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年胖子离开,唐伯琦才问道:“什么人?”
    “潮州商会里准备也做假发生意的黄思群黄老板,是不是很不起眼?”宋天耀朝唐伯琦说道。
    唐伯琦点点头:“你不讲,我以为他是厨师。”
    “香港这么小一处城市,他开了七间分店,七家店面居然全都生意兴隆,身家这些年下来也有一两百万,可是仍然他每天亲自下厨煮面。”宋天耀对唐伯琦说道:“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自幼骄生惯养,富贵惯了,不想继承他的面点手艺,所以他准备开间假发工厂给子女,让他们学学做不用那么辛苦的生意。”
    “不那么辛苦的生意?”唐伯琦看看宋天耀,又低头看看自己:“如果真的有,我也想学学。”
    “我帮你想到一个。”宋天耀对唐伯琦语气认真的说道。
    那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让唐伯琦严肃起来,看向宋天耀。
    “你够靓仔,可以开间男色妓寨,自己做老板兼客串门童,凭你的样貌,一定引得很多富家女人光顾。”
    唐伯琦慢慢朝宋天耀竖起一根中指之后,把话题转回来,脸上的轻松敛去,对宋天耀说道:“阿耀,挖人的事,是阿元做的不对,做人的确该有上进心,不过手段不该这么龌龊,以后唐家的假发生意我作主,不会让阿元再搞这种事出来,能不能谈?”
    “取彼之才,成己之业,没什么不对,你担心我压你的机器?怎么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机器一定按时付给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宋天耀云淡风轻的对唐伯琦说道:“何况你还让我搭车来喝茶补肾,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唐伯琦嘴里念着宋天耀说的和气生财,心中想的却是他对章家时的手段,可绝对算不上和气生财。
    第二六三章 无心种因
    夏佐治最近觉得生意不错,自己家族好像又被神灵再度眷顾。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靠为宋天耀运送假发赚到了近十万港币,虽然比起拿到了英国百货公司订单的宋天耀而言,十万港币并不多,可是对比夏佐治一家之前只有个简陋的小杂货店勉强糊口生活,如今他已经能租下一整栋唐楼安置所有家人,杂货店也已经换了一处更大的店面,而且已经有小小资本准备涉猎其他生意,积蓄财富。
    一根长过三十厘米的辫子,到达香港交给宋天耀的工厂仓库,每根会得到一元港币的报酬,而这根辫子,在遥远的印度乡下,只需要五派萨就能收到,相当于一根辫子只用两毛五分钱港币,运费,人工这些再均摊到每根辫子上,也不会把辫子成本提到十派萨,也就是说,每收到一根辫子,夏佐治就能最少赚到五毛钱港币。
    而且如今也不需要他在赶回印度亲自去收,在印度的亲戚朋友已经接替了他这份辛苦奔波的工作,现在他和弟弟夏哈利,只需要呆在香港,等着印度的货船把头发送来香港,他们送去宋天耀的工厂仓库就可以。
    “宋天耀的工厂车间我去见过,只有四套设备,听他工厂的工人说,就算二十四小时生产,每个月也不会超过一千顶假发,三到四根辫子的头发经过编排挑选之后,就能织成一顶假发,他如今从我们手里收了多少假发?快有二十万根辫子,足够他的工厂生产出六七万顶假发。”夏哈利蹲在路边,捡起一根火柴梗,在地上勾算着数据:“算他工厂一个月一千顶,也要生产五年才消耗完,可是他还在和我们收。”
    夏佐治如今已经换上了一身名贵西装,脸上还戴上了一副金丝宽框水晶眼镜,黄金的项链,戒指,名贵的腕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俨然是印度大富商,听到自己兄弟的话,夏佐治说道:“也许他想要扩大工厂?”
