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树:“怎么就不像样了,我妈妈都让我一定要请你过去过年了。”
    时瑶摇摇头:“乖啊,回去吧。今天好好的陪爸妈过年,可不许再过来了。”
    秦明树不舍得:“明天我们就要走亲戚什么的,又没机会见面,我们要分开两天呢。”
    时瑶:“你数学怎么学的,明天不就一天吗?”
    秦明树:“我从今天开始算的。”
    时瑶摸摸他软软的头发:“好了,走吧,白阿姨肯定在等着你了。”
    秦明树犹犹豫豫,低声咕哝道:“那让我亲一会。”
    秦明树的一会可能只是个错觉,时瑶耳边渐渐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和阿芳嫂由远及近的呼喊声,她猛的推开秦明树,秦明树尚沉浸在□□中,一时还没分明东南西北,张着一双赤红的双眼茫然的看着时瑶。
    时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亲了亲秦明树的嘴角,温柔的安抚他:“那你有空再来找我好不好?”
    秦明树刚升腾起来的那点欲望被她这么一推消散的无影无踪,现在被她这么一安抚又很快的恢复过来,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只能深深的按压下去,抹了一把脸,让冷风吹了吹燥热的身体。
    “那我走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两天就要做衣服了。休息一阵再说。”声音还有些哑。
    “好。走吧,芳婶叫我吃饭了。”
    这个时候的过年有很多风俗,有小年,传说中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掸尘扫房子的大扫除日,宰鸡宰猪、赶大集,置办年货。而到了今天的大年三十,便要三点开饭、闭门盛饭、家家户户都置办了一桌子的好饭好菜,平时不常吃的肉今天也能在饭桌上看到。
    年前一两个月就开始腌制的猪肉牛肉也已经被风干了,一块一块切好摆好,一排一排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景象,等着迎接他们的新一年。
    时瑶没想到自己横空穿到这个世界,竟然有阿芳嫂这样待她如女儿般亲切的,也有如村长这般帮着她找工作的,更有秦明树这样爱她护她疼她的男人。这短短的半年过去,她竟从一无所有变成了如今的富裕模样。
    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些更让人值得干上一杯土烧酒呢。
    一杯下肚,时瑶被烧的嗓子生疼,眯着眼睛等着那火辣辣的劲过去。
    村长呵呵笑一声:“这酒度数可高的很,一般人可喝不了。”
    时瑶还很贪心的闷了一大杯,此时虽然那劲过去了,可是眼睛直转圈,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的,头也晕的厉害。
    时瑶心道,原来这就是醉了,神志迷糊中又有着一点清醒,感觉还挺奇妙,就像踩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稻草堆里一样。
    但这酒后劲太大,时瑶迷迷糊糊的神志都有些飘忽了,身体也开始不太受控制的左右摇摆。
    阿芳嫂嘴里念念叨叨的骂她贪杯,就像个女酒鬼似的,一边又不停的给她喂些菜和饭,以防她肚里空荡荡的难受。
    时瑶就像个地主家的二傻子那样张着嘴红着脸嘻嘻笑着等着阿芳嫂投喂。
    阿芳嫂眯着眼睛笑的皱纹深深:“应该让明树来看看,这是谁家的傻媳妇儿啊。”
    “你的呀。”时瑶整个人钻进她肚子里,阿芳嫂整个人都有种厨房的油烟味和柴火味,是属于家庭和万家灯火的味道,是时瑶这个暂时无家可归的人最依恋的味道。
    阿芳嫂夹了一筷子腌肉放进时瑶嘴里:“那敢情好,那我和明树说一下,看他乐不乐意。”
    “他敢不乐意!”时瑶一瞪眼睛,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倒是看的阿芳嫂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行,我明天和明树说,让他以后别想简单的就娶了你。”
    到后来,时瑶直接在暖烘烘的怀里睡了过去,还挺没形象的留了口水。
    村长看了眼时瑶,面色有些复杂:“大过年的,她咋不回家?”
    阿芳嫂摸了摸时瑶的头发,扫了他一眼:“有家谁不想回?”
    村长:“她不是说自己是大学生吗?怎么会没家回?”
    阿芳嫂:“你少说两句,可能她有难处吧。而且虽然住在我们家,但她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比我们平时生活的多多了。”
    村长噎了一下:“我又不是说钱的问题.......我.....”
    “那你还能想什么问题?”阿芳嫂不想在大过年的讨论这些问题,“即使时瑶不给我钱,我也乐意收留她在我家住,我稀罕这孩子。”
    “那以后呢?她总归是要回家的,你要自己想开点,”村长叹了口气,“阿芳,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别太深了。”
    阿芳嫂理着时瑶的头发,一下又一下,那一道又一道又深又黑的裂缝都是岁月加诸在她身上的残忍和温情。
    ——深深的把一个妙龄小姑娘砍成了如今的驼背老太太。
    ——也让她懂得了人情的冷暖和人心的善恶。
    这其中的冷和恶如同匕首似的一刀刀的劈在她的心里,让她变成了如今这无坚不摧的样子,以善扬善,拒恶辞恶。
    什么是深呢?
