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姐姐又是独家的,青青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之前做的齐涛独家,反响很好,她在杂志社也算是站稳了。
    “哈哈,齐涛又被你卖了?你知不知道,自打齐涛说你是他永远的妹妹后,现在齐涛粉丝都不管你叫侧颜妹妹了。”
    “我还真没有怎么关注这事,叫我什么?”
    青青看了看她粉红的小鼻头,跟六月熟得要破皮的樱桃一样,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你现在心里除了叶老师,还有谁?他们管你叫涛妹。”
    佳月耸耸肩,这名字还不如侧颜妹妹可爱呢!
    “既然人家粉丝认了你这个妹妹,就想听你夸夸她们家的偶像,不少粉丝来艾特我,说要我采访一下你,让你谈谈齐涛小时候的事情。怎么样?就给我这个独家?”
    佳月两眼一弯,还有些红肿的大眼睛眯了眯,笑起来:“要听他小时候的好话,你得找我的母上大人,找我,只会给他吐槽!”
    两人一通胡扯,总算是把叶深给等回来了。
    叶深一进门,佳月就冲了过去,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遍,果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这才放了心。
    叶深又何尝不是?见到佳月双眼还微微红肿,脸颊还一片红,像个小花苞,可爱又可怜,心里的滋味也是一言难尽。先是扯着的痛,接着又苦涩的悔,最后更忿然的怒。
    他当时去见曲远山,本打算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可听曲远山说的话,对佳月没有半分尊重。他心里一怒,忍不住要教训一下曲远山,这才有了讨利息的说法。
    如果他选择在棋盘上完虐曲远山,以曲远山的个性,说不定真的再也不见佳月。佳月也许不会受到今天这样的委屈。
    两人站在门口,目中无人地你看我,我看你,青青和苏小秘,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苏小秘先开了口:“叶老师,你们慢慢聊,我开小polo去修吧!”
    青青见他要溜,自己也立刻喊道:“我也得去上班呢,咱俩一块走!”
    两个大灯泡,苏小秘和青青前后脚,溜走了。
    叶深立刻上前,一把就把佳月抱到了怀里:“老婆,你别担心,坐下慢慢说!我保证什么都不瞒你!”
    叶深被撞了之后,给佳月发了消息,正准备下车跟金链子理论。
    可金链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他撸起袖子,把小polo的前盖拍得砰砰响。
    叶深一瞟那半截胳膊,肌肉喷张,比苏小秘还结实,心思一动,这人像是经过训练的?他立刻改了主意,报了警,打开了手机录音,却没有下车。
    金链子见他不肯下车,拿脚猛踢着车门嚣张地大骂:“给老子滚下来,他妈的,什么小白脸,缩头乌龟!”
    叶深基本已经肯定,小白脸是故意撞他的了,背后是什么人不言自明。
    他自然没必要下去逞英雄。
    因为是上下班高峰,交通警察来的很快。
    叶深这才下车。那个金链子,见他下了车,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一尺长的扳手来,直接就朝他脑袋砸了过来。
    叶深早有防备,立刻侧身一躲。
    正站在车门边的警察,根本想到有人敢动手打人,他一挥手想阻止,这一扳手正正砸在他小臂上,咔嚓一声,竟然活生生地给砸断了。
    同来的另外一位警察,立刻拔了枪,金链子这才怂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叶深有行车记录仪,也有电话录音,金链子又打伤警察,直接就被拘留了。
    叶深说得平铺直叙,可佳月听到叶深差点儿被打破头,还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纤细的身体微微发抖,哽咽着说道:“曲远山就是黑|社会,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惹上这个麻烦。对不起。”
    叶深将佳月从怀里拖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她一下:“佳月,怪谁,都不能怪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咱们是律师啊,咱们要都害怕黑社会,还要法律做什么?你等着,他不是说愿意为你坐牢吗?我就成全他!”
    第59章 曲远山的结局
    佳月凝神看着叶深, 今天如果不是他够警惕的话,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佳月伸出纤细的胳膊,紧紧搂住了叶深的头颈, 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不是怕黑/社会, 我是怕……怕失去……你。曲远山这个人,无法无天, 你跟他斗,我怕, 你根本没有机会走进法院, 就已经倒在路上了!”
