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这倒是很有它小时候的三分机灵劲。”血神树早就知道了，才没阻止，“别看小藤等级低，它很鬼灵精的，能察觉到恶意、善意。木族等级还算森严，没有强大的韧性以及向上的狠性，是没办法融合万灵木源心的，像它这样的藤蔓有无数种，但能承载万灵木源心，进化成无根神藤，我暂时没找出第二根……”
吴骇的心态趋于平稳，渐渐清明。他暗想，一定会找到另一颗万灵木源心，让神藤重新恢复。他不会让神藤的心血白费。
首先得成神！绝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
**
吴骇进了体内世界没多久，外面的不朽、浮屠等人从昏迷中苏醒。
“奇怪，我们怎么会倒在这里，这里是……”他们躺在悬崖边，背后是无尽深渊，深不见底，而且他们似乎比以前强了一些，都很茫然。谢宇策就站在一旁。
“殿下，你没事……”他们脸色一变，各个又惊又喜，又敬又畏。
“恭喜！恭喜殿下！突破真仙！”
四位大佬心服口服，羡慕、眼红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改口叫主上。
“不愧是主上，不用万灵木源心，照样能成仙！”
“果然主上要是活着，成仙的必定是主上你！”
“主上！也教教我们吧，怎样才能成仙？”
“成仙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收了这一位面，可以复活死人，可以随时随地离开这一位面？”
谢宇策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他们不顺眼，暂时懒得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成仙的感觉自然很不错，但真仙似乎不是修炼的尽头。也许是来去不少位面以后，发现未知之物太多，让他没办法就此止步。
他虽然成了真仙，拥有凌驾于半神级的力量，但逆天的程度有限，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没办法解释当年吴骇去元武大陆历练百年，到时间立刻被转移回地球的情况。更没办法做到直接从这一位面，回到地球去。
他渡劫到最后就发现了，在他证道的法则之上，似乎还有更高层次的法则……特别是渡劫成功收取雷劫液时，赫然发现，雷海之上竟还有雷海！
谢宇策把以前得到的一滴灿金色雷劫液，与他现在得到的淡金色雷劫液作对比，得出结论也是一样。
“果然……”吴骇给他的那滴灿金色雷劫液，所拥有的法则碎片，更加高深一些。
雷海之上的雷海多半是真实存在，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获得。
而这种雷劫液曾出世过，也就意味着，龙源界曾出过真神之上的强者？
不过唯一能证实的是，龙源界本身所拥有的天道法则似乎在他目前所领悟的道则之上，可见认主这一位面，仅凭现在的他，是做不到的。
认主不了这一位面，也就不算位面之主，不成位面之主，也就没办法复活位面中的死人。
谢宇策记得当年容玄似乎也只是真仙级，就收了上界位面，成了上界之主，这是否意味着，龙源界其实比上界位面更高级一些？
但上界位面出过好多位真仙，而龙源界如今的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
正常成神的人族少之又少也就罢了，兽族得天独厚，竟也没出过几位兽神。
也许他也有机会拿下龙源界也说不定……
谢宇策收起这滴雷劫液，准备找个机会问问秦啸澜老祖，此物的由来，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出真神之上的修炼方式。
“主上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真仙的实力！”
“老朽活了两辈子，头一次见到真仙。”
不朽等人说着说着，就想沾沾谢宇策的仙气，可人没碰到，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接着他们相互之间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喂！你打我做什么？”不朽怒道。
“抱歉我……”散灵还没道完歉，上去又是一巴掌，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都愣住了。“雪妖大姐，不是我故意要动手的，是我的手脚不听使……老子打的就是你！”浮屠要哭了，他不只手脚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
四人混乱地肉搏了一场，打得狼狈不堪，谢宇策在一旁看好戏。