    夏哈利摇摇头:“他应该是想囤积足够多的头发,提高价格,卖给其他想要生产假发的人。”
    似乎为了让夏佐治相信自己的判断,夏哈利把地上的数字用鞋擦掉,站起身朝夏佐治说道:“前段时间兄长你回印度时,我特意去英国的三家百货公司卖假发的柜台了解过,在英国和美国,黑颜色的假发最抢手,比其他棕色,金色的假发价格更贵,香港的中国工厂主,有很多都准备学宋天耀,生产假发卖去西方国家。”
    看到夏佐治没看开口回应,夏哈利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开始,为自己囤积头发,等工厂太多,原料抢手时高价卖出去。”
    夏佐治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夏哈利迎着夏佐治的双眼耸耸肩:“我们不能只赚这么一点,我可以想办法,去见见那些准备开假发工厂的人,主动和他们聊聊。”
    “不,你该先和宋天耀打声招呼。”夏佐治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质烟盒,从里面取出印度家乡种植晒干的烟丝,熟练的卷了一支烟卷,叼在嘴里点燃后才说道:“毕竟是他介绍我们做了这个生意,我一直说,是他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而我们不能因为眼前似乎可见的利益,就马上果断的抛开这个给了我们机会的人,你去联络那些准备生产假发的其他商人之前,要先去见见宋天耀。”
    夏哈利恭谨的点点头:“好的哥哥。”
    “你最近也很辛苦,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停下来休息,要一直坚持走下去,我这段时间还需要去和一些银行经理见见面,头发生意只是一时的,我们得利用这个机会做些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意,加油吧哈利。”夏佐治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转身朝着房门内走去。
    夏哈利立在原地,想着自己哥哥刚才说的话,他对他的兄长心怀敬意,但是,他不认为做自己的生意,却一定要去联络宋天耀,他们是卖家,宋天耀是买家,关系就这么简单,没人规定,他们从印度收来的头发,只能卖给宋天耀,也没人规定,只能按照宋天耀定的一元港币价格。
    有钱难道不赚?
    ……
    “真的?”唐伯琦听宋天耀云淡风轻的说不介意这件事,反而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换成自己处在宋天耀的位置,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唐伯琦觉得自己做不到哪怕连一点儿教训都不给对方。
    他来见宋天耀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说辞,可是现在被宋天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看你的表情也不相信,我说假的,你准备同我讲什么?”宋天耀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娄凤芸帮他分装到餐碟里的一份省城传统甜品糖不甩,送进嘴里尝了一口,香滑软糯,甜而不腻,让宋天耀忍不住连连点头,把碟内的甜品两口吃完,又把餐盘递给娄凤芸示意对方再帮他分一个,然后对唐伯琦说道:“吃东西,味道很好。”
    “我准备……”唐伯琦想了想,突然自嘲一笑:“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缓和一下关系,还是吃东西好了。”
    宋天耀尝着甜品,语气随意的说道:“你对做实业感兴趣?不准备去华尔街了?”