    阿芳嫂是把时瑶当成了子女在疼,当成了那个从未来过这世上也无缘和她成为母(子)女的孩子,因为没有,所以成了一种执念。
    阿芳嫂其实一直很深,但从未让自己陷入过。
    “让自己当一回母亲也没什么不好的,这辈子有过这么一回也心满意足了。”阿芳嫂轻轻的呢喃着。
    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时瑶睁开了双眼。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片白茫茫。
    “嘶——”时瑶按着头,这酒后劲太大了,头像是要裂开一样嗡嗡直响。
    她躺在床上,也不想动弹,这酒以后还是别碰的好,喝完以后记忆全断片不说,身体也很不舒服。所幸,肚子并没有很难受,她有些记忆是阿芳嫂笑着在喂她吃的。
    她轻笑一声,有些口渴,坐起了身,让头晕的那个劲过去后,摸到床头的那根线,拉了下,“咔哒”一声,室内大亮。
    时瑶眯了下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穿上鞋子想去倒水,一瞥眼看到床上的小柜子上摆着一碗水。
    眉梢瞬间弯成了一轮小月亮,她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水,水已经冰凉,但却很好的滋润了她干涸的嗓子,一碗水下去,连头痛都减轻了不少,神志也清明了。
    十二点多了,这里的风俗是十二点点鞭炮,赶走旧的一年的所有污秽和不好,大年初一的八点再点一次鞭炮,迎来新的风风火火顺顺当当的一年。
    “砰。”轻轻的石子敲窗户声。
    时瑶皱了眉,平常秦明树常常会这么做,可如今他在镇上自己家里过年,又有谁会这么恶作剧?
    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所以然,窗户上突然一黑,紧接着一张脸映在了玻璃上。
    “啊!”时瑶吓的尖叫一声,顺手拿起柜子上的碗就扔了过去,碗砸到了窗框上,停顿了一下又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响。
    “时瑶,是我。”窗户上传来了敲玻璃声,三声连续的短敲,一声长敲。
    这是他们的暗号,秦明树怕晚上时瑶乱给人开窗户而想出来的办法。
    “明树?”时瑶一惊,赶忙跑过去开窗。
    窗一开,屋外的寒风夹杂着雨雪以及呼啸声卷进了房间。
    “快进去,外面太冷了,别吹进来。”秦明树快速的推了时瑶进屋,并关上了窗。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自己家吗?”时瑶虽然对他的到来很惊喜,但外面这么大的风雨,他就这么骑着摩托车来,半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
    “外面这么大的风雨,你有危险怎么办!”
    时瑶有些生气的绷着脸。
    秦明树脱掉了外面冰凉透顶的棉袄,时瑶又憋不住的过去把他的衣服放在了碳筒上烤着。
    “你别生气了,”秦明树把手放在碳筒上热着,热的差不多了再去抱时瑶:“今年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意义重大,我想一起过。”可惜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在十二点以前,雪太大,他不敢骑太快,唯恐轮子打滑。
    “我不是生气 ,”时瑶叹口气,回抱了秦明树,“我是担心,万一你路上摔了怎么办。”
    “就知道媳妇儿疼我。”秦明树不想再回应这个危险不危险的话题了,这个话题本身就很危险了。
    “你爸妈知道你来了吗?”她们把碳筒放到床边,拿过竹竿拨了拨火,坐在了床上聊天。
    “知道的,不过我是和他们说回村和阿嫂们一起拜个年,这三年他们对我很好,我爸妈也觉得理所应当,就没阻拦了,雪是在半途大起来的,刚开始挺小的。”
    “那你明早还要回去吗?”
    “下午回去就好了,我妈特赦下午再开始拜年。”
    秦明树掖了掖被窝:“晚上吃什么了?”
    晚上吃什么了?她也不知道啊。
    秦明树在她身上闻了闻:“喝酒了?”
    “这么明显?就一杯而已。”
    “还真喝了?好喝吗?”
    “不好喝,”时瑶撇撇嘴,“还头疼。我一杯以后就倒了,这么丰盛的晚餐都没吃到。”
    秦明树好笑:“那,我给你补一餐好不好?”
    时瑶回头:“什么......唔”
    摩擦着唇角,秦明树暧昧不明的带着点□□的味道说道:“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船不远了,我的破三轮终于要写完了。
    ☆、第50章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又或许是两人的情感到了一定的阶段各自都想再上升一个档次,又或者只是一个深夜给了他们一个机遇,不管是什么理由,如今的两个人谁都没想着喊停,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一直秉承着脖子以上的运动,对于脖子以下的部位从来没有探索过。
    秦明树的手放在时瑶的腰上,未经同意不敢多进一厘米,唇贴着她的唇侧,整个人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味道。
    他赤红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时瑶,只一下又一下的啄着,像是一次试探,看看时瑶究竟能到哪一步。
    他甚至连衣服都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要不是那双眼睛出卖了他,时瑶会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这种时刻还谨守着克制和本分的男人。
    ——而秦明树压根就不是这样的男人。
    ——这点时瑶怎么会不知道。
    而恰恰就因为时瑶知道,她才能不动声色的看着秦明树究竟想要干什么。
    时瑶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有着女人的娇羞和害怕,但她今天却不怎么想拒绝,感情向来不是以时间为衡量尺度的,而时瑶也不是个贞操至上的人,两人感情到了,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相互的。
    秦明树一下一下的亲着,就是不开口,时瑶也任由他,即使不做那事,就这么亲昵的腻在一起也挺好的。
    而秦明树似乎终于忍耐到了尽头,他的手上去了一分,在布料的边缘游走,见时瑶不拒绝,像是下定决定一般,拨开了那薄薄的一层,覆了上去.......
    两人如遭雷击一般的怔住了。
    卧槽,秦明树想,这是人该干的事吗?
    这他妈的是神仙才能做的事啊!
    这果冻一样怕是比吃的鲫鱼豆腐汤里的豆腐还要软上一万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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