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月咯咯开心欢笑,见高梧桐追来,便在树与树间躲闪奔跑,不时弯腰抓雪往高梧桐身上撒。遇到可以摇晃的树枝,就停在树下,等高梧桐快到树下时,蹬一脚或摇几下便跑。高梧桐到了树下,枝条上掉下的雪正好落在身上。柳溪月紧张乐得手舞足蹈,笑声回荡林间。
    高梧桐见她那么开心,便故意碰巧追到树下,让雪落得满头满脸,然后抓雪追着往她身上抛撒。
    两人追逐着穿过一片树林,进入另外一片树林。高梧桐紧跑几步追上柳溪月,一下子把她搂进怀里抱住。
    “坏人,你逃不掉了。我要报仇。”
    高梧桐把把柳溪月抱到一棵树下,从树枝上抓了一把雪,作势欲往她衣领里塞。柳溪月缩头缩脖可怜兮兮道:“我不敢了,饶命,饶命!”高梧桐大笑,抬腿一蹬树。柳溪月一看立即扑到高梧桐怀里,抱住他,低头往他胸口处躲。高梧桐搂住她的头,低头屈胸帮她挡雪,见有少许落到她头发衣领上,忙帮她清理掉,吻了吻她的头发和耳朵。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遮风挡雨。”
    柳溪月含情脉脉刚说完,树杈上缓缓滑下的一大团雪正正地落在高梧桐头上,碎裂四散,溅洒得两人满头满脸。两人呆了呆,哈哈大笑。
    两人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雪又牵手继续走。一块台地出现眼前。
    “这台地很像块大雪垫,至少有二十厘米厚。”
    “我们再玩回游戏。”
    “还要玩啊?”
    “最后玩一次,好不好嘛?”
    高梧桐皱着眉头不说话。柳溪月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摇晃了几下,又贴到他身上。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好吧,但不准使坏。”
    “我们两个趴到雪上,手脚张开,印出个‘大’字来,比比谁的印痕深,浅的输请吃晚饭。你可以把背包取下来,这样公平。”
    “比就比,肯定是你输。”
    高梧桐放下背包,找了块没有足迹的雪地,两人并排趴到雪上,脸贴着雪,手脚张开。高梧桐想让柳溪月赢,动作轻缓,十分小心。柳溪月趴到雪上又立即起身,趴到高梧桐身上,往下用力压了压,咯咯笑笑。
    “好厚好暖和的垫子!”
    “坏人,你又使坏了。我嘴和鼻孔被雪堵住了。”
    柳溪月哈哈大笑,使劲往下压了压。高梧桐想猛地一个翻身把她翻到身下,又担心弄得她满身是雪,融化到衣服里冷着,又罢了。
    “宝贝,饶命,我不敢了。”
    柳溪月起身坐在高梧桐背上,摸摸他的头。
    “我坐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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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冻死了。宝贝,饶命啊。”
    “再求求我。”
    “宝贝,饶命。”
    柳溪月捏了捏高梧桐的脸,站了起来。高梧桐起身把她搂进怀里。
    “你太坏了,非把你埋在雪里不可。”
    “你的怀抱好暖和。”
    回到城里已是灯火阑珊。两人去吃火锅。
    市一中附近有家两层楼的火锅店,经常人满为患。两人上到二楼,正好有张小圆桌空出来,柳溪月便赶过去坐下。高梧桐问她想吃麻辣还是清汤?柳溪月笑笑不吭气。高梧桐笑笑。
    “那就要鸳鸯锅,两全其美。想喝点什么?”
    “来瓶跟你同姓的酒。”
    “你要喝高粱酒?小女孩喝白酒,不好。”
    “我酒量比你好,我就要喝。”
    “为什么?”
