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的舌尖在她唇上旖旎地厮磨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探了进去,搅动着她的舌尖与他一块儿辗转嬉戏,不算很激烈,带着几分缱绻温柔的深意,君风暖逐渐迷失在他这份柔情之中,小脸慢慢慢慢就涨红了,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被他吻得缠绵的关系。
    良久,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林靖宣才将她放开。
    “这样够了吗?”
    林靖宣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角勾着勾魂摄魄的笑容,“暖暖,这样够吗?”
    君风暖今晚的反应总是格外迟钝,好半响才终于回过神来,瞪着他,“这样更没诚意了!我让你夸我,你却占我便宜,这也叫诚意吗?分明是我比较吃亏!”
    “这也叫占你便宜?”
    林靖宣摆明不屑地嗤了她一声,“那当初我被你占了无数次便宜,这笔账怎么算?”
    “你一个男人怎么还跟我计较这些?”
    君风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算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明明是女人比较吃亏好不好?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更何况,哪里有无数次呀,我总共也就在跟你表明心迹之后亲了你几次而已,太傅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也是你吃亏?”林靖宣听着她好笑的言论,唇角微勾反问一句,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既然如此,你作何一次次让自己吃亏?”
    君风暖轻哼一声别开眼,“那当然是我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
    她咕哝了一句,又道:“而且我最后不是对你负责了么,干嘛还跟我斤斤计较?”
    “可你今晚打算跑了。”
    男人冷睨她一眼。
    君风暖瑟缩了一下脖子,吊在他脖颈间的手都险些甩开了,“我没打算跑……我就是喝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晚了……我本来想,喝完我就回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是几不可闻的咕哝。
    林靖宣显然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她,原本是有误会,她对她不满意跟他闹别扭,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这件事他没有错,那现在就该算算她今晚夜不归宿这笔账了。
    “喝完?”他冷嗤,“喝多少才叫喝完?从早到晚,你打算把那酒肆里的酒喝光才回去?”
    “不是……”君风暖扁了扁嘴,立刻蔫儿了下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嘛……”
    林靖宣蹙眉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那双漂亮的眉目间似被淡淡的憔悴笼罩,好在此刻已经没有了那份忧愁阴郁的感觉。
    他叹口气,盯着她漂亮的水眸,问道:“你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不信我?”
    君风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恍惚,“大概是不敢相信你真的会爱上我。”
    当梦境实现的太突然,当事情逆转的太迅速,当幸福来的太不真实,她总觉得自己嫁给他以后的生活就像是在做梦,一场太过幸福的美梦,生怕一碰就碎。
    所以即便他说他爱她,她也不敢相信,只当他是在哄她骗她。横竖都已经娶了,她的太傅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即便哄哄她这个妻子,说点好听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因为不敢相信他真的会爱她。
    十几年的单恋,被狠狠拒绝过后,她逼的他退无可退,无路可退,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男人,她怎么敢相信这个男人会爱她?
    这样的结局不可谓不是她强求来的。
    她骄傲,她不可一世,不管在谁面前她都是个明艳又明媚的长公主殿下,哪怕是在父皇母后面前,她也从未如此小心翼翼过。
    可就是这个男人,她当真是爱惨了,所以在他面前,她一度只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或许有人觉得这样的爱情太过卑微,可是她完全不在乎,她只觉得很幸福。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幸福。何况现在太傅说他也很爱她不是吗?
    什么是爱情?
    在她这里,爱情便是她对所有人骄纵跋扈,唯独愿意做他面前那个乖乖听话的笨女孩。
    “现在信了么?”
    林靖宣知道她很爱他,却不知道她竟然爱的这么委屈,一下子心疼得难受,把她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了一些。
    湿透的衣衫让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坚硬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往她额头上蹭了蹭,“若是不信,那就等着几十年以后,看着你身边的我,让我再一次告诉你这个事实。”
    君风暖终于漾开笑容,“好,我等。”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男人肩上,亲昵地蹭了蹭,“可是我怕这样的一年一年太难熬,几十年的时间太长,太傅可以每年都把这个事实给我重复一遍吗?”
    撒娇呢喃的话让男人嘴角勾了起来,“好。”
    “可是一年的时间还是好长,如果要一年才能听到太傅说一次爱我,我会难过的。不如……以后太傅每天早晨醒来,都给我说一遍,好不好?”
