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首点头,“都不例外。”
    云迟不再言语,又看向眼前温泉宫的宫门,宫门厚重,玄铁铸造,宫墙深深,一眼望去,除了看到玄铁的门,只能看到一片宫墙,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
    在高阁上时,也只能看到这里面草木深深,明明身处皇宫,却被隔绝在宫闱。
    云迟负手站了一会儿,对暗首说,“你觉得太祖爷留下你们这一支暗卫,与本宫东宫的暗卫相比如何?”
    暗首一怔。
    云迟眉目温凉,“南疆的蛊王宫累世传承了千年,如今已然不复存在,你觉得你们与南疆的活死人暗人相比如何?”
    暗首眼神瞬间变了。
    云迟寡淡地道,“本宫想进这蛊王宫,便与你明说了吧!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是你打开宫门,让本宫进去,还是本宫破开这宫门,自行进去,你选择一个。”
    暗首心下一震,看着云迟,见他不似玩笑,周身气息低暗沉冷,他默了片刻,木声说,“太子殿下是要破坏太祖爷的遗诏吗?”
    云迟笑了笑,“太祖爷一生英明睿智,本宫作为太祖爷的后世子孙,按理说,不该不尊遗诏不敬太祖爷,但本宫有非进温泉宫不可的理由,也只能不顾遗诏,大逆不道了。”
    暗首又沉默下来。
    云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好考虑,太祖爷留的这一支暗卫,四百年来,代代相传,守护这一处禁地,一代一代,可腻了?”
    暗首垂下头,不语。
    云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温泉宫。
    暗首目送着云迟身影离开,轻袍缓带,长身玉立,丰姿倾世,雍容尊贵。从云迟出生被立为太子之日起,数年来,他以太子之尊,文治武功,当世少有,名传天下,为世人所称颂,俨然成为南楚历时数百年来的一颗冉冉之星。
    尤其是他以太子的身份便收复了南楚历时四百年来没人能收复的西南境地,立下了千载功勋,载入千秋史册,此时,他年仅弱冠而已。
    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接手江山,南楚在他的治理下,会是怎样的盛世华茂。
    南疆的蛊王宫累世传承千年,活死人暗人阴毒天下皆知,数百年来闯入蛊王宫的人不计其数,尽数折损,但云迟在西南境地收复西南时,蛊王宫毁了。
    无论是东宫暗卫,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总归,蛊王宫毁了是事实。
    太祖爷留下的这一支暗卫,传承了四百年,守护禁地,从来无人敢闯,也就不曾与人交过手。很难断定这一支暗卫是不是能抗得过东宫的暗卫。
    云迟走出禁地不远,王公公迎面匆匆而来,见到云迟,连忙见礼,“太子殿下。”
    云迟“嗯”了一声,停住脚步,“父皇有事儿?”
    王公公偷偷看了云迟一眼,只见他眉目一如既往地温凉,周身气息如常,但他在皇帝身边侍候多年,自小看着云迟长大,隐约能分辨出他心情不好,他顿时小心谨慎了些,小声说,“皇上听闻您去禁地了,便打发奴才过来看看。”
    云迟淡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过去看看。”
    王公公不觉得云迟只是随便地过去看看,从小到大,太子殿下也不曾踏足禁地,他低声咳嗽了一声,“那……老奴就这样对皇上回话?”
    云迟“嗯”了一声,随意地说,“就这样回吧。”话落,吩咐,“你与父皇说,让他好好养身体,别操心太多,劳累太过,过两年没力气看孙子。”
    王公公不由得乐了,笑着垂首,“是,老奴一字不差地回给皇上。”
    云迟不再多言,向宫外走去。
    王公公在云迟走远,向前看了一眼禁地,暗自里也琢磨不出太子殿下为何来禁地,也不敢胡乱猜,连忙折回了帝寝殿。
    云迟出了宫门,回到东宫。
    他回宫时已然天黑,进了西苑,见了方嬷嬷询问,“太子妃可醒了?”
    方嬷嬷笑着点头,“太子妃醒了,正等着您用晚膳呢。”话落,试探地询问,“奴婢这便去吩咐厨房摆膳?”
    云迟颔首,脚步不停,“去吧。”
    方嬷嬷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来到门口,透过珠帘,看到花颜坐在桌前低头绣着香囊,凤凰木已经被她绣了一小半,可见醒了有一会儿了。
    这样看着她,分外地娴静秀美。
    他挑开珠帘,踏进门内,花颜抬头看了他一眼,温柔浅笑,“去了哪里?”
    云迟来到她身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她穿针引线自如的模样,含笑说,“进宫一趟。”
    花颜也不打听他进宫做什么,歪头瞅着他,“怎样?你这般认真地看着我,可看出了什么?”
    云迟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也偏头瞅着她,呵气在她颈窝处,轻柔微笑,“绣工美,人更美。”
    花颜脸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躲开他的挑逗,蹬了他一眼,“离我远点儿。”
    云迟失笑,见她脸颊渐渐地爬上一层烟霞,如染了胭脂,分外清丽动人,他不远反近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低声说,“不远。”
    花颜被他清冽的气息包裹,脸更是发红,“不怕针扎到你吗?”
