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越想越有道理,公婆的意见意见快要掩藏不住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雇了老四媳妇确实能缓和一下这种矛盾。搂着玉芝亲了一口:“娘的小人儿精!小脑袋瓜子真好使呢!”玉芝羞涩的摸摸脸。
    事不宜迟,陈三郎这就起身去了上房跟老两口商量这个事情,几个孩子也咬咬牙爬起来烘调料。上房老两口果然很高兴,当下唤来了四媳妇林氏,问她愿不愿意。陈三郎道:“四弟妹,现在每日差不多要处理两百只老家贼,每个都要清理内脏洗干净,你可做得?”
    林氏低头想了想:“可以的,只不知这工钱三哥是要怎么算的?”这个陈三郎在家早就商量好了:“你看清理十只一文如何,两百只就是二十文。”林氏算了算账:“两百只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清理干净,比镇上的活计都轻松多了,这个我做了,谢谢三哥三嫂了!”
    陈三郎忙道客气,双方约定好待会就去上工,各自回到厢房。今日三个男孩子都在家,烘香料的速度比往日快上许多。等到三房把香料都烘好了,三兄弟出去找小伙伴们收麻雀去了,并且告诉他们明日开始直接送到家里来。等到三个人挂满麻雀进了小院,四婶林氏才从小西厢过来准备干活。
    玉芝觉得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个四婶是个有眼色的人,毕竟农村没有秘密。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在窝冬,除了那三家罩麻雀的,还没人发现陈家三房在镇子上摆摊罢了。那三家大人都是不多嘴多舌的人,自然没有满村乱说。而自己的四婶日日与三房生活在同一院墙下,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到麻雀到了才过来做活,已经是不可多得了。没看二婶范氏已经天天指桑骂槐了吗。
    林氏过来和陈三郎李氏打了个招呼就去屋后处理麻雀了,陈三郎就开始和黄泥准备待会裹麻雀。李氏带着孩子们在屋里磨调味粉。
    多了一个人事情就快多了,林氏洗好麻雀什么也没问,道了别就回小西厢了。陈三郎把麻雀拿进屋,一家人坐在地上一边细细的抹椒盐裹泥蛋,一边讨论起林氏。
    “之前四弟妹不吭不声的,没想到今日一看竟是个踏实做活又沉得住气的。”李氏站起来洗了洗手,从炕柜数出二十个铜钱递给玉芝:“芝芝给你四婶送去,刚一时竟忙忘了!”
    玉芝答应一声接过了钱,揣到怀里出门就奔着小西厢去了。在院子里遇到了,范氏看到玉芝向小西厢走去心里不爽快,之前老四家的和谁都一般般,不坑不声不出头也不亲近,现如今怎么和三房有了交集了!
    范氏喊住玉芝:“玉芝啊,你找你四婶做什么去?”玉芝回头笑了笑:“二婶,我娘让我给四婶借一条红布绑东西呢,二婶你有吗?有的话借我一条呗!我就不去找四婶了。”
    范氏吓得匆忙摆摆手:“谁有!谁有?快走快走,别在这碍我眼!”玉芝撇了下嘴没有理她,进了四房的小西厢。
    一进小西厢玉芝就觉得自家这个四婶是个妙人儿,只见小西厢里靠着炕头那边的地面上和三房一样摆着一个和炕差不多高的矮长柜子,但接着柜子却摆了一个大衣柜。
    紧挨着大衣柜的拐过来贴着墙摆着一张雕花桌子,底下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箱箧。甚至还有一个梳妆台。炕上除了炕柜还摆了一个炕桌,整个小西厢看着就爽利。这怕是全家最好的屋子了,怪不得自己四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玉芝暗想,看来这几年四叔不是没挣到钱,而是都挣到自己小家里了吧。她从怀里掏出二十文抬头对着林氏笑道:“四婶,我娘让我给您送今日的工钱来了。”
    林氏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客气,接过钱道:“遇到你二婶了?”玉芝抬头装无辜:“嗯,我怕二婶抢我钱就没告诉她我来找您做啥呢!”
