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状似无意地看了小乐子一眼,显得意味深长。
    小乐子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打算,后来又仔细想了想,要是他真的知道了,只怕这个时候早跟她发脾气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地跟她聊天说话?!
    但为了小心起见,小乐子还是附和了两句:“这种文章只能算得上是玩物,看多了便是玩物丧志,殿下以天下百姓为重,日理万机,可别被我带坏了才好。”
    萧风笑了起来,随手抛开游记,伸手将她抱起来,低头亲了她一口:“我可是巴不得被你带坏才好,你说说看,要怎么带坏我呢?”
    这家伙耍起流氓来,攻击力瞬间翻几倍,小乐子自觉防御力太低,扛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只能厚着脸皮耍无赖:“殿下如此英明神武,要真是被我给带坏了,回头陛下非得剥了我的皮。”
    “是吗,你真觉得你男人英明神武?”
    小乐子哼哼了两声,挣脱他的双臂,不再搭理他的调戏。
    萧风却道:“说起父皇……听闻他前两日私下里召见了你,不知道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小乐子脚下一顿,心跳骤然加速,好在她现在是背对着萧风,没有被他看到她慌张的神情变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下心头的紧张不安,稍稍侧过身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不过是陛下闲来无事,让我陪着他下了几盘棋,只可惜我棋艺太烂,气得陛下把我赶出来了,说是让我回去赶紧练练这一手烂棋。”
    萧风失声笑道:“父皇爱好下棋,平日里总爱找人对上几盘,这些日子我和兄弟们都比较忙,他老人家或许找不到伴儿了,便拉着你去凑了几盘棋局。你也无需太在意,回头我教你下棋,助你提高水平。”
    小乐子顿时就乐了:“真的?那你回头可得好好教我,定要杀一杀陛下的威风!”
    萧风一边笑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下棋要讲究心平气和,就你这急性子,我就怕你到时候又得被父皇赶出来。”
    小乐子恼羞成怒,朝他扯了个鬼脸,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传菜。
    用完午膳,小乐子正要继续看书,萧风将她手中的游记抽走,扔到一边,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扔到矮榻之上,抱着她一起躺下。
    小乐子要爬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陪我睡会儿。”
    闻言,她不好再乱动,就这么顺从地躺回去,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睡午觉。
    此时窗户打开着,午后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细碎的金色碎片跃然起舞,宛若泡沫般清透朦胧,懒洋洋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等小乐子醒来的时候,萧风已经走了,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下床看了看时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一个多时辰。
    这个午觉睡得可真够长的。
    小乐子抓了抓头发,从镜子里看到头发已经乱了,索性拆散了,拿起梳子重新梳理。正好萧风走进来,从她手里拿过梳子,仔细地帮她梳头发。
    乌黑柔软的长发穿过手指间,宛若倾泻而下的瀑布般,萧风的目光无比温柔:“我帮你梳个发髻可好?”
    小乐子立刻拒绝:“我现在可是个小太监哪能梳什么发髻,回头让人瞧见了,少不得又要来嘲笑我。”
    “不给别人看,就给我一个人看,”萧风舀起一缕青丝,放到唇边轻轻蹭着,“保证不会有人嘲笑你。”
    小乐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瞎折腾了。”
    萧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没有多说什么,仍旧仔细地帮她把头发梳理整齐,在头顶扎成一个髻,用木簪固定住,又帮她戴好乌帽:“以后,等你恢复女儿身了,我天天给你梳发描眉,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乐子朝他抛了个媚眼,笑得厚颜无耻:“本小姐天生丽质,就算不用打扮,照样将你迷得神魂颠倒。”
    萧风笑着丢开木梳:“是啊,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一句话,让小乐子的心脏漏跳一拍,心想这货说甜言蜜语的段数真是越来越高了,再这样下去,她非得沦陷了去。
    她赶紧稳住心神,非常不要脸地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话我爱听,赏你一个吻,不用回礼啦!”
