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什么,张秀红阴沉着脸,说:“振国出狱那天,你亲自去接他,告诉他绝对不能把他是替你顶罪才坐牢这件事说出去!”
    陆建国神色一凝,重重点头,“我知道!”
    这件事,就是捂死到进了棺材,也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
    “还有,跟她说他家的贱蹄子做了多少蠢事,有多少说多少,全倒给他听,跟他说一定要把不孝女儿给逮回来!”张秀红又补充。
    陆振国坐牢这么多年,见了夏茗的面也未必认得出来,他们必须抢在陆振国见到夏茗之前,把夏茗的种种“劣迹”灌输给他,把他拉到他们的阵营,让他帮着他们教训夏茗。
    “好,都听你的,照你说的办。”陆建国连连点头。
    张秀红交代完了,还是不安心,“不行,我得马上写封信,把这些事告诉知曼,问她有没有更好的法子制住那贱蹄子。”
    第65章 隐情
    “对,知曼聪明,让她拿主意准没错。”陆振国马上去翻找纸笔。
    陆家人各怀心事,而今天这场闹剧,很快就传到了霍临风的耳朵里。
    “老大,你什么时候是她男人了?你们啥时候定情了?”周绪很震惊。
    没道理啊,这才过去没几天,这两人咋就成交往关系了?
    霍临风微微勾唇,他似乎对夏茗定义了两人的交往关系很满意,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意,“嗯。”
    “嗯?”周绪一脸扭曲,“嗯是什么意思?”
    这就承认了?!
    特大新闻有没有!
    这消息要是传回京都,传到霍家那两位的耳朵里,那两位估计得直接蹦起来。
    想起兄弟们传回的消息,周绪瞅了霍临风一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小茶茶还怀了你的孩子?”
    霍临风:“……”
    见霍临风脸黑,周绪脑袋一抽,思绪转到了诡异的地方,一脸牙疼地说:“不是你的孩子啊?”
    他缓缓转移目光,眼神诡异地盯着霍临风的头顶,仿佛他头上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霍临风拳头握得咯咯响,冷厉地扫了周绪一眼,沉声说:“少说没用的废话,查清楚这个消息怎么回事!”
    周绪觉得无趣,耸了耸肩,领命去了。
    他当然知道谣言不可信,他不信,霍临风也不信。
    不过,夏茗承认霍临风是她男人,说两人是交往关系这一点,倒是很有意思。
    夏河村里。
    夏鸿刚骑自行车,把夏茗载回家,一路上愤愤不平,谴责陆家人的恶行,替女主觉得委屈冤枉。
    夏茗囧囧地听着,突然说:“舅舅,你说了这么多,口渴吗?”
    夏鸿刚:“……”
    这孩子,咋这么心大呢?说了这么多,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夏鸿刚沉默了几秒,还是问出了憋了一路的疑问,“茶茶,那什么……那只劳力士腕表,是咋回事?”
    夏鸿刚外出打工过,欠着他工钱的黑心工头曾经买过这种表,还拿到工地到处秀,说劳力士表很值钱,没有一千多块绝对买不来,是有钱人的象征。
    当时黑心工头欠着他们工钱,却得意炫耀自己有钱的模样,令他印象深刻,也因此记住了劳力士腕表这种奢侈的东西。
    夏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一时不知道从何解释。
    解释起来麻烦,她又不想对夏鸿刚说谎,就想着悄悄把表拿回来就算了,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全被陆家人给捅了出来。
    夏茗暗叹一声,左右是躲不过去了,她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无意中救过一个人吗?”
    “记得记得!”夏鸿刚一边瞪着自行车,一边说:“你说救过一个人,对方感激你,给了你一笔钱,可你没见过他几回,也不晓得他叫啥名字。”
    “嗯。”夏茗轻声点头,避开了敏感信息,继续说:“他当时给了我一笔钱,还把腕表塞给我了,当时他并不愿意透露名字,前两天我进城卖草药,又碰见了他,他顺道送我回到村口。”
    夏鸿刚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听得出夏茗语气谨慎,知道夏茗有所隐瞒,但听起来,那男人似乎对她蛮感激,给她钱送她表,还开车送她到村口。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开得起小车的,非富即贵,而一千多块钱的腕表,说送就送,也忒那啥了,如果只是纯粹的道谢,也忒过了点吧?
    “那什么……交往关系,又是咋回事?”夏鸿刚又问。
    夏茗:“……”
    “形势所逼,所以才胡诌的,不然陆知晴满口造谣,我解释不清,干脆就这么说了。”夏茗底气不足地解释。
    夏鸿刚闻言,松了一口气。
    说是交往关系,好过被造谣是包养关系。
    想起夏茗的年纪,夏鸿刚马上又警惕地提醒:“不是真交往就行,你还没成年,谈对象的事还早着呢,不着急!要是以后有心仪的对象,记得跟我们说说,我们替你把把关!”
