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晚晴
    “喂,我这么大张旗鼓搞庆祝,会不会不太好?”褚孝信有些微醉的推开缠坐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对身旁刚刚才落座休息的宋天耀问道。
    “你真的以为开选妃大会呀大佬?”宋天耀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你以为刚刚一个一个来祝贺你的药业协会成员,都是为乜鬼?当然是因为利康现在是药品行业龙头,你现在是为他们派饭食的大佬,那些以前在章家手里混饭吃的家伙,特意趁这个机会来拜新码头,他们不是来祝贺的,是来在你面前露下脸,方便后面继续打交道。”
    “我都未记清楚那些人的长相,女人都看不过来,哪有眼睛去看他们,怎么打交道。”褚孝信打了个酒嗝,脸色酒红的说道。
    宋天耀朝他笑笑:“你现在的身份,只需要让他们记清楚褚孝信这三个字,不需要你刻意去记清楚他们是边个,过来道贺饮杯酒,就想我老板记住他?哪有呢般容易,随便开口讲几句恭维话就想分多些抢手药品?真当我老板是慈善家呀?”
    “我真的就是慈善家。”褚孝信望向宋天耀,恰到好处的接了这句话。
    宋天耀拍拍额头:“是我讲错话,但是慈善家也不会那样做慈善嘅。”
    “药业协会大大小小几十号人,来祝贺我,不奇怪,我大哥也过来与我饮两杯,也不奇怪,丽池夜总会结识的几十号狐朋狗友,跑来同我拼酒,更不奇怪,但是,陈阿十那扑街,带着一班他手下过来好像死老婆一样灌三碗酒就离场,是搞乜鬼?”褚孝信伸手搂了一个靓女的香肩,对宋天耀问道。
    此时太白海鲜舫第三层,除了一班莺莺燕燕,与服侍跑腿的几个伙计,再加上福义兴几个小弟,就只剩下褚孝信与宋天耀两个人。
    褚孝信那班欢场朋友,此时已经被宋天耀妥当安置去了楼下继续饮酒作乐,让已经会客饮酒不少的褚孝信稍稍喘口气。
    “陈阿十现在当然是想让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记得当初那些事。”宋天耀打着哈欠说道:“现在利康今非昔比,他当然要过来赔罪,搞不好过几日忠少也会开口劝你,希望你看在潮勇义为褚家出力多年,继续让潮勇义帮忙打理利康在码头的生意。”
    褚孝信在身边美人的服侍下尝了一口菜,不屑的哼道:“让那扑街滚远一点。”
    宋天耀在旁边笑笑不语,自己老板能与褚孝忠和好,那是因为终归是一家人两兄弟,可是陈阿十一个靠褚家揾饭食的江湖人,想要得到褚孝信的原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高佬成此时踩着楼梯走上来,对褚孝信微微欠身后,看向宋天耀:“宋秘书,潮勇义的十哥,驹哥等人,我已经亲自送他们离船,十哥看起来面带笑容,并没有不开心。”
    “他敢咩?扑街!”听到高佬成的话,宋天耀还未开口,褚孝信已经骂了一句。
    宋天耀朝高佬成摆摆手,让他去旁边站着,自己对褚孝信说道:“喂,你现在太平绅士,大佬,要不要张口闭口讲脏话?”