“既然你们想见识，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谁让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谢宇策微笑道，果然事情就像他想的那样，这四人在炼心劫中的所作所为是身不由己，但身不由己并不是坏他好事的理由。
“主上息怒！”
“主上何出此言？”
“我们冤枉！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主上，还请主上明……示。”不朽等人悚然，人奴印同时起作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岂不是说谢宇策对他们的控制力更高了！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绝不能背叛，背叛必死无疑。
“自己看看吧。”谢宇策打入一道灰光到他们脑海中，除去吴骇给他传音的那部分，剩下的与人奴有关的画面全都展示给了他们。
不朽等人这才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吓了一跳！
“我们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们怎么会说主上渡劫失败！我们打从心底里相信主上一定可以！”
仙劫太凶残！找老伴的事先放一边，他们还是单着好。不朽立马想到得跟他刚交的小女朋友分手，不然害人害己，麻烦透顶！
“吴骇够狠的，关键时候不淡定，做错了选择！成了神的主人多有用，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不朽怎么有点想给吴骇拍手叫好呢，好小子有魄力，不过当着谢宇策的面，他还是一副埋怨的态度。
浮屠见磕头的是自己，不由叹气：“唉，吴骇口口声声说主人一定能渡劫成功，却在渡劫过程中把话说绝，肯定心里并不认同主人能成，他其实以为主人会渡劫失败，所以不愿意献出藤蔓。不过也是……也是情有可原吧。”
雪妖掩嘴笑道：“不敢相信，吴骇居然不是真心的，主人断得好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正失去主人，是他的损失。”
散灵表现得格外诚恳，一点也不幸灾乐祸地道：“虽然我们有错，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主人恕罪。吴骇如此绝情，主人现在看透他，为时不晚。不然等主人成了仙，帮他更多，岂不是白帮了。”
“就是惹恼了吴骇，没法回地球，回不了地球，谢遵怎么办……难办，难办。”
对于这个问题，几人纷纷摇头，哪怕是他们也不敢断言能魂体不分，完好无损地回到地球，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借用吴骇的体内世界庇护。
谢宇策说：“叫你们滚远点，你们不该回来。”
雪妖等人连忙躬身道：“我们回来是为了告诉主人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现在主人已经成仙，也就不算天大的好消息，只能说是个惊人的消息。”
谢宇策问：“什么？”
浮屠被推出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不朽老哥被两个九流血脉人族找上门，一开始只以为是两个普通人，但他们实力不俗，擅长……”
谢宇策没耐心：“讲重点！”
浮屠连忙继续道：“那两人都能弄到万灵木源心！千真万确。我们回来也是为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人，谁知道主人你这么快渡劫，而我们又莫名其妙晕了过去，没来得及说。”
谢宇策道：“万灵木源心？是什么人？”
散灵道：“巧的是，那两个人来自地球，而且还是两位‘将军’。不朽老哥夺舍的是地球西方人，白皮金发蓝眼睛高鼻梁，和这边的人不太一样，就被误以为也是地球来做任务的，对方来搭讪，问他是哪国的都统？”
地球军功体系，将军，军功一亿。吴骇目前还只是三星军士。
不朽道：“我一开始就见那个九流血脉男人不像本地人，就试着说了句英语，对方听到后果然上钩，还介绍朋友给我认识。那人说露嘴，告诉我说，万灵木源心虽然稀罕却也完全没有稀罕到这种地步，还说只要有足够的军功，就能买到纯净的万灵木源心！”
地球居然有将军来了龙源界！
谢宇策突破神级后，再看这位面已经大不一样了，而今越发觉得地球军盟很不简单。
其实也可以理解。当初袁亦安便说过成了将军，就能去异界做任务，而龙源界果然在军盟能通行的位面之列。
只是在地球竟然能用军功购买到龙源界都绝无仅有的万灵木源心，正常吗？谢宇策不太能相信。
