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这么一问，她脸色顿时僵了僵。
不过都是在娱乐圈打滚多年的老人了，反应自然是快，她很快就大声道：“余瑶！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是按着剧本走，按着剧本拍，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多想打你似得！就像你说的，你既然没得罪我，我干什么要打你？”
余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个唐金金果然不好惹，这话还是一样的话，但从她嘴里一过，却完全变味了。
她的话简直一箭双雕，要么自己得承认她是按着剧本走，该打就得打是正常。要么自己就得承认是得罪了她，那到底要怎样的得罪，才能气得她公报私仇？
呵，不管自己怎么说，原因好像都在自己了。
余瑶犹豫了下，到底不想吃这哑巴亏，她是有金手指，所以提前知道了旗袍的问题，也躲开了唐金金的巴掌。可如果她没有金手指呢？作为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小姑娘，在拍戏时旗袍突然崩断，弄出个这样的丑闻，不说彻底毁了小姑娘，那也差不多了。
唐金金有这样的坏心，她把这事儿抖落出来也是唐金金罪有应得！
余瑶便道：“哦，我想起来了，果然是我得罪了你，所以你才想打我的。”
不仅胡宁和工作人员愣住，就是唐金金自己都愣住了。她说那话不过是想堵余瑶的嘴，一个新入行的小姑娘，世面都没怎么见过，哪里能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只要暂时堵了嘴，后面就算反应过来也没事。
却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承认得罪了她。
这样她打人的确是有理由了，可同样的，不也证明了她公报私仇，不好好拍戏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唐金金咬着牙，面上一片冷凝，她倒想看看余瑶能说出什么来！
林枫是《倾国倾城》的导演，他是不想事情闹大的，因此不等余瑶开口，忙就想上前来打圆场。然而还有个正在愤怒中的胡宁呢，她已经回过味来了，虽然唐金金是想打余瑶，可没打到却打了她，这是货真价实的事。
她要恼，自然也得恼唐金金，没道理去恼余瑶的。
她抢着话道：“余瑶，你怎么得罪了唐金金？我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唐金金这么没有职业素养，居然因为个人恩怨，而在拍戏时闹出这样的事来！”
“胡宁！”唐金金看着胡宁，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受伤。
余瑶朝胡宁笑了笑，她笃定了胡宁会顺着她说话。
“胡宁姐，你还记得我进组之前的那天吗？那天你到《清欢》那边去找我，咱俩还一起吃了午饭。可后来突然下雨，你便带了我去你的房间，那天唐金金也来了，不是在跟你炫耀她新得了一个d家夏款限量版手链吗？”
的确有这事，可余瑶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
胡宁有些摸不着头绪，但她也看得出余瑶想对付唐金金，索性便点了头：“嗯，我记得。”
余瑶道：“说起来也真是巧，那天唐金金当着我的面炫耀，是因为暂时没有想起来我。可是之后她应该是想起来了，怕我跟你说她的秘密吧，所以就想挤兑走我咯。”
“秘密？”胡宁不解。
其实何止她，唐金金本人也不解。
她冷冷道：“有什么你就说，遮遮掩掩是怕暴露什么吗？”
余瑶呵笑一声，既然唐金金也想知道，那她就不客气了：“炫耀那天的前一天晚上，你穿了雪纺的白衬衫，黑色格子短裙，手里拿的是l家新款小红包，对吧？”
这都好几天的事了，唐金金还真不大记得。
余瑶也没给她说话的时间，不过问了一句，便继续了：“在你下榻的那间酒店12楼，1207房间，你大晚上跑去敲门，结果却吃了闭门羹。我想这事儿你应该记得吧？你还骂骂咧咧的踢了1207房间的门，你当时在骂骂咧咧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哦，还有你d家手链的来源，1207房间里住的是什么人，这些需要我也说出来吗？”
唐金金的脸色已经彻底白了。
即便那被打了巴掌的侧脸，看起来也好像没那么红了。
她即便不记得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该死的苏铭，大晚上找她，暗示她过去陪他睡觉。可结果呢，她精心打扮了一回，怕碰着狗仔心惊胆战的跑了过去，结果丫却突然又不睡了！
甚至连门都没给她开！
胡宁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炫耀的那手链，是因为送上门人家不要，给你的赔偿？”
唐金金整个人都抖了抖，不敢置信的看向胡宁。
余瑶手伸向腰间，声音一冷，道：“其实你多虑了！那晚我虽然撞见了一切，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去的想法。可是你不仅仅是借着拍戏想打我，你还在我的戏服上做手脚，想要害我大庭广众出丑！唐金金，做人不能太赶尽杀绝！”
借着拍戏打巴掌和故意毁戏服让人出丑，这两件事的严重程度可不一样。
如果后者被坐实了，那可是她人品的污点！
唐金金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有没有遇见过余瑶了，但是眼下她是肯定不能承认的，但余瑶逼得太紧，她没时间多思考，因此只能选择认下一件来：“没错！打你巴掌的确是我故意的！但是毁你戏服？拜托，我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那么下三滥！圈里谁都知道我唐金金，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我干的我不否认，不是我干的你休想栽赃！我看你这是也想巴上苏铭，所以害怕了，想要把我挤兑走，好让你有足够的机会是吗？”