    云迟低笑着摇头,“不怕。”
    花颜一时没了话,“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绣了。”
    云迟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低哑地说,“那就不绣了。”
    花颜无奈,只能扔了手里的香囊。
    方嬷嬷带着人端来饭菜,小忠子在外面拦住她,小声说,“嬷嬷等等吧!”
    方嬷嬷一怔。
    小忠子用眼神示意地瞟了瞟里面。
    方嬷嬷意会。
    花颜听到动静,又用手推了推云迟,小声说,“我饿了。”
    云迟意犹未尽,只能放开她,“唔”了一声,对外吩咐,“端进来吧!”
    方嬷嬷本来刚要带着人下去,闻言连忙又带着人进了屋。
    饭菜依次摆上,侍候的人头部也不敢抬,又悄声地鱼贯地退了下去。
    云迟在人下去后,低笑着对花颜说,“你可以抬起头来了。”
    花颜听出他语气调笑戏谑,暗想着打猎的被大雁啄了,如今她脸皮倒是不及他的厚了,她抬起头,又气又笑,“欺负人没够吗。”
    云迟目光温柔似水,“就是没够。”
    花颜无言以对,只能瞪了她一眼。
    云迟轻笑,拿了筷子递给她,“吃吧,不欺负你了。”
    花颜接过筷子。
    二人无声地吃着饭,虽不再说话,但气氛温馨。
    饭后,云迟笑问,“还困吗。”
    花颜摇头“睡了一日,哪里还困?”
    云迟想了想说,“那与我去书房吧,我批阅奏折,你陪着我。”
    花颜拿起绣了一半的香囊,笑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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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二更)
    当日晚,云迟在书房批阅奏折,花颜便坐在他身边,一边绣着香囊,一边陪着他。
    云迟偶尔针对奏折上的某一件事儿,询问她意见,花颜随口说上那么一两点见解,引得他眉眼里尽是赞赏的温柔。
    自古以来,常有人说红袖添香,云迟以前从没有心思,如今不必花颜给他磨墨沏茶,只需要她坐在他身边,他便觉得枯燥乏味的批阅奏折,竟也成为了十分怡人的一件事儿。
    奏折比往常批阅得也快很多。
    云迟批阅完奏折,见天色还早,不由微笑,对花颜说,“以后我批阅奏折时,你都要陪着我。”
    花颜抬眼瞧他,见一大堆奏折批阅完,他依旧十分精神,含笑问,“每日?”
    云迟肯定地点头,“每日。”
    花颜颔首,痛快地答应,“好,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便陪着你。”
    云迟伸手又去抱她。
    花颜灵巧地躲开,嗔了他一眼,“别闹,我还差一点儿就绣完了。”
    云迟伸手拿掉她手里的绣品,“明日再绣,时间长眼睛疼。”
    花颜被他打扰,无奈地看着他,只能依了他。
    云迟到底将她抱到了怀里,继续早先意犹未尽的事儿,将花颜按在怀里,让他吻个够。
    花颜被云迟吻的气喘吁吁,几欲窒息,瘫软在他怀里,任由她给自己渡气。
    云迟越吻越深,怎么也吻不够,舍不得放手。
    漫长的一吻,终于在花颜受不住时,细微地抗议,云迟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花颜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在他怀里,连捶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一双眼睛水濛濛地瞪着他。
    云迟对上怀里的人儿这张脸,这双眼睛,呼吸又乱了乱,最终克制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镜,嗓音糜哑,“不要这样看我。”
    花颜的眼睛被温润的手掌盖住,眼前一黑,听到云迟的话,她暼开了头,气息不稳地说,“真不该让你开了荤。”
    云迟一手拿过她的手,低头吻她指尖,哑声说,“是啊,不该让我开荤,可是已经开了,怎么办呢,只能你以后辛苦些了。”
    花颜脸如火烧,身子也因他的话烧了起来,“今天不行了,你别再闹我了。”
    云迟也知道花颜受不住了,不敢再点火,克制地放开她,理了理她被柔乱的青丝,闻声说,“走吧,虽天色还早,但也要早些歇着,毕竟明日你要去敬国公府。”
    花颜点头,伸手拂了拂脸上的热气,心里蔓延无限的暖意,这个人,爱她至极,才用最大的限度来克制他自己。
    普通人这般也是很难,更何况堂堂太子。
    二人出了书房,云迟笑着说,“明日一早,我命人去敬国公府传信,告知一声,免得你突然前去,敬国公府手忙脚乱。”
    花颜笑着点头,“好。”
    当日夜,云迟先是搂着花颜睡,但不过片刻,他在她睡着后,煎熬得便放开了她,不闻着她体香发香,他尚能克制自己,若是怀中抱着软玉温香,他便控制不住想入非非,脑中尽是今日白日她在自己身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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