沾吴骇三星军士的光，他记忆力不错，翻遍军网好像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因为地球没有灵力，长不出万灵木源心这等级别的木族神力核心，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别的位面弄回来，私下进行销售……
谢宇策问：“然后呢？”
不朽道：“然后被我打晕了，现在被关在大衍神朝地牢。”
谢宇策说：“不朽跟我回去。你们三个守在此地，盯着吴骇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从小世界出来，立刻向我汇报。”
若能尽快弄到万灵木源心，就能还了神藤这份“天大”的人情，不对，神藤的命就握在他手里，吴骇会回来求他。
居然真敢，真敢拿他寻开心！在仙劫中谈分手是故意让他渡劫失败吗？一句解释都没有是默认？！谢宇策承认对方差点就做到了，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一番好意全被糟践了个彻底，为了珍视而忍耐到现在毫无意义。
玩人也要有个限度，莫名其妙开始，莫名其妙结束，随随便便应付一位真仙，会有什么后果？
谢宇策想把他细嫩的脖子捏在手心里，看他哭着求饶。
……
外界一个月，里头八十四年。
外界依旧是一个月前被仙劫摧毁的模样。
“该去医师公会赴约了。”吴骇的身影凭空出现，气质已然沉静了许多，与一个月前所见大不相同。小幻站在他肩膀上，好奇地打量周围，稍稍吸收空气中残留着的雷劫气息，意犹未尽。
“你小子总算出来了！”浮屠喊出声，身形一闪，就要晃到吴骇面前。
可吴骇仅仅是视线一扫，目光凛然，神情极尽陌生。浮屠猛然一顿，像是被挡在了无形屏障之外，“我为虚空”无法施展，靠近不了吴骇，只能隔着百米之遥跟他说话。
“都是误会！是误会！”
浮屠等人想到谢宇策殿下必须得回地球，回地球有吴骇才保险，尽管谢宇策殿下没有让他们解释，但他们不想和吴骇交恶，怎么也得说清楚才行。
“你先别走，听我们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上渡劫，没有说要万灵木源心。”
吴骇神情平静：“你们的意思是吞了万灵木源心的不是谢宇策？”
“不是这个意思，应该说你当时说得都对，你的判断也很对，我们当时都被控制了，昏了头，都疯了。可你是清醒的，你如果坚持不让神藤乱来，或者干脆不出现，主上也能安然度过此劫，可能最后一道仙劫也不会有，也就不会出现必须吞了万灵木源心才能存活的情况。”
吴骇神情平静，道：“这么说，错在我？”
散灵道：“不是追究对错的问题，而是最后真的是阴差阳错，各种身不由己，不能怪任何人。”
浮屠说：“你要怪就怪我们，如果我们不去找你，不连番逼问，你可能不会知道，也不会贸然过来，更不会说出那些话。”
雪妖道：“主上把我们支开就是不想我们自作主张去打万灵木源心的主意，可主上的成仙劫影响到了我们，才让本不必发生的事，发生了……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理解。”
雪妖干脆明说：“主上以为是仙劫炼心劫，心劫一般都是假的，主上以为是假的！神藤献身只是诱惑，他挡住了诱惑，可是没有用，真神藤有自主意识，主动上前，你也……虽然也就是一句‘去死’的问题，我们几个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你想想你当时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伤人？”
吴骇皱起眉头。
浮屠说：“我求你行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人虽然看起来怂，但我几乎没有跪下求人。”
谁知道吴骇真会那么狠，在空荡荡的小世界里待上八十多年，就好像还了主人被困多年的债一样。
可能是人奴印影响，这段时间主上心情不好，以至于他们抑郁得想自杀了。
雪妖一巴掌把浮屠拍到一边，让他滚一边去。他们怎么说也是谢宇策真神的属下，代表的是谢宇策的态度，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够了，放低身段是丢主上的脸。
“你就不要闹了，回去跟主上道个歉，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不是很好吗。”
“你再说一遍！”吴骇看向雪妖，目光如炬。
见他表情变了，似乎不是不悦，雪妖顿时一喜：“我说你去跟主上道个歉，有什么问题一起……”
吴骇摆手，真切地说：“我是问你，你方才说我不理解什么？麻烦把那番话再重复一遍。”
雪妖等人为了说服他，说的话都是提前打好腹稿的，因此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其中吴骇的神色从欣喜到恍然，沉默数久，最后说了句：“我错了。”
