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爽地盯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烦躁的心情是从何而来。
    “他真的要来了!”
    君小沫听着那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抓着姬落的袖子只差没把他扔出去了,这男人怎么就不知好歹呢,明明她是为他好啊,他还不跑,要是被沐阳屛看到了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就连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打得过那个人呢!
    “姬落,你有没有听到我……唔。”
    所有的声音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吞进了嘴里,肩膀和纤腰都被人固定住,君小沫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张放大版的俊脸,似乎仍旧是那么冷冽那么不近人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那浓密黑长的睫毛从她脸上刷过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
    悸动,那是一种名为悸动的感觉……
    心脏跳得太快,以至于君小沫的心脏下一秒就会跳出喉咙口。
    火热的长舌没有进过她的允许也不需要经过她的许可,直接就撬开了她紧闭的红唇和贝齿,一路长驱直入刷过她的口腔内壁,一点一滴地汲取着甜美的津液,半寸也不放过。
    空气中的温度节节攀升……
    这个吻毋庸置疑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因为那脚步声几乎已经到了院门口,于是带着某种急切的掠夺与狂躁,男人的舌尖便在其中愈发狂野肆意地侵略,直直抵达深喉之中。
    君小沫已经完全喘不过气来,双眼不自觉地闭上,滚烫的脸颊被口水糊满,愈发暧昧……
    姬落终于在那脚步声进入院落之前放开了她,刹那的间歇,男人的嗓音便在耳边响起,“郡主,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君小沫几乎就要抓狂了,她什么都没干,而是被人强吻了好不好……
    心跳的频率完全没有因为姬落离开而有所好转,反而因为此刻沐阳屛的问题变得愈发的快,偏偏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应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我……”君小沫攥紧手心又闭了闭眼,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便不解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刚才看到一只蝴蝶,好漂亮的,紫色的,一下子没忍住就起来抓蝴蝶了……”
    “……”
    沐阳屛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君小沫连忙摇头否认,用双手的手心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深呼吸,深呼吸……
    “我就是刚才抓蝴蝶的时候跑到有点急,又没有抓到,很生气,所以就……就跑的很快,然后终于抓到了那只蝴蝶,很激动……”
    “那么蝴蝶呢?”
    君小沫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抓到了蝴蝶?就不能说没抓到蝴蝶继续很生气,然后他就进来了吗?
    “蝴蝶,额……蝴蝶在你进来的时候,我一个惊吓,不当心给放跑了……”
    她讪讪地笑了两声,连忙走到一旁坐下。
    要是再这么站着,她毫不怀疑自己的的脸会就这么烫坏掉……
    明明以前说谎说得也不少了,明明她是一个很有谋略很会面不改色撒谎的人,为什么就被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君小沫对此相当不满,心底泪流不止,都怪姬落那个混蛋,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亲之前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亲完甚至都没跟她打个招呼就跑了!
    于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了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吗?
    君小沫现在已经不是泪流满面,而是内心在滴血了,姬落,该死的姬落!
    到底为什么突然亲她?
    说的好好的,她明明是在关心他,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也不该突然亲自己啊……
    “郡主,你喝的这杯茶是我的……”
    沐阳屛皱了皱眉,看着她把自己的茶盏举到了嘴边,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就看到君小沫手一滑,那茶盏就这么从她手里松了下来,掉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裂。
    “……”
    沐阳屛愈发无语,“郡主,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蝴蝶有毒,所以身体不适?据我所知,有些颜色很漂亮的花朵和昆虫都是带有毒性的,如果身体不适,不如让我替你把把脉?”
    “不用了,我就这样,没事,肯定没事!”
    君小沫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她怎么可能中毒呢,就算中毒,也是中了一种名为“姬落”的毒,除了那个男人以外,根本无药可解……
    看着她慌慌张张神不守舍的样子,屋顶上那道身影终于唇角一勾,心情颇好地走了。
    没多久,丫鬟们就拿了君小沫吩咐的酒菜过来,在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君小沫不吃菜,光顾着给沐阳屛倒酒,笑眯眯地道:“来,这杯酒我敬你,当时感谢你这段时间都得在我身边保护我了!”
