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几株，我也要几株。”
“老先生，这是五块钱，你就匀几株给我吧。”
对于这种场面，眭然自然是乐见其成，佯装为难的依照他们的要求一一给了苗子，就这样卖出去一百多株之后，她停手了。
“这些可不能给你们了，我家还有亲戚要分呢。”说完她也不等大家反应，担起挑子里剩下的提子苗就跑了。
等众人从老头矫健的奔跑姿势中回过神来之后，买到苗子的人沾沾自喜，没有买到的人自然是捶胸顿足。
对于自己惹起的风||波，眭然自然是不在意，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取下面具之后，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了二十几株提子苗进去之后，就拎着袋子往小姑家走去。
第十八章
眭芳看着自家侄女出去一趟之后，回来手上拎了二十几棵‘树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眭然笑着从袋子里取了六颗出来：“小姑你不知道，我刚刚闲逛，在车站竟然遇到有人在买提子苗，所以买了这么写。”
眭芳一听就坐不住了，提子苗，还是买的？自家的傻侄女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她连忙问道：
“多少钱买的？”
“一块钱一棵，小姑你什么时候有空，拿回家里栽着。”
眭然是早就想好了的，林凯的奶奶爷爷现在是在乡下种着地的，院子里种个五六棵提子苗也不错。
“什么？一块钱一棵？这什么苗子这么贵呀。”
眭芳不由得惊呼出声，平素大家家里想种棵葡萄，找那家中种了葡萄的人家掏要一段葡萄藤就是了，哪里用的着花钱。
看着自家侄女袋子里数量的不小的提子苗，眭芳连忙拉着她就要出门：“现在这个世道，还有这丧天良的人敢出来骗人，看我抓到他不把他送警察局去。”
某位‘丧天良’的人膝盖种了一箭，才知道自家小姑是误会了，连忙拉着她解释道：
“哎呀小姑，我真不是被骗，这提子苗是外国货，我上次去c市的时候就见到了，紫红水灵，看着就好吃。”
眭然接着说服：“只不过要卖五块钱一斤，我没有舍得买。”
听她这么一说，眭芳也迟疑起来：“小然你真的见到能卖五块钱一斤？”
眭然忙不迭的点头：“是呀，我上次还特意注意过了，那卖提子的大哥说这是g市流过来的，稀罕货，今天买提子苗的大|爷也说了，说他这苗子就是他儿子从g市运过来的。”
眭芳微微点了点头：“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没有吃亏。”
眭芳拿起一棵提子苗细看起来：“是嫁接的？”
“是啊，要只是普通的葡萄苗，人家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去嫁接不是。”
眭芳看着侄女紧张的样子，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才太过严肃，让侄女也跟着紧张了。
不过眭芳还是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就算这是好苗子，你买上几棵也就行了，怎么就买了这么多了？”
看着堂屋桌子上的电视机，又看了看自家侄女拎在手里的一袋果苗，眭芳心里无不担忧的想：小然莫不是上次去市里运气好挣到了一些钱之后，开始大手大脚，不把钱当钱用了吧。
这可不行，眭芳心中一凛，要是她想岔了还好，可要是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眭然就光顾着听自家小姑拉着她念叨勤俭节约了。
偏偏眭然还不能直接对小姑说：这小小几棵提子苗，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当下只能安安分分听着，时不时还得点点头，表示自己深以为然。
念叨过之后，眭然谢绝了小姑要送她回去的提议，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返家了。
后座上有台被五花大绑固定住的电视剧，此时的电视机十分笨重，是以眭然一路上骑得不快，原本骑车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她足足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