    林氏摸了摸玉芝的头:“乖,你这小机灵鬼儿,回去和你娘说,如果二嫂问起来就说快过年了我问她要给兆双做衣裳的样子。”说罢递给玉芝一块糖糕,送她出了门。
    玉芝捏着糖糕回了屋倒把李氏吓了一跳:“你哪儿来的糖糕?”玉芝道:“四婶给的!”又把在小西厢看到的家具摆设都说了一遍:“娘,我看着四叔四婶日子比咱们好过多了呢!就是比爷奶的上房看着也好多了!”
    李氏不知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说话,陈三郎也沉默了起来,几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眼巴巴的看着爹娘。
    陈三郎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四叔非要娶你四婶,家里拿不出太多聘礼来,你爷奶凑了全家的钱也还差一两银子,是…是你娘……拿了一两银子的…嫁妆,给你四叔娶了亲。”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低下了头:“你四叔当时就哭了,保证成亲后挣了钱把这嫁妆钱还给你娘,你四婶进了家门也专程谢过我们。
    这些年过去了,我和你娘一直以为你四叔家日子不好过,从未主动提起这个钱…
    现如今看起来,这个家里不过只有我一个傻子罢了,如果今日我们还是没本事没钱,怕是你四婶也不会让你进屋吧。”
    四兄妹这才恍然大悟,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爹娘,只能站在地上互相用眼神交流。
    李氏看到几个孩子挤眉弄眼的倒是笑了出来:“算了罢,七八年了,那钱本我也没想要回来,今日也不过让我彻底死了这份心。”说完站起来拍拍手:“快去把裹好的黄金雀写上字咱们今日就算做完了!这些天可是第一回这么早歇着呢。”
    第18章 小说都是骗人的
    现在这“福财”两个字全家都会写了,人多写的快,一会儿就写完了。
    收拾收拾上了炕,玉芝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李氏压抑的抽噎声,她一个激灵醒过来,听着陈三郎低声安慰李氏,久久不能再次入睡…
    第二日李氏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一家人依旧在镇上摆摊。
    只是这日还剩两三只就卖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小二模样的少年,笑的有些客套,直奔陈三郎就问:“这位可是这黄金雀的老板?小的是泰兴楼的跑堂,我们掌柜的听说您家的福财黄金雀是一绝,请您到店内一叙呢。”
    陈家人都没反应过来,玉芝倒是懂了!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嘛,一定是酒楼老板要买他家的黄金雀方子!哈哈哈!卖个几十两不成问题了!要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了!
    玉芝兴奋的搓搓手,暗地里戳了戳她爹,示意她爹去谈谈!
    一家人迷迷瞪瞪的跟着小二往泰兴楼走,路上玉芝撒娇让兆志抱她,趴在兆志耳边说:“二哥,这一定是要买咱们家方子了,卖了吧!卖了方子我们还能做别的呢!”然后又思考起卖多少钱合适。
    兆志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妹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拍拍她的后背小声说:“放心,哥哥看着呢。”
    玉芝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个腹黑不吃亏的,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决定待会万事不出头,专心做她的小孩子。
    一家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到了泰兴楼,这泰兴楼位于镇子中心稍微靠东,属于镇子上的富人区,出入皆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之一,可以说是没有竞争对手。
    陈家几人站在酒楼门口心里都感觉到了有些胆颤,城东这种高端的地方他们从未踏入过。哪怕玉芝上辈子看过了许许多多的古代电视剧,但是第一次站在这种飞檐画角喧闹非凡的古代建筑面前也忍不住感觉到震撼。
    小二见几人被镇住了也没有露出嘲讽的表情,只出言叫醒他们:“几位请往这边来,掌柜的在二楼雅间等候各位。”陈家几人才回过神来,跟随小二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泰兴楼掌柜果然已经端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了,见他们进来掌柜的站起来伸手一让请他们坐下,便开了口:“各位应该也知道我请各位来是为了什么。在下姓朱,是这泰兴楼的掌柜。前几日听闻客人带来的小厮在闲聊时提起您家在城西市场卖的黄金雀,都道下酒最好。在下这酒楼最是喜欢这些下酒小菜,不知您家有没有意向卖与我们泰兴楼?”说罢站起来给陈三郎倒上了茶,便坐下不再出声。
    陈三郎第一回见这种大掌柜的,又听说他要与自家做生意,脑子里哗的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兆志毕竟在镇上上学,好歹见过些世面,见爹爹开不了口,接话问道:“不知朱掌柜是想怎么买我们家这黄金雀呢?”
