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霆抱着她轻轻摇了摇,“那宝宝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喊你。”
    楚楚点点头,几乎立时就在贺时霆怀里昏睡过去。
    那些士兵哪里看过贺时霆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贺时霆见楚楚的脸色这样差,不欲在这里久留,让下属把事情处理干净,并回禀皇帝,说襄王怕事情败露,已提前让人杀死罪妃。
    其中一个下属赶紧道:“将军,鲁王侧妃已经被救活了。”
    贺时霆瞥他一眼,眼锋比最利的刀刃还慑人,“我说,罪妃为襄王所害,不治身亡。”
    说完,他抱着楚楚,很快地回了家。
    靖远侯府中恰好有一位皇帝派来,给贺时霆看病的御医。
    贺时霆给楚楚脱去外衣,将她裹在轻暖软温的被褥中。
    楚楚被惊醒了,模模糊糊地没看到贺时霆,恢复了浅樱色的唇瓣一抿,就哭了起来。
    贺时霆很快地在她脸上落下几个炙热爱怜的吻,等楚楚安静下来,抱着她轻声地哄。
    作者有话要说:  御医给贺时霆发绿帽子的部分还是明天再发好了,我感觉太过沙雕,和这章的风格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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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楚楚眼里噙着泪, 泪珠儿将落不落的, “要喝水。”
    候在一旁的碧桃立时倒了杯温热的水,端给贺时霆。
    贺时霆靠坐在床头,单手抱着被裹成蚕宝宝的楚楚,喂她喝水。
    楚楚喝了水,还是恹恹的,皱着鼻子和贺时霆告状:“宝宝一点都不乖,我好难受。”
    贺时霆没听懂楚楚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了紧抱她的力道,拧眉道:“哪里难受?今天吹风了,头疼不疼?御医马上就来。”
    楚楚摇头, 道:“是肚子里的小宝宝讨厌。”
    她说着,试图从束缚自己的被子里挣脱出来。
    贺时霆还未从楚楚的惊人之语中缓过来,见她乱动, 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手, “做什么?再着凉了。”
    楚楚半点也不怕,拉贺时霆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你看。”
    贺时霆没看出什么, 倒是摸楚楚平坦柔软的小腹摸出了些滋味,眼里逐渐流露狼光。
    楚楚最了解他, 见他偏离正题,赶紧道:“霆哥哥,我是让你看宝宝。”
    贺时霆见楚楚不似开玩笑,神色微敛, 确认地问道:“孩子?”
    楚楚赶紧点头,“他可不乖了,就知道闹腾,一点也不懂得孝顺。等他生出来了,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霆哥哥要帮我,好不好?”
    贺时霆迟疑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楚楚见他不回答,泪水瞬间就溢满了乌亮若黑水银的眼眸,不可置信道:“你要帮他?”
    她怎么也没想到,孩子才两个月,只有那么丁丁点大,霆哥哥就开始偏心了。还不是偏心自己,是偏心孩子。
    贺时霆见楚楚哭了,伸手拭去她的泪,他粗粝的指腹擦过楚楚娇嫩的肌肤,艰难地开口道:“宝宝,你并未有孕。”
    楚楚只当做没听到,她眨了眨眼睛,把眼里含着的那滴泪眨落下来,执着地问:“你帮谁?”
    贺时霆头疼不已,这哪是帮谁的问题。但他不回答,楚楚就一直哭,他只好道:“帮你。”
    楚楚得了答案,尤不放心,“真的?你保证。”
    贺时霆见楚楚不安,含住她的娇软唇瓣,同她交换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我保证。”
    楚楚鼻尖充斥着贺时霆的气息,她被吻得眼含春水,靥飞红霞,还努力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
    “你瞧,你都说要帮我了,我怎么可能会没怀孕?我得先有了小宝宝,你才能选择要不要帮我呀。”
    她的逻辑完美得无懈可击,贺时霆无奈苦笑,正想着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件事,碧桃在外敲了敲门。
    “侯爷,夫人,欧阳御医到了。”
    御医来得刚好,贺时霆道:“请他进来。”
    说完,他低头对楚楚道:“咱们先让御医瞧瞧。”
    楚楚确信自己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宝宝不乖,是该让御医瞧一瞧,遂格外乖巧地伸手让御医诊脉。
    欧阳御医是个喜欢蓄美髯的老头,一边给楚楚诊脉,一边慢悠悠地抚着胡子。
    楚楚看了他几眼,好奇地用空出的那只手拨弄贺时霆光洁的下巴,还戳了戳他的喉结。
    她还没玩够,作怪的手就被贺时霆握住,圈在掌心细细摩挲。
    欧阳御医诊脉时为了避嫌,是侧着身子的,并未看见楚楚和贺时霆这些小动作。
    诊完脉,他皱着眉对贺时霆道:“观尊夫人脉象,已有孕两月余,大约是这几日惊悸过度,劳累疲乏,又兼寒凉入体,夫人的胎象很是不稳。”
    楚楚本来以为只是宝宝不乖,听御医说得这样严重,害怕道:“那该怎么办?”