眭然车还没有骑到村里，就见小弟眭忠伸着脖子在村口张望了，这会看到她人影，正踮着脚冲她摇手呢：“姐，姐，姐。”
眭然加快车速，行到眭忠面前的时候她刹车停了下来。
眭忠直直的盯着车后座的纸箱，激动得手舞足蹈，嘴里还反复的确认道：“这就是电视吗？我们家的电视？”
眭然颔首浅笑：“可不是嘛，这大家伙又重又沉，你姐我废了死劲才弄回来的。”
眭忠连忙从眭然手中接过车把：“那你歇会，我来骑。”
看着小弟不淡定的样子，眭然笑道：“一台电视就让你这开心了？”
眭忠连忙点头，他诧异的看着眭然，纳闷的问道：“这可是电视剧，搁谁家谁不高兴呀，难道大姐你不高兴？”
眭然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当然高兴了，我们快回家，把天线弄好试试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好早点找人家换。”
不用眭然说，这会眭忠心里已经急迫得不行了，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动作利落的抬脚上车了。
只见眭忠脚下轻飘飘的一蹬，就让眭然一路蹬的费劲不以的自行车就就‘咻’的一下窜了出去。
走在自行车的后面，眭然一路上都听到自家小弟和村邻聊天时高亢的声音：
“小忠这车后面驮的什么，怎么还用纸箱子装着。”这是好奇的乡亲，眭然估计是好奇纸箱里的内容。
“这个呀，我家刚买的电视机。”眭忠说话时估计也顾虑着不想太高调，不过少年总是免不了炫耀的，说这话的时候，话里那兴奋，自喜的情绪暴露无疑。
“喝，电视机呀，这可是稀罕物件呐。”
“可不是吗，我小姑好不容易才寻摸|到的电视票，别人没票给钱也买不到。”
眭然一听，小弟要是再说下去，别人心里就要有情绪了，她连忙快步上前，笑着接过话头：“陈叔叔，等会回家装好之后，您有空就来家里坐坐，我爸都念叨好机会了，说陈叔叔好久都没找他下棋了。”
眭然这话没有说谎，眭正有那就是个象棋迷，闲暇是总在晒谷场和村里的叔伯下棋，又是瘾头上来了，饭都会忘记吃。
被眭然称作陈叔叔的人听她这么说也开心不已，连忙说道：“等会吃过晚饭就去。”
眭然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是要来家里看电视。
对于这种事情，眭然心中还有些犹豫，村里以前没有电视机就不说了，现在她们家里添了电视机，邻里乡亲闲时是肯定要来家里看电视。
眭然也不是心疼电费什么的，能够让乡亲多一点娱乐生活，她自然是开心的，只不过这看电视的人一多，那她家那个小院肯定就安静不了了。
偏偏这种忧愁，眭然还不能对爸妈讲，眭正有是村长，村民要顺便来家里看个电视，他肯定是乐意之极的，至于安静什么的，肯定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了。
对于自家姐姐的这一点担忧，眭忠那是一点都没有想到，等他们骑着车子到家事，身边已经跟了一长串乡亲了。
之前也说了，还不到收花生的时候，乡亲都在休养生息，这会得了消息，都跟在后面想要看看热闹。
到了之后，他们也不进院子，一群人围在门口小声交谈，都说眭家大儿子出息了，都给家里添电视机了。
对于这种说法，眭忠心中不以为然，这电视机是他姐挣的钱买的，才不是他大哥给买的呢。
调试电视机眭然不懂，还是眭正有看着说明书爬到屋顶固定的天线，待他把电线换了几个方位之后，原本满屏雪花的电视机终于正式上岗，映出了人影。
电视一开播，大家或坐或站，都各自替自己找好了位置。眭忠也特意把眭奶奶从房间背了出来，最近身体好转许多的眭奶奶心情不错，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盯着电视机。
家里添了电视机这样的大件，眭正有虽然不说，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嘴边的弧度一直就没下去。
林从巧笑着跟眭然抱怨：“看看你爸，心里明明喜欢，又要看，又要念叨。”
这种话题眭然肯定不会插嘴了，笑嘻嘻的攀上林从巧的背，打趣道：“这以后晚上大家都来家里看电视了，你就不心疼电费呀。”
林从巧都不用转身，就伸手在眭然脸上捏了一把：“心疼肯定是心疼啊，不过想一想，反正我们自家也要看不是。”
