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渊心里顿时笑了,面上却良好地接受着威胁,并保证:“好,我忘了。”
    “这,这还差不多。”洛议之搓了下滚烫的脸,故作随意地说:“都是我被人蒙蔽了,才会有这种失误!”
    “是。”裴宴渊温柔地应着。
    见裴宴渊果断很听话很乖巧地不再提之前的事儿,洛议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得意甜蜜,他家老婆果然是最乖巧最体贴最可爱的,说不定还很崇拜他,不然也不会这么乖地立刻答应。
    洛议之奖励地亲了裴宴渊一下。
    裴宴渊心里的笑意更浓了,最后问了句:“一只,你知道那个看起来亮闪闪的口香糖是什么吗?”
    “说...说了让你都忘了,忘了的!”洛议之好不容易顺滑下的毛又炸开了。
    .....
    两人在别墅里腻歪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洛议之肚子咕咕叫了,才一起下楼,去吃饭。
    种伯看着他家西装革履的少爷和小一辈似的小洛在一起甜蜜对视,又不自觉地腻腻歪歪,整张老脸都控制不住地发热,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家少爷怎么.....怎么能和小洛在一起呢?!!!
    他们之间可差了十岁!
    他家少爷怎么能这么禽.....过分啊。
    山海庄园里的甜蜜指数肉眼可见地激增,整个庄园似乎都要被泡进了甜浆里,洛议之和裴宴渊两人全然不知,几位不速之客就在不远的地方朝他们赶来。
    一辆路虎在马路上四平八稳地行驶,在一个堵车的路口,被迫停下。
    “张道长,一会儿您就先下车,我一个人去最好,不方便带您过去。”车里的司机赫然是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席秉谦,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
    “当然。”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中年留须男人,正闭目养神,“我和我两位徒弟都会在该在的地点等待席五少带来好消息。”
    席秉谦微微一笑,声音不紧不慢:“今天是个万分重要值得纪念的日子,希望明年这个时候,我能和张道长一起再次庆祝。”
    “这毫无疑问。”张道长微微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和势在必得。
    昨天他在和席秉谦商讨时,就定下了关于新道长的几个可疑人选,其中最可疑的就是席秉谦说的那个少年,席秉谦想让他直接去山海庄园附近,划地探查,但他对席秉谦这个少爷指挥,依然坚持潜入了秦志成的别墅,在他客厅布下阵法。
    结果阵法最后指向的方向居然还真是山海庄园的方向,并且阵法痕迹清晰明亮,再结合席秉谦的话,那个新来京城的有些道行的人是谁,简直不再需要疑问。
    只是那少年在半年前明明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傻子!还是他亲自施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送进了裴宴渊的房间,才半年多过去,居然就智商正常,而且还修了道,道行还和他不相上下!
    这根本不可能,除非.....
    那个少年因为什么原因得到了修道至宝!!!
    所以不管是为了抹平秦志成可能泄露的消息,还是为了裴氏那些庞大的资产,就算只是为了这件至宝,他也绝不会放掉这个少年。
    何况,这个少年才短短半年就轻松修到了与他呕心沥血修炼四五十年一般的水平,他决不能容这么一个妖孽存在,不然等再过半年,别说是他,就连他师父.....怕是也比不上这少年的道行。
    到时他们做什么岂不都危险重重,这绝不可以!
    只不过等他得了法宝后,和这席少爷的合作,也该告一段落了。
    张道长眯了眯眼,侧过头看向席秉谦,突然开口说:“其实.....席五少,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
    “什么事儿?张道长尽管问。”席秉谦开着车,唇角噙着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件小事。”张道长微微一顿,语气轻松:“裴氏董事长裴宴渊和你也算是十几年的好友,听你说他对你还很不错,甚至是把你当做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那种可信赖的朋友,你为什么.....那么恨他呢?”