    “郡主无需如此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唉唉唉,要的要的,这根本不是你的责任,只是我父王一下子找不到人所以才会麻烦大将军之子。你这么好的武功在这里保护我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喝了这杯!”
    论武功沐阳屛比她强,可是比起胡搅蛮缠来,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只好点头应下。
    如是被她以各种借口劝了好几杯,他面上没有丝毫显露的痕迹,君小沫心知不能这样下去,便想着是不是应该换个法子继续灌他酒……
    这个时候,她完全已经忘了自己给他灌酒的初衷只是去见姬落,而她已经见到了人……
    ……
    姬落在端王府外面,脸上冰山一般的痕迹难得褪去了几分,就这么走在大街上往回离去。
    只是走了没两步,眉心突然蹙了蹙,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凌厉的视线便紧接着往四周扫了两圈,眸中点点探寻与危险划过。
    “大魔头,跑了这么久,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跑得掉吗?”
    一道沉喝骤然响起。
    早在他出声之前,姬落就已经隐隐猜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闻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或者惊讶,只是蹙起的眉心拧得更紧更深,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就凭你们这群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
    他冷笑一声,薄唇不屑地吐出一句话,掷地有声。
    暗色中,突然走出来几个身材魁梧手执长剑的男人,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似乎不把他这个所谓的大魔头除掉,就誓不罢休一样。
    “就算你武功再高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你现在身受重伤,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威震江湖的魔头吗?”对方同样回以冷笑,“如果真的这么自信,你也不会躲躲藏藏这么长时间,不是吗?”
    姬落唇角冷冷一斜,“你也知道本座威震江湖,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才敢来袭。也亏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武林正道,脸皮真是厚的让本座刮目相看!”
    “废话少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别以为自己还能逃过这一次!”
    话音未落,锋利的剑尖便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
    姬落虽说重伤未曾痊愈,可武功底子毕竟在那里,加上这几天的休养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所以起初的应对并不吃力,甚至瞄准了对方武功最弱的那一个人把剑抢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确实,所以他至少要找个利于自己的武器。
    一对五,如果是曾经的他,根本不在话下,只是现在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所以长时间的剧烈动作免不了伤口崩裂,而对方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急着和他拼命,每一招都是以守为攻,根本就是在拖时间,等着他自己撑不下去的那一刻……
    姬落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可饶是他招招凌厉,也还是慢慢的体力不支。
    直到对方的剑再次刺伤了他,手臂、胸口,都被划拉开了口子,姬落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不出半分痛苦的样子,像是一个没有痛感的战斗机器。
    对方看着他似乎已经快不行了,便加快了动作,手里的招式和动作也变得凌厉起来。
    四个人继续围堵,有一个却已经游离到了他们的战斗圈以外,姬落目光斜视过去,当然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此时此刻,却又无暇分身。
    那个游离出去的男人手执冷剑朝他刺了过来……
    眼看着寒光湛湛的刀尖就要没入他的身体,却在刹那之间,只听到刀剑划破皮肉刺入骨头的声音,却完全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楚来到。
    而那四人大抵是以为他已经被制服,所以动作都慢了几拍,姬落趁着这个间歇一剑过去,挥退了对面四人,加上紧靠在他背上的女子忽然扔出一枚烟雾弹迷蒙了身后那人的视线,所以两人虽然困难却又险险地避开了那些杀招,逃出攻势之中……
    姬落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但是这样的异样很快就被他敛了下去,以迅疾的速度抱起怀里的女子,直直地朝着自己居住的那户农家跑过去,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姬落,你放开我吧,我没事……你这样抱着我,自己也会撑不下去的,万一被他们找到,你就跑不掉了……我不一样,我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家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杀了我的,所以你放下我,就把我放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就……就可以了……”
    绿鞘断断续续地终于把一番话说完,脸色白的吓人,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红润肤色。
    “闭嘴!”