    朱掌柜一挑眉看着兆志,见这少年虽然穿的有些破旧,但身量高瘦,腰板挺直,看着有一股子读书人的味道,便也回答了他:“实不相瞒,在下听说这黄金雀之后便让小二去买了几只回来尝尝,这做法嘛...怕是让人一望便知。只是这调味料...”朱掌柜停下一笑:“这调味料,灶间大厨尝过了,只尝出了秦椒,盐,食茱萸...和胡麻。”
    陈家几人大惊失色,自家这调味料的秘密不过就是这胡麻,没想到朱掌柜一尝就尝出来了!还是兆志稳了稳心神,开口询问这朱掌柜:“既然掌柜的都尝出来了,今日找我们来这儿又是所为何事呢?”
    朱掌柜道:“虽说大厨尝出了这几味,但总感觉跟你家的调味料对比少了一分醇厚,虽说这不仔细尝是尝不出来的,但是我泰兴楼要就要最好的,所以才把各位请来商量一下,不知这缺少的最后一味调味是什么呢,能否与朱某做个买卖?”
    玉芝眼看自家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这调味料都被人尝出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唉,自己低估了古人的专业程度,虽说她早做好了会被人山寨的准备,但是被人一口就尝出来调味料这个事情还是打击到了她。
    兆志看着妹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先打起精神对付朱掌柜:“那不知朱掌柜想用什么价格来收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呢?”
    朱掌柜微微一笑:“要说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其实并不重要,不过是辅味罢了,虽说泰兴楼只要最好的,但是我想假以时日大厨也能研究出来,只是觉得太麻烦了罢了,更何况这调味料是你们家先创的,我总觉得还是应该跟你们商量一下为好,毕竟朱某也是个凭良心的生意人。”
    兆志道:“不知朱掌柜想出多少银子买下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呢?”
    “二两银子,并且卖与我泰兴楼以后这最后一味料你家就不能用了。”
    玉芝忍不住插嘴道:“二两银子只是买断最后一味料?也就是秦椒和胡麻我们还是都能用的?”
    朱掌柜不以她是个小孩子就轻视她,反而因为她第一个发现这句话的意思而称奇:“不错,你家还能继续在城西市场卖这黄金雀,只是不能用这最后一味料了,不过我想平头百姓应该也尝不出来这最后一味料的区别吧。”
    玉芝低头想了想,暗地给兆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答应下来。兆志接到暗号开口道:“朱掌柜这买卖我们做了!”朱掌柜仿佛早就猜到他们会答应了,递上二两银子和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问道:“我看小哥的样子是会写字的,不如就把完整的方子写在这纸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吧。”
    兆志接过笔三两下就写完了,递给朱掌柜,朱掌柜看了一眼叹道:“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味竟然是随处可见的黄豆粉!”
    第19章 荷叶鸡
    玉芝仗着年纪小,站起来走了两步走到朱掌柜身边出言提醒:“掌柜的,这黄豆一定要小火炒香再磨粉啊,直接磨是没有这个味道的。”朱掌柜见玉芝讨喜,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玉芝假装神秘兮兮的凑到跟朱掌柜耳边说:“掌柜的,其实我家还有个跟这调味料相关的菜呢,因为家里穷没法做,一并卖与你怎么样!”朱掌柜见她作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童心大起,也凑到她耳边仿佛说悄悄话一般:“是什么呀?快偷偷告诉伯伯!”但是声音却一点没有压低,全屋的人都听见了。
    玉芝和兆志不约而同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却对这朱掌柜改观了,本以为他是个冷漠精明厉害的商人,没想到还有这可爱的一面。玉芝直起身子打蛇随棍上,顺着朱掌柜的自称叫他伯伯:“这道菜原名叫荷叶鸡,听名字就知道是用荷叶和鸡做的嘛,朱伯伯有没有兴趣呀?”