    “怎么去?我爸爸把股票经纪与骗子当成同一类人对待,现在能让我来香港已经算是开恩,不然就准备再开一间洗衣店交给我打理。”唐伯琦喝着桑寄生茶,语气有些郁闷:“如果我知道阿元父子是这么做生意的,宁可气到我爸爸,当初也不会来香港。”
    “其实你可以单独在香港做些生意,而不是一定要与唐家一起做假发,香港还有很多生意可以做。”宋天耀朝唐伯琦递了个眼色:“你对金融股票这些很感兴趣,那么应该也稍稍了解过香港的股票市场。”
    “当然。”唐伯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天耀把话题引到了金融股票上,但还是坦然的点点头:“香港证券交易所有限公司,简直就是是英美一些国家的股票证券交易所翻版,虽然香港大部分人是中国人,可是交易所的交易语言,文件资料居然全部使用英文,把大部分潜在的华人投资者排斥在外,现在更糟糕的是,外籍股票经纪因为韩战可能引发后续的香港战争,纷纷离开香港,选择回伦敦或者去英国其他殖民地发展,股票成交量急剧下跌,股市一潭死水。”
    “已经不算是一潭死水,1948年,交易所成交量总额1.59亿港币,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香港金融市场出现恐慌,证券交易所成交量跌了一半,只有八千万港币,1950年,也就是去年,韩战爆发,香港证券交易所全年成交量六千万港币,二战之后历史最低点,1951年年初,美国直言不会破坏盟友利益,亚洲是美国全球战略重要一环,得益于美国态度,上半年香港证券成交量达到八千三百万港币,超过1950年全年成交量数额,但是之后香港禁运令被强化,而且美国明显扶持日本打压香港,导致下半年成交量再次下跌,全年成交量最终定格在一亿四千万港币,外界纷纷分析,今年的成交量不会再超过一亿港币。”宋天耀对唐伯琦说道。
    唐伯琦被宋天耀开口说出的这一连串数据马上勾起了兴趣,他是经济学出身,思考问题不会如同普通投资者一样,哪怕股市一潭死水或者一蹶不振,他也能敏锐的捕捉到闪光点。
    正想要顺着宋天耀说出的数字继续开口询问了解,唐伯琦忽然脸色一变,朝宋天耀干脆的又竖起一次中指,学着粤语腔调对宋天耀骂道:“扑街!又来一次?还想故意钓我胃口,上次是用股票话题骗我好像傻瓜一样先去和美国渠道商谈合作,让我落后你这么多,现在又想勾引我分神跑去股市投入精力查询各种数据,然后趁机阴掉假发生意?”
    看到对方反应过来,宋天耀马上流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你看,聪明人有什么好的,明明介绍你一条财路,你偏偏说我钓你胃口害你。”
    唐伯琦感觉自己额头都差点冒出了汗水,扑街的宋天耀,这家伙把人心琢磨的太细了些,投其所好,知道自己对股票感兴趣,张口就说出香港的股市环境和一些数据,刚刚那些数据说出来时,唐伯琦不得不承认,对股票市场感兴趣的自己非常心动,已经有了想要详细了解香港股票市场的冲动。
    就算是白痴,不买股票,出钱现在购买交易所的经纪席位,只要压在手里过了这段时间的低潮期,只等股市稍稍回涨,也能脱手小赚一笔。
    可是股票生意是极其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如果自己前期赚到钱,自然而然不自觉倾向性的投入更多精力和时间到其中,剩下唐景元和唐文豹父子打理假发生意,对上宋天耀?
    唐伯琦觉得那对父子可能最后分文无有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宋天耀玩到破产的。
    “也许股市有些机会,不过我觉得现在假发生意的机会更大些。”唐伯琦让自己轻松下来,对宋天耀笑着说道:“想拉我进泥潭,我一定盯住你不放,死心吧。”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宋天耀吞下一颗糖不甩,用欠揍的语气拽着诗文说道:“早晚你就知道,我没有想阴你。”
    第二六四章 白痴与扑街的对话
