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卧槽!!!
    这一刻齐墨和三七达到了神同步,楚佩晟以前到底的怎么过的?!这一身的风流韵味他妈就是花楼的头牌也比不过啊!他是专程到倌儿馆里被调教过了吗?!
    你妹,齐墨以前也当过被男主攻包养的恶毒炮灰,也是个矫揉造作的小妖精,卧槽,当初他还把主角攻勾得失魂落魄的……但是和楚佩晟现在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
    楚佩晟就这么楚楚动人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然后给齐墨柔弱无力地做了个礼,然后对苏黛盈微微一笑,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公子当真风姿绰约。”
    苏黛盈皮笑肉不笑,暗讽一句,楚佩晟却幽幽地把这句话当夸奖应承了下来,脸皮之厚犹如长城之长,脸皮之牢简直刀枪不入。
    苏黛盈修行几十年,居然被一个男人怼得完败!
    卧槽!这男的是老妖精变的吗?!手段怎么这么毒辣!他是从皇帝后宫里出来的吗!
    苏黛盈如鲠在喉,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她暗自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散发着寒气的齐墨,只能暗幸齐墨情商感人,没看出来这只男狐狸精各种清纯不做作,犹如海浪一样层层叠叠,从未停止过的勾搭行为。
    该!
    楚佩晟暗送秋波的小媚眼儿都抛给了瞎子看,苏黛盈又是痛苦又是暗爽。
    再一次绵里藏针的针锋相对败北后,她脸色一变,一按胸口,做出一副呼吸艰难的模样,往齐墨怀里一倒!
    齐墨:“……”卧槽终于来了!
    苏黛盈眼含泪意,娇喘微微,秀美的脸庞上露出一片红晕,她紧紧揪住了齐墨的衣襟,低声道:“墨,墨哥哥,盈儿心口好疼……”
    等得就是现在啊!
    齐墨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一把把苏黛盈抱了起来,对着楚佩晟一点头,然后转身拔腿狂奔!
    卧槽蹲在这两人中间太煎熬了有没有!
    终于有机会能跑出来了有没有!
    虽然楚佩晟还挺好看的……卧槽不对!哪怕他挺好看的实际上也是个披着病兔子皮的大灰狼啊!
    那狼尾巴勾一下勾一下就等着他自己上钩呢!
    终于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脱身了qvq!
    苏黛盈此时此刻在齐墨心里,就是宝哥哥的黛玉妹妹,就是土财主的金银财宝,简直要被他抱起来亲几口,齐墨抱住他的林黛玉拔腿狂奔,落荒而逃。
    然而他哪怕是狂奔,其他人也根本看不出来,齐墨身姿风流,身法神俊,足尖在树枝上虚点一下,就像是一只白鹤一般展翅而去。
    楚佩晟坐在原地,眯着眼睛,总算是有时间来细细品味少年人之前宽衣解带时,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独特韵味。
    他自己坐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笑了一声。转身大步往楼上走去,丝毫看不见一丝病弱的模样。
    小楼中,挨着窗口的书案上已经放了一封崭新的信封。楚佩晟拆开书信看了几遍,纤长的手指敲了敲书案,然后低声道:“很好,原来这关系,还当真是不一般。”
    楚佩晟闲情逸致的时候,齐墨还骑在马背上匆忙回府,苏黛盈既然装了,就当然不能装半截忽然好了。他们两人匆匆忙忙回了府,然后齐墨就请来一个大夫,来给苏黛盈看病。
    那老大夫已经是苏黛盈这儿的熟人了,他匆匆忙忙进了别院,看了一眼脸色红润地躺在床榻上的苏黛盈,不由心头一梗,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墨还在外边等着,里间儿的一老一少却是已经吃上了,老大夫喝了盏茶水,压低声音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啊?看看齐小子都急成什么样儿了,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我也很无奈啊。”苏黛盈盘着腿坐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拿了块糕点吃了口,真是一想起楚佩晟就觉得心口痛!
    她低声说:“我碰上一个狐狸精,他一直想着勾引齐小墨。卧槽,如果不是他是我情敌还一直给我下套,就凭他那张漂亮脸蛋儿,我也得春心萌动一下。”
    苏黛盈虽然私底下有点豪放不羁,但是在正事儿上还是很靠谱的,老大夫惊讶地道:“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想了想,又想到苏黛盈那些焉坏焉坏的手段,严肃地道:“能让你用出称病手段的姑娘,是个人才,你想怎么办?”
