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声音听起来不大愉快,脸色也不太好,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耐。
    咖啡厅光线本就偏暗,走廊尤甚,浅橘色的灯光一打,又是这样的俊男美女,更显气氛暧昧。
    男人低头说道:“不许单独跟他出去吃饭。”
    她偏过头去,他们分手之后,很多次她情绪几近崩溃,生活也变得一团糟,那时候是贱贱陪在她身边,鼓励她,给她努力生活的勇气。
    最绝望的那次是被房东赶出出租屋,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风把雨伞吹走了,只身站在冰凉的大雨里,感觉心都是麻木的,入目尽是荒凉,世界之大,没有她的家。
    她无处可去,穿着一身湿衣服,坐在麦当劳里,贱贱陪了她聊了一整夜。
    项暖缓缓抬起头来,迎着温韩的目光,坚决道:“不行。”
    嫉妒如毒蛇一般在他心底蔓延,他从未想过她会属于别的男人。不敢想,光是想想就心疼地像是要窒息。
    他低下头来,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抚上她的腰,发狠一般狠狠含住她的唇,深深口允着。
    他手指在她发间摩挲,听见她低喘的声音,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让她这一生,她的身体和灵魂,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双唇移到她耳边,哑声道:“我要跟他公平竞争。”
    迎着她诧异的眼神,他又道:“我要追求你。”
    第19章
    项暖从走廊跑出来, 摸了摸被那人亲过的嘴唇, 酥酥麻麻。她得承认, 他那样吻着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他挤进她的口腔,肆意掠夺的时候, 她无法招架。
    她就是气,他自己金屋藏娇,她连交个朋友他都要干涉。
    这个朋友不是别人, 是贱贱,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重要到,温韩和贱贱两人同时掉进河里, 她不知道会先救谁。
    项暖先出来,回到咖啡厅,坐在南瓜身边。
    南瓜看了看项暖, 关切道:“你脸怎么回事,这么红。”
    项暖只好说道:“有点热。”
    南瓜又看了一眼项暖的唇:“你嘴巴怎么破皮了?”
    项暖摸了下唇:“吃蛋糕的时候不小心咬的。”
    南瓜:“你去洗手间那边吃蛋糕?”
    项暖:“.…..”
    南瓜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看项暖并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也就没多问。
    温韩从走廊出来,往项暖那边看了一眼,直接往门口走去, 赵文庭看见温韩要走, 在后面喊道:“这就走了, 等等我。”
    温韩开车, 眼睛专注看路,对旁边玩着手机的赵文庭说道:“其他人我不管,刚才那个女人,不许你打歪主意。”
    赵文庭收起手机:“刚在咖啡厅你不是还祝我马到成功吗。”
    温韩面不改色道:“我改主意了。”
    赵文庭不愿意:“温韩,我比你大一岁你知道吗,明显我比你更急你知道吗,我找不到女朋友会死的你知道吗。”
    温韩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赵文庭满目痛心:“没想到你我兄弟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吾心好痛,阿韩,你横刀夺爱,吾心好痛!”
    沉迷演技,无法自拔。
    赵文庭演完,安静了一下,问道:“那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人一见钟情了?”
    温韩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打算追她。”
    赵文庭靠在椅背上:“我觉得她喜欢我,你还是别费劲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是饱含深情的。”
    温韩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赵文庭,笑了笑:“看我的嘴角,她咬破的。我们两情相悦,你没戏。”
    赵文庭缓了一会才说道:“行,这个我不动。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韩点了点头。
    赵文庭继续说道:“许静微说,那个插画师非晚,长得漂亮,人也不错……”
    温韩打断他的话:“这个也不行。”
    赵文庭仔细看着温韩,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是不是不想我谈恋爱,你是不是暗恋我,对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
    赵文庭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编辑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的新章节因为尺度超标被锁了,让他赶紧回去改,读者都快在书评区吵翻了。
    赵文庭气地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老子又没写脖子以下,为什么要锁!”
