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葵见她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苍白，透出几分世事凉薄的味道，想劝慰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z杂志的拍摄主题是秋日怀旧，又是街拍，是以选址地点是郊区比较旧的街道。这一带比较僻静，红墙青瓦的建筑，别有一番味道，只是因为远离城区，原居民大都搬走，显得复古且人烟稀少。
进入了九月之后，一场秋雨下来，天气没有那么燥热。
z杂志的工作人员跟她们差不多同时到，造型师在车内给清欢化了一个比较冷艳的妆容，她原本寡淡柔和的线条被修饰的鲜明，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街拍的造型是九分小西裤，灯芯绒衬衣以及姜黄小马甲，清欢的长发天生自然卷，犹如海藻一般浓密柔软，站在旧式街道的红墙前，瞬间便让人有时空穿越之感。
“表情要更加的高冷一些。”
“对，动作再自然一点。”
“就是这种感觉。”z杂志拍摄的摄影师激动的一拍大腿，这女孩子的五官比例实在是太好，任何动作在她做来都如同一幅画，每一张抓拍效果都极好。
原本定好的2小时拍摄，几乎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众人喜滋滋地决定提前收工。赵葵跟z杂志的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沟通，坐了z杂志的车走。
清欢拍摄完有些累，吩咐司机回厉公馆，便在后座闭目养神，车子走了没多久，突然之间急刹车，司机有些惶恐地说道：“五小姐，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的声音都在抖。
清欢被急刹车惊醒，额头撞到前面的隔板上，闻言，脸色微变：“你下车看下。”
她刚说完，便下意识地拉开了车门，下车来，只见一个穿着病服的瘦小的女人倒在地上，浑身是伤。
清欢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她的伤口，便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领头地喊道：“大少，人在这里。”
“把那娘们给我抓回去。”趾高气扬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声音很耳熟，清欢只觉得在哪里听过，待看清后来一边叫嚣，一边跑来的叶轩然，顿时脸色微变。
那几个汉子作势就要抓人，清欢来不及反应便拦在了车前，对着司机喊道：“打电话报警。”
司机刚下车，原本就以为自己撞了人，再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以为是冲着清欢来的，连忙掏出手机给肖骁打电话。
“叶轩然，你又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受到教训吗？”清欢先声夺人地开口，脸色冰冷，站在车前。
抓人的几个男人见她突然出现，喊得又是叶轩然的名字，都懵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叶家大少。
叶家大少看见顾清欢，脸色难看到极致，上次被这女人砸破了脑袋，他连屁都不敢犯，还反过来被厉沉暮威胁着道歉，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9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滚开，老子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叶轩然骂道，见清欢护着那女人，顿时冷笑道，“叶瑾然那狗东西，躲了这么多天，居然只让你出面，老子今天就打死他娘，看他出不出来。”
清欢脸色一变，想到之前的新闻报道，顿时明白了这昏迷不醒的女人是叶瑾然的生母，叶瑾然丑闻缠身之后，便离开叶家，也不知道这叶轩然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对一个病人下手，还正巧被她撞上了。
“我已经报警了，南洋你叶家还不能一手遮天，你别太嚣张。”清欢余光见司机打完电话，赶过来，多了几分的底气，抬眼看着叶家大少冷笑着。
叶轩然正是气头上，叶瑾然辞去叶氏的职位，便消失了，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叶家大少一得知叶瑾然的生母住在城郊的精神病院，连忙喊了人来捉人，此时又见清欢送上门来，想到这女人跟叶瑾然关系暧昧，不清不楚的，一不做二不休，顿时吩咐人道：“把这女人也绑了，弄点伤，拍了视频，我给叶瑾然那孙子送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厉公馆的五小姐。”司机见状，立刻上前说道。
“我呸。”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清欢被人推开，摔倒在地，见司机被打了，她下意识地爬起来，以身体护住了叶瑾然的生母。
“咔嚓——”
一群记者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着现场，还有人在直播。
“娘的，哪里来的记者。”
“把相机都给我砸了。”
叶轩然气急败坏的声音。
场面越发的混乱。混乱中，清欢不知道被什么人踢了好几下，见叶轩然的人开始砸拍摄的机器，还是朝着她这个方面砸来的，顿时双眼一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今年真的是犯太岁。
想象中的痛楚没有传来，清欢睁开眼，只见男人护在了她的身前，脸色苍白，冲着她微微一笑，低低地说道：“清欢。”
