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术倒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棋盘的旁边,开始专心致志地去看下围棋,而我们四个人就有些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合适。
    中年人摆手说:“源源,去招呼一下那四位小友,不要怠慢了客人。”
    “知道了,爸!”柳源应了一声,就朝着我们走了过去,对着我笑了笑,说:“张林,好久不见了,随便坐,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我心里暗骂:狗屁,能当成自己家才怪呢!不过,我还是很礼貌地说道:“不用这么客气……”话还没说完,胖子一屁股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习惯性地摸出了一支烟,我拦都拦不住,这家伙已经点燃了。
    无奈之下,我们三个人也找地方坐下,胖子说:“柳大少爷,怎么连瓶矿泉水都没有?这是看不起我们,还是看不起我们?”
    我瞪了胖子一眼,说:“死胖子,安分点。”
    柳源一笑,说:“不打紧,怎么敢怠慢各位,上好的茶水马上就来。”在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佣人端着木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个杯子就走了进去,放下之后,给我们逐一倒了茶,微微躬身,便退了出去。
    柳源抬手示意我们说:“请喝茶。”
    我们谢过了之后,我给胖子打眼色,毕竟这次交易和以往不同,这要是柳家不要,我们只能背着回去,那样可真是成了四包废品了,那之前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胖子也算是明事理,把烟头掐灭,端起茶就喝了起来,不过他喝完还是不等礼让,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着。
    其实我在一进门就感觉非常不对劲,因为这种桥段几乎在古装片里边才会出现,里边那些老者都是故作深沉,就是为了给别人一个下马威,这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这也是胖子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爽。
    别说是我,就是霍羽和苍狼也显得非常的拘束,毕竟我们都知道柳家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全北京城能惹得起他们的也屈指可数,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平衡了很多,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而且还是那种随大流的普通人。
    那盘棋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是结束了。柳老爷子呵呵一笑说:“虽然有进步,但细节做的不够好,虽然不伤大雅,但遇到高手的话,细节将决定成败。”
    中年人点头道:“父亲,儿子受教了。”
    柳老爷子挥了挥手,说:“你去忙你的吧!”中年人应了一声,便起身看向我们,对着我们四个人一笑,然后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出了正厅。
    柳老爷子端起茶喝了两口,然后看向吕天术说:“小吕,让这些小友把东西都拿出来吧,在价格上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吕天术点了点头,示意我们把东西都掏出了摆在了地上。做好一切,胖子忍不住问道:“柳老爷子,我能问您一个事吗?”
    柳老爷子看了一眼胖子,笑道:“请讲。”
    胖子甩开了我掐着他的胳膊的手,问:“您今年高寿?”
    柳老爷子说:“再过一个月就活了一百二十一年了!”
    “我操!”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声,我也差点咬到了舌头,我曾经见过年纪最大的人,那是张玲儿的师傅,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更加恐怖,居然活了这么大岁数,全中国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柳老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古董,说:“恩,不错都是夏朝的。源源,让人把秤拿过来。”
    我们又是一愣,不明白这老头子要秤干什么,而柳源应了一声,就招呼人进来,把事情一交代,那人就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杆很古老的秤拿了进来,上面挂着一个秤砣,秤杆上有着准星的那种,现在有了电子秤和地泵,这种秤已经不用了。
    柳老爷子指着地上那些东西,说:“老规矩,玉器一秤,青铜器一秤,秤过了定价钱。”
    第349章 诡异老院
    看到那些青铜器和玉器过了秤的时候,说实话我和胖子都惊呆了,霍羽和苍狼的脸色也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做这行也算有几个年头,但这样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在重量过好之后,青铜器共三十六亿,玉器也有二十四亿,看着柳老爷子轻描淡写地将价格报出来,我们再度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柳源拿出支票和笔开始“奋笔疾书”。
    吕天术白了我们四个一眼,干咳了声说:“还不快去把你们各种的东西秤一下多少斤,然后拿自己应得的钱,一个个屁股都长了钉子?不能站起来了?”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四个人去秤自己物品的重量,这个价格说不上非常好,也不能说特别差,只能说还算是正常,不要看当时在拍卖会上一件夏朝的物件拍几亿、十亿,那都是炒作出来的,而这种热乎的冥器,也就是这样一个价格。
    在我的脑海里边,这种上了亿的钱,已经没有了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很多很多的钱,而前不见的拍卖会我已经掏出了二十亿,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积蓄,现在这些钱正好解决燃眉之急。
    最后我差不多十亿,霍羽大约五亿,苍狼应该是十五亿,单单胖子一个人就三十亿,这死胖子当时嘴都笑歪了,已经不下十次地暗示我,要好好地去奢侈一把。
    我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次我是筷子头,我夹的喇嘛,即便每个门派会出一部分补偿,但我自己也要出一些,这有关于道义和个人的声誉,我可做不出那种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事情。
    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是湖南长沙那边也会送一部分,虽说左耳他们是自己要参与,但他也帮了不少忙,而且我一想到陈瞎子知道他儿子死在墓中,那肯定是一个非常凄凉的场景,我算是尽力而为了。
    在离开柳家庄园的时候,柳源给我一个眼神,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只能借着跟他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他先我后走了进去。
    进入豪华堪比正常住宿房间的洗手间,柳源直接说道:“张兄,我也听说了这次的事情,打算在拍卖的这些物品中,给你提一个百分点。”
    我哆嗦了一下,差点尿自己手上,诧异地看着柳源那张帅的掉渣的脸,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可不会一个小数目吧?”