    说完之后,宋天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此时药业协会成员都已经见过褚孝信,宋天耀也暂时没有其他事需要动脑去谋划,困意就已经控制不住,送走那些药业协会成员之后,陪着褚孝信坐在这里还没有十分钟,就已经连着打了三四个哈欠。
    褚孝信示意身边围着的四五个海选出来的佳丽闪开些,自己挪动椅子挨着宋天耀坐下,一只手搂住宋天耀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自己西装上别着的p胸针,开口说道:“阿耀,我能有今日,多亏你,你是我的福星,我不同其他老板,我自己知自己事,没有你,我一个被大哥笑做废人的”
    “你饮多了,老板。”宋天耀帮褚孝信拍拍后背,打断了褚孝信的真情流露:“如果你不信我,我也乜事做不成,你有句话讲的好,做人,最重要是个信字。”
    说话的同时,宋天耀轻轻把褚孝信的手臂从自己肩头取下来:“仲有,我老妈现在一直怀疑我睡了男人,你最好小心点,不要饮醉酒被我趁人之危得手”
    “噗咳咳”褚孝信嘴里呛了一下,马上几个靓女就围过来,捶背的捶背,倒茶的倒茶,递毛巾的递毛巾,等最初的不适过去之后,褚孝信看着宋天耀笑道:“你几时睡了男人?沟不到女也不要对自己呢般狠吧?喂,今日这么多靓妹,你中意选几个就选几个,只要你够犀利,全部带去开房都可以,仲不用你自己花钱,我帮你买出街钟,免得你去睡男人。别人说这种话,我很难想像,但是你嘛,真的有可能,连个女人都勾不到。”
    “我会勾不到?”宋天耀作势就要起身去摸自己的钱包。
    看到宋天耀去钱包的动作,吓得褚二少急忙把宋天耀按回座位:“蒲你阿姆,我认错得不得?你现在不要动不动掏钱包吓人,今日靓女多,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又要大方的打赏每位靓女一根金条,搞不好利康赚来的钱都不够帮你付靓女的赏钱。”
    宋天耀也只是故意凑趣而已,整场风波落定,看着章家败走,他最先浮现的感觉是累,如果不是要用褚孝信当选太平绅士这个契机,为那些药业协会成员创造个向新大佬拜码头的机会,也让如今执掌欧洲海岸公司的褚孝信开口稳定下那些人的心思,宋天耀早就第一时间回杜理士酒店开间豪华房,睡到天昏地暗去了,哪有心情去沟女。
    “说起来,你上次是在太白打赏了个靓女金条是吧?”比起困意十足的宋天耀,褚孝信虽然饮了不少酒,但是此时却愈发显得精神。
    如今他已然是太平绅士,慈善家,又接手了欧洲海岸公司,此时美酒入喉,美色入怀,俨然是楼下那些舅少团纨绔扑街效仿之楷模,人生之巅峰。
    说起金条,让褚孝信忽然想起,似乎当时自己这位散财童子附体的秘书,就是在太白打赏了某个靓女金条。
    “哪个靓女,当日被我身边的阿耀打赏过金条?”褚孝信对身边的几个美女开口问道。
    几个陪酒的美女都面面相觑,其中倒是有一个美女,对这件事仍有印象,隐约记得是有个姐妹与她们一班人筹钱换过客人手里金条的事,此时她一心想在褚孝信面前献殷勤,所以努力想了片刻,顿时轻拍双手说道:“记得了,是晚晴!”
    宋天耀眼睛亮了一下,晚晴,女人叫做这个名字有些轻浮,但是比起桌上一些叠字音的女人花名,已经好很多,说来惭愧,宋天耀打赏对方也不少,见过两次,可是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如今随着这个名字被提起,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长腿冷艳的轻熟女轻抚琵琶的回忆。
    褚孝信一双贼眼本来就盯着宋天耀的反应,看到宋天耀眼睛一亮,马上得意的朝宋天耀炫耀:“金条都没有勾到是吧,看你大佬我今次帮你,晚上和美人**一度时,记得要对我讲声多谢!”
    说完,他开口叫伙计:“叫晚晴的姑娘在边度?让她来这一席陪阿耀。”
    伙计答应一声,快步下去问了经理,一会儿就麻利的跑上来,满脸歉疚的对褚孝信说道:“褚先生,实在抱歉,晚晴被她弟弟下午时带走,不如您换一位。”
    宋天耀听到伙计的话,就没了兴趣,靠回椅子上继续打哈欠,褚孝信看向宋天耀:“要不要换一位?两位也可以的。”
    “没兴趣,有缘无分,何必强求,我准备回酒店睡觉。”宋天耀兴致缺缺的说道。
    “你这样不好,再发展下去我担心你真的会去睡男人,我是你老板,当然不能看你堕入偏门,偏门吶。”褚孝信朝宋天耀递了一个只可意会的表情,然后转过脸望向伙计:“喂,她家有急事呀?今晚包下三艘船,三艘船所有靓女不用陪酒就能赚全钟,这种好事都不做?”
