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不跟她一般见识,翻出了焦寒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满脸严肃地遥控指挥:“焦秘书,停止鹿龄的一切活动!”
    焦寒倒了口气,说不上是不是惊吓,反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推了下眼镜,朝着根本没人的总裁办公室点头:“是的,司总。”司太太委实好手段啊。
    司渊的手机平放在了手边,苏雪桐有心想要说一句,他又陷她于不义。
    服务员单手托举着两瓶红酒走了过来,微微的颔首问:“一瓶是拉菲,另一瓶是拉图,苏小姐看看开哪一瓶?”
    “拉菲吧!”苏雪桐随意道。
    大中午喝酒,一会儿才有借口直接甩开黏人精。
    苏雪桐是超级vip,上菜的顺序排在了别人的前面。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食物上齐。
    苏雪桐原本怀着挺大的期许,可第一口就让她失望了,什么鬼的红酒牛排,肉难嚼,酱太腻,就这玩意儿还有人排队,简直是奇迹!还没昨晚上司渊炖的鸡汤好喝!
    可她心里头不愿认同司渊的厨艺,转念又想,汤好熬,就是所有的食材洗一洗,扔锅里,一切交给火候就行。
    苏雪桐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嘴巴被养刁了,牛排勉强吃了一半,金枪鱼尝了一口,红酒倒是喝掉了一大杯。
    酒能让人心情愉悦,苏雪桐暂时忘掉了离婚,也忘掉了糟糕的人事。
    山顶的风还算凉爽,清爽的风吹动发丝,一点酒劲都没有了。
    苏雪桐立在餐厅的门口,斜眼看向旁边的司渊。少年的身型虽然单薄,却比她还高出了一点。
    他低垂了眉眼,也朝她看了过来,清亮的眸子像是一眼就看懂了她的内心。
    苏雪桐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差,像个挑梁小丑,她瞥过了琉璃一般的眼睛,板着脸说:“你自己回去,等需要去美期的时间,你再联系我。”
    “你有事?”司渊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他的眉尾向上扬起,眉身微弯,如卧蚕一般。
    帅气十足的人,就连挑眉都是一幅动态的画卷,可显然,苏雪桐并没有那个闲心去注意未来前夫的颜值问题,她踏下了台阶,头也没回道:“嗯,我忙的很!”
    忙着贯彻败家子的人设,好好的享受人生。
    她垂眼滑动着手机,一个备注叫“俏儿”的狐朋狗友召唤她下午一块儿做spa。
    她挥动着手指回复[来接我。]
    定位顺带发送了过去。
    司渊点了点头,没有异议,招手拦下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低了头钻进去。
    司渊一走,苏雪桐觉得空气里的压力顿时减轻。
    她翘着脚坐在门口等了没多久,一个打扮时髦,带着超大耳环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是吧你,大白天就喝高了?”方俏夸张地说。
    “没高!”
    “和谁约了?”
    “司渊。”
    “卧槽,你还没离婚?”
    “一言难尽。”
    苏雪桐摊了摊手。
    其实苏雪桐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方俏算不算她的死党,成年人的友谊太过复杂,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实在是太多。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交心,死守着她和司渊的那点秘密,和方俏一块做了个舒畅的spa。
    一人躺了一边的按摩床,从娱乐圈明星八卦到了周围人身上。
    “薛伊离婚了!”方俏的声音很平静。
    “薛伊?”苏雪桐思索了片刻,这个薛伊好像是她们高中时的校花。
    苏雪桐、方俏、薛伊三人是高中同学,像她们这种家里有几个臭钱的女孩子,上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高中,而是城里头最有名的贵族学校。
    就是那种闲着没事,不以学习为目的,举行各种玩物丧志活动的贵族学校。
    当年有个特别无聊的校花大赛,由学生会发起,学生会干部投票。学生会一共有十九名男生,苏雪桐以一票的差距,输给了薛伊。
    听说前期两人的得票数相同,最后一票是林猛投的,他投给了薛伊。
    林猛,就是薛伊的丈夫。准确来说,现在是前夫哥了。
    苏雪桐只惊讶了片刻,她和薛伊的关系一般般,当年还盛传她是因为校花之战惜败,才排挤薛伊的。
    苏雪桐好好地搜索了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对林猛那个名字,有一种难以述说的情绪,像是有些意难平。
    方俏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偏了头,又说:“听见没?薛伊离婚了,林猛恢复了单身!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啊?”
    苏雪桐懒得去跟她解释她对林猛没兴趣,只淡淡地说:“哦,我暂时不准备离婚了!”
    方俏受到了惊吓,猛地从按摩床上翻坐起来,也不顾自己走没走光,瞪圆了眼睛问:“你说什么?”
    卸了妆的方俏属于清秀那一挂的,可体型偏瘦,才不过二十八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再看旁边的苏雪桐,一张圆润的小脸像是煮熟的鸡蛋,吹弹可破,没有一条细纹,仍然像十八。
    她幽幽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因为薛伊和林猛结婚了,才赌气要结在他们的前头。你故意比薛伊提前一天办婚礼,还搞的那么隆重,薛伊结婚那天都气疯了。”
    有这么一桩事吗?