这种争风吃醋，余瑶不想多费口舌。
她道：“是不是你干的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更衣间没有摄像头，但今天真得谢谢杨红姐。要不是她心细手巧，只怕我今天真要出事了。”
她说出杨红，又没有硬指认唐金金，这话一出，顿时高下立见。
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算有知道唐金金的确光明磊落的，但毕竟余瑶这还有杨红这个证人呢。一个个的看着唐金金，那眼神就慢慢变了，而胡宁更是完全相信了余瑶的话，她看向唐金金的眼里除了不屑，还有厌恶。
唐金金气得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了，却偏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驳。
而恰在此时，有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余瑶身后响起：“这位是唐小姐是吧？我想你误会了，苏铭是我兄弟，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怕是想给你什么工作推荐，而你却想歪了吧？他那个人我了解，一向就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不会让女士脸面太下不来台的，所以你真是错怪他了。”
“至于这位余小姐。”周衍上前一步，站在余瑶身侧，他想友好的冲余瑶打个招呼，结果余瑶却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因此他只能继续道：“余小姐也用不着像唐小姐说的巴上苏铭，是苏铭一直喜欢余小姐，只不过余小姐目前只想忙事业，没有谈恋爱的心思罢了。”
余瑶已经听不见周遭的人在说什么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周衍这个亲人！
他怎么来了？
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认识自己的模样？
周衍也没管他的话对于唐金金和胡宁来说，是怎样的重磅炸弹，他正偏着头看向余瑶。
第57章
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她穿一身旗袍，若是不看脸，单只背面，便已经是曲线玲珑，非常惹人注意了。
再加上还有这样的一张脸，怪不得苏铭会喜欢。
十八岁，名字叫余瑶，有着锱铢必报的性子。
若不是那张脸没一点相像，周衍几乎要出现幻觉，觉得这就是他的外甥女瑶瑶。虽然被余江山害得如今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但既然这世上有苏铭说的能通鬼神的神人，那说不定他的瑶瑶，也有可能用别人的身体活下来呢？
只可惜，他到底是理智的。
“余大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微微弯腰，轻声问道。
余瑶总算是回了神，连林枫那都没顾得上说一句，转身就走。
这是周衍！
是她的小舅舅，是她的亲人！
虽然他不是她的亲舅舅，虽然她甚至讨厌她妈妈，但是他却对她很好。知道她有着对付余江山的心思，知道她想夺回照山，哪怕她年纪小小的时候去找他谈合作，他也没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随意打发了。而是居然把她当大人一般，认认真真的问了她想到的合作计划。
是他告诉她要忍，要默默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
她有跟余江山对着干的想法时不过才十一岁，而周衍比她也不过是大五岁。那个时候，十一岁的少女和十六岁的少年，对上余江山，他们是真正的有心无力。所以他们只能忍，只能默默的收集信息，以期盼着能快点儿长大，能有能力和余江山对着干！
他们的确长大了，周衍从首都一流学府毕业便创建了自己的公司。
他用外公外婆留给他的一点点钱，十几年的时间，发展到如今已经敢和余江山对着干了。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受不了潘佳颖嘲笑侮辱弟弟，欺负妈妈，而把潘佳颖吸毒的事儿捅出去，过早的在余江山面前暴露以至于余江山对她痛下杀手，他们俩连手，绝对能把余江山赶出照山的！
她手里也是有照山股份的，虽然被余江山掌握着。
但加上周衍手里的，如果再能让妈妈离婚，夺得属于妈妈的股份，他们的胜算会很大！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她变成了躺在医院的植物人，而周衍手里的股份，也因为她，而全部被余江山讹去了！
她这一瞬间甚至不想问他妈妈和弟弟怎么样了，她只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照山的股份还给余江山，他虽然是养子，可他手里也有百分之八的照山股份呢！她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医生都说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既然如此，就让她落在余江山手里又怎样，反正她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用百分之八的股份换一个活死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余瑶走得很快，带着周衍去了化妆间，而周衍跟着才进门，就见余瑶“砰”一声关了门。然后回头看他，小姑娘脸上居然带上了怒气，哪里有刚才在外面对付唐金金时候的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她此刻在他面前，竟像是只炸毛的猫。