    伙计也不清楚,倒是旁边为褚孝信布菜的女人开口说道:“她那个烟鬼弟弟,整天想把晚晴骗去妓寨卖个高价,听说晚晴的弟弟欠了福义兴一处烟馆许多钱,上次又骗晚晴借下了福义兴的贵利,今次我看一定是福义兴放贵利的人准备拿晚晴本人充做利息”
    没等这个女人说完,宋天耀,褚孝信就已经侧过脸,动作整齐的望向旁边因为女人一句话,冷汗都快滴下来的高佬成。
    高佬成心中暗骂,福义兴最近一定是差了各处神仙的香火,不然运气怎么这么低?先是宋天耀的三叔死在福义兴几位汉奸叔伯手中,现在居然放高利贷都能放到宋天耀钟意的陪酒歌伶身上?
    堂堂太平绅士褚孝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蒲你阿姆!高佬成,去隔壁船上见金牙雷那扑街,话俾他听,阿耀看中的女人,让他完好无损的送过来,不然就让他洗干净屁股,亲自去服侍阿耀。我们只在这里等一个小时,过期之后就算他去酬神,都来不及。”
    第一八零章 恨
    高佬成被吓得冷汗直流时,金牙雷正在隔壁花舫之上,与几个宋天耀特意介绍给他认识的舅少团成员,在数名歌伶的作陪下饮酒,此时已经连饮五六杯,耳红面热。
    这位宋秘书果然不枉这段时间自己安排社团人马为他奔走,褚孝信荣升太平绅士,利康公司鲸吞下章家的欧洲海岸公司,此时俨然香港药业新星,金牙雷甚至还来不及感慨自己社团的靠山眨眼间从一个不被家族看好的纨绔少爷摇身一变成为行业龙头,那边宋天耀已经主动介绍了几位之前与褚孝信在家中地位相仿,此时有意拿钱出来做药品生意的富家公子给他认识。
    背后含义很简单,此时他金牙雷如果招呼好这几个富家公子,给足脸面,再配合他此时背后利康的招牌,那几个富家公子在码头如果建仓囤货,停船泊位,装卸货物等等琐事需要人手,自然会优先考虑让福义兴的人代劳,这分明是宋天耀给他金牙雷开拓码头势力的机会。
    所以金牙雷在几个富家公子面前伏低做这几个富家公子能与褚孝信臭味相投,自然是风花雪月来者不拒,金牙雷的福义兴在九龙地区做惯黄赌毒生意,鸦片馆和赌档他借个胆子也不敢劝这几个阔少过去尝鲜,此刻正拍着胸口表示,今日褚先生做东,他不好再表示,等明日一定把福义兴手下各处酒帘,娼寮,妓寨的花魁头牌都聚在一起,亲自请人代笔为几位公子写请柬,邀几位阔少过去饮花酒。
    这几个阔少对金牙雷这个一把年纪仍然懂的对自己这班人低声下气的江湖大佬印象不错,识情知趣,不会倚老卖老让人生厌,哪怕已经酒喝下不少,但是江湖气却一点都没有在他们面前流露。
    有钱人家出身,哪怕只是纨绔子弟,见惯场面,识人上也要比寻常百姓稍稍多些眼力,自然能看得出这种表现的金牙雷,是个稳妥小心的老成人物。
    至于他们做药品生意,也只是想赚个零花钱而已,都是家族里不得志的浪荡纨绔,家里也不会安排人为他们打理生意,码头上跑腿做事,既然褚孝信用了福义兴,他们也用福义兴帮手也未尝不可。
    就在双方高谈阔论时,高佬成脚步匆匆的过来,顾不得金牙雷仍然在举杯朝几位公子劝酒,快步上前俯身在金牙雷耳边说了几句。
    金牙雷手里刚刚斟满,正举着准备劝酒的酒杯顿时就是一颤,一杯酒洒去了少半!