    高一鸣的事情,让夏鸿刚心有余悸,他怕外甥女又被人给骗了。
    在他眼里,高一鸣就是个欺骗外甥女感情的混球。
    “好……”夏茗囧囧地应道。
    至于霍临风疑似在追求她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夏鸿刚提。
    毕竟,今生她未成年,可前世已经是思想独立的成年人了,她可以自己拿主意,用不着一点破事就告诉家长。
    而霍临风是个麻烦又危险的人物,她并不想把家人牵扯进去。
    她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舅舅,你知道谁有不用的高中教材吗?能不能借我用用,或者我出钱买也行,我的课本被陆知晴卖掉了。”
    夏鸿刚闻言,气得直骂陆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回头我帮你问问,你要课本干啥?”
    夏茗把明年考大学的打算说了出来,“今年离高考没几天了,来不及复习,赶不上了。”
    夏鸿刚举双手赞成夏茗复读。
    他当年念过初中,后来实在太穷了,失去了继续读书的机会,这一直是他的遗憾,所以他特别在重视孩子的教育,觉得多读书的孩子有出息。
    他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夏茗愿意重新拿起课本复读,他内心很欣慰,虽然他并不指望夏茗能考上大学。
    夏鸿刚并不知道夏茗做好了复读的详细计划,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要怎样挣更多的钱,供两个孩子专心念书。
    提到高考,他不禁想到了另一件事,犹豫了几秒,才问道:“茶茶,去年高考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夏茗有点懵。
    去年高考的时间她还是霍琳,为了拿下某跨国集团的千万级合同而奔波,当时的“夏茗”发生过啥事,她还真不知道。
    夏茗试探着问:“咋了?我去年做过什么事,让你觉得很不对劲吗?”
    “你忘了?”夏鸿刚以为夏茗不愿意提起伤心事,于是小心斟酌着措辞,说:“我听到消息,说你高考前一天不知道受了啥刺激,高考那两天情绪很不对劲,发挥很失常……”
    第66章 亲情
    “还说高考之后,你都没缓过来,很多不好听的谣言,也是那时候开始传的,越传越凶……所以高考那会儿,到底发生了啥事?”
    夏茗缓缓眯起眼。
    高考前一天受刺激,导致发挥失常?
    不好听的谣言,高考之后突然疯传?
    夏茗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高考前后那几天,绝对有事发生!
    夏茗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的暗芒,“没什么,只是考试压力太大,情绪没调整好而已。”
    夏鸿刚将信将疑,回头瞅了夏茗一眼,忍住了追问下去的冲动,“你也别想太多,过阵子进复读班,明年还有机会。”
    正说着,前方正好经过村里的公告板,上头贴了新的通知,不少村民围过去看,一个两个都很激动。
    夏鸿刚停了车,挤进去看清楚之后,又挤了出来,“好像是上头要搞乡镇文化活动,挑中咱们村做试点,下周末在土地庙那儿办庙会。”
    “说是请了镇上的戏班子来唱戏,还有其他唱歌跳舞表演什么的,晚上还拉露天幕布放电影,要搞一整天,一定很热闹。”
    夏河村第一次办这么盛大隆重的庙会,实在很新奇,大伙儿都很期待,连夏鸿刚都忍不住有点激动。
    夏茗看着兴奋的村民们,若有所思。
    大家期待当天的热闹,想象着有多精彩,夏茗想的却是批发点什么,到时候到庙会现场去卖。
    乡镇的庙会,除了官方的表演节目之外,会有很多商贩子摆摊卖货,服装、零食、新奇的小玩意儿,应有尽有,这些对活动的氛围和效果是正向加成的,现场越热闹,官方越开心。
    只要不影响现场的秩序,不卖危险和害人的东西,官方都是鼓励的。
    可那天能卖点什么呢?夏茗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之后,却被一阵争吵声拉回了思绪。
    原来,上次从村民们手里收到不少坏果子烂草药之后,孙巧容就按照夏茗的决定,把减少收购量,严苛要求质量的消息放出去了。
    果不其然,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某些想坏果子烂草药充数卖钱的人不乐意了,他们尝到了甜头,哪能轻易收手?于是叫上了其他人,一起闹到了夏家门口,扬言要讨个说法。
    混在人群里带节奏搞事的家伙,扬言说让孙巧容不仅要跟之前一样照单全收,还要扩大收购量,和更多的村民收购果子和草药,美其名曰大家都是乡亲,有钱要一起挣。
    甚至有声音,说夏家只跟几个人收货,不收其他人的,是不是对他们有意见,故意断他们的财路,还有声音说夏家人都是骗子,故意讹他们的钱。
    因为他们有人今天进城,见到孙巧容把果子卖到三毛五一斤,草药卖得比猪肉还贵,可从他们手里收购,只给他们果子一毛一斤,草药三毛一斤,差太多了。
    他们说孙巧容存心讹他们的血汗钱,要求孙巧容涨价收购,果子至少涨到三毛一斤,草药涨到八九毛一斤,几乎等同于孙巧容在城里的卖价。
    简言之,就是让孙巧容白给他们钱,还要帮他们干活卖货。
    这不是欺负人么?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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