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医院,方岚才知道那天他们分开后没多久,顾子霖就出了车祸。
    “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顾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媳妇!”顾宋氏听说心爱的孙子出了车祸,在二女儿陪同下搭乘最近的一班航班连夜赶回云城。
    “我孙子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顾宋氏越想越气,急怒攻心之下狠狠甩了方岚一巴掌。
    顾宋氏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但由于经常锻炼力气并不小,这一下又是下了狠手,方岚被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顾宋氏的几个女儿并几个小辈都站在一边,见老太太怒无人敢多说一句。
    顾子霖就躺在里间的监护室里,身上揷满了各种仪器,至今未醒。顾宋氏自丈夫死后再未这么动怒过,她还嫌不够解气,抄起一旁的椅子,朝方岚身上砸去:“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能做出勾引自己公公这样的下作事!”
    “啊!”顾明韵见状惊呼出声。她是家里同辈中最小的一个,以前顾家闹得最凶时的情景只她没见过。
    方岚正好处在角落里,躲闪不及,条件反涉姓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落在身上。
    顾仲棠只不过出去打个电话顺带抽根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他妈手中的椅子正要落在方岚身上。想都未想冲上去将人护进怀里,椅子砸到背上,眼前一黑,他怀疑骨头是不是断了。
    顾宋氏吓了一跳,她是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劲的,见儿子脸色难看,既心疼又生气:“你护着她做什么!她把你儿子害成什么样?”
    顾仲棠察觉到怀里人在轻轻颤抖,他叹了口气:“妈,这件事错不在她。”
    顾宋氏摇了摇头,她不想跟儿子讨论这种问题:“你记着,我顾家不会要这种媳妇。你们好自为之。”
    顾仲棠半抱着方岚离开。
    他的手轻抚在她肿起的半边脸上:“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方岚不愿,她连电梯都等不及,顺着安全通道的楼梯往下走。太难堪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医生说子霖这两天应该会醒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不用有思想包袱。”顾仲棠跟在她后面,后背处一阵阵抽痛,他走得很慢,“我知道你们离婚了,我会给你一个佼代。”
    方岚步伐渐缓,又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他。
    “之前跟你提过的市中心那套房子,离这里很近,我把钥匙给你,你先住过去好不好?”
    方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有地方住。”她继续往前走,“你回去吧,找医生看一下你的后背。”
    “那你等我把手头事情处理完,过两天我去找你。”
    方岚刚上出租,方母打来电话:“岚岚,你最近还好吧?”
    方岚不由愧疚,之前还会定期给父母打电话,最近心神不宁,很长一段时间没打电话回家。
    “你舅舅昨天喝醉酒说胡话,被我和你爸骂了一通。岚岚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可千万不能做那些不该做的错事啊。”
    方岚心里一紧,闷声道:“妈,我知道。”
    “我跟你爸拿着退休工资吃穿不愁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千万不要动一些歪心思。”方家父母当初并不愿意让她嫁给顾子霖,一是觉得云城离家太远,二是门户差距太大,嫁过去难免辛苦,“你要是在顾家过得不开心了就回来,我跟你爸虽没多少钱,养你还是养得起的。没必要在人家家受气。我们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喜乐,找一个喜欢的人,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好好过曰子。”
    方岚知道父母一定是从舅舅的话里猜到了什么,但妈妈没有骂她,她忍了一天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下了出租车,还没走进宾馆,方岚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叼着一根烟,上下打量她:“方小姐?或者该称呼你顾夫人?想请你帮个小忙,麻烦你跟我去个地方。”
    方岚第一眼没有在意,第二眼才认出他来,是那个在酒会上,如果不是顾仲棠及时出现,差点强暴了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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