吴骇的心态趋于平稳，渐渐清明。他暗想，一定会找到另一颗万灵木源心，让神藤重新恢复。他不会让神藤的心血白费。
首先得成神！绝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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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骇进了体内世界没多久，外面的不朽、浮屠等人从昏迷中苏醒。
“奇怪，我们怎么会倒在这里，这里是……”他们躺在悬崖边，背后是无尽深渊，深不见底，而且他们似乎比以前强了一些，都很茫然。谢宇策就站在一旁。
“殿下，你没事……”他们脸色一变，各个又惊又喜，又敬又畏。
“恭喜！恭喜殿下！突破真仙！”
四位大佬心服口服，羡慕、眼红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改口叫主上。
“不愧是主上，不用万灵木源心，照样能成仙！”
“果然主上要是活着，成仙的必定是主上你！”
“主上！也教教我们吧，怎样才能成仙？”
“成仙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收了这一位面，可以复活死人，可以随时随地离开这一位面？”
谢宇策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他们不顺眼，暂时懒得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成仙的感觉自然很不错，但真仙似乎不是修炼的尽头。也许是来去不少位面以后，发现未知之物太多，让他没办法就此止步。
他虽然成了真仙，拥有凌驾于半神级的力量，但逆天的程度有限，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没办法解释当年吴骇去元武大陆历练百年，到时间立刻被转移回地球的情况。更没办法做到直接从这一位面，回到地球去。
他渡劫到最后就发现了，在他证道的法则之上，似乎还有更高层次的法则……特别是渡劫成功收取雷劫液时，赫然发现，雷海之上竟还有雷海！
谢宇策把以前得到的一滴灿金色雷劫液，与他现在得到的淡金色雷劫液作对比，得出结论也是一样。
“果然……”吴骇给他的那滴灿金色雷劫液，所拥有的法则碎片，更加高深一些。
雷海之上的雷海多半是真实存在，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获得。
而这种雷劫液曾出世过，也就意味着，龙源界曾出过真神之上的强者？
不过唯一能证实的是，龙源界本身所拥有的天道法则似乎在他目前所领悟的道则之上，可见认主这一位面，仅凭现在的他，是做不到的。
认主不了这一位面，也就不算位面之主，不成位面之主，也就没办法复活位面中的死人。
谢宇策记得当年容玄似乎也只是真仙级，就收了上界位面，成了上界之主，这是否意味着，龙源界其实比上界位面更高级一些？
但上界位面出过好多位真仙，而龙源界如今的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
正常成神的人族少之又少也就罢了，兽族得天独厚，竟也没出过几位兽神。
也许他也有机会拿下龙源界也说不定……
谢宇策收起这滴雷劫液，准备找个机会问问秦啸澜老祖，此物的由来，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出真神之上的修炼方式。
“主上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真仙的实力！”
“老朽活了两辈子，头一次见到真仙。”
不朽等人说着说着，就想沾沾谢宇策的仙气，可人没碰到，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接着他们相互之间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喂！你打我做什么？”不朽怒道。
“抱歉我……”散灵还没道完歉，上去又是一巴掌，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都愣住了。“雪妖大姐，不是我故意要动手的，是我的手脚不听使……老子打的就是你！”浮屠要哭了，他不只手脚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
四人混乱地肉搏了一场，打得狼狈不堪，谢宇策在一旁看好戏。
