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答应说:“要多少?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古月说:“十亿。”
    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虽然自己现在能拿的出十亿,可是这些钱都是以前倒出的冥器卖的,而最近几次却基本搞个温饱,再加上之前被家园守卫捣乱的是,可以说是干往外拿钱,根本没见多少回头钱,所以一下子给她拿这么多钱,我可能就会剩下几百万的活动资金。
    可能见我没回话,古月说:“如果有困难就当我没问。”说完,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一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把钱看这么重,刚从亚马孙那趟回来,要是没有古月的话,我估计早已经死在了那个充满了烈焰和岩浆的世界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快速回拨了电话,响了两声对面接了起来,可是一问居然是个公用电话,接电话的那个人告诉我,古月刚刚已经离开了。
    我有些头大了,自己这办的叫什么事,如果这是一个电影,那么这样的情节确实会遭到观众的唾弃,说这个人忘恩负义也好,说这个人不懂知恩图报也罢。
    可是在现实当中,要你拿出几乎自己现在所有的钱给一个人,不管这个人和你再亲再近,那怕是爹娘老子老婆孩子,我想大部分人和我不一样,他们就会选择不给,或者少给一点。
    而我,肯定是要给古月拿,只是人性的习惯,让我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或者直接是问干什么,可是古月就是这样的人,她从来不会给你机会,做事情就是这么的干脆,当然说破大天来还是怪我太事儿了。
    原本回到了都市当中,那就应该是什么高兴玩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现在又被古月这么将了一下,心情更是糟透了,她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再说一句两句呢?
    我往车里一坐,开始打电话随便醒酒,把霍羽和红鱼的电话都打了,因为如果知道古月现在在什么地方,那么也只有他们两个了,可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而且都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只能把事情告诉了他们,霍羽的意思是他帮着找找古月,只要找到了钱他会给古月拿,让我不用太自责,说我毕竟是一派的掌门,很多地方都用得着钱,而他就是光棍一条,钱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而红鱼也说了和霍羽差不多的话,这把我搞得更加郁闷,挂了电话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也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或许也是在找古月,可谁又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到了亮马桥一带,忽然就看到了古月,因为她不管站在多么繁华有多少人的地方,她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她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来往的行人,也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这个气质与众不同的美女。
    把车停好了之后,我快步跑了过去,到了古月的身后,还不等我叫她,她已经转过了身,看着我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就好像刚才那件事并没有发生一样。
    我直接问古月:“你要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我能不能问这么一句,你知道很多事情都我不知道还没事,但是一旦知道了,就想知道个为什么,并不是我不想借给你,这钱我肯定会借给你的。”
    古月淡淡一笑,如同梅花开在寒冬腊月一般,她说:“借就给我。”
    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最怕别人有事情瞒着,可古月非要搞得这么神秘,对视了一会儿也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她先去了银行,这地方毕竟是送进多少钱都容易,可要往出拿就有很多手续,而且这个数目太大,必须要有七天的准备时间。
    走出银行,我还是忍不住问她:“现在我都答应借给你了,你还是不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古月微微摇头说:“不能,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说:“还不还以后再说,借给你就没打算跟你要,不过你今天是走不了了,这钱一个星期之后才能过来拿。”
    古月说:“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足以还给你这笔钱。”顿了顿,她说:“我带你去见个人吧!”
    我一愣,因为自己根本想不到古月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她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可她现在说带我去见个人,那说明这个人我肯定不认识,也许一切都和这个人有关也说不定呢!
    上了车,古月说了五环外一个村子的名字,这地方我只是听过,但却没有去过,而且回想自己在北京认识的人,也没有住在三环之外的,所以就更加肯定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也不知道古月是怎么认识的。
    到了地方,我们并没有下车,古月先是看了看四周,忽然有个年轻人跟她招手,然后那个年轻人上了一辆帕萨特,古月让我跟着那辆车继续走。
    我只好唯命是从,跟着这辆大众车进了一个别墅区,把车停好了之后,那个年轻人给我打开车门,笑嘿嘿地说道:“想不到卸岭派的掌门也来了。”
    苦笑了一下,我问他:“你认识我?可我这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你呢?”