    柳源点头说:“不会比你现在得到的钱少,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
    我更加的纳闷,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柳源说:“在商言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需要你的信息。”
    我就好像一百万个为什么似的,继续问:“什么信息?”
    柳源说:“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你应该知道冥器出土之后,需要大量相关这个墓的信息,那样才能进行炒作,要不然你们刚刚那些冥器,只能当作商初的东西来宣传,那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我缓了口气,这种事情是我忽视了,其实我也曾经想过,只是认为以柳家的势力,他们说出的话不会有人否定,看来这势力再大,还是逃脱不了现实的束缚,有些东西那怕是柳家也不能跳出去。
    想了一下之后,我便点头答应了,毕竟这对于我的好处太大,我自然不能放弃,毕竟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毕竟是胖子或者任何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可以,这对于我无疑是天山掉馅饼的美事。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年头人心不古,就问柳源:“柳兄,为什么要找我?论资历我不是最老的,轮实力我倒是最差的,你这样反而让我不放心了。”
    柳源给我一支烟,微笑着说:“张兄,你太多虑了,这算是你和我们柳家第一次合作,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们柳家的做事风格,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我勉强地点头,心里还是打鼓,但也不能在洗手间里待得时间太久,就打算先离开,然后和胖子回去合计一下。
    在我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柳源说:“哦对了,这事你最好谁都别说,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你倒是可以问问你师傅。”
    我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说完,我先他后回到了客厅,然后我们就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胖子和苍狼不断地扯皮,我则是陷入了沉默,因为我开始想这件事情到底就像是柳源说的问问吕天术,还是不听他的和胖子商量一下。
    我想到了吕天术和胖子的不同反应,胖子肯定是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政策,而吕天术就会有很多种可能,所以觉得问胖子是白问,只能找个空挡问问吕天术了。
    我们五个人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各自怀揣的支票各回个的地方,我偷偷给吕天术发了个短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搞得跟做贼似的,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做着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反而心理作怪要偷偷摸摸。
    在吃晚饭之后,我接到了吕天术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哪里,别的什么都没说。
    在去的路上,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原来是因为霍羽和苍狼在,那不就等于告诉了他们三个人,反而把胖子丢下了?
    想着想着,我已经到了吕天术四合院的门口之前,我锁好车就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种诡异,也说不出怎么个诡异法,总之给我的感觉心里毛毛的,我在斗里现在都很少有这种感觉,可到了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呢?仔细一想,好像我每次到吕天术这里来都会有事,而且对我未来的几天甚至几个月或者是一生都会有影响。
    客厅里边非常的晦暗,我只看到了一盏残灯在里边微微地摇晃,再仔细看看,发现并不是那盏白纸糊的灯,而是灯里的烛光在跳动。
    我愣了一下,然后环顾四周,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瞬间就明白了,应该是停电了,所以才会给我这么怪的感觉,我清了清干涸的喉咙,叫道:“师傅,您在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又叫了几声,可还是没有人出来,这下我就有些毛了,毕竟我听过太多关于这种老四合院的一些怪异的事情,所以打心眼里还是有些敬畏的,说白了还是对于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会感到恐慌。
    我扯开喉咙叫道:“他娘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终于,在西厢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了,我看到一个人影提着一盏同样的白纸灯,上面还用毛笔写着一个“吕”字,那人朝着我走了过来,提着灯就往我的脸上照。
    在这人提灯看我的同时,我也看清楚了他的尊荣,一看吓得我差点就叫出了声,因为那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脸,说柳家庄园的柳老爷子面老,这人比柳老爷子老上好几倍。
    我无法分清楚是男还是女,但看衣服应该是个男人,他的脸上的褶皱就像是蜡炬燃烧后留下的蜡油似的,完全皱成了一团,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定了定神,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你是谁?”
    这人看了一会儿我,然后就“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张小爷啊!我是吕爷新请来的管家,上个管家辞职不干了。您是来找吕爷的吧?他在后院凉亭等着您呢!”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几眼,就朝着后院走去,心想:这吕天术为什么找这么一个管家?是他的审美有问题?还是他雇这么个管家可以辟邪呢?