周衍不由想，难道他刚才的那番话惹到这余大师了？
被唐金金说她想巴上苏铭，这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那般说苏铭喜欢她，一则苏铭的确喜欢她，他过来的时候苏铭千交代万交代，甚至还拜托他帮着解释为什么突然回了首都。二则他是有求于她，所以便想卖她一个好，也许这会打动她，她如果真能救瑶瑶的话，也许会尽快抽出时间跟他走一趟。
可……可她不喜欢他那么说吗？
周衍立刻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余小姐，我刚刚说那些话只是想为你解围。情况太突然，没能提前征求你的意见就说了，还请你不要介意。”
余瑶却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先前是气，气过了，再看到她生命里这么重要的人。那么多年，对她亦师亦友，因为妈妈只顾着照顾弟弟以及对余江山还抱有幻想，她觉得扛不下去，觉得愤怒的喘不过气的时候，都是找周衍发泄的。他永远一派气定神闲，永远语气温和，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了她。
可是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还和从前一样的语气温和，可是她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她可以暴露自己吗？
可以告诉他，其实我这个余瑶，是你知道的那个余瑶吗？
如果她暴露了，他会不会信？
余瑶不敢确定。
他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来，找她想干什么，但是他来了。她接触到了他，就能知道妈妈和弟弟的情况，就能……从侧面打听他的计划，甚至帮他，或者可以用对乔心苒的借口，说他们有共同的仇人。
这是她不告诉他真相，可能有的后续发展。
但若是告诉他，而他不信，她会不会从此，再没有和他接触的机会了？
余瑶咬了下牙，忍住眼泪，但却忍不住有些沙哑的声音：“算了，你也是好意。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也认识苏铭？”
正是因为余瑶提起苏铭，所以周衍才没多想。
要是没有苏铭，她问都不问的就带他找地方单独说话，他才要多想了。
“我和苏铭是大学同学，也是他告诉的我你是玄学大师。”周衍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外甥女，可记不得帮苏铭解释，“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人因意外变成植物人，医生说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们这种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
余瑶不敢置信的看着周衍。
他这是想救醒她？
不过都是在娱乐圈打滚多年的老人了，反应自然是快，她很快就大声道：“余瑶！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是按着剧本走，按着剧本拍，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多想打你似得！就像你说的，你既然没得罪我，我干什么要打你？”
余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个唐金金果然不好惹，这话还是一样的话，但从她嘴里一过，却完全变味了。
她的话简直一箭双雕，要么自己得承认她是按着剧本走，该打就得打是正常。要么自己就得承认是得罪了她，那到底要怎样的得罪，才能气得她公报私仇？
呵，不管自己怎么说，原因好像都在自己了。
余瑶犹豫了下，到底不想吃这哑巴亏，她是有金手指，所以提前知道了旗袍的问题，也躲开了唐金金的巴掌。可如果她没有金手指呢？作为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小姑娘，在拍戏时旗袍突然崩断，弄出个这样的丑闻，不说彻底毁了小姑娘，那也差不多了。
唐金金有这样的坏心，她把这事儿抖落出来也是唐金金罪有应得！
余瑶便道：“哦，我想起来了，果然是我得罪了你，所以你才想打我的。”
不仅胡宁和工作人员愣住，就是唐金金自己都愣住了。她说那话不过是想堵余瑶的嘴，一个新入行的小姑娘，世面都没怎么见过，哪里能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只要暂时堵了嘴，后面就算反应过来也没事。
却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承认得罪了她。
这样她打人的确是有理由了，可同样的，不也证明了她公报私仇，不好好拍戏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唐金金咬着牙，面上一片冷凝，她倒想看看余瑶能说出什么来！
林枫是《倾国倾城》的导演，他是不想事情闹大的，因此不等余瑶开口，忙就想上前来打圆场。然而还有个正在愤怒中的胡宁呢，她已经回过味来了，虽然唐金金是想打余瑶，可没打到却打了她，这是货真价实的事。
她要恼，自然也得恼唐金金，没道理去恼余瑶的。
她抢着话道：“余瑶，你怎么得罪了唐金金？我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唐金金这么没有职业素养，居然因为个人恩怨，而在拍戏时闹出这样的事来！”
“胡宁！”唐金金看着胡宁，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受伤。
余瑶朝胡宁笑了笑，她笃定了胡宁会顺着她说话。