    “得寸进尺。”
    “我才没有呢。”君风暖撇撇嘴,“反正你每天给我说的话这么多,又不在乎多这一句。”
    林靖宣低眸爱怜地看着她,“每天听一遍你不会腻么?”
    “不会不会!”
    君风暖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算你每天早中晚各说一遍,我也不会腻的!”
    “暖暖。”
    “恩?”
    “其实我也怕你离开我。”
    林靖宣眼看着已经走到了林府的大门口,抱着她慢慢朝里面走进去,“不是只有你会怕。今晚见不到你的时候,还有你前些日子那般异样不愿与我亲近的时候,我也怕你会离开我。”
    君风暖看着林府那块匾额,微微一怔,“太傅……”
    “我怕你只是当时一时冲动才会选择我,也怕你将来后悔如今这个年少冲动的选择。”
    “怎么可能?”君风暖急忙反驳,“我如果要后悔,这十一年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后悔!”
    “那你为何不信我爱你呢?”他淡淡一笑,“如果后悔,我当初就不会答应你。”
    并非真的不信任,只因都爱太深,所以心有忐忑。
    前段时间,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了、已经在一起了,甚至他们都深深爱着对方,可是对于对方是否还自己却都不够自信。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结合本就不容于世俗,所以这段感情才会让人如此忐忑不安。
    明明深爱,却不由自主地感觉不到安全感。
    可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在他们的感情经过口述相爱的误会以后,或许会更坚固更牢靠。
    林靖宣虽然觉得这次的事情就像一场无妄之灾,可是与其让她和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次次的不安徘徊,与其在他们一再的保证和说爱之后还是不能让对方有安全感,倒是来这么一场,尽管有误会、尽管让她心酸地出去买醉,尽管让他误以为这个女孩想要离开……
    可是就算如此,又怎样呢?
    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这场没有让他们分离的误会,这场虽然让人难过却终究拆不散他们的误会,在他看来甚至是值得的,权当是解开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心结。
    他会用以后的一生去爱护她、对她好,再不会让她受这般伤害。
    “对不起,太傅,是我不好。”
    君风暖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的错,“是我没有完完全全地相信你,因为我看到了那样解不开的死结,所以我就不信你了,对不起。”
    以前听宫里的宫女说起过父皇和母后之间的事,似乎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后宫再多的妃嫔陷害,也无法拆散或离间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感情。
    后来她就跑去问母后为什么。
    母后说,因为太爱了,爱到在没有被对方抛开以前,都不会主动离开,哪怕再深的伤害。
    那个时候她似懂非懂,她以为只要她一直纠缠太傅,哪怕太傅不爱她她也一直这么纠缠下去,那就是何父皇母后之间那么深的爱一样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还不够。
    “太傅你也别怕,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哪怕再有今日这样的误会,除非是你亲口说你不要我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好不好?”
    男人的下巴在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好。这样的可能性永远不会出现的。”
    他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暖暖,到家了。”
    林靖宣看着里面熟悉的场景,带着她一步步朝里面走进去,怀里娇软的身子让他不由自主紧了紧自己的双手。
    直到走到院子门口,面前出现两个人挡了他们的路。
    林氏一脸气愤地盯着他们,先是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林靖宣,抱得这么紧又护得这么紧,究竟是君风暖没手没脚,还是怕谁对他的宝贝女人如何?
    心中怒不可遏,林氏随后又铁青着脸把视线转移到君风暖脸上去。
    冷冷地笑了一声,话却是对着林靖宣说的,“宣儿,你不是说你们是去别人府里拜访了。是如何拜访,才会弄成这幅鬼样子?”
    林靖宣面不改色,只是或许是怕她难过,环在女人身上的双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母亲,府中有池子是很正常的事。今日月色清冷,就算一时不慎摔进了池子里,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林氏眯眸盯着他,“哦,那你们是去的哪位大人府上?”
    原本以为君风暖此次跑出去就不会再这么简单被哄回来,毕竟按照那样高高在上的心性,怎么可能轻易原谅这样背叛的事?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失算了!
    “说来母亲也不认识,是近来刚刚调进京的一位官员,太子嘱咐我去与之结交。”
    林氏明知道他在撒谎,可是一时间也不好在这件事多做纠缠,只是冷冷地对君风暖道:“今日才与你说过好好地安分守己地在府中当宣儿的妻子,才过了多久就弄成这幅样子回来。就算掉水里了又如何,难道把腿脚也摔坏了么,所以才不得不让宣儿抱着回来?身为我林家的媳妇,公主殿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君风暖眸色一闪,正要辩解,肩上却被林靖宣轻轻拍了拍,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随之响起,“母亲说的没错,风暖的脚确实是摔着了不能走。可即便她没有摔着又如何,难道她身为儿子的妻子,儿子抱着她还没有礼义廉耻了?”