说完林从巧叹了口气：“也是现在不让做生意了，不然我就卖点瓜子、花生什么的，这电费不就赚回来了。”
对于自家母亲的精明程度，眭然不得不甘拜下风，这电视才运回家多久一会呀，她就已经想到怎样可以赚钱。
眭然笑着说道：“说不定等两年国家就鼓励我们做生意了呢，到时候妈你真的可以在家里摆张桌子，就卖瓜子花生，说不定生意还不错呢。”
听她这么说，林从巧笑了笑：“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以前那些做生意的人，最后下场有多惨。”
经历过那几年浩劫，林从巧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戚戚之余，她不免有些担心：小然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该不是上次得了甜头之后，心里升起了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心思吧！
想到这里，林从巧不由得心中一凛，拉过眭然小声问道：“你跟妈保证，之后肯定不再去干那些事了。”
第十九章 息壤？地？
自上次被自家母亲冷不丁问过之后，眭然再也不敢说要去镇上的事情了。
窝在家里的这段时间，眭然一直在细心照料墙角的几颗提子。
见她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墙角看提子苗，林从巧不由得打趣道：“怎么，天天当个宝贝看着，你这几棵苗子有没有给你下个金蛋。”
眭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弯腰给她的‘宝贝’提子苗浇了水之后起身说道：“现在天气这么热，一步小心死了不就白白浪费钱了。”
眭然拿回来的十几株提子苗，只留了六棵自家种，剩下的还是分给了相熟的邻里。
想着送出了的苗子，林从巧就心里抽疼，钱都花出去了，自然也没有让苗子干|死的道理，想到这里她也不再念叨了：“弄好了就走吧。”
今天是第三大队收花生的日子，花生、稻谷、玉米、红薯、油菜籽，这几样是第三大队主要经济作物品种。
收完花生之后，大家还要收玉米，之后大豆、红薯什么的也差不多要收获了。
反正作为农民，手里是没有一天没活计的，哪怕是农闲，也要翻地、除草。
眭然以前一直念书，鲜少下地，后来她高考落榜之后，眭芳也是觉得她受不了种地的辛苦，才找了关系想要把她弄到镇里去上班。
现在工作没了，眭奶奶的腿也好转不少，不用人时时看着了，眭然自然是要下地的了。
好在手花生不是什么劳累活，村里的男人把花生连根带泥刨出来之后，堆到一起，女人就只用把花生一把把摘下来就行。
眭然手上功夫不慢，太久没有做地里的活计了，她还玩出了些趣味，
第三大队的土地不算多，花生也没有种多少，当天傍晚就全部收获完毕了。
看着地里七八袋装得满满的编织袋，眭正有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等花生晒干之后，大家就能分到花生了。”
眭正有的话音刚落，地里的大人小孩就欢呼起来，尤其是队里的小孩子，抄起自己的小篮子，一头扎进了地里。
花生种在地里，挖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两颗遗漏，像这样的花生，收获之后都是谁刨到就是谁的，别说是小孩子受不了这个诱|惑，许多大人都忍不住提了篮子加入‘赶地’的阵营。
有小孩子运气好，一铲子下去翻到了两三颗花生，立马扔下铲子，弯腰把花生宝贝似的捡进篮子里，生怕慢一步就被别人抢了。
眭然自然不会去跟大家抢，眭忠倒是想去，不过被她阻止了，地里遗漏的花生约摸就小十斤，她觉得自家弟弟没必要去插这一脚。
见眭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眭然出声诱|惑到：“今天热了吧，回家姐姐给你做炖梨子吃，你帮我烧火。”
是的，眭然储物空间特意留出来的一箱梨子，她自己偷偷吃了十几天，还是剩下一小半，眼看着就要坏了，她连忙找了个理由拿了出来。
一听有梨子吃，眭忠果然动心，他恋恋不舍的看看了在地里刨的起劲的小伙伴，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跟眭然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眭然捡了六个梨子出来，指着箱子里剩下的两个梨子对眭忠说道：“这两个你拿回房间吃吧。”