“既然你们想见识，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谁让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谢宇策微笑道，果然事情就像他想的那样，这四人在炼心劫中的所作所为是身不由己，但身不由己并不是坏他好事的理由。
“主上息怒！”
“主上何出此言？”
“我们冤枉！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主上，还请主上明……示。”不朽等人悚然，人奴印同时起作用，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岂不是说谢宇策对他们的控制力更高了！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绝不能背叛，背叛必死无疑。
“自己看看吧。”谢宇策打入一道灰光到他们脑海中，除去吴骇给他传音的那部分，剩下的与人奴有关的画面全都展示给了他们。
不朽等人这才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吓了一跳！
“我们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我们怎么会说主上渡劫失败！我们打从心底里相信主上一定可以！”
仙劫太凶残！找老伴的事先放一边，他们还是单着好。不朽立马想到得跟他刚交的小女朋友分手，不然害人害己，麻烦透顶！
“吴骇够狠的，关键时候不淡定，做错了选择！成了神的主人多有用，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不朽怎么有点想给吴骇拍手叫好呢，好小子有魄力，不过当着谢宇策的面，他还是一副埋怨的态度。
浮屠见磕头的是自己，不由叹气：“唉，吴骇口口声声说主人一定能渡劫成功，却在渡劫过程中把话说绝，肯定心里并不认同主人能成，他其实以为主人会渡劫失败，所以不愿意献出藤蔓。不过也是……也是情有可原吧。”
雪妖掩嘴笑道：“不敢相信，吴骇居然不是真心的，主人断得好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正失去主人，是他的损失。”
散灵表现得格外诚恳，一点也不幸灾乐祸地道：“虽然我们有错，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主人恕罪。吴骇如此绝情，主人现在看透他，为时不晚。不然等主人成了仙，帮他更多，岂不是白帮了。”
“就是惹恼了吴骇，没法回地球，回不了地球，谢遵怎么办……难办，难办。”
对于这个问题，几人纷纷摇头，哪怕是他们也不敢断言能魂体不分，完好无损地回到地球，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借用吴骇的体内世界庇护。
谢宇策说：“叫你们滚远点，你们不该回来。”
雪妖等人连忙躬身道：“我们回来是为了告诉主人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现在主人已经成仙，也就不算天大的好消息，只能说是个惊人的消息。”
谢宇策问：“什么？”
浮屠被推出来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不朽老哥被两个九流血脉人族找上门，一开始只以为是两个普通人，但他们实力不俗，擅长……”
谢宇策没耐心：“讲重点！”
浮屠连忙继续道：“那两人都能弄到万灵木源心！千真万确。我们回来也是为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人，谁知道主人你这么快渡劫，而我们又莫名其妙晕了过去，没来得及说。”
谢宇策道：“万灵木源心？是什么人？”
散灵道：“巧的是，那两个人来自地球，而且还是两位‘将军’。不朽老哥夺舍的是地球西方人，白皮金发蓝眼睛高鼻梁，和这边的人不太一样，就被误以为也是地球来做任务的，对方来搭讪，问他是哪国的都统？”
地球军功体系，将军，军功一亿。吴骇目前还只是三星军士。
不朽道：“我一开始就见那个九流血脉男人不像本地人，就试着说了句英语，对方听到后果然上钩，还介绍朋友给我认识。那人说露嘴，告诉我说，万灵木源心虽然稀罕却也完全没有稀罕到这种地步，还说只要有足够的军功，就能买到纯净的万灵木源心！”
地球居然有将军来了龙源界！
谢宇策突破神级后，再看这位面已经大不一样了，而今越发觉得地球军盟很不简单。
其实也可以理解。当初袁亦安便说过成了将军，就能去异界做任务，而龙源界果然在军盟能通行的位面之列。
只是在地球竟然能用军功购买到龙源界都绝无仅有的万灵木源心，正常吗？谢宇策不太能相信。
沾吴骇三星军士的光，他记忆力不错，翻遍军网好像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因为地球没有灵力，长不出万灵木源心这等级别的木族神力核心，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别的位面弄回来，私下进行销售……