    第702章 观星派掌门
    年轻人先是哈哈一笑,接着才说:“张掌门是贵人,贵人自然多忘事,像我这种小罗罗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请跟我来,我们老板等候多时了。”
    我几乎已经晕头转向了,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古月的表情,她还是没有一点异样,跟着那个年轻人往其中一栋别墅走去。
    年轻人打开了门,我和古月前后进入,里边不像外面那样的欧式风格,完全都是清一色的中国风,我开始想到这个所谓的老板,可能也是同行的一个大佬。
    北京城,那就是一个龙蛇混杂之地,你不知道什么大人物住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某个大人物和你擦肩而过,你都不敢相信那是某一行业的巨头,反观那些看起来衣着华丽,开着什么跑车的人,说起来最多也就是个富二代。
    真正有钱、有内涵的人,那都是相当低调,并不说是怕贼惦记,而是因为身价不同,常年挥金如土,身上的气质早已经内敛了。
    客厅里边空无一人,连个佣人都没有,年轻人让我们两个稍等,他直接上了楼,而过了没有十几秒,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给我们两个端上了茶,然后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问古月:“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你总能告诉我吧?”
    古月瞟了楼梯一眼,说:“他下来了。”
    我顺着古月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长的非常的富态,穿的倒是非常奇怪,他穿着一身系带子的长袍,长袍前面绣着一幅图:一轮蓝色的弯月和七颗星(七颗星是北斗七星)。
    当我在看到这个男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瞬间就知道了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三个男人走到了古月的面前,然后直接行了跪拜之礼,古月也没有感到惊讶,因为我也没有丝毫的诧异,这一切又不是第一次见。
    “小哥,好久不见!”在三个人起身之后,张景灵就和我打招呼。
    我早已经站了起来,笑道:“确实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忙什么呢?对了,这两位是?”
    张景灵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傅,观星派的现任掌门,张宣德。”他用眼神看完中年人之后,又看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说:“这是我师弟,张宇灵。”
    “原来这位就是观星派的掌门人啊,失敬了。”我拱了拱手寒暄道,同时也冲着张宇灵微笑,毕竟自己已经是卸岭派的掌门,论地位和他们师傅是一个级别,所以犯不着对他施礼。
    张宣德也朝我抱了抱拳说:“张小哥后生可畏,如今也是一派掌门了,我和你师傅吕天术是老朋友了,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可好?”
    我说:“我师傅还是那样,有劳张老哥您挂念了。”顿了顿,我问:“张景灵姓张,张宇灵也姓张,您和贵弟子的关系是?”
    张宣德哈哈一笑,说:“张小哥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看样子吕老头没把我们观星派的事情告诉你啊!”
    我尴尬地也笑了起来,确实吕天术没怎么跟我说过,要不是张景灵的出现,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观星派的存在,这可是一个古老的门派啊!
    我们卸岭派起源于西周,而观星派却是在春秋战国,甚至更早就存在了,只不过这个门派太过神秘,就连我们的视线他们也不经常出没,那普通人更加不知道了。
    张宣德说:“我们观星派和其他门派不同,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规矩,那就但凡如我门下的弟子,那全部都要改姓张,忘记以前的姓名。”
    我说:“这好像和出家人差不多。”
    张宣德点头说:“是有相同,但也有不同,出家人给予法号不给姓,还有俗家的名字,而我们观星派则是要重新起名,我的名字也是我师傅给我起的,我们那一辈犯‘德’字,他们这一辈就犯‘灵’字。”
    我看了一眼古月,就好奇地问道:“这是观星派从古至今传来下来的吗?”
    张宣德说:“没错。”他也看了看古月说:“其实小九祖也是这个姓,不过听说吕老头给小九祖起了名字叫古月,是吧?”
