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在家?
    曲乐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应答,她掀开毛毡走进帐篷里面,环视一圈,果真没有人影。天还这么早,桑月跑出哪里了呢?
    走出帐篷,曲乐站在原地发愁。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妇女,她朝曲乐躬身行礼:“尊敬的阿乐大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曲乐立刻端起架子,高贵冷艳地瞥了她一眼,问:“你是谁?”
    “我是桑美,我就住在前面的帐篷里面,刚才见到您站在这里,似是有什么心事,我便大胆地前来问问您是否需要帮助,如果我打扰到了您,还请您能宽恕我的鲁莽,”桑美躬身低头,态度非常尊敬。
    桑美“不,你没有打扰到我,”曲乐顿了顿,又问,“我想知道住在这个帐篷里的桑月去哪里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今天天刚亮的时候,我起床给我的男人孩子做早饭,见到桑月姑姑背着包袱离开帐篷,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要离开这里。”
    曲乐心里咯噔一跳,她来晚了吗?她追问道:“那你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好像是……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她没有骑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
    曲乐顺着桑美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说道:“谢谢你的帮助,神灵会因为你的善良而赐福于你,再见。”
    被“赐福”的桑美受宠若惊,激动得脸色涨红,她正晕乎乎的时候,曲乐走了两步又回到她面前。曲乐说道:“你知道哪里能弄到马匹吗?我想借一匹马,速度要快!”
    “马?”桑美回过神来,立刻说道,“哦,我家就有养马,您跟我来。”
    借到马之后,曲乐跟桑美说了声谢谢,并保证很快就会还给她,然后便骑着马飞快地跑去追寻桑月。
    看着曲乐骑马飞驰而去的背影,桑美更加激动了,她一边飞快地往家里走,一边不停地自言自语:“我的天呐,阿乐大人不仅赐福给我,还借了我家的马匹,神灵在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驾!驾!”曲乐挥动马鞭,骑着马儿飞速奔驰。
    ……桑月大婶,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你的情郎爷爷,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拍拍屁股走人,我真的哭给你看哦!
    白色的裙角,黑色衣袍,在风中肆意飞扬,远远望去宛若一团黑白交错的流云。
    老天像是听到了曲乐心里的咆哮,她在策马狂奔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曲乐扯动嗓子大喊:“桑月……”
    那个娇小的身影闻声停下来,她转过身来,看到骑在马上疯狂挥动马鞭的曲乐,不仅愣住。
    曲乐勒住缰绳,她翻身从马背上跳到地上,狂奔到桑月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可、可算是追上你了!”
    “你追我干嘛?”桑月不解地看着她,同时注意到她身上穿戴的衣物,忍不住多嘴地又问一句,“你怎么穿得更个奔丧的小寡妇似的?”
    “我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曲乐一口气将自己遇见燕霜迟的经过说完,至于桑月后面问的那个问题,则被她果断地忽略掉。艾玛,这两个老家伙不愧是勾搭成奸了,连品味都完全一样!这种默契真让人讨厌!哼!
    在听她叙述的过程中,桑月从最开始的震惊,渐渐变成激动,最后变成眼泪。
    曲乐说:“行了,别哭了,先回去再说。”
    她的话音刚落地,就见到桑月已经迫不及待地迅速翻上马背,桑月使劲一夹马肚,马儿发出嘶鸣,载着桑月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一人一马跑远了的曲乐,在片刻过后猛地回过神来,她癫狂地放声咆哮:“混蛋!老娘还没上马啊!你们给我回来!!”
    就没见过这种过河拆桥的王八蛋!曲乐站在苍茫的荒原上,看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道路,绝望地泪牛满面。
    没过多久,桑月又骑着马回来了,她冲曲乐喊道:“我说怎么一扭头没看到你的人,原来你在这个地方啊!刚才你怎么没上马呢?害得我刚才到处找你,吓死我了!”
    “……”曲乐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心里头不停地呕血,尼玛刚才跑那么快,给过我上马的机会吗?你这倒打一耙的技能未免太好使了吧!
    曲乐慢吞吞地爬上马背,抱着桑月纤细的腰身,有些不大相信她的骑技。曲乐问:“你等下骑得慢点……”话还没说完,桑月就猛地挥下马鞭,抽得马儿嗷嗷直叫,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发疯似地狂奔而去!