“老先生，这是五块钱，你就匀几株给我吧。”
对于这种场面，眭然自然是乐见其成，佯装为难的依照他们的要求一一给了苗子，就这样卖出去一百多株之后，她停手了。
“这些可不能给你们了，我家还有亲戚要分呢。”说完她也不等大家反应，担起挑子里剩下的提子苗就跑了。
等众人从老头矫健的奔跑姿势中回过神来之后，买到苗子的人沾沾自喜，没有买到的人自然是捶胸顿足。
对于自己惹起的风||波，眭然自然是不在意，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取下面具之后，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了二十几株提子苗进去之后，就拎着袋子往小姑家走去。
第十八章
眭芳看着自家侄女出去一趟之后，回来手上拎了二十几棵‘树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眭然笑着从袋子里取了六颗出来：“小姑你不知道，我刚刚闲逛，在车站竟然遇到有人在买提子苗，所以买了这么写。”
眭芳一听就坐不住了，提子苗，还是买的？自家的傻侄女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她连忙问道：
“多少钱买的？”
“一块钱一棵，小姑你什么时候有空，拿回家里栽着。”
眭然是早就想好了的，林凯的奶奶爷爷现在是在乡下种着地的，院子里种个五六棵提子苗也不错。
“什么？一块钱一棵？这什么苗子这么贵呀。”
眭芳不由得惊呼出声，平素大家家里想种棵葡萄，找那家中种了葡萄的人家掏要一段葡萄藤就是了，哪里用的着花钱。
看着自家侄女袋子里数量的不小的提子苗，眭芳连忙拉着她就要出门：“现在这个世道，还有这丧天良的人敢出来骗人，看我抓到他不把他送警察局去。”
某位‘丧天良’的人膝盖种了一箭，才知道自家小姑是误会了，连忙拉着她解释道：
“哎呀小姑，我真不是被骗，这提子苗是外国货，我上次去c市的时候就见到了，紫红水灵，看着就好吃。”
眭然接着说服：“只不过要卖五块钱一斤，我没有舍得买。”
听她这么一说，眭芳也迟疑起来：“小然你真的见到能卖五块钱一斤？”
眭然忙不迭的点头：“是呀，我上次还特意注意过了，那卖提子的大哥说这是g市流过来的，稀罕货，今天买提子苗的大|爷也说了，说他这苗子就是他儿子从g市运过来的。”
眭芳微微点了点头：“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没有吃亏。”
眭芳拿起一棵提子苗细看起来：“是嫁接的？”
“是啊，要只是普通的葡萄苗，人家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去嫁接不是。”
眭芳看着侄女紧张的样子，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才太过严肃，让侄女也跟着紧张了。
不过眭芳还是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就算这是好苗子，你买上几棵也就行了，怎么就买了这么多了？”
看着堂屋桌子上的电视机，又看了看自家侄女拎在手里的一袋果苗，眭芳心里无不担忧的想：小然莫不是上次去市里运气好挣到了一些钱之后，开始大手大脚，不把钱当钱用了吧。
这可不行，眭芳心中一凛，要是她想岔了还好，可要是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眭然就光顾着听自家小姑拉着她念叨勤俭节约了。
偏偏眭然还不能直接对小姑说：这小小几棵提子苗，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当下只能安安分分听着，时不时还得点点头，表示自己深以为然。
念叨过之后，眭然谢绝了小姑要送她回去的提议，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返家了。
后座上有台被五花大绑固定住的电视剧，此时的电视机十分笨重，是以眭然一路上骑得不快，原本骑车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她足足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