叶瑾然的额头留下一缕血，滴下来，落进暗色的石子路里。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有人尖叫起来。
清欢脸色比叶瑾然的脸色还要白，她伸手扶住叶瑾然，男人倒在她身上，她浑身发冷，看着先后昏迷重伤的母子二人，又看了看混乱的场面，打人的纨绔子弟，无利不起早的狗仔，血的腥味弥散开来，她想问叶瑾然，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给她挡那一下。
她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有人报警，等医生跟警察都到的时候，叶轩然已经带了人跑了，清欢有些麻木地坐上了急救车，看着昏迷不醒的母子二人，一言不发。
城郊打人事件，群殴事件，1个小时之后上了南洋晚报，网络以及直播间铺天盖地的都是视频小片段。
叶瑾然母子都进了急救室，清欢跟一些受伤的记者排队在门诊处看伤口。
厉沉暮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就阴沉了起来，冷冷地吩咐道：“查。”
第99章 出门时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
厉沉暮在厉公馆，他在南洋控局多年，很多事情都交由心腹智囊团去做，清欢养伤的这段时间便一直闲在家中。
午后才送顾清欢离开，下午便得知消息，清欢被叶家大少的人打了，与此同时叶家闹了近一个月的丑闻又有了新的进展。
厉沉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随即开车去医院。
肖骁跟在后面，飞快地打了几个电话，整合好所有的信息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厉少，清欢小姐今天拍摄的地点在城郊，那里恰巧是叶三生母所在的精神病院附近。”
肖骁看了看厉少阴晴不定的脸色，继续汇报道：“叶三失势之后，便一直消失，叶家大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叶三生母的消息，带人打上门去，想借此胁迫叶三，混乱中遇到了清欢小姐，清欢小姐为了护住叶三的生母，就被叶轩然打了。叶三为了救清欢小姐，重伤住院了。”
厉沉暮的脸色越发的差，冷笑了一声，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清欢一个多月足不出户，一出去就碰到了叶瑾然以及他的生母，更别提还被叶瑾然救了。
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厉沉暮眉眼都是黑沉沉的怒气，冷沉地说道：“去查下负责清欢拍摄的相关人员。”
肖骁心里一凛，瞬间便清楚，飞快地安排下面人去调查z杂志负责拍摄的人员。
厉少的意思，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叶三的局，而且还是苦肉计。
事实上，这不仅是针对清欢的苦肉计，还是针对叶家近期日子豪门内斗的有力反击。厉沉暮到医院的时候，小六已经安排人，将医院控制住了。
叶瑾然母子都进了手术室，清欢有些魂不守舍地守在外面，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没有接。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清欢坐了没多久，便看见男人笔直的西裤裤腿，她抬眼，厉沉暮的俊美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俯下身子，上下巡视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出门时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衣服上沾了血迹，巴掌大的小脸也有些木然，厉沉暮托起她的胳膊，清欢倒吸一口气，感觉有些疼。
男人眉头皱的更加深，卷起她的袖口，看见雪白如玉的胳膊上的擦伤，怒气便有些控制不住。
“跟我回去。”
清欢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目光瞥向了急救室，叶瑾然还在里面，她不能走，那一下要不是叶瑾然替她挡了，如今该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她。
厉沉暮的薄唇瞬间抿了起来，双眼沉沉地眯起，肖骁等人早已退的远远的，偌大的走廊里，只有两人。
“叶瑾然替你受伤，心疼了？”厉沉暮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清欢别过脸，眼底闪过一丝的厌倦。从来都是这样，厉沉暮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连他想要她，都得逼着她求他。他们从来就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当小女奴当久了，她渐渐地也疲倦，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若躺在里面的人是你，我也会这般。”她冷淡地开口。
第100章 我用过的女人，叶三敢要吗？
厉沉暮眉眼压了下来，眼底皆是黑沉的乌云，叶三这种经不住推敲的局，也就顾清欢直着脖子往里跳，蠢货，没心没肺的东西。
厉沉暮气到极致，修长的指腹用力，强迫她看向自己，俊美的面容皆是冷意，冷笑道：“叶三护着你，你感觉到被珍视的感觉？顾清欢，我用过的女人，叶三有胆子要吗？”
清欢脸色一白，拍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到了墙角，一言不发地盯着急救室，沉默地抗议。