    “这个我貌似和张道长说过啊。”席秉谦依然笑着,但是镜片后的眼睛明显阴冷了几分,语气温润:“我和他有仇。”
    “什么仇呢,席五少瞒得那么紧,老道我是一点也想不到猜不到啊。”
    “张道长非要猜这个干什么。”席秉谦声音也透上了几分冷意。
    “不干什么,但是了解一下的话,我希望能帮席五少报仇报得更加痛快一点,比如席五少记忆里那个裴宴渊多么可恶,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可不是更好么。”张道长捋着胡子,声音悠悠。
    席秉谦视线不动,依然看着前面挤挤挨挨的车流,见终于红灯变绿灯,便踩下了油门,唇角微微勾起。
    这个老货也不知又想了什么主意,居然还想套他,哼,罢了,关键时刻,他暂且不和这老货计较,等以后再算总账。
    “当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张道长微微眯眼,还真来了兴趣。
    “他父母害死了我母亲,这当然是不共戴天之仇。”席秉谦声音发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青筋微露:“张道长既然要帮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不是也要知道他父母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
    “这.....”张道长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我不能保证。”
    “我知道。”席秉谦轻笑了一声:“毕竟他身边还有那么一个能人,所以我也不求太多,只要咱们之前定下的目的都能达到就行了。”
    张道长心知席秉谦不想再谈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也不再多说,接下话道:“那是自然,我布置周全,甚至带了我师父给的法宝,席五少绝不需要担心。”
    .....
    中途张道长带着两个徒弟下了车,席秉谦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向山海庄园,眉梢的笑意越来越温柔,眼底深处凌厉万分。
    洛议之和裴宴渊甜甜蜜蜜地刚吃完饭,正准备去花园散散步,就见种伯走了进来,在看到两人牵着的双手时,先是一僵老脸微红,随即连忙故作淡定地说:“少爷,席少爷来了,现在在外区喝茶呢,说是喊你和小洛出去聚聚。”
    “席秉谦?”裴宴渊微微皱眉,他还没忘记席秉谦试图挖墙脚的事儿,“说上哪儿聚和谁聚了么?”
    “没说,我估计是和石少爷吧。”种伯说到这儿顿了顿,“毕竟少爷你们三个好朋友也有段时间没一起出去放松了。”
    “出去聚会?上哪儿玩?”洛议之听着,兴奋地看着裴宴渊:“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去呗去呗。”
    “.....不行。”裴宴渊现在这个时候不太想让自家小男友和过去式追求者见面,至于什么带着洛议之去席秉谦宣誓主权?那种幼稚的事情现在还比不上他对自家小朋友的独占欲。
    裴宴渊准备先去把席秉谦打发走,然后与他家小朋友过二人世界,毕竟这是告白第一天,意义重大,他不想掺杂进什么外人。
    “这样吧,我先去问问去哪儿,如果好玩咱们就去,如果不好玩咱们就不去了。”裴宴渊转过身,温柔地看着洛议之,“一只你先回屋等等我,帮我挑身衣服吧,如果一会儿咱们出去玩,我肯定也要换一身休闲服。”
    洛议之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听着这话,心里却一下子把跟着去的苗头给掐灭了,而是冒满了粉红泡泡,他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这么乖,这么依赖他呀!居然要他挑衣服给他穿才行!
    他媳妇儿肯定是一直希望能穿上他亲自挑的衣服,然后穿给他看。
    洛议之心顿时软软的,使劲点了点头说:“好!”
    这是谈恋爱后他媳妇儿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他一定要满足!
    裴宴渊忍不住亲了亲洛议之的额头。
    裴宴渊去外区见席秉谦,洛议之就回了别墅,去裴宴渊卧室挑衣服。
    这不是洛议之第一次进裴宴渊卧室,但却是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之前他还是为了救裴宴渊,在这儿待了多少时间就走了。
    洛议之仿若第一次进女朋友闺房的大汉一样,兴奋又羞涩地左瞅瞅右瞅瞅,结果还没挑出几件衣服呢,就把裴宴渊卧室看了个遍,最后在裴宴渊床头柜上一张相片前停住了。
    种伯正好在这时进来,本想和洛议之说他们少爷的主要衣物间在二楼,见洛议之看着床头柜上的一张相片,连忙走了过去。
    “小洛,你.....”
