玩闹。随后,即那声枪响之后,又有几声枪响,甚至有人受伤倒地的声音。这声音惊醒了我,我停下抽打的灵气鞭,回身望过去,却发现有人中枪了,是那个富贵的老太太。
    见我停下来,那人说:“饶了我吧……”
    我却没有理他,只是把他劈昏了,就过去看老太太的伤势。伤不重,只是被伤了手臂,但显然这位老太太是在富贵中长大的,显然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势,在那边吭哧吭哧地喊疼。
    我正想过去看个究竟,那个老太大就被她身后的保镖扶了起来,更多的保镖已经围住她把她保护了起来。我扁扁嘴,又退了回去。这个时候就算我上前,也没人相信我一个小孩能救她,所幸她伤得不重,也不是重要部位。
    此时,会场更加乱了,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这都是什么事?好好参加私人赌石会,结果不是枪响就是劫玉。
    “都不许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突然涌进来一帮全副武装的特警,足有二十几个,拿着枪械,虎视眈眈,将整个会场已经围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节奏?怎么连武装的特警都到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私人会场吗?难道赌石犯法?
    所有在这赌石的人都被限制了,包括我。因为我还只是个八岁小女孩,特警对我的管制还不是很严,只是让我不要到处走动。但是我的那块玉石却已经被特警们集中在了一处地方,这让我心里极度不爽。我自己买的东西,最后竟然是涉案的物证?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此时,特警已经将会场上一些人制住,被反剪着手,铐上了手铐。
    这事,好像严重了?连手铐都出来了,只怕不是小问题那么简单。
    会场老板正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找着这些特警说话,但是特警们却谁也没有回答他,他脸上的表情用欲哭无泪能形容。
    场子里都是原石,除了那些几十元的废品石外,一个石头少则值个几百,多则上千上万。那些都是真金白银白花花的票子,会场老板能不心疼才怪。
    他到处求人的结果,是被警察们制着赶出了院子。
    除了那些被手铐带走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接受着警察们的询问与盘查。只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并没有人过来盘查我,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就把我放了。
    我到处找着师兄的身影,但是院子里并没有他的身影,他刚才还在场地的。
    我走出院子,想要找找师兄,就见到师兄在院外正跟特警们争执着什么,距离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特警太过死板,不管你是谁,要查还是得查,哪怕天王老子,也得交出证件来。
    可能是师兄的态度太过坚决,特警中有一个年长些的,肩一杠三星的军官,跟他说了句什么,就走开了。随后,带过来一个人,那个的背影很熟悉,但是努力地想了想,却没想起来这个背影的男人是谁。
    那人转过脸,我正要看清楚,就见到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脸,我什么也没看清。
    见到那个背影男过来,叶景山更加的激动,怒火已经无法控制,他喊:“俞老大,你想干什么?”这句话,被风带了过来,我听了个清楚。
    后面又听不清了,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师兄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恨不能当场甩他几个耳光子,但还是被他控制了下来。
    那边又争执了许久,师兄才被人放开。师兄何时被人这样的当作犯人审过,虽然最后并没有什么,但还是让他气愤难平。他一抬头,正好看到我站在门口望着这边,忙转了过来,见我正在发呆,便问:“吓着了?”
    我摇摇头,又忍不住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才说:“这事有点重大,晚点跟你细说。这次的赌石会怕是开不成了,你的奖品只怕也被没收了。”
    “那些奖品我倒不在乎,但是他们把我的福禄寿喜给拿走了,说什么这个会场所有的玉石都要被当作证物。”我心里还是忍不下这口气,“这可是我辛苦赌出来的,就这么没了?这都什么事。”
    “放心,你的东西少不了。现在只是关键时候,他们认真些,严肃对待也没问题,这也怪不了他们。”
    我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师兄,他不生气了?这火气来得快,去得也这么快?才这么会时间,就替人找到借口了。
    见我这样打量,师兄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你师兄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我只是气愤他们的态度,还让老子拿出证件。老子在燕京横行的时候,谁敢让老子掏证件?”
    我掩着嘴偷笑,就听师兄又道:“走吧,这里只怕也玩不成了,我们先离开。”
    “可是我的福禄寿喜还没拿出来。”我喊。
    “走吧,你的福禄寿喜丢不了,到时候他们会亲自送回来。你要不放心,到时候师兄亲自去取。”
    我再不情愿,也知道暂时拿不出我的翡翠,只得作罢。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师兄上了车,师兄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满肚子不爽,就掏出一支烟来抽上,见我皱皱鼻子,他道:“就抽一根,一根就够了。”
    “这是二手烟,师兄。”
    叶景山嘿嘿笑了一声,又将烟放回了烟盒。边发车,边转移话题道:““师妹,开心吗?”
    我原本是开心的,但我兴奋的不是赌出了一块好玉,享受的只是那个过程,从选料到解出来的过程,让我兴奋。这就跟一个女人从怀孕到孩子出生,全过程是一样的。我手摸向我的怀里,才想到自己并没有带出那块福禄寿喜,所有的激情全部化为了一淌水,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垮了。
    “开心什么?我享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我不满地嘟囔。
    师兄摸摸鼻子,干笑一声:“下次师兄一定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人打扰。”
    “真的?”我狐疑。
    叶景山竖起一指:“我保证,再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我这才放过他,又不经意地问:“师兄还没告诉我,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好好一个赌石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特警?赌石应该不犯法吧?”