    姬落只冷冷地扔给她两个字,完全没有要考虑她这个提议的意思。
    绿鞘靠在他身上眸色深深地凝视着他,她有多久没有这么看过他了?久的她都已经快记不清了……
    “姬落,你别这样……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刚才我不是就跟你说过么,只要你能原谅我,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愿意,现在这样还可以救了你,我的心里,其实很高兴……”
    “让你闭嘴,你听不懂是不是?”姬落终于低眸看了她一眼,依旧是冷裂凌厉的目光,却掺杂着一丝凝滞与紧绷,“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到窑子里去!”
    “……”
    绿鞘确实是不敢多话了,她知道这个男人言出必行……
    虽然把她扔到窑子里,应该不会吧?
    她乖乖地闭嘴,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享受着那份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温暖。
    想起自己当初只身入魔教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谁知道会有那么好的机会,正好这个男人不在,让她可以带着父亲和师叔伯们一举攻入……
    “砰”的一声,是男人踹开房门的声音,蓦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绿鞘微微吸了口气,看着他把她放到床上,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却是罕见的小心翼翼……
    “姬落,你别找什么药了。”她突然伸手拉住男人的袖子,力道很微弱但是男人没有再动,“我的伤势我自己清楚,你陪我说说话吧,很有可能,我就没那个机会了……”
    “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似乎说来说去,他对她就只有这么一句话,绿鞘苦笑一声,“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姬落把她的手强行塞了回去,然后把屋子里仅有的那些药全都拿了出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坐下。
    可是当他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伤口时,神色却又是一滞。
    绿鞘的剑伤在胸口。
    姬落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君小沫那日受伤的时候,他也是把她扒的干干净净然后给她上药,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如法炮制。
    “姬落,没关系,如果你不想给我上药的话,我可以自己来……”
    “你都快废了怎么自己来?”男人冷睨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他会说他来的时候,姬落却又继续道,“在这儿等着!”
    姬落的话刚刚说完,门口不合时宜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来。
    两人俱是一震,下一秒便听到十分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姬落微松一口气,“谁?”
    “我啊……”门口传来女人娇软中带着沙哑的嗓音,伴随着一丝淡淡的几不可察的笑意。
    姬落微微松了口气,道了声“进来”,却没有看到床上的女人突然紧攥起来的手心。
    绿鞘轻轻地不动声色地抬手攥在了他的袖子上,故意没有回头去看门口那个方向,早已确定的事情看不看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泄露自己的情绪而已。
    “姬落,我跟你说,我刚才……”
    君小沫的话音到此处突然全部断裂,看着床上躺着的那道声音,心尖微微一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窒闷感慢慢袭来,逐渐蔓延到了全身,让她整个人都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跟绿鞘之间的关系,可是在刚刚亲完她之后让她看到这样的一幕,而且还是在她千方百计放倒了沐阳屛之后再跑来看这一幕,实在是……讽刺,可笑啊。
    他竟然让另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君小沫,过来!”姬落沉声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她受了伤,你过来给她上药。”
    “你自己为什么不上?”
    君小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她来这里已经变成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给他女人上药?就好像她巴巴地上赶着要来这里凑热闹讨好他一样。
    这般想着,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心里不痛快以后,行为自然也就随意而动了。
    君小沫嗤了一声,不等他开口,便直接转身打算出门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迈出门槛,手臂就蓦地一紧,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抓着。
    她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怎么了,我想回去你都不准?你不会是打算强迫我给你的女人上药吧?”
    姬落的脸色更难看了,“君小沫,你闹什么?”
    张口闭口都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绿鞘成了他的女人,他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让你给她上个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不是……”他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下去,想到自己那天跟她说的随便找了个人给她上的药,他现在也不好改口,免得她以为他骗她。
    可是他的欲言又止落在君小沫的耳朵里,却是更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那天我受伤的时候你也找了人来给我上药,所以我现在就必须听你的话乖乖给她上药才叫知恩图报?”她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呢?”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姬落顿时愣了一下。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像是个男人一样没脾气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帮他,那次甚至还为了救他和绿鞘自己独自留下和人打斗……
    所以他一直以为她就是这么没脾气的。
    可是眼下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知何故,他竟然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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