眭然车还没有骑到村里，就见小弟眭忠伸着脖子在村口张望了，这会看到她人影，正踮着脚冲她摇手呢：“姐，姐，姐。”
眭然加快车速，行到眭忠面前的时候她刹车停了下来。
眭忠直直的盯着车后座的纸箱，激动得手舞足蹈，嘴里还反复的确认道：“这就是电视吗？我们家的电视？”
眭然颔首浅笑：“可不是嘛，这大家伙又重又沉，你姐我废了死劲才弄回来的。”
眭忠连忙从眭然手中接过车把：“那你歇会，我来骑。”
看着小弟不淡定的样子，眭然笑道：“一台电视就让你这开心了？”
眭忠连忙点头，他诧异的看着眭然，纳闷的问道：“这可是电视剧，搁谁家谁不高兴呀，难道大姐你不高兴？”
眭然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当然高兴了，我们快回家，把天线弄好试试能不能用，不能用的话好早点找人家换。”
不用眭然说，这会眭忠心里已经急迫得不行了，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动作利落的抬脚上车了。
只见眭忠脚下轻飘飘的一蹬，就让眭然一路蹬的费劲不以的自行车就就‘咻’的一下窜了出去。
走在自行车的后面，眭然一路上都听到自家小弟和村邻聊天时高亢的声音：
“小忠这车后面驮的什么，怎么还用纸箱子装着。”这是好奇的乡亲，眭然估计是好奇纸箱里的内容。
“这个呀，我家刚买的电视机。”眭忠说话时估计也顾虑着不想太高调，不过少年总是免不了炫耀的，说这话的时候，话里那兴奋，自喜的情绪暴露无疑。
“喝，电视机呀，这可是稀罕物件呐。”
“可不是吗，我小姑好不容易才寻摸|到的电视票，别人没票给钱也买不到。”
眭然一听，小弟要是再说下去，别人心里就要有情绪了，她连忙快步上前，笑着接过话头：“陈叔叔，等会回家装好之后，您有空就来家里坐坐，我爸都念叨好机会了，说陈叔叔好久都没找他下棋了。”
眭然这话没有说谎，眭正有那就是个象棋迷，闲暇是总在晒谷场和村里的叔伯下棋，又是瘾头上来了，饭都会忘记吃。
被眭然称作陈叔叔的人听她这么说也开心不已，连忙说道：“等会吃过晚饭就去。”
眭然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是要来家里看电视。
对于这种事情，眭然心中还有些犹豫，村里以前没有电视机就不说了，现在她们家里添了电视机，邻里乡亲闲时是肯定要来家里看电视。
眭然也不是心疼电费什么的，能够让乡亲多一点娱乐生活，她自然是开心的，只不过这看电视的人一多，那她家那个小院肯定就安静不了了。
偏偏这种忧愁，眭然还不能对爸妈讲，眭正有是村长，村民要顺便来家里看个电视，他肯定是乐意之极的，至于安静什么的，肯定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了。
对于自家姐姐的这一点担忧，眭忠那是一点都没有想到，等他们骑着车子到家事，身边已经跟了一长串乡亲了。
之前也说了，还不到收花生的时候，乡亲都在休养生息，这会得了消息，都跟在后面想要看看热闹。
到了之后，他们也不进院子，一群人围在门口小声交谈，都说眭家大儿子出息了，都给家里添电视机了。
对于这种说法，眭忠心中不以为然，这电视机是他姐挣的钱买的，才不是他大哥给买的呢。
调试电视机眭然不懂，还是眭正有看着说明书爬到屋顶固定的天线，待他把电线换了几个方位之后，原本满屏雪花的电视机终于正式上岗，映出了人影。
电视一开播，大家或坐或站，都各自替自己找好了位置。眭忠也特意把眭奶奶从房间背了出来，最近身体好转许多的眭奶奶心情不错，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盯着电视机。
家里添了电视机这样的大件，眭正有虽然不说，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嘴边的弧度一直就没下去。
林从巧笑着跟眭然抱怨：“看看你爸，心里明明喜欢，又要看，又要念叨。”
这种话题眭然肯定不会插嘴了，笑嘻嘻的攀上林从巧的背，打趣道：“这以后晚上大家都来家里看电视了，你就不心疼电费呀。”
林从巧都不用转身，就伸手在眭然脸上捏了一把：“心疼肯定是心疼啊，不过想一想，反正我们自家也要看不是。”
说完林从巧叹了口气：“也是现在不让做生意了，不然我就卖点瓜子、花生什么的，这电费不就赚回来了。”
对于自家母亲的精明程度，眭然不得不甘拜下风，这电视才运回家多久一会呀，她就已经想到怎样可以赚钱。