“胡宁姐，你还记得我进组之前的那天吗？那天你到《清欢》那边去找我，咱俩还一起吃了午饭。可后来突然下雨，你便带了我去你的房间，那天唐金金也来了，不是在跟你炫耀她新得了一个d家夏款限量版手链吗？”
的确有这事，可余瑶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
胡宁有些摸不着头绪，但她也看得出余瑶想对付唐金金，索性便点了头：“嗯，我记得。”
余瑶道：“说起来也真是巧，那天唐金金当着我的面炫耀，是因为暂时没有想起来我。可是之后她应该是想起来了，怕我跟你说她的秘密吧，所以就想挤兑走我咯。”
“秘密？”胡宁不解。
其实何止她，唐金金本人也不解。
她冷冷道：“有什么你就说，遮遮掩掩是怕暴露什么吗？”
余瑶呵笑一声，既然唐金金也想知道，那她就不客气了：“炫耀那天的前一天晚上，你穿了雪纺的白衬衫，黑色格子短裙，手里拿的是l家新款小红包，对吧？”
这都好几天的事了，唐金金还真不大记得。
余瑶也没给她说话的时间，不过问了一句，便继续了：“在你下榻的那间酒店12楼，1207房间，你大晚上跑去敲门，结果却吃了闭门羹。我想这事儿你应该记得吧？你还骂骂咧咧的踢了1207房间的门，你当时在骂骂咧咧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哦，还有你d家手链的来源，1207房间里住的是什么人，这些需要我也说出来吗？”
唐金金的脸色已经彻底白了。
即便那被打了巴掌的侧脸，看起来也好像没那么红了。
她即便不记得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该死的苏铭，大晚上找她，暗示她过去陪他睡觉。可结果呢，她精心打扮了一回，怕碰着狗仔心惊胆战的跑了过去，结果丫却突然又不睡了！
甚至连门都没给她开！
胡宁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炫耀的那手链，是因为送上门人家不要，给你的赔偿？”
唐金金整个人都抖了抖，不敢置信的看向胡宁。
余瑶手伸向腰间，声音一冷，道：“其实你多虑了！那晚我虽然撞见了一切，但是我并没有说出去的想法。可是你不仅仅是借着拍戏想打我，你还在我的戏服上做手脚，想要害我大庭广众出丑！唐金金，做人不能太赶尽杀绝！”
借着拍戏打巴掌和故意毁戏服让人出丑，这两件事的严重程度可不一样。
如果后者被坐实了，那可是她人品的污点！
唐金金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有没有遇见过余瑶了，但是眼下她是肯定不能承认的，但余瑶逼得太紧，她没时间多思考，因此只能选择认下一件来：“没错！打你巴掌的确是我故意的！但是毁你戏服？拜托，我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那么下三滥！圈里谁都知道我唐金金，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我干的我不否认，不是我干的你休想栽赃！我看你这是也想巴上苏铭，所以害怕了，想要把我挤兑走，好让你有足够的机会是吗？”
这种争风吃醋，余瑶不想多费口舌。
她道：“是不是你干的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更衣间没有摄像头，但今天真得谢谢杨红姐。要不是她心细手巧，只怕我今天真要出事了。”
她说出杨红，又没有硬指认唐金金，这话一出，顿时高下立见。
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算有知道唐金金的确光明磊落的，但毕竟余瑶这还有杨红这个证人呢。一个个的看着唐金金，那眼神就慢慢变了，而胡宁更是完全相信了余瑶的话，她看向唐金金的眼里除了不屑，还有厌恶。
唐金金气得把下嘴唇都咬出血了，却偏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驳。
而恰在此时，有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余瑶身后响起：“这位是唐小姐是吧？我想你误会了，苏铭是我兄弟，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怕是想给你什么工作推荐，而你却想歪了吧？他那个人我了解，一向就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不会让女士脸面太下不来台的，所以你真是错怪他了。”
“至于这位余小姐。”周衍上前一步，站在余瑶身侧，他想友好的冲余瑶打个招呼，结果余瑶却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因此他只能继续道：“余小姐也用不着像唐小姐说的巴上苏铭，是苏铭一直喜欢余小姐，只不过余小姐目前只想忙事业，没有谈恋爱的心思罢了。”
余瑶已经听不见周遭的人在说什么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周衍这个亲人！
他怎么来了？
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认识自己的模样？
周衍也没管他的话对于唐金金和胡宁来说，是怎样的重磅炸弹，他正偏着头看向余瑶。
第57章
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她穿一身旗袍，若是不看脸，单只背面，便已经是曲线玲珑，非常惹人注意了。
再加上还有这样的一张脸，怪不得苏铭会喜欢。
十八岁，名字叫余瑶，有着锱铢必报的性子。
若不是那张脸没一点相像，周衍几乎要出现幻觉，觉得这就是他的外甥女瑶瑶。虽然被余江山害得如今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但既然这世上有苏铭说的能通鬼神的神人，那说不定他的瑶瑶，也有可能用别人的身体活下来呢？
只可惜，他到底是理智的。
“余大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微微弯腰，轻声问道。