    “呸呸呸,他是个男的,不是姑娘。”苏黛盈眉头一蹙,有些担忧地道:“我也没办法,唉,能怎么办。我手段不行,只能期望这块冰疙瘩能看不出来这只狐狸精的手段,顶顶的当他是个兄弟罢了。”
    “男的?”老大夫见多识广,惊愕了片刻,饶是相信苏黛盈的说法,也不由有些不确定,他道:“你是不是看错了,现下男风并非前朝一般盛行,怎的齐小子出去一趟,就能见到个断袖之癖来?”
    苏黛盈一拍桌子,低声道:“他那点小心思也就齐小墨看不出来了,卧槽。看见齐小墨跟看到媳妇一样两眼放光,逮着机会就可劲儿吃豆腐,那揩油的手段当真看得我自叹弗如啊……”
    苏黛盈脸上还有些忧郁的神色,如果没有她的容貌做支撑,她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女流亡民……
    老大夫脸皮一抽,说道:“行行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也别满口粗鄙,像什么样子!”
    老大夫和苏黛盈唠了会儿嗑,就神色沉静地出来了,齐墨连忙迎上去,低声询问道:“苟叔,盈儿情况如何?”
    情况如何?那疯丫头好着呢!
    老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说他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到底为什么要来掺和这两个小娃娃的事情,难道当真是前世的冤孽?
    齐墨看他不说话,不由露出焦急之色,老大夫又瞥了他一眼,只能道:“放心罢,只是普通的心疾,她郁结在心,你多多陪着她一些便是。药老夫已经开了,一日两剂,照常便是。”
    齐墨连忙行礼,然后让开道来,目送老大夫渐渐远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该做的已经做了,这次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被强娶进宫,还是苏黛盈被纳入宫中,这两条路,都不好走啊。
    齐墨轻叹一声,在苏黛盈屋外伫立良久,看着天边渐黑,才提步离开。
    第68章 郎骑竹马来(五)
    从灵山寺回来没过几天, 齐墨就被齐间叫了去,让他去距离京都颇远的长吉县去视察产业, 齐家虽然在齐间这一代没落了下去,但是从前却也是大族, 产业一直没有丢下过。
    齐墨低眉顺眼,闷闷地应下了——这个节骨眼儿把他支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楚佩晟是准备把苏黛盈纳入后宫里了。
    齐间难得的对齐墨露出来个笑脸,他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哈哈笑道:“这次也算是对你的考较,你也多学学你大哥,这次去, 再给我带一壶春悦酒来。”
    长吉盛产美酒, 齐家在那里也有一间酒肆,生意颇为不错,春悦酒便是其中一味极为名贵的酒。
    “孩儿知道。”齐墨冷声答应下来,脸上的神色依旧极为冰冷, 让齐间看得一皱眉。
    然而一想到那丫头能给他带来的好处, 齐间就又舒展了眉头。长吉离京都起码也得三日的路程,到时候瞒着他一些,等到那丫头进了皇宫,这个不讨喜的儿子就算是听到消息,也赶不回来。
    齐墨当然知道齐间心里的想法,甚至他还有些欣慰,这个便宜爹也终于有些脑子了, 能想到把他支开,这下他要去从军也就有了理由了。
    到时候干掉楚佩晟,辅佐苏黛盈坐上太后之位,解放天下的女性同胞,就能直接狗带了!
    然后三七兜头又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那时候齐墨已经与苏黛盈依依惜别,连夜启程前往长吉县,三七才幽幽的说:“阿墨,你觉得楚佩晟会这么放过你吗?”
    齐墨已经有点不自在了,他说:“没事,没事,反正他压不过我。”就楚佩晟那副柔弱多病的样子,能坚持到前戏做完已经了不得了,就算两个人真的干上了,楚佩晟也肛不过他。
    三七吸了口气,他说:“是吗,楚佩晟毕竟是皇帝,是皇帝,他什么玩意儿搞不到,到时候一碗药给你灌下去,压不倒你。”
    齐墨说:“没事,真没事,三三,你相信我。”他说着,还有点心跳加快——要是楚佩晟自己干了药,再喝点小酒,再露个小肩膀,说不上齐墨就能自己扑上去了呢。
    ——没错,齐墨就是喜欢这种柔弱无力,像是一朵盛世白莲的妖艳贱货!
    楚佩晟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正确的攻略方式。
    齐墨是骑马出来的,他一边和三七唠嗑,一边骑马狂奔,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才到一间客栈歇了一晚。
    齐间给齐墨带了好几个人手,齐墨骑术极佳,等到第三日早一起来,才看见了几个随从的马匹。
    “这几个人都有点身手。”三七虽然忧虑齐墨似乎有点春心荡漾的迹象,但是在正事上还是依旧靠谱,他说:“看来是齐间的后手。”
    齐墨微微一笑,他喝了盏茶,又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才说:“便宜爹确实不错啊,这几个都算是好把式了。”可惜面对他还是弱了点。
    原主苦练武艺数十年,而且天赋异禀,怎么能是这些人能比较的?齐间到底有多忽视原主,才会连原主的这等身手都不知道?