    在寻慧寺住的一年多, 他基本上已经克服了,对于死亡的恐惧。那种感觉很微妙,当他不再害怕死亡的时候, 他反而一点都不想死了。
    即便是今天,看见金链子拿扳手向他打来的时候,他都冷静得可怕,内心毫无波动。
    但是此时, 佳月娇软的身体带着一丝馨香,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说害怕失去他。
    叶深能够感觉到, 佳月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他的心好像被一只钢铁之手,捏住了,一阵闷痛弥漫开来, 一种强烈的渴望蓦然升起,他想好好的活着,他要把怀里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地温柔地爱一辈子。
    和这个女人的安全和幸福相比,他的自尊和骄傲根本不值一提。难怪老话说,美人乡是英雄冢,儿女情一长,英雄气就短。
    他铁臂紧紧地缠住了佳月柔若无骨的腰身,深深地吻住了佳月柔润的唇瓣。
    他的唇温润炽热,在佳月的唇瓣上辗转厮磨,吸吮揉搓,好像那里有着最甜蜜的生命之源,让他无法停止热切求索。
    佳月的眼泪滑到了嘴边,有一点点的温热,有一点点的咸,叶深伸出舌尖舔入口中,那泪水好像伴随着一股惊人的疼痛,传到他的心头。爱到极处,原来会这样的痛。
    他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哑的痛苦渴求,炙热的舌深入,在佳月口中无尽地怜爱着,好像要把自己的所有,全都倾泄到佳月心里。
    佳月浑身一颤,她紧紧地搂住叶深的脖子,和着淡咸的泪水,用力地回吻着,好像这样便可以永远拥有,那失而复得的珍宝。
    佳月的身体慢慢地软倒在沙发上,叶深压了上来,两人接触到的每一寸地方都像火舌/舔过,燃烧起来,他们只想彻底地拥有彼此,在彼此的身体里,用最原始的方式,体验生命的存在和安全。
    第二天,佳月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叶深的建议,搬到了他的住处。
    叶深有事不能陪她进出时,就请苏小秘或者青青过来陪同,绝不让她落单。
    过了几天,叶深接到消息,说经过调查,金链子是个因为精神有问题提前退伍的特种兵。那辆车也是他偷的,他的家人愿意赔偿受伤的警察五万元,并如数赔偿叶深的修车费用。
    检察院初审之后,决定不再对他提起刑事诉讼。对方已经释放回家。
    当天晚上,叶深告诉佳月这件事的时候,佳月的脸色倏地变得煞白。
    她伸手紧紧抱住叶深的腰:“深哥,我们不如回我老家,或者去北京找你父母吧!”
    “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太骄傲了,不该不听你的劝告,小看了曲远山。”叶深轻轻地抚摸着佳月柔顺的黑发,心又隐隐的抽痛。
    佳月却摇了摇头,抬脸露出了一个笑:“幸好你不是胆小鬼,换一个胆小的男人,早被曲远山吓破胆,躲得远远的了。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跟你分手……。”
    她的话没有说完,粉红的小嘴就被叶深死死地堵住了,叶深狠狠地亲了她两下,才放开她:“我永远都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分手两个字!除非你不再爱我!还有,就算我们躲到外地,曲远山要派金链子这种人找我们的麻烦也很容易,那时候,反而把你父母或者我父母卷进来,让他们一起担心!佳月,我想去见见慧定师傅。”
    “慧定师傅?他一个小寺庙的老和尚能有什么办法?”还是位看上去,跟街边的老伯一样的和尚。
    叶深没有争辩,而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垂:“你跟我一起去吧!”
    第二天,他们提前下了班,去了寻慧寺。
    佳月还是第一次进和尚的禅室。
    昨晚下过雨,山里本来就寒,小小的屋子显得有些潮湿,正中间放了一个炭火盆,上面架了一个小小的铁壶,烧着水。
    慧定师傅见他们进来,指了指旁边两个发黄的小竹椅:“你们坐那吧,老和尚给你们好好地煮一壶茶喝。”
    佳月和叶深乖乖地坐下,看老和尚煮茶。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铁壶冒出汩汩热气,水开了。
    老和尚用竹勺盛了水,将茶盘上的茶具都慢慢洗了一遍。又把茶叶放进茶壶,洗了一遍,这才开始泡茶。
    茶色清红,入口甘醇,不像是在喝茶,反倒像是喝酒。
    佳月觉得,那一股醇香厚重的热茶汤顺着嗓子眼流下去,浑身都热了起来,冷冷的室内顿时寒意尽去:“谢谢定慧师傅,这可真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茶了!”
    法师笑眯眯地看着佳月:“嗯,是个好姑娘!叶深,你说说,这事,你想怎样了结?”