    “赌石怎么会犯法。”叶景山吐出了一口气,“还不是俞老大,说有人偷运毒品……”
    毒品?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毒品都离我好远,突然听到有关毒品方面的事情,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叶景山放起了车载音乐,说道:“对,毒品。是有人利用原石的特点,想夹带毒品出境。”
    我目瞪口呆,毒品什么的,原先是离我那么遥远,可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了身边。
    叶景山谈论这个,就像谈论天气一样地随意,他道:“是有人想偷渡到台湾,夹带毒品过境,而原石是最好的隐藏毒品的物件。原石本就坚硬,如果想要夹带点东西,还真的不易发现。听说,这的事情已经发生好几起了,这事得到了警方的重视,但一直抓不到证据,警方甚至在他们内部派打入了卧底,历时四年,才终于得到了线索,有人要在这次私人赌石会把毒品偷运出去。
    “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贩卖毒品?”我记得,一直到前世走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海县有人因为贩卖毒品而被抓。
    “俞家老大都来了,这事只怕错不了。”师兄叹了一声,“这家伙最认真,如果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是不会把这家伙惹来的。”
    这还真遇到熟人了?想起那个跟师兄争执的背影,难道是他?
    叶景山又道:“这家伙是个疯子,15岁就参了军如今才18岁,就已经是个狠角色,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俞家,也就出他这么一个能人了,别的子孙都不行。”
    我挑了挑眉:“听师兄的意思,很崇拜这人?”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能让傲娇的师兄都为之赞叹?
    叶景山哑口,随后狠狠地说:“我崇拜他?就他这么个小屁孩,我还崇拜?呸!”师兄傲娇的性子又发作了。
    我却有听当没听,过没一会儿,师兄说:“这家伙只是狠,我是看他小,才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要是发了狠,十个他都打不过我。”说着,哼了一声,将头抬得高高的。
    我却捂着嘴偷着乐,师兄就是这么可爱,嘴硬心软,明明心里很信服,嘴巴却死不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忙附和着道:“对对,师兄最厉害,那什么俞家老大,那都是纸老虎。”
    叶师兄脸色好了许多,又为那个俞老大辩解:“其实他也真是厉害,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就能一个人打两了,只是不如我而已。”
    车子从上缸村出来,在村口那里又被守在那里的特警拦住了,让检查证件,否则不让放行。师兄所有的脾气已经被这次的事件磨平,他没好气地将证件扔了过去。对方检查了证件,确定没有问题后,朝师兄行了个礼,说了声“抱歉。”便放行了。
    我俩的谈话被这么一打断,师兄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这一路上倒也平静,听着音乐,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等我们回到虎啸铺村,已经几近晚上十点,外公还没有睡,一直等在客厅,“吧吧吧”地抽着旱烟。见到我们进来,将烟斗敲了敲,把里面的烟丝敲了出来。我忙上前把新的烟丝拿了出来,帮外公点上。他抽了两口,随口问道:“去哪了?”
    第27章 大忌
    我又开始了自己规律的学习生涯,私人赌石会的那场风波,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私人赌石会的事情,在富人圈影响很大,从会场挖出来的败毒集团也是个大集团,在警方挂了大案,但小老百姓那里,却是一点水花也没有溅。
    我的福禄寿喜也没有拿回来,师兄让我放心,他会帮我将翡翠拿回来的。我也就不再担心,师兄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肯定不会食言,只是时间问题。我在心里叹息,谁让我时运不佳,师兄去了那么多回都没出事,我一去就出事了,还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被警方压下了所有的事态,只怕这事也会被曝光。
    那天外公一直等到十点多才等到我们,也询问了我们的去向,但不想让老人家担心,也就没有实言相告。但是外公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玄学大师,虽然卦不算己,但是还是被他卜算出了一些事情。当时他心绪难安,就卜了一卦。卦不是好卦,是个凶卦,但具体凶在哪里,卦中并没有明示,这与卦不自算有关。
    当外公说起这事的时候,我与师兄互相对视,当时确实够悬。如果不是我和师兄都有大功法在身,也许真的会被当时的流弹伤了,还有那个抢劫翡翠的匪徒,如果不是我催动阴煞护法,那个人的刀子也许就捅到了我的身上。险之又险,但也平安。
    自然这些事情不能跟外公明说,老人家毕竟年龄大了,还是别让他担心了。
    我的生活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小学生,外公也没有再交我去做任务。
    我从那次在公园那条街当了一把算命先生之后,就再没有上那条街。虽然那里能淘到不少古董真品,但我也没有再去,捡漏什么的,我倒没有太热衷这档子事。我更不知道自从我消失之后,公园那条街,不时的有人在打听我的行踪,但我一直没有去,所以我的知名度反而大大提高了,这些后来从师兄的嘴里得知,我还愣了好一会儿。
    这或许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我只是听了一嘴这事,也就放开了,没有再去关注,其实真正好奇的却是隐在我眉心处的天邪。
    天邪经历了很多任主人,每一任主人都功法深厚,而我或许是其中最弱的一个,但是天邪与我的契合程度却是异常的高。我也从那次赌石会中了解到,天邪喜欢灵气。当时赌石会里的原石虽不多,出佳品的可能性也不大,但还是掩盖不了天邪当时在她眉心处传来的兴奋意识。它喜欢,很喜欢!