    几人连夜赶路,在晚上彩霞漫天的时候,终于到了长吉县。
    长吉县接近京都,也是一处繁华之地,齐家的酒肆是其中最大的一间。
    齐墨到来时,酒肆已经关了门,跟着他来的一个随从直接进去把门踹开了,然后一转身就朝着齐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狗腿子的架势摆得足足的。
    齐墨眉尖微蹙,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随从,随后踏入酒肆之中,一股酒香扑面而来,已经让人有几分醉意。
    齐家曾经毕竟是大族,这里的酒肆自然也不单单是一间酒肆。它虽说是酒肆,实际上却是齐家专门酿酒的地方,酿出来的酒会运往大楚各地销售。
    因此,这里的账务可不仅仅是一家酒肆那么简单,甚至,它可以说是齐家的一份命脉。这里有着齐家所有酒肆的账薄,哪怕只有小半年,也足足能把人给埋了。
    齐墨在这里歇了一晚,等到第二日清晨一早,就主动让人把这一年的账薄都拿过来,仔细核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黛盈也已经被强制性地穿上了一身华贵衣衫,坐在马车之中,招摇地往皇宫而去。
    据闻天子对宫外的一位绝色佳人一见倾心,以皇后之礼迎其入宫,久无一人的后宫终于有了一丝生气,整个京都欢欣鼓舞。
    京都之中,无一人知晓当今天子实乃是强夺人妻,都只道那神秘女子如何如何绝色云云,编的两人相识相遇的剧本儿都有了数个版本。
    这一切事情,齐墨自然是知道的,然而表面上,他却依旧是沉迷账本不可自拔,依旧在核对小半年的账薄。
    然而实际上,齐墨的真正情形是这样的。
    他在脑海中看着小直播,苏黛盈的午食中被一名叛徒下了会导致人身体无力的迷药。
    她用完之后,便被早已经虎视眈眈的齐间派人闯了进来,强行给她换上了绣着金色凤凰的凤冠霞帔,然后被硬生生的搀上了轿子。
    苏黛盈一开始还有些慌乱,之后便变得极为冷静,她被搀上轿子之前,还冷冰冰地对着齐间道:“您便不怕我告知陛下,我与齐墨的婚约吗!”
    齐间笑眯眯的,好似一只吃饱了肚子的老狐狸,他嘿嘿笑道:“娘娘大可以试试,到时候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自然也是在其中,您若是不怕,便是试试看吧。”
    苏黛盈脸色冰冷,恨得咬牙切齿,展露出一片她在齐墨面前从来没有过的强势之色。
    齐间看得心头暗叹,只心说这丫头怎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然若是一心一意地给当今陛下吹一吹枕头风,齐家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老一少针锋相对,齐墨看得津津有味,他一边看,还一边发出一句句的点评。
    到后来正在帮他做账本的三七一个不小心,就把手里的毛笔掰断了,他非常温柔地说:“阿墨,你别说话好不好?”
    齐墨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直播看得正欢呢,闻言直接问道:“嗯?三三怎么了?”
    三七听着耳朵里一片杂音,一边计算着账务,一边更加温柔地说:“没事,你继续。”
    他话音都没落呢,转瞬间就打开了一部下载好的恐怖片,还是古代背景,是一个任务世界里一个知名导演的良心之作。
    齐墨猝不及防之下惨叫一声,他也明白过来他是怎么惹到三七了,马上道歉说他以后不会这样了,让三七马上把东西给他关了。
    三七温柔地说:“哎呀,不行呢。”他一边写账本,一边听着恐怖片的音效。齐墨虽然叫得很凄惨,但是好歹没有像是以前那样直接吓哭,也算是一个进步。
    三七这账本一写就写到了晚上,蜡烛的烛光直晃眼睛,看得三七眼睛疼,干脆就先不搞工作了,等到他慢条斯理地关上恐怖片,齐墨已经叫得凄惨至极。
    齐墨哭着说:“三三!三三!这是怎么回事哇哇哇哇!”
    三七看了一眼他挑好的恐怖片,感觉没什么大问题,直接问道:“怎么了?”
    齐墨声音里还有一些哽咽,伴随着自己的初恋就这么哗啦啦碎掉的痛心疾首,他说:“为什么里面的男主角和楚佩晟这么像?!为什么!!”
    他这么多年来总算是春心萌动了一次,本来以为总能不当一回单身狗了,毕竟主系统不也是说反派不一定就要不得好死吗,他终于有一次机会和人灵魂交融了——虽然之前就已经和人交融了好多次,但是这次意义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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