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自身也能参与到赛事之中, 今日的那些外宗弟子们表现得格外的热情,使得整个祁连山谷之内的气氛都热烈了不少。
    今日的比试无裁判, 乃是擂台战,山谷之内一共设置了十个小型擂台, 每一个擂台都可由一人镇守,是为擂主,其他人要想获得这个镇守擂台的机会,成为擂主, 就得打败那位镇守之人。
    而镇守轮数最多的前十之人, 可获得凌云宗所颁发的一份奖励, 至于是什么?这个就得留到比试结束才能揭晓了。
    镇守擂台的擂主们除了需要被动地接受他人的挑战, 自身也是可以随意挑战其他人的。
    规则与他被人挑战一般,胜了, 他增添一笔胜迹, 依旧是擂主;败了,退位让贤, 就这么简单。
    整场擂台赛连续进行三日,三日之后, 自然会有人专门去统计每个人的守擂情况。
    一般每一届的弟子大比,许多的外宗弟子都喜爱挑战由凌云宗弟子们所镇守的擂台,似乎如此一般,便可昭显他们的实力强大了一般,而凌云宗的弟子们为了守护宗门的荣耀,也会尽力镇守擂台。
    当然, 若是某位弟子实在无法守住,也会有其他弟子们上来夺回擂台的。
    这场守擂赛较为有意思的一点是,参与者们除了各宗的弟子们,还含括了各宗的长老们,也就是说,即便是好端端地坐在看台之上的曲轻歌,也是有可能会被其他人挑战的。
    不过她此时怀着孕,哪怕她在修真界内的名声多么响亮,又有多少人渴望与她一战,此时也没什么人会做出去挑战一名孕妇如此没品之事。
    可凡事总是架不住一个‘意外’。
    “在下无元宗无剑峰护峰长老,公输班玲,在此挑战凌云宗凌丹峰护峰长老战华!敢问战华阁下可敢应战?!”
    清脆俏丽的女声骤然响起,如同一道平地惊雷,顿时炸得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正在其他擂台战对决的弟子们均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转头望来。
    察觉到周围视线的凝聚,公输班玲高高地昂起头,背脊挺得越发地直,如同一只正在炫耀自身华丽羽毛的孔雀一般,耀武扬威地向着曲轻歌宣战。
    闻言,原本正昏昏欲睡地靠坐在凌珩身上的曲轻歌瞬间睁开锐利的双目,向着公输班玲直视而去,却见那长相漂亮得不输自己的女人的视线径直越过了本该作为她对手的自己,直接落到了她身后的男人身上去。
    很好,又是一朵烂挑花。
    见公输班玲的目光近乎痴迷地粘腻在凌珩的脸上,而凌珩周身寒气几乎都要溢满而出了,可见是对于这个没眼色的女子气到了极点。
    擂台赛规矩,被擂主挑战的人不可拒战!
    曲轻歌被公输班玲这么喊了一嗓子,等同于直接被推到了高台边缘,若是她不应战,那么不仅仅是她自己会名誉尽失,连带着凌云宗也会被人嘲笑,而若是她应战,却正和了公输班玲的意。
    众所周知,怀了孕的女修需要全力用体内的灵力去供养腹中胎儿,根本分不出多少灵力来用于保护自己,所以那时的她们实力是最弱的,甚至可能连一个武功高一些的普通人都能将她们击杀。
    所以此时公输班玲的这场挑战,明摆得就是想要羞辱人。
    在凌云宗的眼皮子底下,她是不可能将人杀死的,可趁此机会,她却可以好生羞辱曲轻歌这个霸占了她心爱之人的女人一番,甚至……
    她还可以假装不经意间,将她的孩子弄掉。
    她倒要看看,这个没了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继续霸着她的珩哥哥!
    曲轻歌眉心一蹙,微敛的眸中划过一抹杀意,出于一位母亲的敏锐感知,她已然察觉到公输班玲对于她腹中胎儿的恶意,甚至是杀意。
    最近似乎有很多蠢货们都想打她腹中孩儿的注意啊!
    心中怒意燃起的同时,曲轻歌的心底也不禁浮起一个疑惑的念头:到底是她曲轻歌拿不动剑了,还是这些蠢货们太飘了?
    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她出了是人族之外,还是一位海皇族吗?
    每一位海皇女性怀孕之后,为了护住腹中胎儿,那战斗力可都会直线飙升的,实力基本上都是成倍地增长,且其性情也会变得暴躁许多。
    如同怀孕的母兽一般,她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每一位都是性情残暴地谁敢靠近就会疯狂地攻击谁,连带着孩子的父亲有时都会遭殃,若非曲轻歌还有点身为人的理智,她早就不知道揍翻多少人了,哪里只会像如今这样,偶尔折腾折腾凌珩,发泄一番心中的烦躁感而已?
    不过,既然这个蠢货想要找死,她倒也不介意成全她。
    缓缓站起身,曲轻歌双手护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她往前走了几步,孤身一人站在高高的看台边缘,周围的寒风吹拂在她的身上,飘扬起她宽大的衣裙,衬得她的身姿徒然娇小了不少。
    此时的她,不像是传闻中高贵凛然的女战神,反而是一位柔弱的,无助的,需要人保护的母亲!