    我点头说:“看样子以后古月应该叫张古月才对,我也姓张,说不好五百年前咱们都是一家呢!”
    张宣德摇头道:“也许我们是,但是小九祖肯定不是,关于她老人家的事情,张小哥肯定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
    我尴尬地笑了起来,确实古月肯定不是,因为人家可是一千年前的人,五百年或许对于我们来说很长,但对于她只不过是一闭眼的时间,这只能怪自己说秃噜嘴了。
    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古月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她是在像我炫耀,她会受到观星派掌门的膜拜吗?显然不是,古月又不是胖子,没有那么无聊,可是我又没法直接问,只能等着他们说了。
    几个人坐下之后,张宣德看着古月,说:“小九祖,事情都办妥了吗?”
    古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回答他,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瞧过他,这要是换做我肯定受不了,就算直接的太爷爷从墓里爬出来,他就这个模样,我一样不鸟他,这不是辈分的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基本道德。
    我碰了一下古月,示意她别这么拿着,毕竟现代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那怕是自己的晚辈,也要多少给点面子,反正这样搞得我非常不舒服。
    古月看了看我,然后对张宣德说:“钱已经准备好了,七天之后给你送过来,我要的东西呢?”
    张宣德说:“东西一直都在,什么时候钱到位,自然把东西完好无缺地送到您面前来。”
    我一听更加迷糊,虽然知道了古月跟我拿十亿是给张宣德,可是她是张宣德口中的“小九祖”,这肯定就是因为古月是第九代古回国女王,也是第九代观星派的老祖宗,这家伙应该把东西拿出来,而不是索要钱财啊!
    想到这里,我就说:“原来古月和我拿钱就是为了一件东西,那钱提现需要七天,要是转账一会儿就能过来,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呢?”
    张宇灵说:“张林掌门,我师傅需要的就是现金,而且我们观星派从都不会要那种虚拟的数字,你没有听说一句话叫‘给的不如自己的,自己的不如怀里揣的’吗?”
    我不是傻子,一听这里边一定有事,他们可能用一件古月非常在意的东西来赚钱,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观星派流传下来的,说白了这东西曾经的拥有者就是古月,现在反而让古月拿钱来买她自己的东西,说起来不知道带着多大的讽刺在里边。
    冷笑着,我说:“我也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做人做事要有一个底线,你们观星派这样对古月,不好吧?”
    张宣德哈哈大笑道:“张小哥一看就是个明白人,但是如果乾隆有一天活了,他来北京要他自己的紫禁城,你觉得会给他吗?”
    我一听就有些火了,今天正好气也没处撒,立马拍着茶几站了起来,说道:“这种事情能比吗?如果现在还是封建王朝,我想乾隆的后代也一定会给他,而你们还自认自己是观星派,现在古月来要回属于她的东西,你们凭什么不给?”
    对于我的无名火,倒也把张宣德三个人吓的愣住了,张景灵就干咳了一声,对我说:“小哥,你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还是消消气,等问问小九祖再说。”
    张宣德的脸色也变了,他站了起来,说:“张林,我敬你是卸岭派的掌门,看在吕老头的面子上,所以才同意小九祖和你见一面,别以为这里是你的卸岭派,想要撒野你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
    我怒道:“放你娘的屁,小爷才不管这里是哪里,你们想欺负古月就不行。”
    张宇灵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怎么得?真拿自己当人物了?不服就出去练练,一个后起的盗墓门派,也敢和我们观星派叫板,我们可不是那个家园卫士,惹怒了我们观星派,让你们卸岭派滚出北京都不是问题。”
    张景灵打圆场说:“行了宇灵,你少说一句,我看小哥今天是心情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别搞这些没有用的。”
    张宇灵瞥了张景灵一眼,说:“师兄啊,人家都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不出头也就算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张景灵说:“你够了,不管怎么说,小哥还算是我张景灵的朋友,这个面子你都不给师兄吗?”
