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光罡臂舞!”
    “分仪一百二十八掌!”
    臂影与掌影交叠在虚空之中,在耳畔不断响起一声声如闷雷般的对碰声!
    “火行法术?火狂镰!”
    炙热灵气徒然迅速往黑袍人掌心凝聚,在漫空掌影中扯出一道炫目火弧,对着韦衡挥舞的手臂便狠狠割去!
    “啊!”
    弧光一闪,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血柱喷涌四溅,韦衡护住手臂上长长的血口子,急身退下几丈之远!
    “怎么可能!施展掌法的同时,他竟然还能结术印!”韦衡倒吸一口冷气,掐诀疗了下伤,马上那血口子便止住了血!
    “家主!是那个小子在用意念控制黑袍人!”韦世家这边突然有个老头叫道。
    “呀!想不到这里也有感知异人!”吕清洵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却也并不慌张。
    “是么!那就简单多了!”韦衡露出阴险的笑容,步罡便是一踏!
    “天地纵力?纵沉天!”
    强蛮的压力突然从天而降,肉眼可见一道纵力波纹已将吕清洵钉在原地,如九天瀑布源源不绝地倾泻在他身上,令其四肢都难以动弹!
    “直接杀了你小子!”韦衡蓬地一声朝吕清洵爆射而来,手臂已蓄狂澜之力,瞬间来到吕清洵面前!
    “小子!还不快闪!”老妪眼看架势不对,朝吕清洵吼道。
    辟谷大圆满的一击,足以将吕清洵打成残废!
    “我便用我这条贱命,换韦家主一条胳膊大腿!”吕清洵双眸凌厉,面无惧色大声吼道。
    与此同时,精血肉身手中高高抡起那一柄炎流喷吐的火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早已出现在韦衡身后!
    若是此刻韦衡动手给予吕清洵致命一击,那么精血肉身的火镰也将接踵砍下,必定能卸下韦衡一条胳膊或大腿!
    “喝!”
    韦衡显然有些始料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吕清洵,连忙扭身,前臂裹挟滚滚灵气便朝劈袭而下的火镰抵挡而去!
    “轰!”
    火镰溃散,炎流如箭矢四射!
    “多谢韦家主手下留情,这下轮到我了!”
    突然,韦衡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令得韦衡心中便是一沉。
    “天蝤波震!”
    只见吕清洵手指一捻,全身放出奇异波纹,将那纵力压迫完全卸开,整个人直接便舍命往韦衡后背撞去!
    “啊!”
    韦衡的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吕清洵一击,直接飞出,摔了个四脚朝地!
    “家主!”“家主!”!
    韦世家的人慌忙上前护住韦衡!
    “混蛋!给我杀了他!”
    韦世家的辟谷高手和筑基修士近十余人,一齐朝吕清洵和精血肉身扑来!
    吕清洵并不硬拼,意念一动,便与精血肉身便是纵身一跃,直接破开屋檐!
    “嗖!”
    吕清洵一个掠形,从屋檐上落下,来到庭院中央,徒然止住了脚步!
    “公子大概就是将我父亲打至重伤的人吧!”
    一女子,身着一袭云纹绉纱袍,细丝褶缎翩翩于身,齿白唇红,眼眸间闪动着危险的异芒!
    这人不是郭柳柳又是何人!
    她身后,密密麻麻有百余个幕僚!
    “你说那个糟蹋女人的老头子吗,原来他还没死!对于那种人,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好说的!”吕清洵漠然道。
    “你!”郭柳柳哽咽住。
    “蓬!蓬!蓬!”!
    韦衡等人一个接一个落在庭院与屋檐周围,将吕清洵上上下下所有逃路彻底封死!
    “呀,这么多人打一个!抗日剧都不敢这么演啊!”吕清洵还是那一副调侃对方的神情。
    所有人都是一副阴冷冷的面孔,犹若冷血的狼盯着猎物!
    “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中之恨!”韦衡拳头早已揪得吱吱作响!
    百余人几乎都是筑基修士,还有近十个辟谷高手,都是蓄势待发,只等韦衡一声令下!
    “好戏要开始了!”老妪在玉鉴里怡然自得道。
    “人都到齐了吧,那么看来明年今天,便是整个韦世家的忌日了!”吕清洵眼中布满了寒霜!
    “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给我宰了他们两个!”韦衡喝道。
    百余人闻声而动,如平地掀起一阵朔风!
    说时迟那时快,吕清洵口中一吐,一颗血红色珠子被一吐而出,随之顺势抛入了一旁精血肉身的口中!
    精血肉身整个瞳孔变得通红!
    几十个身影交叠,闪现在眼帘中!
    “蓬!蓬!蓬!”。
    一根,两根,三根!
    无数根粗大根须突然从地底破土而出,有的甚至从屋檐上穿刺出来,转眼间就像从九幽地狱钻出了不计其数只手臂,朝庭院上所有人抓去!
    “不!不!”
    一声凄厉的喊声,一个辟谷幕僚被根须缠住双脚,直接抛进体腔状的树根之中,被里面的棘刃所绞碎!
    鲜血迸溅而出,犹若要染红整片天空!
    “轰!轰!”
    两只巨擎臂膀似的根须抡起臃肿凸突的树疙瘩,狠狠砸落下来,即刻将数个幕僚砸成肉酱!