    娄凤芸有些紧张的站在等人高的试衣镜前,透过镜子看着孟菀青帮自己把火红色羊绒套裙后面裙摆的褶皱拉平,即便旁边的唱片机里播放的舒缓爵士音乐,也没办法让她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
    无论是做赌档老板娘时,还是如今打理宋天耀的假发工厂,娄凤芸始终穿着中国传统服装,在工厂里时穿着舒适的对襟小袄唐裤木屐,需要出门时就换上得体的旗袍高跟鞋,哪怕如今工厂赚到了钱,她也从没有穿过这种据说是从英国百货公司买回来做样,由孟菀青的父亲孟成志亲自仿制,据说英国大公司工作的女人才会穿的羊绒套裙。
    “这里还有一枚胸针。”孟菀青从旁边梳妆台的首饰盒里取出一枚银质的玫瑰花胸针,别在娄凤芸的上衣胸口处。
    等帮娄凤芸别好胸针,孟菀青朝后退开两步,打量着镜中的娄凤芸,声音仍然是淡淡的:“好像还缺点什么。”
    镜中的娄凤芸,头发被挽成了简约大气的发髻,耳朵上之前戴的耳环金饰也被换成了水晶耳钉,一身火红色的羊绒套裙制服,将娄凤芸曲线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裙摆包裹住她的膝盖,只露出一截覆盖着玻璃丝袜的雪白小腿,和一双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
    “还缺一条项链。”孟菀青又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条珍珠项链,帮娄凤芸挂在了脖颈上,这才认真的说道:“现在才看起来像是工厂老板。”
    娄凤芸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装扮,自嘲的笑笑:“什么工厂老板,只觉得自己好像个马骝,等着被大家取笑。”
    说完之后,娄凤芸打量着孟菀青这处闺房里的陈设,一张双人床,一处古朴的红木梳妆台,两盆摆在窗前的夕雾花,一架西洋唱片机,还有一处书架,一处写字台,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很多外文服装饰品类杂志,和一些中文古典诗词,隔壁还隔开一处小间,单独供孟菀青陈列衣服,充作衣柜。
    只看孟菀青的闺房,就能想象出这个女人如今活的轻松写意,娄凤芸语气中的羡慕藏都藏不住:“阿耀对你真好。”
    安吉—佩莉丝也好,她娄凤芸也好,被宋天耀指使的好像一个快速旋转停不下来的陀螺,只有孟菀青,似乎总是悠闲的,她父亲的裁缝生意忙碌时,她钟意去帮手也可以,不去帮手也有其他工人,不想去,就自己在厨房学学几道新菜式,种种花草,剩下的时候,看看杂志,读读诗词,去百货公司逛街散步,几乎就是孟菀青生活的全部。
    娄凤芸甚至知道宋天耀有时累倦或者饮酒之后,也会来孟菀青这里坐一会儿或者住一晚,在写字台上写几笔书法,尝尝孟菀青学的新菜,时间充裕时,甚至还会陪着孟菀青去百货公司买买衣服,看看电影。
    这才是女人该有的生活,娄凤芸想想自己,几乎被工厂琐事缠住,不要说逛街,就算是想睡个好觉都难,而且如今又要安排自己与那些已经建好厂房,只等机器到位就开工的其他老板们见见面,看来以后不止工厂琐事,外面的应酬也不会再少。
    越是忙碌,娄凤芸就越觉得面前冷艳的孟菀青才活得像是个纯粹的女人。
    孟菀青取出一瓶香水,帮娄凤芸在脖颈,袖口处轻轻喷了两下,轻轻说道:“这种事羡慕不来的,其实我也羡慕芸姐你,能帮他分忧,但是我做不来,他只有累了或者闲暇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到我这里坐一坐,反而芸姐你几乎能每天都陪他在一起。”
    “男人如果只懂在做事时想起你,那就是没把你当女人,只把你当帮手,累了或者闲下来时才会特意去见的那个女人,才是女人。”娄凤芸忽然说出了两句好像人生感悟一样的话。
    孟菀青双眼静静的看着娄凤芸,娄凤芸自嘲的低头一笑,又对着镜子转了两圈:“也不知道让我穿成这副样子,会不会被那些老板们取笑。”
    ……
    “修哥,你反正现在就快正式毕业,学业也都已经结束,能不能考虑下过来帮我,等正式毕业之后也就不用再去找工作?”