    我蒲你阿姆!宋天耀对福义兴绝对算得上仁至义尽,他三叔的事暂且不提,福义兴帮利康守海关仓库几日,对方就拿出三十万犒劳兄弟,等整件事风波落定,眼看药业一行在码头的生意,福义兴能占据大半,即便已经受益如此,宋天耀还特意介绍面前的几位富家公子给自己认识,帮福义兴多开几条门路。
    宋天耀简直是福义兴的天降贵人吶,可是自己这个福义兴坐馆上辈子不知做下什么孽!先是有黑心华招惹宋天耀家人,后又几位叔伯与宋天耀三叔的恩怨,如今大好日子,宋天耀想要找个女人陪酒助兴,都能被福义兴的人抢先一步带走?
    “杰少,金少,森少,威少,褚先生那里出了些小事,我去安排一下,马上过来,就先麻烦几位姑娘替我多陪陪几位贵客,一点心意,一点心意,等我回来陪几位大少饮酒时,一定还有酒资为几位姑娘奉上。”金牙雷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马上脸上赔笑,先对几位阔少开口解释,随后取出五百块港币交给自己身边陪酒的女人,让她分给这一桌所有陪酒的女人,让她们卖力哄几位少爷开心,说话更是毫无江湖气,对几个陪酒歌伶都是笑容满脸,陪着小心。
    等几位大少都开口表示没关系之后,金牙雷才告罪离席,与高佬成走到旁边无人处:“打发船上一半兄弟出去通知九龙所有福义兴的妓寨和烟馆,高利贷,马上查出这个晚晴姑娘来,快去,查出来之后先不要急着去告诉褚先生和宋秘书,悄悄带去码头见我,我会在码头上等,无论如何,拿钱也好,求情也好,一定要让这个女人闭嘴。”
    “我见雷哥你之前就已经让鱼佬明,盲公石几个带兄弟们去查那个女人在边度,无论边个扣住那女人,欠了多少数目,先带来再说。不过一个歌伶而已,宋秘书兴致不高,并没有一定要见这个女人,反而是褚先生倒是兴致颇浓,宋秘书说不用再见时,是褚先生坚持让我来见你,让福义兴想方设法把女人带去。”高佬成在旁边说道:“要不然雷哥你去见下褚先生和宋秘书?稳住两人?说不定不用一定见到那个女人。”
    他们嘴里称呼褚孝信,已经不是信少,而是郑重其事的褚先生三个字,很简单,之前的褚孝信,还要靠着褚家名头虾虾霸霸,但是如今的褚孝信,随意一句话,就能让做药品生意的生意人汗如雨下,地位已经不同。
    “兴致不高归兴致不高,宋秘书用一条黄鱼打赏的女人,还未碰过,等他以后有兴致时,如果得知福义兴的人把她推到妓寨,你猜他会怎么想?”金牙雷看了高佬成一眼,烦闷的说道。
    “那现在?”
    金牙雷朝着楼梯处走去,嘴里骂着脏话:“我蒲他老母!还能怎么做?我现在去码头上等,总不能女人被带来船上,不去见宋秘书,先来见我!以后边个愿意争坐馆,让他来争!多搞几次这样的事,我不知自己这个坐馆能不能活过六十岁大寿!吓也吓死!”