    “啊!”
    其余幕僚目睹如此可怕的变故,哪里还有战斗的念头,一个个哭爹喊娘地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撕!”
    一根树根撕裂成四瓣,吐出无数不知名的绿色黏液,将许多幕僚的身体糊在了原地,任其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开来!
    “噗!噗!噗!”
    树根上的荆棘如骤雨般从各个角度射来,树根底部吐出密密麻麻的菌丝物,将摔倒在地上的人裹成虫蛹状,拖入了黑暗中的树洞里!
    “啊!”
    四面八方都是凄厉的惨叫与嚎哭,令人毛骨悚然,这一切,竟然只是在短短的几息之间发生的!
    “怎么可能!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控制枯木阴树根的异能!”韦衡喉中发出的声音早已带满绝望,但当下他也没有任何选择,厉声吼道,“快给我结天地纵横阵!”
    数个辟谷幕僚飞跃过乱舞的树根,落到韦衡身旁,每个人都从兜中摸出一张灵符,猛地贴在地上!
    “天地纵横大阵!”
    地面上的符纹在几息间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古朴而繁复的图案,图案之中,数人齐开双臂,那些符纹竟都如蔓藤般扭曲着向上缠绕到了一只只臂膀之上!
    而白色雾霭状的力场波纹立刻将辟谷高手们笼罩而入,形成一个坚固无比的保护罩!
    “轰!轰!”
    无数根须在吕清洵的操控之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对着那力场波纹疯狂地拍击而去!
    “啪啪!”
    一根根树根接触到力场波纹,都诡异地折断开来,拍砸而下的蛮力尽数被卸开,使得周围地面出现大面积的塌陷与龟裂!
    但那一片如粼粼水波般的力场屏障,却是在震荡中固若金汤!
    “真以为这样就能安然无事了吗?”吕清洵嘴巴勾勒出一丝讥笑的弧度。
    “天蝤力场!”
    从精血肉身身上,一汪锦缎般柔软的力量波纹喷薄而出,仿佛一柄锋芒毕露的巨剑直点杀而去,刚一接触,整个纵横力场屏障立刻如水火不容般剧烈颤抖起来!
    “混蛋!那到底是什么力场波纹!为何对我们的纵横之力克制如此之大!”韦衡连声大骂,韦世家等人在猛烈震动中都已站立不稳!
    “蓬!”
    天蝤力场波纹瞬间点破纵横屏障,如一柄枪矛贯穿其中,以长虹贯日之势将一个辟谷高手轰出屏障之外!
    天蝤力场波纹泛出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不断渗透入纵横波纹之中,纵横波纹竟如薄冰遇上烈日般迅速溃散开来!
    “就是现在!”
    随着吕清洵一声大喝,树根体腔状根须从地面上冲出,表面布满荆棘,如绞动的钻锥一齐朝纵横屏障钻去!
    “轰!”
    半圆状屏障化成一圈圈灵气涟漪,彻底溃散开来!
    “不!”
    几个辟谷幕僚都一口鲜血直喷出喉咙之外,脸色苍白,未及掐诀自愈,便被体腔根须吞噬了进去,一声惨叫之后,便只能听见骨头粉碎的可怖声音!
    “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韦衡眼见自己今日已是必死无疑,乾坤袋一扯,只见在他周身的空中,无数起爆灵符燃烧起来!
    “你想做董存瑞,我可不是碉堡!”
    吕清洵急身退开,与此同时,一根体腔树根张开偌大树洞,吐起一股强劲的风力,竟将韦衡与那些燃烧的起爆灵符都吸入了树根体腔之内!
    “轰!”
    那体腔树根如蚯蚓一般迅速钻入地下,往更深的地底之外蠕动而去,大约几息之后,吕清洵耳边依稀听到一声闷响!
    只是不到一炷香时间,韦世家百余个幕僚,死的死,残的残,可以说整个韦世家的势力已是瓦解!
    “哈哈!只要是在枯木阴树根所能到达的区域内,我们可以说是拥有无尽的战力!”老妪欣喜地摸着身边的树根道。
    “我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吕清洵简短道。
    他意念一动,精血肉身立刻将那颗血红色珠子吐了出来,吕清洵将其放入乾坤袋之内。
    身边的树根仿佛失去了统领,纷纷各自钻入地下。
    “回去吧。”吕清洵摸着如巨蟒般的根部,像在对着一个老朋友道别,“等你再长出一颗枯木心,我便回来看你!”
    小娲在远处揪着一根树根阻止其钻入地下,似乎很舍不得这些树根。
    这时,吕清洵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蜷缩在一旁的身影之上!
    那人满脸土灰,一身污垢,不是先前那郭柳柳又是何人!
    “你别过来!”郭柳柳全身颤抖着,双手握着一把碎刃翎,连掉到地上好几次,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我就敢自杀!”
    说着,便真的把碎刃翎贴到自己的脖子上。
    “这女人居然活下来了!怎么样,小子,要不要杀人灭口啊?”老妪奸笑着问道。
    “我要杀的女人,只有一个!”
    少年背过身,对远处的小娲吹了声口哨,一跃而起,穿梭入密林之中,向着城门之外飞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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