    “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喝啤酒或者葡萄酒吧。”
    “我就是要喝白酒,就要喝。”
    “不行,不准喝。”
    柳溪月默然几许,几滴泪珠滚落,孩子似的啜泣起来。
    “我要喝,我就是要喝。”
    高梧桐凝视柳溪月片刻,叹了口气,去服务台要了两瓶高粱酒和两个杯子,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陪你喝,一起喝死算了。”
    高梧桐刚拧开一瓶,高小梅突然出现在柳溪月身旁,哈哈笑道:
    “大嫂好。大哥,这里门槛都被你踩烂了,也不请我吃一次。”
    “刚才进来,也没注意到你在这里。”
    “你眼里只有大嫂,哪里看得见我。你看看,又把大嫂气哭了,你这个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
    “不是的,我刚才吃着个小米辣,太辣了。”
    “那个小米辣肯定是我大哥这个呆子。”
    柳溪月笑而不语,把肉片放进开始翻滚的汤里。
    “大哥,像大嫂这么漂亮贤惠的姐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再不珍惜,大嫂把你甩了,你后悔一辈子。”
    “知道了,多谢提醒。”
    “大嫂,我请你喝杯葡萄酒,替大哥赔罪,请你可怜可怜他,不然他就没人要了。”
    “过来跟我们一起吃。”
    “谢谢大嫂。我们同学难得凑份子聚餐,还是和他们在一起自由。我们酒要多了,有两个男生已经趴在桌子上了。还好这里离学校不远。我们葡萄酒还多,我去给你们倒两杯。”
    “我会去服务台拿,你别费事了。”
    高小梅像没听见似的拿起两个杯子去了一个包间。
    高梧桐笑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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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着柳溪月不说话。
    “你坏笑些什么?快说。”
    “还没过门,就一副当仁不让的大嫂样子,我服了你了。”
    “我告诉你,这个大嫂我当定了,你休想有二心。”
    “实习时,我还以为你只是飘过天空的一片云,没想到这片云还会追着人跑。”
    “我才不会追着你跑呢。以后我就是你的天空,你休想再有什么云彩飘过。”
    高梧桐大笑,摸摸柳溪月的手。
    “我今生有你就心满意足了。”
    高小梅倒了两杯葡萄酒来,分别放在高梧桐和柳溪月面前。
    “大嫂,什么时候去我家玩玩?”
    柳溪月摸摸高小梅的手臂,笑看着高梧桐不说话。高小梅微微一笑。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大嫂。”
    “中学生,少喝点酒。”
    高小梅瞪了一眼高梧桐,对柳溪月笑笑。
    “大嫂,你们慢慢喝,我回去了。”
    “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学校。”
    “你照顾好我大嫂就行了。”
    柳溪月目送着高小梅进了包间,沉默几许哼了一声,端起葡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放下。高梧桐搛了片肉放到她碗里,赔笑道:
    “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我家,主要是你还没毕业,男老师带个女生去家里不合规矩。不要生气好不好?”
    柳溪月脱口而出,旁若无人愤愤道:
    “男老师和女生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搂搂抱抱,就合规矩?”
    高梧桐一听连忙捂住柳溪月的嘴,小声道:
    “宝贝,你声音小点好不好?”
    “难道不是事实?”
    “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只会娶你做老婆。”
    柳溪月起身端来一碟小米辣,往高梧桐面前一放。
    “你全部吃完我就相信。”
    高梧桐一听二话不说,端起碟子就往嘴里划,一边嚼一边咽,辣得脸红脖胀,连连咳了几声。柳溪月托腮呆呆看着,几滴泪珠滚落下来。高梧桐好气又好笑,喝了勺汤涮涮口,吃了个小馒头。
    “辣的是我,你掉什么眼泪?”
    “我开个玩笑你就这样,你生我的气。”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没想到又错了。”
    “我今天太敏感了,对不起。”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你开心我才会开心。我明白你的心意。继续喝吧,一人一瓶,不够再来,一醉方休。”
    “我不想喝了,你也只准喝一杯。”
    “为什么又不喝了?”
    “你喝废了,我就没倚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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