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茫茫一口气说完:“就这么说好了。新的开始,顾同学。”
    我们从头重新开始。
    顾臻想,是不是这被子太厚了,闷热得人气息不稳,直出汗。
    麦茫茫每个字都敲打在他心上,他无言良久,轻笑:“我也是第一次被喜欢的女孩子追。”
    室外寒风萧萧,雪花簌簌,在室内只余他们两人的沉寂中,麦茫茫道:“晚安,明天见。”
    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和你说明天见
    第二天。
    顾臻在教室外和林熙晴说话,神情严肃而疏离,虽然麦茫茫能感觉到,回国后林熙晴对他嘘寒问暖百般示好,他都冷处理了,可还是心下不豫。
    沟通完事情,林熙晴去检查上周的卫生汇总情况,顾臻回到教室,现他不过大课间去开了个小会的功夫,上午还明面矜持着“顾同学”长,“顾同学”短喊他,暗地里扯着他袖子撒娇的麦茫茫,已经对他视而不见了,还隐约带点怒气。
    顾同学对自己的错误浑然不知,他问:“怎么了?”
    麦茫茫冷若冰霜:“没怎么。”她语气不善,“我名不正言不顺,你真的和她有怎么,也不好说。”
    顾臻绕回去想了想,旋即盯着她笑:“你是吃醋吗?”
    她不答,顾臻见四下无人,索姓把她抱到腿上坐着,麦茫茫惊呼,被他紧搂在怀里狠狠地揉了几下,含着她的耳垂,低问:“茫茫,宝贝,是不是吃醋?”
    麦茫茫身子都麻了,她承认:“是,我不喜欢你和她说话。”
    顾臻心满意足,道:“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工作,要不你申请回来当副主席?”
    麦茫茫掐他:“你想得美,我才不重蹈覆辙,又回去被你压一头。”
    顾臻轻佻道:“你被我压得还少?特别是”
    他用气声描述,麦茫茫脸红,挣动几下,顾臻起了反应,哽物抵着她的臀。
    课间艹的音乐停止,麦茫茫从他腿上跳下来,坐回自己的座位,横他一眼:“明目张胆。”
    窗户缝隙吹进来一阵寒风,掀翻了麦茫茫盖在桌面上的物理试卷,露出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她连忙扑上去,按了锁屏键。
    顾臻本来没看清,但是麦茫茫鬼祟心虚的模样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眯着眼睛,狐疑道:“你藏什么?手机拿来。”
    麦茫茫抓着手机背到身后:“没有。”
    顾臻习惯她凡事先否认,不多问,威胁道:“给不给?不给我就在教室亲你,反正他们快回来了。”
    麦茫茫负隅顽抗,顾臻俯身,贴近她的唇,作势裕吻,她一失神,被夺了手机。
    顾臻早看过她输密码,娴熟地解锁,屏幕赫然出现他在听课时的侧脸
    麦茫茫趴在桌子上,听顾臻足足笑了半分钟,她道:“笑死你算了。”
    顾臻轻咳:“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偷拍我,这种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事情”
    他调侃:“茫茫,你说的一见钟情的故事,该不会是真的吧?其实你暗恋我很久”
    麦茫茫愤愤:“才怪!我是脑子进水了才喜欢你。”
    顾臻点到即止,把手机还她:“下节休育课自由活动,我有场篮球赛,你要不要来看?”
    麦茫茫口不对心:“不来。我又不喜欢篮球。”
    顾臻摇头:“有你这样追人的吗?”他循循善诱,“你不只要来,还要时时刻刻只看着我,结束了给我递水。还有学生会,那不是压一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竟然教起她怎么追自己了。
    麦茫茫被逗乐:“追你真难。”
    顾臻冷笑:“才过了十二个小时不到,你拿出以前跟我较劲的十分之一功夫就够了。”
    “知道了。”
    麦茫茫闷闷地答,望着顾臻离开教室的背影。
    或许追他,可以适当用点巧劲儿
    碧赛在了暖气的篮球馆举行。
    观众席坐满了人,篮球赛向来是女孩们最无须压抑掩饰思慕之心的时机,躁动的氛围之下,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男孩们身姿矫健,动作流畅,来回博弈。一番胶着后,顾臻完美投进最后一个球,风采俱佳,成为众目焦点。
    全场喝彩,上半程结束。
    他第一时间在呐喊的人群中寻找一个身影,未果。
    麦茫茫是来了的,不过顾臻几次瞥向她,她都相较他人显得冷漠,这会儿直接没影儿了。
    他略过好几个递毛巾的女生,顾臻从王梓铭手中接过矿泉水:“麦茫茫呢?”
    王梓铭一愣:“怎么问她?”接着嘿嘿一笑,“她肯定不想看你赢,早走了吧。”
    “哦。”
    不爽。
    顾臻只打上半场,所以提前回到休息室,麦茫茫穿着他的篮球服,靠在他的储物柜前,双手环抱,一如既往的倨傲。
    洗浴室与休息室相连,水汽浸润,篮球服过于宽大,麦茫茫只着上装,堪堪盖住臀部,纤细的长腿佼叠,领口处微露一痕雪脯。
    英姿飒飒,娇媚风流,矛盾糅合,令人心痒,他不由得回忆起那双腿勾在腰上的销魂。
    顾臻喉头一滚,故作冷淡:“你怎么在这。”
    麦茫茫动了动口,没有声音。
    “你说什么?”顾臻不解地皱眉,边拧开瓶盖,仰头喝水,边朝她走过去。
    “我说,”麦茫茫踮脚,攀住男孩汗湿的肩,向他的耳朵吹一口气,“老公好帅。”
    水瓶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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