厉沉暮收回指尖，见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深呼吸，捞起顾清欢的细腰，扛起人就往外走。
清欢被他扛起来，全身的血都涌到了一处，脸色骤变，又是羞恼又是愤怒，低声叫道：“你放我下来。”
厉沉暮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见她挣扎着要下来，铁壁一样的胳膊将她钳制的越发紧，纹丝不动地大步往外走。
肖骁等人看见向来优雅得体的厉少居然扛着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只是见厉少那隐而未发的阴鸷之气，连忙别过眼，上前开道去。
清欢挣扎不了，莫名地就红了眼圈，一路被扛到了车里，她也没敢看四周有没有人，自从跟了这男人，别说脸面了，就连尊严也被踩在地上践踏。
清欢被厉沉暮摔进车里，头有瞬间的昏眩，她心里气极，见男人进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男人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气氛冷凝到了极致。
清欢用了全力，打的手都有些疼，打完之后，理智回来，脸色发白，身子有些抖。
这一巴掌，当年她就应该打下去，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夜里人面兽心地逼迫她的事情，不过是见她出身卑贱，又捏着她的软肋，将她当做玩物一样玩弄罢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清欢原本的性格便有些桀骜，被厉沉暮压制了这么多年，今日莫名地就爆发了。
厉沉暮被打了一巴掌，薄唇抿起，恨不能将这玩意掐死，为了一个心思深沉的叶三，居然敢跟他闹？
“信不信，我现在让人进急救室，拔了叶三的氧气罩？”厉沉暮怒极，一字一顿地说道。
清欢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浑身都轻颤起来，想到自己母亲以及弟弟都不是这人的对手，自己这些年失身又失心，如今又要连累无辜的人，顿时别过脸，眼泪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
她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被打死算了，又不是没被打过。
厉沉暮还是第一次见人无声地哭，哭的纤细的肩头微微耸动着，心底翻涌的那些怒气被这些滚落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浇灭，男人阴沉着脸，伸手扳过她抖的厉害的身子，粗粝的掌心擦去她小脸上的泪。
顾清欢鲜少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厉沉暮见她哭的双眼湿漉漉的，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心知上次厉晋南打她的阴影还在，以为厉家男人体内都有暴虐的因子，顿时再也无法对她凶起来。
z杂志的拍摄主题是秋日怀旧，又是街拍，是以选址地点是郊区比较旧的街道。这一带比较僻静，红墙青瓦的建筑，别有一番味道，只是因为远离城区，原居民大都搬走，显得复古且人烟稀少。
进入了九月之后，一场秋雨下来，天气没有那么燥热。
z杂志的工作人员跟她们差不多同时到，造型师在车内给清欢化了一个比较冷艳的妆容，她原本寡淡柔和的线条被修饰的鲜明，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街拍的造型是九分小西裤，灯芯绒衬衣以及姜黄小马甲，清欢的长发天生自然卷，犹如海藻一般浓密柔软，站在旧式街道的红墙前，瞬间便让人有时空穿越之感。
“表情要更加的高冷一些。”
“对，动作再自然一点。”
“就是这种感觉。”z杂志拍摄的摄影师激动的一拍大腿，这女孩子的五官比例实在是太好，任何动作在她做来都如同一幅画，每一张抓拍效果都极好。
原本定好的2小时拍摄，几乎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众人喜滋滋地决定提前收工。赵葵跟z杂志的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沟通，坐了z杂志的车走。
清欢拍摄完有些累，吩咐司机回厉公馆，便在后座闭目养神，车子走了没多久，突然之间急刹车，司机有些惶恐地说道：“五小姐，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的声音都在抖。
清欢被急刹车惊醒，额头撞到前面的隔板上，闻言，脸色微变：“你下车看下。”
她刚说完，便下意识地拉开了车门，下车来，只见一个穿着病服的瘦小的女人倒在地上，浑身是伤。
清欢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她的伤口，便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领头地喊道：“大少，人在这里。”
“把那娘们给我抓回去。”趾高气扬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声音很耳熟，清欢只觉得在哪里听过，待看清后来一边叫嚣，一边跑来的叶轩然，顿时脸色微变。
那几个汉子作势就要抓人，清欢来不及反应便拦在了车前，对着司机喊道：“打电话报警。”
司机刚下车，原本就以为自己撞了人，再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以为是冲着清欢来的，连忙掏出手机给肖骁打电话。
“叶轩然，你又在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受到教训吗？”清欢先声夺人地开口，脸色冰冷，站在车前。