    苏雪桐眯了眯杏儿眼,扒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出方俏说的这些。
    她淡淡地道:“有吗?我不记得了!”
    方俏听得出来她在敷衍自己,撇嘴道:“你就说你对那个林猛,到底还有没有再续前缘的念头?”
    “我跟他都没有前缘,还续个鬼啊!”苏雪桐翻了个白眼儿,她想了几天,怎么看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也不会是为了谈恋爱这么简单。
    没准儿是因为司渊变大变小的奇异现象,所以她的任务就是拯救司渊。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啊!
    方俏见她新月一般的眉蹙到了一起,一仰头,又躺了回去,“你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和方俏做完了spa,苏雪桐的预备着自己开车回“家”。
    都说了,她名下的产业不少,除了秋和花园式常用的以外,其他的她都不怎么去。
    她一时没想好自己该去哪个产业,或者利索一点住到酒店去,莫名奇妙又被方俏拉到了夜总会。
    她们到的时间早,夜总会还没开始上班。
    但方俏好歹是有名的夜店公主,可不是说她经常去夜店,而是城里的夜场,得有一半是她家开的。
    夜店小公主带姐妹来潇洒,但凡是这个点儿到店里的男公关全都被召唤了来,一字排开,在偌大的包间里站了整整两排。
    方俏翘着脚,豪气地说:“宝贝儿,可别说我不爱你,那些,给你随便挑!”
    要玩这么花哨吗?
    讲真的,苏雪桐对着眼前高高矮矮,穿着各式豹纹或者紧身衣的男人,提不起来一点兴趣。
    苏雪桐面露苦色。
    方俏以为她放不开,想了想林猛的类型,指了指第二排那个穿黑色紧身衬衣的小白脸,“你,对,就是你,过来陪苏小姐掷骰子。”
    挑完了这个,方俏又挑了两个肌肉猛男,这才摆摆手,让大部队列着队出去了。
    见多识广的苏雪桐,还真是头一回点男公关,多少有些束手束脚地放不开,紧缩着肩膀,明显得防御姿态,仿佛她才是被点的那个。
    方俏是老手了,拍了拍肌肉猛男一号的屁股,让他去点歌,又支使肌肉猛男二号打开了红酒,给苏雪桐倒满了一杯。
    方俏说:“来,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今天不喝醉不许走!”
    黑紧身衣忽然间凑近:“苏小姐,咱们来玩筛子,谁点数大,谁就喝。”
    苏雪桐不动声色地歪了下身子,离紧身衣远了一些。她以为自己能千杯不醉的,可能是酒太真了,也没准儿喝的是假酒,反正三瓶红酒喝完,开第四瓶的时候,她只觉眼前像是起了雾,看谁都多了道影子。
    方俏好像在跟肌肉猛男调|情,他们说的话,她字字句句都能听得清楚,可连在一起,死活理解不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方俏拉住了她问:“你去哪儿啊?”
    “……透个气。”苏雪桐反应了一会儿,才道。
    方俏松开了手,她往后趔趄了一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正值夜总会上人的高峰期,走廊上到处都是人,震耳欲聋的刺激音乐,简直要贯穿人的耳膜。
    苏雪桐摸着墙一步一顿,走的小心翼翼,和好几个人擦肩过去,“不好意思,让一让!”
    偏偏有一个穿着大骷髅t恤的男孩像是没长眼睛,堵在路口一动不动。
    苏雪桐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又道:“麻烦让一下。”
    男孩扭了头,苏雪桐一眼就看出他画了眼线,梳着油头,漂亮的近乎妖孽。
    第二眼又觉得这男孩有点眼熟,她眯着醉眼,癔症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司渊?”
    司渊冲他挑了挑卧蚕眉,不悦地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喝成这样了?”
    苏雪桐嫌疼抽了口气,怪声怪气地吆喝:“你怎么进来的?这儿不是不让未成年人进来?”
    怪不得他故意化了眼线,看起来比十五岁成熟了好几岁。
    苏雪桐是还想再吆喝几句的,司渊猛地将她抵在了墙上,一手捏了她的下巴,眼神灼灼地问:“你自己来的?”
    “和方俏!”苏雪桐不是不想说谎,而是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比一个人吃饭还要孤单寂寞傻。
    司渊仔细回忆了片刻方俏是何许人也!
    未果。
    他又使劲捏了捏她的下巴,“就你们俩?”
    “嗯啊!”苏雪桐的眼神飘了飘,毫不犹豫地说谎了,难不成告诉他还有男公关!
    可能是老天要惩罚说谎的孩子,这时,方俏出现在了走廊的那头儿,一眼就锁定了她。
    “我去,你现在喜欢这么幼|齿的小狼狗啊?”方俏看了眼司渊,夸张地道。
    苏雪桐简直有口难辩,使劲儿推开了他,道:“我,我不认识他!”
    方俏勾着唇嬉笑,“得了,不认识怎么了,一块儿玩玩就认识了呗!对吧,小弟弟?”后一句是冲着司渊说的。
    方俏也觉得这小孩有点眼熟,可死活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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