    洛议之转过头,顿了顿说:“种伯,这是宴渊和他爸爸妈妈?”里面的少年和他家裴宴渊有九分相似,但是青涩面嫩了好多,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少年。
    “对,小洛,赶紧把相片放下,少爷不喜欢别人碰这张相片的。”种伯连忙说。
    “为什么。”洛议之本来想说我是他老公,不是别人,但到底没这么说,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忍不住问:“种伯,宴渊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十年前,车祸去的。”种伯把洛议之手里的相框拿下来,放到床头柜上。
    “车祸?”洛议之看着种伯把那只相框放回去,没说什么,心想他家媳妇儿才不会介意他碰的,但是心里有些心疼他媳妇儿,十年前他家宴渊才二十,就要在双亲没了的情况下撑起公司,肯定吃了很多苦。
    “是啊,车祸,老大一个连环车祸,但是现在在网上搜,都搜不到具体报道了。”种伯似是想起了曾经那段日子,难掩悲伤叹了口气,“我记得死了好多人,至少十六七个。”
    “那么多?”洛议之皱眉,“为什么报道搜不到了?”
    “不知道啊,但当时那个车祸真的是特大车祸,很惨,死了好多人,除了老爷夫人,还,还有夫人的好朋友,就是席少爷的妈妈,哎,也是不巧啊,怎么就在那一天那几分钟都上了那条道儿呢,那一个卡车撞过来,二十几辆车都连续撞上,有的夹成饼,有的侧翻了,那照片我当时都不敢看。”
    第61章
    “连环特大车祸?”洛议之想象了一下那个车毁人亡的惨烈场面, 就觉得心底一寒, “当时死了那么多人, 调查出是什么原因了么?”
    “说是卡车司机醉驾,但.....”种伯有些迟疑地顿了顿,可是想到小洛已经完全是他们这边的人了, 也就没再刻意隐瞒,轻声说:“其实和裴世宏那一家子有关。”
    “和裴宴渊二伯有关?!”洛议之有些没想到。
    “对, 小洛你要保密, 少爷这么些年一直在收集证据, 已经差不多能给他们定罪了,但是还有一个主谋没查出来, 所以少爷一直按兵未动,就怕打草惊蛇。”
    种伯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岔开话题道:“当年老爷夫人和夫人的好友一起去世, 给少爷和席少爷造成了很大打击,少爷心有愧疚,拼命撑起裴氏后还帮了席少爷不少,本来他们十年前不过是普通朋友, 毕竟少爷处事冷漠, 一般不和谁交心,但是经历了十年前那些事儿后, 少爷和席少爷关系就越来越好了,当时石征少爷也对少爷多有帮助, 所以他们三个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心有愧疚?”洛议之却是抓住了一句话,困惑不已:“宴渊为什么会对席秉谦心怀愧疚,席秉谦妈妈车祸又不是他害的。”
    “但少爷认为席少爷妈妈之所以车祸去世,是因为那些恶人要害老爷夫人,牵连了她。”种伯叹了口气,“总之少爷是自己把责任揽上了,那段时间少爷根本就没个活人的模样,要不是还能吃饭还能生气,我当时都以为少爷得了抑郁。”
    种伯视线转向窗外,似是在回忆以前那段日子,“后来少爷撑起裴氏后,抽了大量款额去弥补把当时车祸中遇难的人,席少爷是少爷弥补最多的一个,毕竟有友情的原因在那儿。”
    “宴渊他怎么.....”