    张宇灵冷哼一声说:“那好,我给师兄你这个面子,但他也得要脸,要是再不要脸,那可别怪师弟给他松松骨了。”
    我一看张宣德摆明就在一旁看戏,而古月也一声不吭,这今天叫我来这里不是见什么人,而且找屈辱来了,也许是如今的身份不同,加上过了几天有钱人的日子,脾气也自然大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在斗里比起其他人虽然弱了一些,可是对付这小子应该没问题,就指着张宇灵说:“你他娘的给小爷出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也对不起我是卸岭派掌门这个名号。”
    “这是你自找到的。”张宇灵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我也不甘落后的跟上,反正不是打他一顿,就是被他打一顿,反正今天做什么都不对,出门没看黄历,这是个充满了晦气的日子啊!
    第703章 忌惮之因
    事实上,我们两个并没有打起来,因为在我和张宇灵先后走到了小区花园里,古月、张景灵和张宣德三个人也跟了出来,接着古月只是说了一个“走”字,我们两个就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别墅区。
    在开着车回潘家园的路上,虽说我已经冷静了下来,可还是对于这一切没有一点点的头绪,知道问古月她又不肯说,我总不能威胁她,要是她不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我就不借给她钱这样的话。
    一路上我抽着烟,听着不知道唱些什么的cd,脑子里边乱的和浆糊似的,主要还是因为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一件什么东西,古月要这件东西有什么用,为什么这件东西能值十亿,这些要是古月不说,那我脑袋再大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进了铺子,胖子已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嗑瓜子,看到古月和我一起来的就愣了一下,然后这家伙就坏笑着对我挤眉弄眼,说:“小哥,大白天的你和姑奶奶这火气够旺的啊!”
    我白了胖子一眼,说:“你他娘的脑袋里边怎么一天都是这些龌龊的念头呢?有点小事情,说简单就是一桩买卖,说复杂也挺复杂的。”
    胖子收起了那副嘴脸,把手里剩余的瓜子丢进了盘子里,他一边拍着手上的黑,一边就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确实想要找个人好好把这件事情说说,因为两个人郁闷总比我自己郁闷要好,就像很多伤心的事,你找个人说说就会缓解一下,高兴的事情多个人分享,那也就多一个人喜悦。
    听完我把古月借钱,以及去见了观星派掌门的事情,胖子就用指头点着我说:“小哥啊小哥,不是胖爷说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跟那小子干,还要出去到什么花园,直接在家里就弄他就是了,你就缺少一个胖爷这样的保镖。”
    我没好气地说:“怎么说我也是一派掌门,要不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我也不会情绪失控,而且我估计自己不是那个张宇灵的对手,虽然我想的能打他一顿,但现在仔细想想,张景灵的身手不差,他的师弟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肯定比我厉害。”
    “怂,你就是怂啊!”胖子有些气急败坏,有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说:“胖爷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一个怂货,打不过总会挨打吧?怎么能让他们那样数落,再说不是还有咱家姑奶奶在现场嘛,他们还敢把你活活打死不成?”
    我说:“那倒不至于,其实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听那个张宇灵的口气,好像他们观星派要比我们卸岭派强大的多,刚才平息了和家园守卫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把事再搞大。”
    胖子冷笑道:“放屁,狗日的小哥,你就是他娘的没种,人家都骑在你和姑奶奶的头上拉屎撒尿了,你们两个连个屁都不敢放,就你心眼多,怕这个又怕那个,胖爷怎么没有听说他观星派有多么厉害呢?”
    我摆了摆手说:“正因为不知道对手有什么手段,所以我才没有那样做,不过听张宣德的口气,他和我那师傅吕天术很熟悉,小爷问问我师傅再说吧!”
    胖子冷静了片刻,才点头说:“你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确实和家园守卫发生的事情,让你们卸岭派的生意变得如此惨淡,没个三年两年很难恢复以前的景象,这事你应该和吕老头子合计合计,然后咱们再决定怎么对付这个观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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