抓人的几个男人见她突然出现，喊得又是叶轩然的名字，都懵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叶家大少。
叶家大少看见顾清欢，脸色难看到极致，上次被这女人砸破了脑袋，他连屁都不敢犯，还反过来被厉沉暮威胁着道歉，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第9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滚开，老子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叶轩然骂道，见清欢护着那女人，顿时冷笑道，“叶瑾然那狗东西，躲了这么多天，居然只让你出面，老子今天就打死他娘，看他出不出来。”
清欢脸色一变，想到之前的新闻报道，顿时明白了这昏迷不醒的女人是叶瑾然的生母，叶瑾然丑闻缠身之后，便离开叶家，也不知道这叶轩然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对一个病人下手，还正巧被她撞上了。
“我已经报警了，南洋你叶家还不能一手遮天，你别太嚣张。”清欢余光见司机打完电话，赶过来，多了几分的底气，抬眼看着叶家大少冷笑着。
叶轩然正是气头上，叶瑾然辞去叶氏的职位，便消失了，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叶家大少一得知叶瑾然的生母住在城郊的精神病院，连忙喊了人来捉人，此时又见清欢送上门来，想到这女人跟叶瑾然关系暧昧，不清不楚的，一不做二不休，顿时吩咐人道：“把这女人也绑了，弄点伤，拍了视频，我给叶瑾然那孙子送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厉公馆的五小姐。”司机见状，立刻上前说道。
“我呸。”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清欢被人推开，摔倒在地，见司机被打了，她下意识地爬起来，以身体护住了叶瑾然的生母。
“咔嚓——”
一群记者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着现场，还有人在直播。
“娘的，哪里来的记者。”
“把相机都给我砸了。”
叶轩然气急败坏的声音。
场面越发的混乱。混乱中，清欢不知道被什么人踢了好几下，见叶轩然的人开始砸拍摄的机器，还是朝着她这个方面砸来的，顿时双眼一缩，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今年真的是犯太岁。
想象中的痛楚没有传来，清欢睁开眼，只见男人护在了她的身前，脸色苍白，冲着她微微一笑，低低地说道：“清欢。”
叶瑾然的额头留下一缕血，滴下来，落进暗色的石子路里。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有人尖叫起来。
清欢脸色比叶瑾然的脸色还要白，她伸手扶住叶瑾然，男人倒在她身上，她浑身发冷，看着先后昏迷重伤的母子二人，又看了看混乱的场面，打人的纨绔子弟，无利不起早的狗仔，血的腥味弥散开来，她想问叶瑾然，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给她挡那一下。
她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有人报警，等医生跟警察都到的时候，叶轩然已经带了人跑了，清欢有些麻木地坐上了急救车，看着昏迷不醒的母子二人，一言不发。
城郊打人事件，群殴事件，1个小时之后上了南洋晚报，网络以及直播间铺天盖地的都是视频小片段。
叶瑾然母子都进了急救室，清欢跟一些受伤的记者排队在门诊处看伤口。
厉沉暮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就阴沉了起来，冷冷地吩咐道：“查。”
第99章 出门时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
厉沉暮在厉公馆，他在南洋控局多年，很多事情都交由心腹智囊团去做，清欢养伤的这段时间便一直闲在家中。
午后才送顾清欢离开，下午便得知消息，清欢被叶家大少的人打了，与此同时叶家闹了近一个月的丑闻又有了新的进展。
厉沉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随即开车去医院。
肖骁跟在后面，飞快地打了几个电话，整合好所有的信息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厉少，清欢小姐今天拍摄的地点在城郊，那里恰巧是叶三生母所在的精神病院附近。”
肖骁看了看厉少阴晴不定的脸色，继续汇报道：“叶三失势之后，便一直消失，叶家大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叶三生母的消息，带人打上门去，想借此胁迫叶三，混乱中遇到了清欢小姐，清欢小姐为了护住叶三的生母，就被叶轩然打了。叶三为了救清欢小姐，重伤住院了。”
厉沉暮的脸色越发的差，冷笑了一声，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清欢一个多月足不出户，一出去就碰到了叶瑾然以及他的生母，更别提还被叶瑾然救了。
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厉沉暮眉眼都是黑沉沉的怒气，冷沉地说道：“去查下负责清欢拍摄的相关人员。”
肖骁心里一凛，瞬间便清楚，飞快地安排下面人去调查z杂志负责拍摄的人员。
厉少的意思，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叶三的局，而且还是苦肉计。