    顿时,众人再次看向公输班玲的目光均带上了谴责与鄙夷,连带着无元宗的弟子们也似乎很是不齿于与这位师叔同为同门,觉得她丢人现眼。
    而凌云宗的每一位弟子们看着公输班玲的目光几乎都要喷火了,自从战华师叔祖/师叔/师姐怀孕之后,几乎就成为了他们的心头宝,平常他们连照顾人家都找不到机会,此时竟是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欺辱。
    不过一瞬间,原本还在不齿公输班玲行径的无元宗弟子们突然觉得背脊一寒,似乎有被无数恶狼盯上的错觉。
    此时还站在高台之上的曲轻歌面上神情不变,可心底却冷笑连连,她多年不玩心计,这些人还以为老虎睡着变成猫了不成?
    这个女人既然胆敢意图伤害她的孩子,那就别怪她教训她的同时,也令她尝尝身败名裂,万人唾弃的感受,正好,还能起个杀鸡儆猴之效,看今后谁还敢打她腹中孩儿的主意!
    “我应战!”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曲轻歌这才高声应战,紧接着,她便召出雪雪,坐在他的背上,转头给了凌珩一个‘回来再找你算账’的眼神,然后就由着雪雪带着自己飞到擂台之上。
    “此乃公正的擂台之战,那灵兽非你本命契兽,不可算在你之实力之内。战华阁下,莫非你想违背比试规则……作弊不成?”
    公输班玲才不管周围之人如何看待自己呢,她此时早已被嫉妒迷了心智,一心只想好好羞辱这个夺了她心爱男子的女人,如何想得到自身处境如何?
    “我自不会行作弊之事,公输道友,比试尚未开始,还请你别急着为我扣帽子。”曲轻歌轻笑一声,似乎在面对一位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可她却对这个‘孩子’生不起一丝包容一心。
    不懂事的熊孩子,果然还是得打一顿才行吧!
    拍了拍雪雪的背脊,曲轻歌让雪雪下台去,雪雪恶狠狠地瞪了公输班玲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跳下了擂台,趴在擂台边缘,眼巴巴地看着台上的曲轻歌。
    曲轻歌安抚地看了雪雪一眼,突然感到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下意识地,她瞬间化为一滩流水消失在原地。
    等她再次出现之时,正好看见公输班玲正站在她原先所立之地,正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
    看台之上发出一阵嘘声,却并非是失望于公输班玲的攻击落空,而是鄙视她的偷袭行为。
    诚然,这场擂台赛无裁判,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比试也由比试双方决定,可见到如此无耻之人,倒是令他们今日大开了一回眼界。
    “师兄,我好想揍那个女人啊!”
    “师妹忍住,师兄也很想,可此时战华师叔还在比试,我们不可打扰她,等到比试结束……”
    “套她麻袋!打死她!”
    “咳咳……这位师侄,有些事情藏在心中即可。”
    “哦。”
    这种场景不仅仅发生只在这几位弟子之内,其他凌云宗的弟子们也暗戳戳地互相商量起了该如何为自家战华师叔祖/师叔/师姐找回场子,而还有部分弟子更为干脆,直接杀上了其他擂台,守着擂主之名,不断地挑战无元宗的弟子们。
    他们也不说一定要快速地将人家打败,而是优哉游哉地留着人在擂台之人任他抵抗自己,然后……
    疯狂地照脸打!
    你们无元宗的那位什么公输班余还是玲的长老不是想利用战华阁下打脸我们吗?那我们现在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们,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打脸’不将你们给大的连爹娘都认不出,我们也就枉为凌云弟子!
    这一边的凌云宗弟子们都在为了曲轻歌而拿无元宗的弟子们出气,那一边的曲轻歌也与公输班玲交上了手。
    她倒没有公输班玲所预想的,为了孩子一位地躲避她的攻击,反而是抽出了巨剑,轮着就往公输班玲脸上砸,看那架势,也是想教教公输班玲,什么才是正确的‘打脸’!
    原本的公输班玲还料想曲轻歌孕中实力大幅下降,面对与她修为相当的自己,应当是毫无还手之力才是。
    可当她仰头看着曲轻歌高举着血色巨剑,凌空向着自己凶猛砸落而来之时,心头却忍不住为她身上的强悍气势惊得颤抖了几下。
    来不及多想,公输班玲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金魂玲出来挡住了曲轻歌的这一击。
    “叮!”
    巨剑猛然砍在金铃之上,刺耳的铃声响起,金魂铃在已然成为仙器级别的弑血剑这一击之下,骤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紧接着其上的灵光大降,眼看着是受损颇大。
    本命法宝遭到重击,公输班玲也同时遭到了反噬,她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心口剧痛。
    尚未等她缓和过来,身侧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是曲轻歌。
    她想要施展遁术躲开,可却突然发觉自己双脚陷入了泥泞的黄土之地中,她竟是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对方的域之中。
    能对抗域的,只有域!