    朱掌柜本以为只是逗逗小孩子玩儿,没想到她竟真说出一道自己没听过的菜,不禁大为好奇:“小侄女快说与伯伯听听,这荷叶鸡是怎么个做法?”玉芝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给兆志使了个眼色。兆志忙接话:“朱掌柜既然感兴趣这荷叶鸡,我们先来商量商量这荷叶鸡的生意怎么做吧?”
    朱掌柜正了正脸色:“泰兴楼对新的食谱是有固定价位的,来卖食谱的都是按照这个标准给的钱,一般来说素菜五两荤菜十两。契约可以先立,不过如果做出来以后口味不行,那我们可是有资格把契约撕毁的。当然你们放心,如果真的这道菜我们放弃了,以后泰兴楼是绝对不会再做这道菜了。”兆志想了想这个价位的确不算低了,与陈三郎和李氏商量了一下,又瞥了一眼玉芝赞同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可以,那这道菜就卖与掌柜的。”
    朱掌柜叫人前来,吩咐小二拿了纸笔,一会功夫就写了两份卖食谱的契约,兆志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也备注了如果味道不好契约作废,但是作废以后泰兴楼就不能再卖这道菜了。又逐条念给陈三郎和李氏听,一家人都点头同意,陈三郎就在两张契约上按了手印。
    玉芝这是也已经挪到兆志身边听他念完了契约,不得不说方方面面都很严谨。玉芝和兆志商量着写了一半的菜单交给朱掌柜:“掌柜的,这鸡的做法呢是要提前一天腌制一下的。这是前一天腌制的方子,您先腌好,明日我们全家过来给您剩下的一半方子,您再给我们这十两银子如何?”
    朱掌柜一听自己也不吃亏,就答应了下来,让小二喊过来一个心腹大厨,交代他照着方子搭配调料先把鸡脱毛去脏清理干净腌制下不提。
    一家人从泰兴楼出来身上多了二两银子,这几日虽说钱没少挣,但是都是零碎的铜板,头一回手里拿着一锭小元宝大家也不自觉的有些激动。
    明日正是腊八,过了腊八就是年了,一家人商量着去买些年货。起码棉花和布要买一些,今年家里挣了钱,李氏决定给孩子们都扯一身新棉衣,除了兆志在镇上上学一年还能穿上一件新衣,下面几个小的的衣服都是破了又补补丁摞补丁了。李氏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几天就打算给孩子们都做一件。
    一家人观察了一阵,进了一家人来人往最热闹的锦源布庄,日子稍微过得去的家里过年都会给孩子扯一身新衣服,所以这布庄的小伙计倒也没有以貌取人,热情的招待了陈家人。
    一家子商量了半天以后给老陈头和孙氏分别买了买了一匹藏青色和枣红色的细棉布。给陈三郎买了一匹淡蓝色粗棉布,李氏也买了一匹香色粗棉布。
    剩下的三个男娃也扯了两匹淡青色细棉,翻过年都送去学堂也可以穿的正经一些。而小玉芝得了半匹大红色细棉,李氏今日得了这二两银子意外财,花起钱来格外大方,又要了二十斤棉花。付了钱看着天色已晚就匆忙回家了。
    一家子扛着二十斤棉花和六匹半的布走了好久才到家,各个气喘吁吁。玉芝瘫在炕上有气无力的和陈三郎说:“爹……我觉得我们该买个车了,这日日去镇上太累了,买东西也不方便!”
    李氏闻言爬起来把这几天挣得铜板都拿了出来,抽屉已经被装满了,李氏直接把抽屉拿下来,一家人围坐在炕上一人分了一堆来数这段日子挣的钱。
    “我这堆是七百六十四钱!”兆志率先数完自己的,然后又从玉芝那里划拉来一堆自己接着数。
    兆亮随后也数完了自己那一堆:“八百二十钱!”
    众人纷纷数完自己的那一堆,一加起来!短短七日,扣除成本和今日买布的钱,竟然净赚了三千六百个多个大钱!加上今日的二两银子足足五两半银子!
    陈三郎一辈子手上也没拿到过这么多钱,李氏也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兆勇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有了这些钱明年就可以去学堂了!