    “我觉得还是礼尚往来比较好,”萧风搂着又吻了回去,两人嘻嘻闹闹,又扭作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小乐子几乎每天都宅在寝宫里不出门,总算找到了一处还算不错的落点之处,此处名为霍邑,位于西北边关之地。霍邑靠近雁门关,地方虽小,但贸易往来很频繁,再加上人口混杂,官府几乎不怎么管理百姓户籍,想在那里长住的话,一般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她原本是想买块地,但她身板太小,没力气种地,倒不如在霍邑买件铺子,做点小生意。倘若她运气不好,又被萧风找到了,她还能逃亡关外,到时候出了无双王朝的边界,萧风再想找她可就难了。而她到了关外,也能靠着放牧过日子,不至于被饿死。
    如此一来,不仅有了生路,还有了退路,霍邑于她而言,成了最合适的落脚地点。
    此事决定之后,小乐子又开始翻找经商相关的杂书看,偶尔还会跑去找萧云,让他帮忙教她一点防身用的拳脚功夫。女孩子孤身在外,还是要有一点武功傍身比较安全,省得被流氓欺负了都没有还手之力。
    关于经商的行当,小乐子琢磨了很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在学习拳脚功夫的时候,随口问道:“大殿下,您将来如果不做皇子了,最想从事什么行业?”
    萧云思忖片刻:“我挺想学医的,既能悬壶济世,还能赚个好名声。”
    一听这话,小乐子顿时就双眼发亮,对啊,她可以试着学医啊!多好的行当,成本低回报高,最重要的是技能使用时效非常长,就算她将来老得头发都白了,照样能给人看病赚钱,完全不用在意体力问题。
    她猛地一拍大腿,就选择当个大夫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为了能学医,她又借着萧风的名头,混进太医院里,跟在太医们的屁股后面打转,趁机偷学医术。太医们起初都懒得理她,但后来见她不仅机灵懂事,还很勤快,渐渐的,太医们也不那么排斥她了,碰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顺手教她一点医理常识。
    小乐子只要学到一点儿知识,就如获至宝般欣喜,不仅每天都来来回回地背诵医理,还在萧风的书房里翻找各种岐黄医书,借此增加自己的见识。
    她就这么学了大半年,还让她学了不少医理,平常闲来无事,她还能在太医院里帮忙抓个药什么的,算得上是个实习小大夫了。
    对于她的行为,萧风只当她是心血来潮,忽然想学医术了,他也不甚在意。反正比起画春宫图来说,学医明显要正经多了,以后他要是有个头疼闹热什么的,她也能帮帮忙了。
    至于皇帝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小乐子起初沉迷于学医,没有太在意此事,但现在眼看着又要过年了,小乐子终于有些急了。
    就在她打算找个机会去找皇帝探探口风的时候,花公公忽然找上了她,将她带去金华殿,皇帝又在下棋。
    小乐子行过礼,不等她多问,皇帝朝她招手,将她叫过去,指了指对面的软垫:“坐吧,陪朕杀两局。”
    这段时间里,萧风闲来无事之时,也会顺手教教小乐子下棋,如今小乐子的棋艺水平总算涨高了些。
    只不过相对于老谋深算的皇帝而言,她还是太嫩了,几招下来,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棋盘上连连后退,很快陷入困局,被吃掉一大片棋子。
    于是乎,她又开始耍无赖了,抢过刚被吃掉的棋子,嚷嚷道:“奴才刚才不小心下错了,这不算数,重来重来,奴才这次要下这里!”
    皇帝:“……”
    整个金华殿里,就只能听到小乐子不停地的悔棋喊声,皇帝实在忍无可忍,又用棋子扔她:“你个臭棋篓子,就知道悔棋,能不能有点出息?!”
    小乐子缩起脖子,躲开飞过来的棋子攻击,索性破罐子破摔:“奴才属于手残加脑残的双残人士,您大慈大悲,不能跟奴才计较。”
    皇帝被她气得面部扭曲:“真想让你的嘴巴也弄残了。”
    小乐子立刻捂住小嘴,夸张地叫道:“陛下坏!”
    面对这么一个活宝,皇帝真是哭笑不得,将棋盘推开,将花公公叫进来,问道:“人呢?”
    “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叫进来吧,”皇帝看了小乐子一眼,“你跟朕来,让你见个人。”
    小乐子立刻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到隔壁的偏殿里,没过多久,花公公就领着一名老嬷嬷走进来。那名嬷嬷手里提着个箱子,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皮肤发黄,好在穿戴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非常利索。
    待他们行过礼之后,皇帝介绍了两句,原来这位嬷嬷姓齐,以前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女婢,后来到了三十八岁,便着人将她放出宫去结婚生子。如今忽然将她叫回来,必定是有事要请她帮忙,小乐子琢磨着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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