    入夜,九龙,亚皆老街与露明道路口附近,一处挂着插花公寓招牌的唐楼。
    楼外还有两个倚着风雨廊侧身而立,身着清凉的妖艳女人对街上过往男人递送秋波。
    俗艳的花色旗袍的左摆,开叉几乎到了大腿根部,侧身而立,一双白皙美腿在街边煤气灯的照耀下更显诱惑,让过往的男人不时驻足片刻,望着女人吞咽口水,两个女人毫不畏惧过往男人的贪婪目光,见有人打量自己,更是会故意挺起酥胸,或者屈起一只长腿,对男人动作轻佻的勾勾手指,这些细小动作,更添**风情。
    不少男人眼睛在女人多停留一会,就有趁机揽客的青年上前好声劝说,男人如果被揽客的青年说动,谈妥价码,马上就跟着门口的女人朝这处插花公寓里走去。
    显然,这处插花公寓不止是招牌上的公寓二字如此简单。
    此时这处插花公寓二层的办公室,福义兴红棍老鼠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两条毛腿翘在桌面上抖个不停,淫笑打量着孟晚晴:“晚晴小姐,我做人最公道,从不为难借数救急的客人,是你自己当初话要替你弟弟阿兴还钱,不是我逼你,但是你今日又改口?”
    刚刚换好旗袍,还未来得及去花舫上鈡,就被弟弟和福义兴的人叫来的轻熟女孟晚晴咬咬嘴唇,努力压下心中惶恐,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帮他还过几次账不假,但是未讲过所有欠账全部都替他还清。”
    “哇,这么无情无义的话都讲的出口?他是你新弟弟来的,我对阿兴那扑街都比你对他好,他有几次实在顶唔住烟瘾时,我都免费让他吞几个烟泡止瘾。晚晴小姐,如果没有你帮他还钱,我怎么可能再借数给他?当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是你现在这样讲啧啧,算啦,不如这样,你替他担这一期的利息,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揾你,只会打断他手脚,去送给他家里。晚晴小姐在太白海鲜舫陪酒,每晚几十上百块进账,一期利息算不得什么,也能让我勉强交次数。”老鼠祥眼神大胆的盯着孟晚晴旗袍开叉处露出的长腿,用手扣着脚趾说道。
    孟晚晴对老鼠祥话语间隐然对自己父母的威胁毫不在意,转身想要朝外走:“他欠账他自己还,打断手脚也好,沉去海里也好,不关我事,利息我也没有钱去还。”
    门口处守门的两个老鼠祥手下马上上前一步,把门堵住,老鼠祥在后面嘿的一笑,开口骂道:“蒲你阿姆,如果不是你那个扑街弟弟讲你还未被男人碰过,我才懒得理你一个卖笑的贱女人,这两日福义兴老顶金牙雷,傍上了大水喉,调了很多社团兄弟过去帮手,我大佬很不高兴,火气很大,想要泄泄火,他又不钟意那些不解风情的嫩鸡仔,只想找个识情趣,又未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所以这种好事才轮到你头上。等下我大佬过来,你去房里陪他一晚,你弟弟欠的那笔数,我减去一期的利息。”
    孟晚晴想要伸手去推堵住门口的两个人,可是她一个女人哪里推的动,转身恨恨盯着老鼠祥:“隔壁就是九龙城差馆,我”
    “我的妓寨开在九龙城差馆隔壁,很多差佬都来光顾,想报警不用去差馆,说不定现在哪个房间里就有差佬光顾我的生意,用不用我帮你通知?”老鼠祥哈哈笑了起来:“等我大佬光顾你之后,我倒是也有兴趣试试你的功夫。上次你拿出条黄鱼抵数,仲以为你傍上哪位阔少,被你那装神弄鬼的气势吓到,不如你今次也拿出条黄鱼来吓吓我?去,带她去房间,给她灌几杯酒,别让她这么烈,坏了大佬的兴致。”
    两名老鼠祥的手下拖着孟晚晴朝外就要走去,孟晚晴在两人手中手抓脚蹬,却始终挣脱不开,绝望之际,脑中却忍不住想起那个当初在太白海鲜舫第三层凭风而立的青年,是他给自己的金条救了自己一次。只是这次,自己恐怕再也躲不过。
    那青年此时在哪呢?早知道今日难免要被糟蹋,自己那夜陪他一次也好。
    “勾的女人情动,却偏偏再不露面,我恨死你了。”自知今日脱身无望的孟晚晴,放弃挣扎,只是冷艳的脸上最终凄然一笑,开口说了一句。
    孟晚晴这句话刚刚说完,门居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五六个配枪的便衣当先冲了进来,先把架住她的两个人制住,甚至有两个便衣已经举枪对准还未回过神的老鼠祥!