眭然笑着说道：“说不定等两年国家就鼓励我们做生意了呢，到时候妈你真的可以在家里摆张桌子，就卖瓜子花生，说不定生意还不错呢。”
听她这么说，林从巧笑了笑：“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以前那些做生意的人，最后下场有多惨。”
经历过那几年浩劫，林从巧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戚戚之余，她不免有些担心：小然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该不是上次得了甜头之后，心里升起了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心思吧！
想到这里，林从巧不由得心中一凛，拉过眭然小声问道：“你跟妈保证，之后肯定不再去干那些事了。”
第十九章 息壤？地？
自上次被自家母亲冷不丁问过之后，眭然再也不敢说要去镇上的事情了。
窝在家里的这段时间，眭然一直在细心照料墙角的几颗提子。
见她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墙角看提子苗，林从巧不由得打趣道：“怎么，天天当个宝贝看着，你这几棵苗子有没有给你下个金蛋。”
眭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弯腰给她的‘宝贝’提子苗浇了水之后起身说道：“现在天气这么热，一步小心死了不就白白浪费钱了。”
眭然拿回来的十几株提子苗，只留了六棵自家种，剩下的还是分给了相熟的邻里。
想着送出了的苗子，林从巧就心里抽疼，钱都花出去了，自然也没有让苗子干|死的道理，想到这里她也不再念叨了：“弄好了就走吧。”
今天是第三大队收花生的日子，花生、稻谷、玉米、红薯、油菜籽，这几样是第三大队主要经济作物品种。
收完花生之后，大家还要收玉米，之后大豆、红薯什么的也差不多要收获了。
反正作为农民，手里是没有一天没活计的，哪怕是农闲，也要翻地、除草。
眭然以前一直念书，鲜少下地，后来她高考落榜之后，眭芳也是觉得她受不了种地的辛苦，才找了关系想要把她弄到镇里去上班。
现在工作没了，眭奶奶的腿也好转不少，不用人时时看着了，眭然自然是要下地的了。
好在手花生不是什么劳累活，村里的男人把花生连根带泥刨出来之后，堆到一起，女人就只用把花生一把把摘下来就行。
眭然手上功夫不慢，太久没有做地里的活计了，她还玩出了些趣味，
第三大队的土地不算多，花生也没有种多少，当天傍晚就全部收获完毕了。
看着地里七八袋装得满满的编织袋，眭正有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等花生晒干之后，大家就能分到花生了。”
眭正有的话音刚落，地里的大人小孩就欢呼起来，尤其是队里的小孩子，抄起自己的小篮子，一头扎进了地里。
花生种在地里，挖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两颗遗漏，像这样的花生，收获之后都是谁刨到就是谁的，别说是小孩子受不了这个诱|惑，许多大人都忍不住提了篮子加入‘赶地’的阵营。
有小孩子运气好，一铲子下去翻到了两三颗花生，立马扔下铲子，弯腰把花生宝贝似的捡进篮子里，生怕慢一步就被别人抢了。
眭然自然不会去跟大家抢，眭忠倒是想去，不过被她阻止了，地里遗漏的花生约摸就小十斤，她觉得自家弟弟没必要去插这一脚。
见眭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眭然出声诱|惑到：“今天热了吧，回家姐姐给你做炖梨子吃，你帮我烧火。”
是的，眭然储物空间特意留出来的一箱梨子，她自己偷偷吃了十几天，还是剩下一小半，眼看着就要坏了，她连忙找了个理由拿了出来。
一听有梨子吃，眭忠果然动心，他恋恋不舍的看看了在地里刨的起劲的小伙伴，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跟眭然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眭然捡了六个梨子出来，指着箱子里剩下的两个梨子对眭忠说道：“这两个你拿回房间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