    当娄凤芸和孟菀青在试衣服时,宋天耀在薄扶林道一处小酒肆的大堂偏僻座位上,对正用筷子夹一粒圆溜溜的素炒豌豆的康利修问道。
    康利修对宋天耀的话充耳未闻,专注的用筷子把一粒豌豆夹起来,送到嘴里,闭上双眼感受着滋味,对面宋天耀已经用汤勺直接舀了一勺递过去:“修哥,十分钟你才吃到三粒豆,不如用勺啦。”
    桌上的其他几道菜都是酒楼里做的,唯独素炒豌豆是孟菀青做的,宋天耀尝过之后觉得合口味,自己也亲自下厨试过几次,却总做不出孟菀青那种哪怕豆子酥软却仍不改翡翠碧绿眼色的功夫,为了跑来见康利修,宋天耀特意让孟菀青把这道他学不会的菜做了一道,带来给康利修见识一下,先拉拢一下对方的胃。
    康利修不满的看了宋天耀一眼:“单独夹起一颗来才显得漂亮,吃起来也有滋味。”
    “可是你这种吃法,就算吃到酒楼关门,也未必能吃完这一盘。”宋天耀对康利修说道。
    康利修吐了一口气,放下筷子:“你真的在做生意?不是吹牛皮?”
    “真的,我何苦骗你?”宋天耀面容严肃的点头说道。
    康利修喝了口米酒,这才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出钱,让你开间报馆做份报纸。”宋天耀对康利修说道。
    康利修愣了一下,然后探出手摸了一下宋天耀的额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让我帮你开报馆?我是中文系毕业不假,但是做报馆不是找个中文系大学生就搞得定,你是老板如果想开报馆,最少也要请个有名望有人脉的总编坐镇,再请几个知名作者开开专栏,这样报纸才有可能搞的起来,傻乎乎,你以为开报馆就是找几个中文系大学生写稿子登报,然后拿去卖钱呀?哪有那么容易,连小报仲知道找些写男女情爱拿手的作者编奇闻取悦读者。”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都像个白痴?我怎么可能不清楚那种报馆需要请知名总编和作者?”宋天耀很无语的对康利修问道。
    康利修把手收回来,端起酒杯酌了一口,不屑的晒道:“当然啦,你不白痴会坐图书馆看书看足两个月?不白痴会跑来见我一个大学生,说出钱让我开报馆?阿耀呀,我告诉你一个你可能还不了解的秘密。”
    “什么秘密?”宋天耀看向康利修,压下抓狂想把康利修打一顿的冲动开口问道。
    康利修把米酒一口抽干,又用手拈起一粒豌豆送进嘴里咂着滋味,摇头晃脑欠揍的说道:“地球其实是圆的。”
    自己一本正经的同他聊正事,这混蛋居然从头到尾把自己当白痴,心思全都在那盘豌豆上?宋天耀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修哥?”
    “嗯?”康利修自己把酒杯倒满,对宋天耀答应了一声。
    宋天耀瞪着双眼:“我弄死你个把我当白痴的扑街。”
    第二六五章 贪财,好色,嗜酒……
    宋天耀对康利修的印象甚至比唐伯琦,贺鸿生,郑玉仝那些人还要好,宋天耀不知道文化人该是什么样子,因为他自己不是文化人,他爷爷宋成蹊哪怕现在客串教书先生,也算不上文化人,宋天耀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文化人,可是康利修给他的印象,就像是一个他想象中文化人该有的模样。
    个性洒脱,幽默潇洒,有话直说,口无遮拦,而且有文化底蕴,兴趣广泛,交友广泛,乐于助人,康利修的这些性格,在宋天耀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文化人的完整形象,至于那些文绉绉讲些废话空话,见到雄性就恨不得炫耀自己才华横溢,见到靓女却不敢开口搭讪的中文学院才子,宋天耀倒是真的瞧不上眼。
    康利修大学读到第二年,就已经连女朋友都搞到手,用他的话讲,这样就算大学学不到什么东西,至少还能证明我没有虚度光阴,起码解决了婚姻问题,如果不是考虑女朋友感受,做了某些防护措施,他能赶在毕业前让女朋友把孩子都生出来,全家一家三口参加香港大学毕业典礼。
    并且大学四年来,兼职中文学院图书馆管理员等等几份散工赚些外快,让康利修连生活费几乎都没有朝家里伸过手。
    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方面,康利修都绝对算是个人才。
    可是现在宋天耀觉得康利修是人才,奈何康利修认定宋天耀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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