    洛议之皱眉,他媳妇儿表面冷漠生硬,内里怎么这么心软,而且也太正直太有责任感了些,他媳妇儿当时作为一个毫无所知也不需要负责的年轻小辈以及一名受害者家属.....,,其实也可以直接说是受害者了,主动揽这么沉重的责任做什么,最该怪罪最该负责的明明应该是那些心黑手毒想害人的玩意儿。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种事情也的确像是他家宴渊可能做的,如果是他,可能也会随手补偿一下那些人吧,但不会在心上压那么多责任,毕竟在仙界这种事儿太多了,两仙打起架来牵连的妖兽,灵草,低等仙人,简直想注意都注意不过来,注意到的时候随手给些灵药丹药就算心善得过分了,谁会把责任全揽在心尖上呢,何况绝大多数压根就不会管的,不拿低等仙泄愤的都算是善良脾气好了。
    他以前在打架后会随手给那些被牵连的仙扔几瓶灵药汤,还被对家仙宗的人嘲笑婆婆妈妈娘娘唧唧,简直气死他了,不过那些人后来都被他给揍得很惨就是了。
    洛议之叹了口气,又说:“那场车祸影响了多长的路啊,怎么就这么巧。”
    种伯看着洛议之说:“那天说巧也是不巧啊,席少爷的妈妈坐的车和老爷他们的车隔着十几辆车,虽然是一条道上的,但其实距离挺远的,算是那场车祸里受牵连的最尾巴处一辆,中间好几辆车里的人都活下来了,席少爷的妈妈和司机却都因为受到撞击而死了,那车明明都没撞烂,头却撞成了血葫芦,当场脑死亡了,真的不幸啊.....”
    “是挺可怜的。”洛议之也不禁感叹了句,却并没有多深刻的感觉,只是心疼他家老婆当时肯定受了很多罪,不但父母车祸去世,裴氏内外还被虎视眈眈双面夹击,又往身上揽了那么大的和他无关的鲜血责任,当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是啊,席少爷的确可怜,但是当时最惨的还是少爷,席少爷还有席家不少长辈护着,少爷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内外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不管是裴世宏那一家还是外头那些人,都恨不得把裴氏给撕了瓜分,少爷能把裴氏撑下来全靠他自己,还在十年间把裴氏资产翻了几十上百倍,真的是全京城乃至世界都很厉害的了。”
    种伯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得骄傲,“而且少爷在车祸后第二年就把裴氏业绩翻了六七倍不止了,在席少爷提出要自主创业的时候还支持了席少爷六七百万呢。”
    “真大方。”洛议之突然莫名地有些酸,他以前和他媳妇儿签合同时,他媳妇儿对他又抠又算计,真是一点不温柔,远远不如对席秉谦呢。
    “那当然,少爷是真心把席少爷当朋友的,何况他对席少爷有愧疚,肯定会能帮就帮,但少爷也不是没有原则地帮,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而席少爷也是个好孩子,他对少爷也很好。”种伯说着,视线又放到了窗外,然后就一下子换了神色,笑着说:“少爷回来了,还带着席少爷。”
    洛议之也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裴宴渊和席秉谦两人在不紧不慢地往这儿走,嗖地转身,连忙给裴宴渊挑衣服,哎呀,光顾着听故事了,把正事忘了!
    洛议之刚给裴宴渊挑好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裴宴渊的脚步声就在楼梯上响起了,听着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席秉谦估计在楼下客厅。
    “挑好了么?”裴宴渊温柔沉稳的声音先越过门传到了洛议之耳朵里,等洛议之转过头,正好看到裴宴渊开门,深邃的眼眸正含笑看着他。
    “挑好了挑好了!穿这件吧!”洛议之把手里的一套白色休闲服往裴宴渊怀里塞,“你们来得好快啊。”
    裴宴渊轻轻揉了下洛议之的头发,就毫不避嫌地开始脱身上的西装,结实的肌肉在白色衬衫下散发着勃勃力量和炸裂的荷尔蒙,洛议之脸一红,连忙转过了身。
    “你,你怎么突然就脱衣服了!”
    他他他.....他老婆怎么这么主动,简直热情似火性感火辣,这是不是在暗示这什么?!是不是在嫌弃他太温吞太绅士一直不主动,所以要主动出击来来来.....来勾引他以求更进一步?!
    洛议之脑袋里思绪乱飞,越想脸越热,脑袋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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