    她话说到一半,贺时霆突然道:“不可能!”
    欧阳御医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他听贺时霆的语气,脑内登时浮现了各种内宅中不可言说之事。
    此时再看,他觉得这位贺侯爷的脑门隐隐发绿。
    楚楚倒没有欧阳御医想得那么多,她单纯地以为贺时霆是被御医的话吓着了,赶紧拍拍他的背,哄道:“不会有事的,御医肯定有办法。”
    听楚楚这样说,欧阳御医又有些迷惑了,这贺夫人怎么如此坦荡,没有半分心虚的模样?
    欧阳御医对自己的猜测产生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接着楚楚的话道:“夫人的胎象不稳,想保住孩子,这几日须多卧床静养才是。我再给夫人开一副安胎药,夫人要按时服用。”
    楚楚应道:“我知道了。”
    贺时霆垂着眸,看不出神色,待御医和楚楚说完,才开口道:“欧阳御医,你确定没有诊错?”
    欧阳御医闻言,登时大为不悦。自己行医数十载,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怎么可能诊错这样简单的滑脉?靖远侯戴了绿帽子不想承认,居然反过来质疑自己的医术!
    激动之下,欧阳御医差点揪掉自己的一根胡子,赶紧伸手抚了几把。他忽而又有些心软,京城中谁不知道靖远侯最宠爱他这位夫人?
    也是个可怜人啊。
    欧阳御医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和蔼一些,“没诊错,尊夫人确实有孕两月余了。”
    贺时霆也知道御医诊错脉的可能性极低,他用力揉了揉鼻根,请欧阳御医出去开安胎药。
    楚楚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发现了贺时霆的不对劲。
    她挽着贺时霆的胳膊,担忧道:“霆哥哥,你怎么了?”
    贺时霆神色复杂,炽热的掌心覆在楚楚小腹上,“怎么就有了?”
    “你每日弄得我都要散架了,怎么会没有?”楚楚说完,没好气地瞥了贺时霆一眼,“宝宝肯定是随了你,就知道折腾我。”
    贺时霆知道楚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思量片刻,将楚楚为何不可能怀孕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楚楚对情、事所有的认知几乎都来自贺时霆,听他这么一解释,回想起两人每次欢好的情景,也有些茫然起来。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有几次我都已经昏过去,说不定你当时没忍住……后来又忘了。”
    贺时霆被她说得鼻息都粗重了几分,坚定地否认道:“我没有。”
    那楚楚就想不出为什么了。
    她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忧愁地道:“可我的月事两月未至,最近还想吐,腰酸,肯定是有小宝宝了。连御医也这么说。”
    说到这里,楚楚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方才欧阳御医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贺时霆刚刚没注意过欧阳御医的眼神,闻言疑惑地看着楚楚。
    楚楚脸上露出一个偷腥猫儿般的笑。
    她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双眼都笑出了潋滟的水光,才边笑边道:“你没发现吗?欧阳御医看你的眼神……”
    故意顿了一顿,楚楚才笑道:“他看你的眼神绿油油的。”
    话音刚落,她的屁股就被贺时霆拍了一下。
    楚楚也不羞,故意叹了口气,抱着肚子,问里面的小宝宝,“怎么办呢。宝宝,你的爹找不着了。”
    贺时霆被她气得牙根痒痒,凑近了些,逼问道:“怎么,你还想给孩子再找个爹?”
    他靠楚楚靠得太近,两人的脸只有一寸之遥,楚楚禁不住诱惑,抬起下巴想亲贺时霆。
    偏偏她进一寸,贺时霆就退一寸。
    楚楚怎么也亲不到。
    她有点急,紧紧环住贺时霆的脖颈,不许他动,便啃他的嘴边含含糊糊地说道:“不找了,已经找到了。”
    两人闹了一会,楚楚身子疲乏,复又睡去了。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隔一会儿就要睁眼找贺时霆。
    贺时霆走不开,轻轻给楚楚拍着背,让碧桃请欧阳御医再进来一趟。
    欧阳御医被碧桃恭敬地请到房内,坐在梨花椅上。隔着床幔,他能看到靖远侯给他夫人搭后背的动作。
    贺时霆等楚楚的呼吸很均匀了,才开口道:“欧阳御医确定自己并未诊错脉?”
    若往常有人敢这样再三质疑欧阳御医的医术,他能气得把胡子都吹起来,这会儿他却没动怒。
    不过看贺时霆的眼神却近乎怜悯了。
    靖远侯戴了这样大的一顶绿帽子,还能平心静气,与妻子恩爱有加,对妻子百依百顺,实在可悲可叹。
    痴情又可怜。
    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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