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南王府所行何事?”
    “自然是给王妃送当年那碗安胎药了!”安姨娘冷笑着说道。
    “你一人,如何能在戒备森严的苏南王府行如此之事?”王若知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全靠世子的支持。”安姨娘坦然说道。
    一旁的王怀安似乎不相信安姨娘这么轻易就出卖了自己,一脸意外地说道:“安姨娘,当初你说所有事情你一力承担,我才肯相助于你。如今,你怎可出尔反尔!”
    安姨娘无所谓地答道:“世子,我一个弱女子,怎可在苏南王府出入自由呢,显然需要同伙的帮助,我若不招,一会难免用刑。我只要苏锦绣保不住孩子,可不想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不过相互利用罢了,何必搞得如海誓山盟一般。”
    “你!真是阴险狡诈之徒!”王怀安面上愤怒地呵斥着,心里却一阵难过,安姨娘为了保下他,不惜扮演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这份恩情,实在无以为报。
    王若知拍了拍惊堂木,威严地说道:“公堂之上,岂容人犯随意对话!安氏,你且将你二人的勾当,细细说来。”
    “回大人,民妇听闻苏锦绣又有了身孕之后,便准备伺机报复,是以找到了世子。世子因当年前王妃流产之事,也一直怀恨在心,便答应帮助民妇。世子进京以前,因怕错失机会,便给了民妇一枚玉佩,凭玉佩可调动世子在府中的势力,助我成事。”安姨娘不紧不慢地交待着案情,“那日听闻王怀礼受伤,苏锦绣从别庄赶回,我便去找了府中接头之人,让他替我安排好一切。还花了重金,让黑道帮忙找了一个人易容成世子的模样,跟我一同进府。自苏锦绣回府之后,我便带着那人躲在她的院中,料想以她贪得无厌的个性,必会假装动了胎气,引得王爷怜香惜玉。”
    苏锦绣越听越心惊,不自觉地出口喊道:“你胡说!”
    安姨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苏锦绣确实请了大夫,开了安胎药。等王爷离开之后,世子安排之人便将院子里人支开,我让假扮世子之人进屋灌药,自己守在门口。”
    “为何要多此一举安排人假扮世子?”王若知打断了安姨娘,问出了心中疑问。
    “那苏锦绣到底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民妇一个残破之身,怕敌不过她,故找了身强力壮的男人来执行,确保万无一失。”安姨娘冷笑着看着苏锦绣说道。
    “那为何要扮成世子?”王若知接着问道。
    “本以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世子定会回来,这样便可嫁祸与他,民妇也能全身而退。谁知世子竟被软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安姨娘自嘲着说道。
    “你胡说,王怀安是真是假,我岂会分不清!假的王怀安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内情!”一旁的苏锦绣,因为心虚,声音有些颤抖。
    “内情?”安姨娘明知故问道,“不知是何内情?”
    苏锦绣心虚地看了一眼苏南王,没敢继续说下去。
    “那假扮世子之人何在?”王若知继续沿着案情问道。
    “黑道的生意,钱货两清,民妇不知。”
    “将你所知尽数写下来,本官自会派人去查。”王若知差人拿了纸笔给安姨娘,让她写下黑道的联系方式。
    “啪!”趁安姨娘写字的空档,苏南王走到苏锦绣面前,给了她一个耳光:“我竟不知,我宠爱有加的枕边人,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面对盛怒的苏南王,苏锦绣赶忙下跪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喊道:“王爷,臣妾冤枉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啊!他们眼红您独宠臣妾,就联合起来诬陷臣妾啊!还请王爷为臣妾做主啊!”
    苏南王一脚踹开苏锦绣,怒斥道:“当年清清指认是你,你说她冤枉你;茹玉说你下手狠毒,你说她的孩子不是本王的;安姨娘疯了,你说她亏心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却原来,真正做了亏心事的,是你!”
    苏南王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说道:“难怪老天要惩罚本王,实在是因为本王错信小人,活该,活该啊!”
    苏锦绣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辩解,只能痛哭着抓住苏南王的衣角,一遍遍叫着王爷。
    “皇兄,这家务事,是不是回去解决比较好,公堂之上,切莫高声喧哗。”王若知一脸诚恳地建议道。
    苏南王轻哼一声,转身打算回府,如此蛇蝎心肠之人,确实活该受到此等待遇。
    “皇兄,还有您孙儿孙女的案子没审理呢,您作为家属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好吧。”王若知及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苏南王。
    苏南王无法,只得铁青着一张脸,继续听堂审。
    “是以,此案是家务事,双方还需要继续对簿公堂吗?”王若知出声询问道。
    “不必了,该如何做,我苏南王府自有定夺,不敢劳烦钦差大人。”苏南王看着一脸不甘心的苏锦绣,失望地说道。
    “既如此,便开始审理苏南王府的凶杀案吧。”王若知合上了卷宗,打开了另一本。
    只见王若知从卷宗盒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问道:“安氏,你可认得此玉佩?”
    “认得,正是当时世子交与民妇作为信物的玉佩。”安姨娘点头答道。
    “这玉佩缘何会在杀手身上?”王若知继续追问道。
    “我找人杀永坚、永淇的时候,因为钱不够,便拿了玉佩代替。”安姨娘冷声说道。
    “为何如此?对两个幼子下手,实在太过凶残。”王若知问道。
    “哼,凶残?苏锦绣杀害我的孩子时,怎么没有人去问问她为何如此凶残,现在倒来质问我?”安姨娘大声怒斥道。
    王若知一拍惊堂木,大声斥责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幼子无辜,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该牵连孩童,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么!”
    安姨娘哈哈一笑,无所畏惧地答道:“良心么?我只知道无良之人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良之人却露宿街头。这么多年,我以为只要不争,至少可以平安地活下去。可那些无良之人,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赶紧从实招来,为何杀害两个孩子!本官还赶着去看今晚的庙会。”王若知急吼吼地说道。
    正文 第五十六章幼子案
    众人被钦差大人着急审案的理由雷到了,一瞬间都没有出声。
    梓瑜轻咳一声,出声说道:“大人,此玉佩虽质地优良,但体积太小,并不值钱。”
    一句提醒,将安姨娘所谓玉佩抵钱的谎言给拆穿了。王若知猛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说道:“若不从实招来,可就大刑伺候了!”
    说罢,挥手让两侧的衙役拿着板子上前,将安姨娘按在地上,眼看就要行刑了。
    安姨娘显然被这阵势吓到了,急忙喊道:“民妇为了嫁祸给世子,才将玉佩给了对方的。”
    王若知挥手示意衙役们放开安姨娘,威严地说道:“你且从头招来。”
    “回大人,民妇前几日听说大王子王怀礼伤了要害,此生不能再有子嗣。苏锦绣又被民妇灌了药,再加上人老珠黄,此生亦不能再有子嗣了。”安姨娘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听说,苏锦绣为了争夺世子之位,一口咬定是世子给自己灌的药,还以此为筹码,要求王爷废了世子,改立孙子永坚。我如此辛苦才让苏锦绣万劫不复,怎能功亏一篑!只要杀了这两个小儿,苏锦绣的如意算盘就再也打不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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