    “不瞒师傅,我虽然答应了佳月,不把曲远山送进监狱,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一是为已经发生的事,忿忿难平,二是,担心他不会就此罢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这几天,我日思夜想,想出了好几套方案,应该算是有了相当的把握。可是,我担心就算把他送进监狱,不过一两年他又出来了,到时候可能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就算我不怕,佳月不怕,可是我们的父母,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怎么办呢?除非我能再狠一点,直接想办法要了他的命……可,如果我真走到那一步,跟他又有什么分别?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好来请师傅指点!”
    佳月听得心头狂跳,又心酸难忍,一种酸胀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眼圈开始发热。叶深放着童维这样,能让他少奋斗20年的白富美不要,偏偏惹上她这个大麻烦。
    她默默地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抓住了叶深的胳膊。
    慧定往佳月的杯子里续了热茶。
    “叶深,你天生比旁人多了些聪明,若不能善用,反而会伤人伤己。你能来找我,老僧甚觉欣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也好,曲远山也罢,不过是一时入了心魔,等心魔散去,今日种种苦楚,都不过浮云梦幻。”
    佳月听得黑眼发愣,接下来老和尚不会劝叶深,红颜白骨,实在不值得为此受苦,不如回头是岸,出家为妙吧?
    好在老和尚画风一变:“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曲远山对车佳月锲而不舍,说明他心里仍有善念。照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老和尚和曲远山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不如我出面,给你们双方说和说和?”
    几天后,曲远山坐在老和尚的禅室,同样面对着炭盆上冒着热气的小铁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法师要请我喝茶?”他喜欢下棋,可没有耐性陪老和尚花上一两个小时,喝什么茶。他上一次来,就已经跟老和尚说过的,这老和尚不是未老先衰,老年痴呆了吧??
    定慧放下了手里的茶勺:“施主不想喝,老和尚也就不强迫了。唉,说来前几日,车佳月在这里,还说老和尚泡的茶,最好喝。”
    曲远山吃了一惊:“法师认识佳月?”难怪叶深知道他会下棋,原来是佳月告诉他的!曲远山心里,顿时伤感和愤怒交织,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和尚这茶汤,车佳月赞不绝口,你却不屑一顾。若是老和尚偏偏要强迫施主喝,不知施主做何感受?清茶一杯尚且如此,又何况一辈子,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另一人?施主,你日后自有自己的缘法,又何必定要执着于车佳月一人?”
    曲远山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佳月居然会请老和尚来劝自己,她怕什么?不就是怕叶深出事吗?
    曲远山豹眼圆睁,盯着那已经沸腾的壶水,觉得那一缕缕滚烫的蒸汽,都喷在了自己的心口,灼痛难忍。
    他脸上肌肉一横:“老和尚,你一个出家人,来管这些男男女女的闲事干什么?你今天是让我来下棋的,还是替人当说客的?如果是后者,那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就要起身。
    老和尚闻言笑了笑:“棋当然是要下的。不过老和尚上次输了,这回找了个帮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他下?”
    曲远山已经十分不耐烦:“那就跟他下好了!”
    门一开,叶深走了进来。
    曲远山怒极,一伸手就掀翻了棋盘,黑白棋子滚了一地:“什么混账和尚?我看你是六根未净,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尽管闲事!叶深,你怂了?怂了就跟佳月分手!别他妈鬼鬼祟祟找个没用的老和尚来当什么说客!”
    “我鬼鬼祟祟?那找个有精神病前科的特种兵来开车撞我、打我,又算什么?曲远山,你不是一向自诩敢做敢当吗?这件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曲远山冷哼一声。
    “曲远山,你这句话跟无赖有什么区别?看来我当时没跟你下棋,是对的。就是我赢了你,你也不会认账,还是一样会对佳月纠缠不休的!说话算话,敢做敢当?哈哈,曲远山,你做得到吗?”
    老和尚没在一边看他们拌嘴,而是一颗一颗地从地上把棋子捡了起来,黑白分开,各放在棋笥里。
    “激将法?你不会是还想跟我赌一场棋吧?我赢了,你就退出,永远不见佳月?”
    曲远山知道,佳月已经搬到叶深那里去了。不除叶深,他的机会真的为负。下棋,他自信能赢!
    叶深点点头:“那就请老和尚做个见证,写上一个文书,我们两个一局定胜负,谁输了,永远不能再见佳月,永远不能介入对方的生活!当然也不能找老和尚或者寻慧寺的麻烦!”
    起草文书,对叶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老和尚也跟着签了字。
    要说围棋的水平,曲远山确实是不错的,不过奈何,他遇到的,是叶深这种天才。
    叶深说他小时候练过,其实也算是谦虚了。他的父母,想用下围棋的方式训练他的思维,特意请了国家棋院的老师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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