    他边说边下车回家,也顾不上跟温韩理论了。
    第二天,项暖收到了一套文庭居士的签名书。
    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贱贱,这回是在qq发的,两人多数时间都是在qq上交流的。
    【五行缺爱:书收到了,谢谢】
    温韩看着手机了的文字,微微拧眉,他有点看不懂她的话。
    【命里犯贱:?】
    【五行缺爱:昨天在咖啡厅,你不是说帮我寄文庭居士的签名书吗。】
    温韩想了一下,昨天在咖啡厅,只能是赵文庭了,她这是把赵文庭当成他了,这不是什么好的误会。
    【命里犯贱:我昨天在武夷路的咖啡厅。】那家咖啡厅是连锁店,楠市有好几家,他说的这个是另外一家。
    【五行缺爱:啊?那大概是我认错人了。】
    【命里犯贱:就这么想见我,嗯?】
    【五行缺爱:你好好说话,别瞎撩,嗯嗯嗯,嗯个屁。】
    温韩在他爸妈家,温知临把温韩拉到书房,关上门,打开电脑屏幕:“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都发布三万字了,怎么就几个人收藏,点击也没有几个,我这个写的不比你的差啊,你还老用错词。”
    温韩表示他并没有老用错词。
    他坐下来,看了一会,转头说道:“爸,您写的非常精彩,就是语言习惯上,可能不太受网文读者的欢迎。您可以试试投出版。”
    温知临扶了扶老花镜:“那一会我让你郭阿姨看看。”说着看了一眼手表:“这回应该快到了。”
    温韩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不然一准要被郭婉心指着鼻子教育。
    正说着,门铃就响了。
    韩书去开了门,郭婉心进来,她穿着一件绛紫色对襟褂子,手腕上缠着一圈紫檀手链,戴着老花镜,
    客厅电视里正播着一部电影《杨柳岸边》,这是一部经典电影,获过国际大奖,原著作者连续两届斩获华胜文学奖。
    作者正是郭婉心,国宝级作家,楠市作协副会长,与韩书相识多年,经常来做客。
    温韩叫了人,正要开溜,被郭婉心提溜住:“温韩,你来,坐下来,我们来聊聊文学。”
    “你那本《东宫风云录》,讲的什么主角穿越,好好的一本小说,为什么要加入穿越元素呢,这不现实啊,直接从主角夺嫡开始写不好吗。”
    郭婉心边说,韩书端了盘松子过来,她这老闺蜜爱吃松子。
    温韩坐下来,看郭婉心吃松子,一边说道:“郭姨,传统文学有传统文学的写法,网络文学有网络文学的套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郭婉心满脸遗憾地看着温韩:“换种写法,你的小说会走得更远。你小时候的理想不就是拿到华胜文学奖吗,但这个奖是属于传统文学的。”说完磕了一颗松子。
    温韩抿了口茶说道:“不管哪种写法,最主要的还是传递中华文化和正确的价值观不是吗。”
    这一老一小,一个传统文学流派,一个网络文学流派,一见面就要开启辩论会模式。
    韩书是站在温韩这边的,死忠书粉。温知临是站在郭婉心这边的。
    四个人围在桌前,郭婉心和温韩为主辩手,韩书和温知临负责围观和鼓掌。
    郭婉道:“去年作协开会,你们网络文学作家就赵文庭一个来的,过几天又要开会了,你来不来?”
    温韩直言道:“我不去。”
    赵文庭打来电话,问温韩,作协开会去不去,温韩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不去,你口才好,你去舌战群儒。网络文学的明天,交给你了。”
    赵文庭切了一声:“天天说我话痨,这会就叫口才好了,不过呢,老子口才真不是盖的,就说去年,我一个人,对战二十多个老作家,也没输下风。”
    温韩:“辛苦了,靠你了。”
    赵文庭:“不辛苦,为了文化多样性发展,为了文坛的百花齐放,应该的。”
    与此同时,一则新闻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一个中学生熬夜通宵看网文,第二天早上出现休克,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下面跟着一段采访,家长痛斥是网文害人。
    某家报社的记者在微博上发布了这条新闻,并@温韩,@文庭居士,问他们怎么看。
    赤果果的质问和责难了。
    温韩和文庭居士是点江书城的台柱子,被人这样泼脏水,网站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当即让公关部门去活动,要求那个记者将微博删掉。
    哪知那记者竟然把这段聊天记录截图并上传到了网上,看来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记者廖东:有回在路上,听见两个十来岁的中学生聊天,聊到在追的小说,嘴里喊着打打杀杀灭你全家,脸上冷漠无情,仿佛杀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游戏。】
    下面很快有读者怼了回去。
    【墙壁知了花:这个记者是不是脑残,故意混淆视听引战,安的什么心。】
    【虾米豆子:一个人的三观,并未一部小说就可以扭曲的。】
    【排排坐吃瓜瓜:傻逼记者,你知道《东宫风云录》传递的是什么吗,是国仇家恨,忠肝义胆,将士为保卫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你要说击退前来侵犯的敌军也算滥杀无辜,那我无话可说。】
    【赵米米1994:掐指一算,有阴谋。】
    ……
    温韩看了看这个记者的资料,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而这个人必然不是什么脑残,要么是为了出名,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他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作协会议邀请函,总得有人站出来为网络文学说句话。
    陶卉卉在作协上班,最近一直在忙作协开会的事,听温韩的编辑说他会来开会,高兴地蹦了起来。
    旁边上了年纪的同事看了她一眼:“小陶啊,什么事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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