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大惊失色,左右一看四下里:“蔺伯钦!松手!你不要命了!”
    外臣搂抱公主,被人瞧见,参到御前,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然而蔺伯钦非但没有松手,还把她抱的更紧了些。他目光闪动,一字字道:“楚姮,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是我夫人。我不允许你……嫁与旁人!”
    她与他拜过喜堂,喝过喜酒,肌肤相亲,抵死缠绵。
    她是他的人。
    不管身份几经波折,公主也好,庶民也罢,她的夫君都只能是他。
    楚姮何曾见过蔺伯钦这样呢?
    他一直都是恪守礼教的严肃沉稳的模样,如今怕是真真儿的情难自持。思及此,楚姮心也软了,她推他肩膀:“你先放开我。”
    楚姮才说完这句,蔺伯钦却是托起她的头,倏然贴近,在她唇上辗转。
    熟悉的触感柔软至极,楚姮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抵着他胸膛,不想他继续靠近。然而蔺伯钦却不容她拒绝,含住她的唇瓣,倾述愁肠百结朝思暮想。
    楚姮率先回神,用力推开他。
    她被他吻的双颊泛红,就连双眼都是雾蒙蒙的,唇上还残留着水润。
    楚姮狠狠一擦嘴角,奴道:“你放肆——”
    蔺伯钦也知道自己放肆了,他的所作所为,与他最不齿的登徒子有何分别呢?
    可是……
    他垂下眼,轻轻一叹:“姮儿,我怕是活不长了。”
    楚姮正想讥他,轻薄公主,当然活不长。
    但猛然想起蔺伯钦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愣了一下,皱眉说:“出了何事?”
    蔺伯钦想到她的身份,迟疑了片刻,只简明的说:“有人命我查一桩案子,我若短时间查不出来,恐怕……”
    楚姮心一沉:“谁那么大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你不必知道。”
    楚姮见他不想说,知道打破砂锅也问不出什么,半晌,她才又问:“是什么案子?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听到这话,蔺伯钦不禁看了她一眼。
    楚姮看他的眼神,忙冷哼一声,不自然的侧过头,辩解说:“你可别想多了,本宫……本宫才不是担心你。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你要死,也得本宫赐你个五马分尸才行!”
    蔺伯钦淡淡的笑了笑。
    他想了想,到底是将千里江山图的事情说了出来。
    “千里江山图……”楚姮觉得有些耳熟,“可是宋朝王希孟所绘的那副?”
    “正是。”
    楚姮蹙眉想了想,说:“这幅画我听父皇提起过,宋宗生前最爱此画,自宋被晋灭后,前朝文玩古籍全部收入国库。最后拥有这幅画的人……是前朝皇帝,晋神宗。”
    蔺伯钦沉声道:“这些我已经打听过,神宗死后,这幅画便不知去向。据我所知,最后应是流入了礼部侍郎卢龟年手中。”
    “卢龟年?”
    楚姮又忽然记起今日见到了卢飞星,她思忖了一下,到底是将卢飞星和李四娘私奔的事儿告诉了蔺伯钦。
    原以为他会因为当了绿乌龟不高兴,岂料蔺伯钦面色如常,平静如古井无波。
    楚姮好奇的问:“你不生气?”
    “为何要气。”蔺伯钦淡淡道,“我与李四娘素不相识,她人已逝,这些何必再提。”
    说完,他抬眼看向楚姮,如星子的眼眸流露着情意:“我如今所关心的,只有你。”
    楚姮心头熨帖滚烫,嘴上却道:“花言巧语的,本宫才不听!”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什么,忍住摸下巴的冲动,对他分析:“卢飞星是卢龟年的儿子,卢龟年丢了一幅画。李四娘是卢飞星的外室,她生前因为盗窃,被卢飞星打了一顿,连宫中的宫女都知道了此事,说明下手极狠。李四娘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逃离京城,妄图回望州找你,却半道被人截杀?”
    蔺伯钦沉思片刻,道:“有这个可能。”
    在发现李四娘的地点,还搜到了雷球和奇怪的易容刀疤。当时冯河说,这些东西必定是非富即贵之人,才能使用。
    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李四娘偷了什么东西,遭卢家追杀。
    “寻常金银财宝,定不会让人对李四娘穷追不舍,显然,她偷走的正是千里江山图。”楚姮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瞬间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蔺伯钦沉声道:“若真是如此,李四娘已死,身无长物,那千里江山图必定又回到卢龟年手中。但不知……李四娘从京城逃离时,是将图藏在何处?”
    楚姮答道:“当初发现李四娘的尸首,她鞋底不是被做过手脚?说不定千里江山图就藏在鞋底。”
    蔺伯钦无奈的看她一眼:“姮儿,千里江山图纵尺余,横三尺,那么大的一幅画怎么藏得下?”
    “……好像是哦。”
    楚姮撇了撇嘴。
    她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蔺伯钦的气呢,顿时柳眉倒竖:“不许叫本宫姮儿,否则把你脑袋砍了!”
    千里江山图 135.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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