余瑶总算是回了神，连林枫那都没顾得上说一句，转身就走。
这是周衍！
是她的小舅舅，是她的亲人！
虽然他不是她的亲舅舅，虽然她甚至讨厌她妈妈，但是他却对她很好。知道她有着对付余江山的心思，知道她想夺回照山，哪怕她年纪小小的时候去找他谈合作，他也没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随意打发了。而是居然把她当大人一般，认认真真的问了她想到的合作计划。
是他告诉她要忍，要默默收集一切有用的信息。
她有跟余江山对着干的想法时不过才十一岁，而周衍比她也不过是大五岁。那个时候，十一岁的少女和十六岁的少年，对上余江山，他们是真正的有心无力。所以他们只能忍，只能默默的收集信息，以期盼着能快点儿长大，能有能力和余江山对着干！
他们的确长大了，周衍从首都一流学府毕业便创建了自己的公司。
他用外公外婆留给他的一点点钱，十几年的时间，发展到如今已经敢和余江山对着干了。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受不了潘佳颖嘲笑侮辱弟弟，欺负妈妈，而把潘佳颖吸毒的事儿捅出去，过早的在余江山面前暴露以至于余江山对她痛下杀手，他们俩连手，绝对能把余江山赶出照山的！
她手里也是有照山股份的，虽然被余江山掌握着。
但加上周衍手里的，如果再能让妈妈离婚，夺得属于妈妈的股份，他们的胜算会很大！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她变成了躺在医院的植物人，而周衍手里的股份，也因为她，而全部被余江山讹去了！
她这一瞬间甚至不想问他妈妈和弟弟怎么样了，她只想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照山的股份还给余江山，他虽然是养子，可他手里也有百分之八的照山股份呢！她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医生都说很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既然如此，就让她落在余江山手里又怎样，反正她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用百分之八的股份换一个活死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余瑶走得很快，带着周衍去了化妆间，而周衍跟着才进门，就见余瑶“砰”一声关了门。然后回头看他，小姑娘脸上居然带上了怒气，哪里有刚才在外面对付唐金金时候的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她此刻在他面前，竟像是只炸毛的猫。
周衍不由想，难道他刚才的那番话惹到这余大师了？
被唐金金说她想巴上苏铭，这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那般说苏铭喜欢她，一则苏铭的确喜欢她，他过来的时候苏铭千交代万交代，甚至还拜托他帮着解释为什么突然回了首都。二则他是有求于她，所以便想卖她一个好，也许这会打动她，她如果真能救瑶瑶的话，也许会尽快抽出时间跟他走一趟。
可……可她不喜欢他那么说吗？
周衍立刻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余小姐，我刚刚说那些话只是想为你解围。情况太突然，没能提前征求你的意见就说了，还请你不要介意。”
余瑶却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先前是气，气过了，再看到她生命里这么重要的人。那么多年，对她亦师亦友，因为妈妈只顾着照顾弟弟以及对余江山还抱有幻想，她觉得扛不下去，觉得愤怒的喘不过气的时候，都是找周衍发泄的。他永远一派气定神闲，永远语气温和，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了她。
可是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还和从前一样的语气温和，可是她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她可以暴露自己吗？
可以告诉他，其实我这个余瑶，是你知道的那个余瑶吗？
如果她暴露了，他会不会信？
余瑶不敢确定。
他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来，找她想干什么，但是他来了。她接触到了他，就能知道妈妈和弟弟的情况，就能……从侧面打听他的计划，甚至帮他，或者可以用对乔心苒的借口，说他们有共同的仇人。
这是她不告诉他真相，可能有的后续发展。
但若是告诉他，而他不信，她会不会从此，再没有和他接触的机会了？
余瑶咬了下牙，忍住眼泪，但却忍不住有些沙哑的声音：“算了，你也是好意。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也认识苏铭？”
正是因为余瑶提起苏铭，所以周衍才没多想。
要是没有苏铭，她问都不问的就带他找地方单独说话，他才要多想了。
“我和苏铭是大学同学，也是他告诉的我你是玄学大师。”周衍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外甥女，可记不得帮苏铭解释，“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人因意外变成植物人，医生说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们这种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
余瑶不敢置信的看着周衍。
他这是想救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