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邓不利多校长的脸,因为她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她说的很快,生怕被打断,被喝止,但邓不利多校长没有喝止她,他安静的听到了最后。虽然也不像是很相信她的话,但他至少听完了。
    她开始列举。
    “从一年级开始,我是说哈利的一年级。第一个是奇洛教授,他竟然被黑魔王附身了;第二个是洛哈特教授,我听弗雷德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现在他在圣芒戈,听说他要在那里住一辈子;第三年,卢平教授,我要说我很喜欢他。”黛拉重申这一点,以免被人误会她故意在说卢平教授的坏话,“但他也跟哈利有很深的联系。然后是现在的穆迪教授,他也非常、非常注意哈利。”她说,“我不知道下一年是谁,或许我们又会有一位新教授,而他还是会跟哈利或哈利身边的人有很深的联系。”
    邓不利多双手合什,支住下巴,望向天花板,描绘着星宫图的天花板正在顺着天象缓缓变化着。
    黛拉的话带给了他新的思考。
    “非常感谢你,黛拉。”邓不利多站起来,黛拉立刻也站起来,她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有多少用,但这是她反复思考之后,整理出来的最真实的内容了。在她那完全靠不住的记忆中整理出来的,去除掉所有不合理或不合适的内容后,最真实的东西。
    她希望它有用。
    黛拉离开了。
    门关上后,从另一边的小门里,阿拉斯托·穆迪走出来。
    邓不利多没有理会他。
    穆迪:“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很敏锐,她适合去当一个傲罗,我知道一个……”
    “阿拉斯托。”邓不利多打断他,“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不等穆迪回答,就说:“冷静,克制。但我猜你已经忘了。”
    穆迪沉默下来,但他随即辩解:“波特需要训练……”他话音未落,邓不利多重击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哈利有我。”邓不利多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目光充满压力,他看着穆迪,直到他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告诉过你,我需要你盯着哈利身边的人,注意着他周围不同寻常的动静。”他说,“我们说好的,对吗?”他逼问着。
    穆迪在这样的压力下,忍不住想去摸袖间的魔杖。可他克制住了。
    因为他的眼尾扫到邓不利多已经把魔杖握在手里了。这个老东西,老家伙,老朋友……他可不想尝到他的魔杖的威力。
    连黑魔王都怕他。
    穆迪从没怀疑过邓不利多的力量,哪怕他看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岁了。
    “是的。”穆迪说,“对不起,我很抱歉。”他又加了一句。
    在刚才,在麦格教授和斯内普的夹击下,他都没有吐出一句抱歉。
    但他知道,他在邓不利多面前糊弄不过去。
    邓不利多:“我们今年有很多事要做。魔法部的人已经不能相信了,发生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事你很清楚,部长又坚持要在霍格沃兹举办三强争霸赛。我确信,有人在背后鼓动他,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穆迪唾道:“福吉那个家伙……”
    邓不利多点头,接上了他的话:“福吉是个蠢货,人人都知道。所以人人都想利用他,而他们总能成功。”
    “你是我的老朋友,我非常信任你。哪怕现在人人都不信任你,我也始终信任你。”邓不利多说,“我把保护哈利的重任交给你。用你的经验,你的目光,帮我保护他。在未来的一年里。”
    穆迪渐渐在他的话里冷静下来。是啊,这才是他到这里来的目的。
    他真心地说:“我确实错了。”
    邓不利多点头,“我希望你真的认识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去找斯莱特林的麻烦。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被学生或教授投诉。能做到吗?我能再信任你一次吗?”他站起来,面对着穆迪:“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请现在告诉我。”
    穆迪坚定地说:“我当然能做到!我不能现在离开!你不能把我赶走!”
    邓不利多从桌子后面出来,用力握住穆迪的手,“老伙计,那就不要再辜负我的信任!”
    穆迪郑重地点头。
    他在告辞前,突然想起刚才那个跑进来的格兰芬多。
    “那个女孩,我记得……她是布什家的孩子。她可比他爸爸敏锐得多。”穆迪说,“她说的那个很有意思。你相信她吗?”