    分明只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氏面色铁青,他却仍旧继续道:“母亲常年没有进宫,大概是不清楚皇宫里的那些事。皇后娘娘早年经常喊着腰酸腿疼,四处都能看到皇上抱着娘娘走在御花园里的影子,难道母亲想说那是没有礼义廉耻的行为吗?”
    君风暖震惊地看着他,虽然她刚才也想到了这茬儿,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太傅会真的把父皇母后的事儿给搬出来。何况,礼义廉耻这种东西,在母后眼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林氏大怒:“林靖宣,你大胆!”
    “母亲好自为之。”
    林靖宣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泛起一丝冷幽的弧度,“母亲,还有一件事实在困扰儿子,明日一定会来好好问问您。”
    林氏微微一震,为他语气中的是寒意。
    脑子里不免想到也有叶幽然先前提起的那种可能性,如果真的被宣儿知道她用……
    不等她回过神来,林靖宣已经抱着君风暖大步流星地朝屋子里走去。
    长腿直接将们踹开,随后抱着怀里的人走了进去,脚一勾就重新把门关上了。
    林靖宣抱着君风暖把她放在榻上,转身去给她找干净的衣服出来。
    君风暖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还有他一次次为了她和自己母亲顶撞的场景,眼眶酸酸的,她以为一定再也再也不会怀疑她的太傅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卑劣地骗她呢?
    “太傅,圣贤书上说,在外面走路的时候勾肩搭背影响观瞻是不对的行为。”
    “恩?”
    男人取完衣服朝她走过来,闻言微微眯起了眸。
    君风暖被他的表情吓得有点不敢继续说下去,干巴巴地讪笑两声,“难道太傅不觉得吗?走在大街上被人围观是一件相当不雅的事情……”
    没等她说完,男人便出声打断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不要我抱着,是吗?”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君风暖撇了撇嘴,她素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哪里会怕什么不雅的问题,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调侃这个古板太傅几句而已,谁知道会被他这么一问。
    “当然不是。”
    或许是今晚解开了心结格外高兴,君风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别扭地傲娇一下,反而主动张开双臂摆出一脸求疼爱的样子,“太傅抱着我最高兴了,才不管别人说什么!”
    林靖宣慢慢朝她走过去,一点点解下她发髻上那些简单的簪子和饰品,随手取了块干燥的巾帕过来,把她垂在肩上湿淋淋的头发擦干。
    温柔轻盈的动作让君风暖不由自主舒服的眯起了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颇为享受。
    很快又去解她身上的衣服,毕竟这样的湿了很容易着凉,到时候生病了就不妙了。
    只是当他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的时候,当女人只穿着一件红色的兜衣坐在榻上,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心生绮念。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忍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才勉强把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脱下来而不是撕下来或扯下来,随后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君风暖眨了眨眼,自然察觉到男人此刻幽暗灼灼的眸子,“太傅,我自己穿就可以了。你自己也湿了,还是快把衣服脱了换上干的吧,否则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是吧?”
    女人明媚生动的眉眼映入眼帘,担忧中夹杂着一丝丝狡黠,如果说林靖宣起初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在她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了这丫头的意图。
    “似乎是这个道理。”
    林靖宣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褪去,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亲密地贴在一起过,更遑论是做这般亲密的事,动作之间莫名地就比从前急切了不少。
    原本就是心爱的女人,又是忍了多日的,他自然不会再忍。
    君风暖看着男人从衣冠楚楚的模样直接化身禽兽站在她面前,身子陡然一轻,就这么被男人弯腰打横抱了起来,肌肤滑腻的触感让她敏感的身体不由起了阵阵颤栗,哆嗦了好几下。
    他完全没有要慢慢来或者到床上来的意思,就着两人身体相贴的姿势,搂着她的腰换了一种抱法,让她两条细细白白的腿挂在他精瘦的腰间。
    君风暖大抵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蛋顿时羞红一片,“太傅!”
    男人挑眉,“恩?”
    “你你,你怎么能……”
    男人低低一笑,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仿佛是早就爱料到她想说什么,直接反问了一句:“这不是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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