    最后,门外才走进一个青年,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倦意,却仍然西装笔挺,风度翩翩,双眼带笑的朝再也保持不住往日冷艳,一张俏脸只剩惊喜交加的孟晚晴问道。
    “姑娘,你刚刚是讲恨死我了么?”
    第一八一章 时机
    第一章时机
    “船上这么多靓女,你拣一个先陪你饮几杯好了。”褚孝信一边上下其手占着身边两位歌伶的便宜,一边对已经困的好像睁不开眼的宋天耀说道:“还不够午夜,你就要返酒店去睡觉?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看宋天耀仍然提不起兴致,褚孝信松开身边美人,豪气万千的让伙计把自己遮风的风衣取来,从风衣口袋里取出厚厚一叠百元钞票,摇摇晃晃走到三楼楼梯口处,朝着下方二层一层直接洒了出去,嘴里叫道:“拣到钱的靓女,上来陪我们饮酒!只要陪得我们开心,再赏多些!”
    这艘船上除了此时陪坐在一二层几十名纨绔子弟身边的歌伶,以及褚孝信身边的五六个佳丽,大部分都无所事事的枯坐在一层二层的空座之上,虽然被包下全钟,但是看着其他姐妹陪客,心中难免妒恨,此时看到洒下来大把钞票,纷纷惊呼起身,去拾取那些散落的钱钞,褚孝信站在楼梯口畅快大笑,见十几个手脚快的歌伶已经朝三楼而来,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前,对宋天耀说道:“大把洒钱的感觉不错,不用有美女服侍,心中就感觉到畅快,难怪你个扑街钟意四处洒钱,大手大脚。”
    他在这里醉意醺然的说话,楼梯上已经十几名歌伶好似香风一样袭了过来,眨眼之间,两人身边就被莺莺燕燕团团围住。
    褚孝信兴致高昂,宋天耀也就勉强凑趣说些笑话,再加上这些歌伶各个知情识趣,倒也其乐融融,正聊天时,高佬成又走了上来,开口说道:“褚先生,九龙区探长张荣锦,赶过来祝贺您成为太平绅士。”
    褚孝信还未想起张荣锦是边个,一直昏昏欲睡的宋天耀却双眼一亮,张荣锦?硬着头皮也要来祝贺,果然有点意思。
    “就是你当日在丽池用酒瓶打爆那家伙的契爷,九龙区探长,你忘记了?”宋天耀对褚孝信提醒了一下。
    褚孝信马上想了起来,双眼瞪了起来:“知道,那扑街?今日来贺我?好啊!刚好把他同他那个干儿子一起丢落海,敢反抗,我就去他的鬼佬上司面前聊聊天!”
    “喂,大佬,你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太平绅士,有社会地位的人,再同这种小角色斗气,只会抬举了他,落了自己的身份,对方既然来为你祝贺,当然是做了被你奚落的心理准备,你就当什么都未发生过就足够,什么都忘掉,他讲什么你都笑着点头,就足够让他吓的半死,我之前查过,他小老婆的父母,他的亲弟弟,都在做药品生意,从章家手里接货,你越笑,他越要担心你断了他的财路。”宋天耀在旁边对褚孝信说道。
    褚孝信闻言思索了一下,晃晃被酒精刺激的有些麻木的大脑:“同我老豆那样?见人就笑?”
    宋天耀肯定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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