    邓不利多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我没有想过的方向。从哈利入学以来,黑魔法防御术一课的教授总是跟他有太多的联系。不管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如果从这方面看,我确实要更加谨慎的选择未来三年的教授了。”
    他看着穆迪。
    穆迪有点被冒犯地说:“难道你以为我会去泄露你的秘密?”邓不利多抱歉地点了下头,在他离开前,叮嘱他:“不要去找黛拉。”
    穆迪这回还真是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她的感觉不错,说不定可以当一个好傲罗。”
    邓不利多看着他,没有说话。
    穆迪有点失望地耸耸肩,“好吧,我会听你的。”
    赫敏在医疗翼住了两天,她是被魔咒击中受的伤,为了避免万一,所以就算治好了伤,她也只能在医疗翼进行观察。
    而哈利根本没受伤,他说他当时被击中时晕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受伤。
    其他的学生很快就被治好了,纷纷出院。他们出院后,学校里关于这次的事讨论得更多了。大家对穆迪教授的敌意也更深了。
    弗雷德因此对逃课糖的信心也更大了。
    “再多来几个穆迪这样的教授,我们的糖绝对不愁销路。”他对黛拉说。
    黛拉摇摇头:“别说笑。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发现有人用逃课糖,说不定会更危险。”
    乔治坐在旁边,两人手里各有一碗狐猸子的干尸,这是他们自己抓的,然后亲手炮制。据说这个东西是他们的发明中一味非常重要的配料。
    黛拉打算问出这个用在哪里后就永远不碰它。
    乔治说:“我看他现在老实多了。”
    穆迪教授在这一周确实好多了。当然,他上课时还是一样“暴力”。但他不再朝学生演示魔咒,而是用傲罗练习时用的魔偶,会躲避,用它来演示咒语,每回魔偶都会非常形象的惨叫、流血、呕吐、求饶。
    上他的课,需要很强大的神经。
    黛拉已经受不了了,每回上课都盯着前排同学的衣服看,死活不想看讲台。她还准备了耳塞,不想听魔偶的惨叫。
    就算明知是假人,也让人受不了。
    但他的“暴力”也吸引了一部分人。
    除了真的被他的暴力吸引人学生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人。
    比如赫敏。她非常、非常厌恶穆迪教授。但她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穆迪教的每一道咒语,不管多邪恶,她都学会了。
    哪怕她想吐,可她能完整、正确的施放咒语,还能写出完美的作业。
    另一个穆迪教授的信徒,非常出人意料。
    是纳威。
    纳威从来没有对学习暴发这么强烈的热情。而他又那么……笨。所以他花了更多的精力去学习。
    赫敏时常给他指导。
    她对黛拉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似乎非常感慨。
    她希望哈利也能学习。毕竟他要面对的未来跟所有人比都更残酷。
    哈利被她说服了,也跟她学习那些咒语。
    黛拉,也在学习。
    第一次成功使用暴裂咒让一个苹果炸成苹果泥时,她吓了一大跳,魔杖差点没握稳掉下去。
    弗雷德说:“哈尼,你不必学这个。有我呢,我会像骑士保护公主一样保护你。”
    黛拉:“骑士,公主也可以握住剑跟骑士一起上战场。”
    保护她的骑士。
    第29章 爱人与生意
    哈利发现女生们变得很奇怪,她们开始成群结队,挤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然后嘻嘻哈哈的傻笑。
    他约赫敏在周末时去逛霍格默德村。
    赫敏遗憾地说:“可我跟黛拉已经约好了。对不起。”
    “哦。”哈利有点失望,但他不想让人看出他失望的厉害,他说:“没事,我可以跟罗恩一起去。”他忍不住说,“或许我们可以到那里再见面?等你跟黛拉逛完之后,我们在三把扫帚见面好吗?我请你喝黄油啤酒。”
    赫敏高兴起来,偏着脑袋不自在的把头发别到耳后,“好啊!”
    弗雷德也想约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去霍格默德。
    “我跟赫敏约好了。”黛拉说。
    弗雷德像个小娃娃一样嘟嘴,发出噗的声音。
    “别犯傻。我们要去买东西。”她头都不抬的写作业。
    弗雷德趴在桌子上:“买什么?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黛拉开始觉得有点不太对,她抬起头:“你的试验做完了?”怎么这么闲?
    弗雷德骄傲的摆摆手:“那都是小菜一碟。”
    黛拉好奇的问他:“那小菜一碟是什么?快告诉我!”
    弗雷德摇摇头,不肯现在就跟她说:“我们还要进行最后的确认。我和乔治正在轮流试验,不过样本还是太少……我觉得我在学院里做试验怎么样?”魔药和魔咒都有个体差异,他们的商品却需要表现出一样的、稳定的变化。这需要更多试验。
    “是什么?或许我可以。”黛拉说,她加了一句:“只要不是肥舌太妃糖这种类型的。”
    弗雷德好奇的问:“肥舌太妃糖在你眼中是什么类型?”
    黛拉:“恶心型。”
    弗雷德点头:“那它不是。它可以算是可爱型的。”
    黛拉这下真的来了兴趣。
    但她最终还是没答应要跟弗雷德一直去逛霍格默德。
    “下一回吧,我们要买很多东西。”她说。
    弗雷德:“到底是什么东西?”
    黛拉坚定的保住了秘密。
    等到去霍格默德这一天,她和赫敏、凯蒂、安吉利娜还有张秋在大堂那里集合后,一起去了霍格默德。
    路上可以看到女生们都是这样一大群一起走。
    黛拉看到了罗米达和拉文德,还有佩蒂尔姐妹。
    张秋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跟黛拉和凯蒂同是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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