    可还未等公输班玲也展开自己的域,曲轻歌的剑锋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凌厉的剑锋平削过公输班玲的头顶,贴着她的头皮,将她那一块的发丝尽数给削落而下!
    第344章 海皇暴动
    公输班玲感到自己的头顶一凉, 伸手摸了摸,手底下的光滑之感令她突然喊道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腾而起, 恐惧与愤怒几乎瞬间将她的理智淹没。
    “我的头发啊啊啊!”她近乎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刺耳的尖利嗓音几乎将人的耳膜刺破, 引得周围的人们均皱起了眉心,不满地看着正处于疯狂边缘的她。
    “怎么样?头顶一片‘光’的感觉凉不凉爽?”曲轻歌含笑的嗓音传入公输班玲耳中,同时,看台之上也传来许多道忍耐不住的喷笑声, 这一切都刺激得本就在失控边缘徘徊的公输班玲越发疯狂。
    公输班玲屈辱地仰起头, 不曾想还正好撞上了正端坐在看台之上的凌珩的目光, 那冷漠无比的双眼中, 看着自己时只有一片冰冷,甚至还带有厌恶。
    因她刻意想要欺辱他怀孕妻子而产生的厌恶!
    如此丢脸又扎心的一幕, 让本就心高气傲的公输班玲如何忍得了?
    “曲!轻!歌!我要杀了你!”这一切都是这个贱女人搞出来的!
    公输班玲怒吼一声, 疯狂中的意识反到冷静了下来。
    她毕竟还是一位实打实的炼虚修士,实力其实并不弱, 一开始会如此狼狈不过是一时轻敌罢了,如今, 已然缓过劲来的她,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面对着曲轻歌,嘴边裂开一抹诡异的笑,公输班玲脸上的皮肤突然开裂,如同干硬的陶土一般,落下了许多土渣, 同时,她的身上也冒出了许多的土疙瘩,点点的沙硕掉落而下,很快地,地面上便积起了一小堆沙土。
    见此,曲轻歌皱了皱眉,手腕一转,一剑平削,将公输班玲逼开,足下一点,身形便如同飞燕一般,往后极快地飞掠而去,与公输班玲拉开距离。
    自觉告诉曲轻歌,此时她不宜靠近那个疯女人。
    事实证明曲轻歌的自觉是无比正确的,在她的身影刚刚离开公输班玲的周身不远,那些掉落在她脚边的沙土突然如同虫子般蠕动了起来,紧接着,大片的土层突然以公输班玲为核心,向着周围覆盖而去,很快地就将大半个擂台给覆盖满了黄褐色的沙土。
    随着沙土的覆盖,一个个锋锐无比的土刺突然从土层中冒出,向着曲轻歌不断地逼近而去。
    曲轻歌接连施展身法,躲避那些土刺的靠近,可随着她的闪躲,擂台之上的土刺越来越多,很快地,她就被逼到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了。
    足尖踏在一条突然蹿起的土刺,曲轻歌在半空中灵活地侧身躲过另一条直刺而来的利刺,却不防四面八方突然又冒出了无数的土刺,将她给包围了起来,在不断地闪躲中,曲轻歌到底还是敌不过那些密集的土刺,被其中一道从刁钻角度刺来的土刺给划伤了手臂。
    感受着右臂之上突然传来的那股尖锐痛意,曲轻歌连眉心都不曾动过一下,依旧沉着冷静地与公输班玲相战。
    此时两人的域均已经全面展开,可因为曲轻歌的域中也是一片黄土漫天的景象,所以一时之间,倒是无人可清晰地将她们二人的域区分开来。
    见自己已经被无数的土刺给包围了,知晓再如此下去不行,曲轻歌手臂突然蓄力,轮着手中巨剑,发出一道蕴含着恐怖战之剑意的剑气,狠狠地劈向身前粗大的土刺之上,将前头的无数根土刺给一击削毁!
    “轰隆隆……”的土刺到底之声络绎不绝,原本被遮挡的视线又变得开阔了起来,可还未等曲轻歌再做出何等动作,周围的土刺突然一阵扭曲变形,化为了一面面坚固的土墙来,将曲轻歌牢牢地封锁在无数厚实的土墙之内,如同那瓮中被捉住的鳖,只能任人宰割。
    可曲轻歌会甘愿去做那个‘鳖’吗?
    弑血剑随着曲轻歌的心意,嗡嗡震动起来,剑身之上血雾弥漫,层层冰霜缓缓凝结其上……
    “唔……”不等招式凝聚完毕,曲轻歌突然感到周围的灵力仿若一夕之间被人给抽空了,使得腹中胎儿的灵力供养一时跟不上,竟是与她抢起了灵力来。
    一手捂住腹部,曲轻歌面露担忧,手上正在凝聚的招式也停了下来。
    她害怕,孩子们若是吸收不到足够的灵力,可能会出什么事,所以她宁愿在敌人面前放下武器,也不愿让他们受到一分半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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