谢宇策问：“然后呢？”
不朽道：“然后被我打晕了，现在被关在大衍神朝地牢。”
谢宇策说：“不朽跟我回去。你们三个守在此地，盯着吴骇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从小世界出来，立刻向我汇报。”
若能尽快弄到万灵木源心，就能还了神藤这份“天大”的人情，不对，神藤的命就握在他手里，吴骇会回来求他。
居然真敢，真敢拿他寻开心！在仙劫中谈分手是故意让他渡劫失败吗？一句解释都没有是默认？！谢宇策承认对方差点就做到了，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一番好意全被糟践了个彻底，为了珍视而忍耐到现在毫无意义。
玩人也要有个限度，莫名其妙开始，莫名其妙结束，随随便便应付一位真仙，会有什么后果？
谢宇策想把他细嫩的脖子捏在手心里，看他哭着求饶。
……
外界一个月，里头八十四年。
外界依旧是一个月前被仙劫摧毁的模样。
“该去医师公会赴约了。”吴骇的身影凭空出现，气质已然沉静了许多，与一个月前所见大不相同。小幻站在他肩膀上，好奇地打量周围，稍稍吸收空气中残留着的雷劫气息，意犹未尽。
“你小子总算出来了！”浮屠喊出声，身形一闪，就要晃到吴骇面前。
可吴骇仅仅是视线一扫，目光凛然，神情极尽陌生。浮屠猛然一顿，像是被挡在了无形屏障之外，“我为虚空”无法施展，靠近不了吴骇，只能隔着百米之遥跟他说话。
“都是误会！是误会！”
浮屠等人想到谢宇策殿下必须得回地球，回地球有吴骇才保险，尽管谢宇策殿下没有让他们解释，但他们不想和吴骇交恶，怎么也得说清楚才行。
“你先别走，听我们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上渡劫，没有说要万灵木源心。”
吴骇神情平静：“你们的意思是吞了万灵木源心的不是谢宇策？”
“不是这个意思，应该说你当时说得都对，你的判断也很对，我们当时都被控制了，昏了头，都疯了。可你是清醒的，你如果坚持不让神藤乱来，或者干脆不出现，主上也能安然度过此劫，可能最后一道仙劫也不会有，也就不会出现必须吞了万灵木源心才能存活的情况。”
吴骇神情平静，道：“这么说，错在我？”
散灵道：“不是追究对错的问题，而是最后真的是阴差阳错，各种身不由己，不能怪任何人。”
浮屠说：“你要怪就怪我们，如果我们不去找你，不连番逼问，你可能不会知道，也不会贸然过来，更不会说出那些话。”
雪妖道：“主上把我们支开就是不想我们自作主张去打万灵木源心的主意，可主上的成仙劫影响到了我们，才让本不必发生的事，发生了……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理解。”
雪妖干脆明说：“主上以为是仙劫炼心劫，心劫一般都是假的，主上以为是假的！神藤献身只是诱惑，他挡住了诱惑，可是没有用，真神藤有自主意识，主动上前，你也……虽然也就是一句‘去死’的问题，我们几个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你想想你当时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伤人？”
吴骇皱起眉头。
浮屠说：“我求你行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人虽然看起来怂，但我几乎没有跪下求人。”
谁知道吴骇真会那么狠，在空荡荡的小世界里待上八十多年，就好像还了主人被困多年的债一样。
可能是人奴印影响，这段时间主上心情不好，以至于他们抑郁得想自杀了。
雪妖一巴掌把浮屠拍到一边，让他滚一边去。他们怎么说也是谢宇策真神的属下，代表的是谢宇策的态度，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够了，放低身段是丢主上的脸。
“你就不要闹了，回去跟主上道个歉，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不是很好吗。”
“你再说一遍！”吴骇看向雪妖，目光如炬。
见他表情变了，似乎不是不悦，雪妖顿时一喜：“我说你去跟主上道个歉，有什么问题一起……”
吴骇摆手，真切地说：“我是问你，你方才说我不理解什么？麻烦把那番话再重复一遍。”
雪妖等人为了说服他，说的话都是提前打好腹稿的，因此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其中吴骇的神色从欣喜到恍然，沉默数久，最后说了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