    “……”曲乐默默地闭上嘴巴,决定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做吃力不讨好还拿不到工资报酬的苦逼红娘差事了!她要祝福天下所有的异性恋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当他们快要回到的帐篷营地的时候,桑月忽然勒住缰绳放慢马速,她指着前方正在冒浓烟的地方问:“我们没有走错路吧?前边应该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吧?”
    曲乐顺着她的马鞭看过去,见到那一片地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登时就傻眼了:“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火?”
    “肯定是出事了,”桑月的心沉下去,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我离开之后,大家都还没有回家吧?”
    “没有,我走之前他们都还住在这里,”曲乐的脸色渐渐变得非常难看,“走,先回去看看情况,说不定只是帐篷着火了但人没事呢?”
    “但愿如此,”桑月驱马前行,很快她们就看到了被大火淹没了的帐篷营地,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正要冲过去的时候,被曲乐从后拉住胳膊。
    曲乐说:“你看,那里有人!”
    有几个面生的陌生男人正鬼鬼祟祟地从帐篷营地里面走出来,在他们手里,还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难道是他们放的火?桑月气得发抖:“我要去宰了他们!”
    这次曲乐没有来得及拦住桑月,她眼睁睁地看着桑月翻身跳下马背,身形如同鬼魅般冲向那几个手持火把的陌生男人。
    桑月甩出马鞭,缠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用力拖到面前,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巴达尔,怎么是你?”
    巴达尔没想到还会有漏网之鱼,他并不回答桑月的问题,直接挥动火把朝她脸上砸过去!
    桑月抬腿狠狠踢中他的腹部,他痛得身形一顿,桑月趁机用马鞭甩掉他手中的火把,同时将匕首从他脖子上笔直地划过去。
    一道血珠飞溅而出,巴达尔捂住血如泉涌的脖子,睁大眼睛瞪着桑月,不甘地缓缓地倒下去。
    桑月一脚将他踹到旁边,她抬头朝另外五个男人看过去:“你们是打算一个个上?还是要一起上?”
    他们互相望望,虽然很没出息,可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群涌而上。
    五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小萝莉,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公平,曲乐但鄙视那五个男人的同时,也为桑月感到担忧。
    曲乐跳下马,她捡起两块板砖塞进衣袖里,偷偷地摸到那几个男人的身后。
    其中有个男人被桑月一鞭子抽翻在地上,曲乐趁机扑上去,挥动板砖狠狠砸下去!
    不出三两下,那张小脸就被她砸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捂脸,真的是好凶残好血腥好暴力!
    又一个男人被桑月踹到曲乐身边,她把脸上的血珠子一抹,再次抓住机会一板砖呼过去!
    那人没想到刚抬头就被一块板砖拍到大脑门上,他傻愣愣地摸了摸脑袋,低头一看,满手的鲜血,差点当场哭出来,不带这样下黑手的!尼玛这是犯规啊!
    曲乐将他按在地上,连续几板砖拍下去,这人很快就没有动静了。
    在桑月的强力输出和曲乐的板砖绝杀的配合下,五个男人很快都被放倒在地,其中四个人都被当场解决掉小命,只留下一个人还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真的,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桑月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看他:“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是、是中皇雪域的二皇子!是他派我们来南疆寻找长生不老药,可是没有成功,二皇子很生气,下令让我们将你们都杀掉,永除后患。”
    “原来是这样啊,”曲乐蹲下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脸颊,“什么叫做永除后患?我们只是不愿意拿出圣药,怎么就成了你们眼中的祸患?难道是我们还在其他地方阻碍了你们的路?”
    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桑月脚下一用,踩得他半边脸都快凹进去了,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痛痛痛!”他痛苦地大叫,“我、我可以说,但你们要先放掉我!”
    “哟,还学会讲条件了?行,那我就成全你!”曲乐将晃了晃手指,原本缠在中指上的黑蜘蛛醒过来,顺势掉到男人的脸上。在男人惊悚的目光之中,黑蜘蛛爬过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眉毛上。
    曲乐用力扒开他的眼皮,让他将整颗眼球都暴露出来,她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不肯说,我就让我的小宝贝儿在他的眼球上咬上几口,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小宝贝儿最喜欢吃人身上的器官了,尤其是你这种贪生怕死的蠢人,简直就是它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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