    玉芝则出言问到:“二哥,镇上学堂一年束脩多少呢?”兆志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开口:“一年束脩六两,一个月五百大钱,年后入学的时候还要提两斤猪肉给先生做年礼。”
    兆亮不禁失望,一年两个人要十二两束脩,家里才五两银子,看来是不能去上学堂了…
    看着兆亮暗淡的眸子,玉芝道:“四哥你怕是忘了我们今日的荷叶鸡呢!明日还有十两银子入账,满够你和五哥读书啦!你是不是不相信朱掌柜能看上我的荷叶鸡呀~”
    兆勇接话:“芝芝!我们都相信你的荷叶鸡一定会被朱掌柜看上的,到时候我们这个年再好好努努力,一定挣多多的钱等到分家了我们搬出去盖个大房子!离二婶远着些!!”
    第20章 买车
    “嗯?”陈三郎纳闷道:“你二婶又惹你了?”
    兆勇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原来昨日玉芝去了四房以后范氏越想越不对,觉得三房四房一定有什么秘密,正巧兆勇出房去茅房,回小东厢的路上被范氏一把抓住拎了起来,吓唬他让他说出自家和四房有什么秘密。
    要说范氏呢,她是知道三房卖麻雀挣钱的,虽然不知道挣了多少,但是也知道陈三郎日日往上房送钱,那日她躲在门帘后面偷看,谁知这陈三郎就递了一个布包给孙氏没说两句就转头出了门,差点把她堵个正着!
    她慌忙跑回西厢,等她看着陈三郎进了小东厢才跑回上房门口,谁知遭瘟的孙氏竟然把上房门关了数钱!她只能悻悻的回了西厢。
    结果昨日又看到玉芝去了小西厢,当时她被玉芝糊弄住了,很快就反应过来,正好兆勇送上门来。
    范氏真的是对兆勇一顿威逼利诱,又掐又骂。兆勇也不傻,一律回答不知道,范氏无法最后恨恨的扔下兆勇走了。
    兆勇回来以后正赶上玉芝说小西厢的事情,陈三郎和李氏心情都不好,他便也没说这个事,只在心里下决心要多挣钱,分家以后盖房子,搬家!远离范氏!!
    一家人知道以后心里都不是滋味,这范氏真真是个糊涂人,滚刀肉,闹也没用骂也没用,又不能打。这种人他们惹不起只能躲远点。
    李氏一把把兆勇抱在怀里,把兆勇脸羞的通红,想躲开又舍不得母亲的怀抱,乖乖胀着一张小红脸坐在李氏怀里,心底那些憋屈和郁闷也都一消而尽,反而开口安慰大家:“爹,娘,我没事的,我们早些做活吧,明天起来摆了摊还要去泰兴楼赚那十两银子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齐齐骂到:“你这小财迷!”
    这是正巧许家老大许槐来送麻雀,林氏听到声响也从小西厢走出来准备做活。李氏颇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假装不经意的低下头打了声招呼。
    等许槐拿着今日的麻雀钱走了以后,众人也没有多话,熟门熟路的做起来每天都要做的出摊准备工作。
    忙活了一晚上的三房众人都躺在炕上,玉芝又提起那个话题:“爹娘,我们买辆车吧,就是普通的手推车就行了,这样每日爹推着黄金雀泥蛋蛋和椒盐柴火就行了。
    现在爹每天背着一百来斤的泥蛋蛋,娘背着一部分柴还要抱着两个椒盐坛子。二哥和四哥也要背着柴,五哥和我能自己走路不摔倒就不错了,根本帮不上忙。
    如果我们有了车,娘就不用跟着我们去镇上了,可以在家里歇歇。有了车我们起码可以休息下来两个人呢!”
    陈三郎是真的心疼李氏,只要对李氏有好处的事情他绝对举双手赞成。一听闺女说买了车李氏就可以在家歇歇了,心里就同意了大半。
    这几天李氏是家里最忙的人了,特别是遇到轮到她做家事的时候,李氏早晨黑蒙蒙的就要起来剁菜喂鸡,怕吵醒别人都是把菜端在院墙外面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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