    天邪已经不只是一个卜算和摆风水的工具,同时也是个储藏灵气的储物法器。我也问过外公,外公对此也不甚了解,只说这八卦镜选主人这一条上很挑剔,非一般的挑剔,常人不可得。我能得到它的认可,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外公只是说:“好好对待八卦镜,它是个灵物,能肋你登上高峰。”
    师兄这几天倒是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都是早起晚归。
    我也没有太多心神去关注他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跟着外公去了校长家,进行了一场实地观摩的实习会。
    不错,就是校长家那个开错了门产生的风水大忌,他还是忍不住找上了外公,外公特允许我过去观摩,让我提前感受一下风水法阵对人的磁场产生的改变。
    校长家在海县老城区靠近县政府那条老街上。
    90年代的海县县城,还没有后世规划的那么好,最繁华的也就是县政府那附近的街道。而所有的中心点,就在老街那里,而公园那条街,其实也是老街延伸开来的边角带,当时还只能算县中心的边缘地带。以后慢慢开发,会往大白象路和小白象路甚至港弯路那边一带发展,以后的中心地带也会从老街慢慢往港湾路迁移。
    但此时,港湾路还是一片农田,港湾路以外还都是乡下,连小白象路都是郊区,大白象路也只是个荒芜的大道,没多少商场。
    校长家就在第二百货大楼背后那条巷子进去,第五个楼房。那是校长家自建的院子,可是后来的筒子楼能比的。他家的房子建得很好,虽然是老楼房,但是三层楼,自带院子,住得很舒心。要不是这房子是他当年还在教育局工作时分的公房,也许他还住不了那么好的房子。尽管如此,当年在那场十年大浩劫中,他还是吃了个大亏,被人从家里赶出来,院子也被人霸占,直到后来强行戴上的帽子摘了平反了,他们一家才能回到这个院落。
    他推开了院子上的门,带着我和外公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门对面那个很大的石头貔貅,龙头,马身,麟脚,样子分外凶狠。院子里有一口井,应该是为了方便取用水的,90年代虽然已经有了自来水,但是能按上自来水的人家毕竟还不多,乡下几乎清一色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打井,城里人只要院子大,也会打上水井,一是为了方便,二是井水甘甜。那个时候地下污水还不多,很多人家还是用着木制的马桶,并没有真正弄脏了地下水,所以井水是很干净的。
    看到这些的时候,外公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我跟在身后,心里也拧成了一团麻。我比外公多了一个便利的工具,那就是天眼。天眼所处,校长家里布满了灰色的雾气,这种雾气只有在阴煞极强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如果只是一点阴煞,虽然也会产生这种气流,但不会浓到这种程度,一旦气流成黑,那就是极阴极煞了。
    校长又领着我们进了楼房,校长的老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事情,看到我们进来,和蔼的打招呼。又领着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巡视,到达三楼的时候,外公皱着的眉头已经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珍宝,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知道这是外公在考我的风水,沉吟了会说:“这里风水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更多的小问题举不胜举。一是貔貅放错了位置。二是水井打错了方位。三是厨房建错了位置,四,厕所的方位也有问题。还有……”心里一叹,风水摆放也很多问题,这校长能平安地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外公摸着胡子,满意地点头,又问:“那你说说,这一二三四又具体出错在哪里?”
    我想了想,道:“貔貅是招财又辟邪镇宅的,有貔貅在家,家宅安宁,财运滚滚,但是看校长的样子,不但家不宁财也不丰,全是因为貔貅的方位和摆放有问题。将貔貅放在大门正对面,头又正对着大门,这不是招财,也不是辟邪,而是招邪。”天眼中,那貔貅一身的煞气,哪有正气,家里能安宁才怪。
    外公点头,又听我接着道:“水井的方位也错了,东为龙,西为虎,水井打在东边,那就是在龙头上按了一个穴,天天在龙头上打水吃水又洗衣服,龙能不生气嘛?自然也就会搅得家无安宁。厨房和厕所的位子更是掉了个。厨房怎么能建在西边,而厕所怎么能建在东边?西边厨房,不就预示着年年吃着西北风。而厕所是污水会聚之地,东为龙,龙爱干净,天天在他头上拉屎,又怎么会好得起来?”
    “珍宝说的不错,这些风水大忌,确实会让人忽视,特别是现在风水被打成了封建迷信之后,就更加没有人去注意这些。”
    “还有很多的小问题,数不胜数。”这个院子已经成了煞气争相涌动的场所了,校长一家人能平安地在这里生活,已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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