事实上，这不仅是针对清欢的苦肉计，还是针对叶家近期日子豪门内斗的有力反击。厉沉暮到医院的时候，小六已经安排人，将医院控制住了。
叶瑾然母子都进了手术室，清欢有些魂不守舍地守在外面，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她没有接。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清欢坐了没多久，便看见男人笔直的西裤裤腿，她抬眼，厉沉暮的俊美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俯下身子，上下巡视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出门时漂亮的小姑娘现在灰头土脸的，衣服上沾了血迹，巴掌大的小脸也有些木然，厉沉暮托起她的胳膊，清欢倒吸一口气，感觉有些疼。
男人眉头皱的更加深，卷起她的袖口，看见雪白如玉的胳膊上的擦伤，怒气便有些控制不住。
“跟我回去。”
清欢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目光瞥向了急救室，叶瑾然还在里面，她不能走，那一下要不是叶瑾然替她挡了，如今该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她。
厉沉暮的薄唇瞬间抿了起来，双眼沉沉地眯起，肖骁等人早已退的远远的，偌大的走廊里，只有两人。
“叶瑾然替你受伤，心疼了？”厉沉暮攫住她尖尖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清欢别过脸，眼底闪过一丝的厌倦。从来都是这样，厉沉暮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连他想要她，都得逼着她求他。他们从来就处于不平等的地位，当小女奴当久了，她渐渐地也疲倦，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若躺在里面的人是你，我也会这般。”她冷淡地开口。
第100章 我用过的女人，叶三敢要吗？
厉沉暮眉眼压了下来，眼底皆是黑沉的乌云，叶三这种经不住推敲的局，也就顾清欢直着脖子往里跳，蠢货，没心没肺的东西。
厉沉暮气到极致，修长的指腹用力，强迫她看向自己，俊美的面容皆是冷意，冷笑道：“叶三护着你，你感觉到被珍视的感觉？顾清欢，我用过的女人，叶三有胆子要吗？”
清欢脸色一白，拍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到了墙角，一言不发地盯着急救室，沉默地抗议。
厉沉暮收回指尖，见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深呼吸，捞起顾清欢的细腰，扛起人就往外走。
清欢被他扛起来，全身的血都涌到了一处，脸色骤变，又是羞恼又是愤怒，低声叫道：“你放我下来。”
厉沉暮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见她挣扎着要下来，铁壁一样的胳膊将她钳制的越发紧，纹丝不动地大步往外走。
肖骁等人看见向来优雅得体的厉少居然扛着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只是见厉少那隐而未发的阴鸷之气，连忙别过眼，上前开道去。
清欢挣扎不了，莫名地就红了眼圈，一路被扛到了车里，她也没敢看四周有没有人，自从跟了这男人，别说脸面了，就连尊严也被踩在地上践踏。
清欢被厉沉暮摔进车里，头有瞬间的昏眩，她心里气极，见男人进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男人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气氛冷凝到了极致。
清欢用了全力，打的手都有些疼，打完之后，理智回来，脸色发白，身子有些抖。
这一巴掌，当年她就应该打下去，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夜里人面兽心地逼迫她的事情，不过是见她出身卑贱，又捏着她的软肋，将她当做玩物一样玩弄罢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清欢原本的性格便有些桀骜，被厉沉暮压制了这么多年，今日莫名地就爆发了。
厉沉暮被打了一巴掌，薄唇抿起，恨不能将这玩意掐死，为了一个心思深沉的叶三，居然敢跟他闹？
“信不信，我现在让人进急救室，拔了叶三的氧气罩？”厉沉暮怒极，一字一顿地说道。
清欢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浑身都轻颤起来，想到自己母亲以及弟弟都不是这人的对手，自己这些年失身又失心，如今又要连累无辜的人，顿时别过脸，眼泪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
她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被打死算了，又不是没被打过。
厉沉暮还是第一次见人无声地哭，哭的纤细的肩头微微耸动着，心底翻涌的那些怒气被这些滚落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浇灭，男人阴沉着脸，伸手扳过她抖的厉害的身子，粗粝的掌心擦去她小脸上的泪。
顾清欢鲜少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厉沉暮见她哭的双眼湿漉漉的，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心知上次厉晋南打她的阴影还在，以为厉家男人体内都有暴虐的因子，顿时再也无法对她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