    我穿过正厅,看在管家还跟着后面跟我照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停电了吗?对了,您怎么称呼?”
    管家说:“电路老化了,这种老四合院就是这样,我早习惯了。张小爷,您不用跟我客气,叫我老李就好。”
    我总是感觉今天要出事,就鬼使神差地说道:“您太客气了,那我叫您李伯吧!”顿了一下,我问道:“李伯,听您的话好像您在这种四合院生活了很久了吧?”
    李伯阴测测地一笑,说:“打我出生就是在这种四合院的,后来家道中落,就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授业解惑,再后来就一直做管家,算算我做管家应该也有几十个年头了。”
    我原本是不会和像李伯这种人多聊的,毕竟没什么可说的,但今天却是个类外,大概是因为停电的关系,我就继续说:“做一行能做这么久,您也是一个专注的人。”
    李伯呵呵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好继续没话找话,两个人一先一后就到了后院。后院里边有四盏石雕莲花灯亮着,烧的应该是香油,因为有油的味道飘散,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一个装饰,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功能。
    其实也是我粗心,这种老院子在古代没有电的时候,用的都是这种照明设备。
    这时候,李伯说:“张小爷您稍等,我进去叫吕爷出来。”在我点头的同时,他已经朝着吕天术的卧房走了去,上前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我就忍不住点了一支烟,不知道是自己想抽,还是为了壮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只要这种院子里没电,我打死也不再进来,太他娘的渗得慌了。
    一支烟过去了,吕天术没有出来,李伯也没有出来。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卧室里边的灯都灭了,我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可一想就算是古墓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不要说活人住的院子,于是就朝着卧室走去,敲了敲门见没有应答,就伸手去推那扇老门。
    第350章 续命之法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摸出了打火机。在门完全被我推开的时候,我叫了几声又是没人答应,我就打亮了打火机,可当我看到屋里的情景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间卧房。
    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少说这间卧房我也进过了好几次,里边的布局十分的清楚,可现在里边却空荡荡的,好像主人家已经搬走了很长时间,唯独只剩下了一口棺材。
    在跳动的火焰下,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口石头棺材,正常比例大小,是用花岗岩打造的,虽说不是什么名贵的棺材,但从棺材上的腐蚀迹象来看,绝非现代的工艺品,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跳开,因为完全没想到里边会有一口棺材,这个时候我真的怕有人叫我一声,那我估计三魂会被吓跑七魄,就先声夺人叫道:“师傅,李伯,你们在吗?”
    里边没有人回答我,我连忙观察四周,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到了吕天术家,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他的后院,只是卧房里边以前的床椅桌凳不见了,却放了一口棺材,无论是谁也不会觉得不奇怪。
    幸亏院子里边还有四盏灯,要不然我估计自己的神经就炸了,这可比一些港片里边的义庄还要怪异万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这解释不通啊!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是真的用力,顿时掐的自己眼泪都下来了,这狗日的居然不是梦,而是真的。
    我的视线再度锁定卧房里边的黑暗,感觉里边有一只深渊巨口等着我,只要我一进去,那口棺材立马就会跳起来咬我,而我又不能退出去,因为后面更黑,只有这四盏灯还能给我一丝仅有的慰藉。
    我心里暗骂:狗日的,这是搞什么飞机啊?不想见就不见,现在搞得小爷都快吓死了,这可比墓中骇人的多,毕竟只有小爷自己啊!
    迟疑了五分钟,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不动,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周围的黑暗放佛不断地吞噬着光亮,害得我连忙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开始朝着四周去照。
    四周依旧那般死寂,放佛这是一个荒废了多年的古院,我开始朝着其中一盏灯靠拢,只有站在光明之下,我才会有些安全感,但同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毕竟找点东西防御,以防出现什么无法想象中的东西。
    在找了一会儿,终于让我在卧房的门口看到了一根龙头拐杖,这种拐杖用的是最廉价的木料,大街上随处可见,但被磨的油光的扶手可以看出,这根龙头拐杖已经被人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给自己打了气,想着自己斗里的各种棺材都见过,不就是一口石棺,即便里边有个粽子也不用怕,大不了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撒丫子就跑,反正起尸也没有那么快,而我坚信没有人会在家里养尸。
    走过去摸到了拐杖,我立马就横在自己的身前,现在后悔没把胖子叫上,否则以他的性格这石棺早已经被打开了,也不至于我自己一个人吓得都快尿了。
    我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窗,希望有个能喘气的出来,可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连只猫都没有,倒是我越来越毛了。
    点了支烟,我狠狠地抽了口,算是自我心理安慰和壮胆,然后咬着牙走进了卧房。进去之后,我的第一目标并非是那口石棺,而是石棺前的两根胳膊粗的白色台烛,我用打火机将其点燃。
    在台烛亮了之后,顿时整个卧房里边一览无余,可这一下直接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在石棺的左右,有两个半米高的孩童,正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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