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病房窗外,绿草茵茵的草地,释然的勾了勾唇角,无声的唤了句“沈墓,再见。”
    更准确的应该是,再也不见。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我竟没有了多少心痛的感觉。
    可能是之前,哭得太多,失去太多,所以麻木了。真的到了最后的关头,我却没了那种伤心的感觉,只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在眼前飞掠而过。
    剩下的,不过的余生难忘的一个名字罢了。
    曾经为沈墓悸动过的心,似乎早已经在我的身体里死了哥干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于郑涵打来的,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转身安静的离开。
    快步走到最近的阳台上,接通电话,带着些老朋友之间的熟稔,淡淡的问了句“好”。
    “夏沐,你没事吧?”
    于郑涵的声音,明显有些急切,那语气很是担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疑惑的“嗯”了一句。
    于郑涵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把话题岔开。
    “哦,你没事就好。”
    我最讨厌被人吊胃口,再加上过了这些日子,没见于郑涵,也确实有些想念这个亦师亦友的朋友,便打趣似的问了一句。
    “于老师,你现在算不算是打越洋电话来搭讪我?”
    于郑涵听完,被我气笑,开玩笑的接着说:“当然算了!那你接不接受我的搭讪?”
    我故意长长的“嗯”了一声,听到于郑涵意外的问了一句“同意了?”,我才淡笑着丢出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我掩嘴轻笑,几乎能想象到于郑涵此时拿着手机时,一脸郁卒的表情。
    “怎么?于老师也会生气吗?”
    我调侃着说。
    “夏沐……”
    于郑涵却突然语调一沉,异常认真的教了我一声。
    心底莫名一抖,不知为何竟无端心慌起来。可脸上的笑却比刚才还彻底,故意调笑着说。
    “于老师,你不是又要表白吧?”
    “……”
    于郑涵估计已经被问的一脸省略号了。
    我又笑了两声,却突然听到于郑涵又认真的喊了一遍,“夏沐,你……”
    “别说,我不想听。”
    我大概已经料想到,于郑涵这么急匆匆的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事,是什么原因了。
    除了沈墓要结婚,还能有什么事?
    可是,人家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夏沐,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我盯着阳台上的一盆芦荟,静静的出神,下意识的“嗯”。
    于郑涵沉默了一会儿,才赞同着说:“也好,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听着这话,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刺耳。
    可我却无力反驳。
    因为,我自己也知道,现在放手,对自己来说当然是最好的。
    不然,难道还真的等着做沈墓的情妇吗?
    我不会,更何况,能放任一个女人那么卑微的去爱的男人,根本也不配拥有这份爱情。
    勇敢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一个人不顾一切,那只能叫飞蛾扑火。
    死是早晚的事!
    “没有别的事了吗?”我不想再提过去,于是主动岔开话题。
    于郑涵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意图,顺着话头接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表白了。”
    “……”
    这次轮到我一脸省略号。又讲了一会儿,才挂断。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风吹乱我额前的碎发,我摸了摸被我剪断的短发,默默的告诉自己。
    夏沐,你做的很好,别再回头,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忘记他了。
    回到病房又忙着陪我妈说了一会话,跟特护交代好照顾我妈的一些细节,这才起身去上班的地方赶。
    到美国不过才两个月,英语还是一知半解,但好在我记得快,现在已经勉强可以日常交流了,唯一的缺点是口语不够流利,但不影响工作。
    今天早上是计划去纽交所里观察数据的,所以只在路过的热狗摊要了份套餐,带着边走边吃。
    投资是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东西,虽然上次剩的资金不多,而且还有一部分,又被我拿来交了医疗费,所剩无几的银行卡,急需充值。
    要不然我和我妈估计很快就会被那个高价疗养院赶出来!
    我抱着味道难吃到爆的热狗,站在纽交所大厅,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绿色的,红色的,或涨或跌,都在我眼中,我瞅中一个名叫“suerlver”的股票,恍如昨世。走到交易台跟工作人员说:“给我买这个股票。”
    “h?”
    “全部。”说完才反应过来,补上一句“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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