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颜干咳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哄着她,“你要做的事可多了,比如说太子忙的时候你就帮帮他,像端个茶、整理书卷这些,总得要人去做的。魂殿里侍卫多,但太子身边总得有人近身做事,而且还必须是他最信任的人。别以为这些事是小事,万一有什么机密要事被泄露出去,那可就严重了。而且,你时时刻刻陪着他,还能杜绝其他女人接近他,你说对吧?”
    吕心彩听得直点头,“也是哦,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接近他,免得他被那些女人勾了去。就像昨天晚上一样,要不是我跟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祁滟熠哭笑不得,赶紧拉着她往外走,“行了,皇兄他们还有事做,我们别打扰他们了。”
    就她这喋喋不休的小嘴,再让她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多少羞人的事出来!
    看着他们离去,夜颜‘呵呵’直笑。
    这摆明了是有人做多了‘亏心事’,害怕被揭发……
    转过身,她收起笑容,好奇的问道,“凌苍,你昨夜进宫跟太后说了什么?宫中作他用是什么意思?”
    昨晚回来以后,他连夜进宫见庞太后,差不多天快亮了才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一早起床就听说箫艺明和周氏来找茬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问他。
    慕凌苍沉着脸道来,“我把昨夜的事对太后说了,她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诸葛昌明就在我们身边潜藏着。与她商量过后,她要我从军中偷调万名将士驻扎宫内,一旦京城发生大事,我们也不会乱了阵脚,而且也有能力抵御。”
    夜颜赞赏道,“太后这主意真不错!宫里有她掌控大势,我们在外面办事也更有底气。”
    这样的里应外合,别说诸葛昌明想捣乱,就算他把文武百官全收买了,他们也不畏惧。
    他们俩哪也没去,继续留在客堂里。
    突然软禁箫艺明和周氏,并将萧家控制起来,这样的大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的。他们今天不用做别的事,只管坐在这里等就行了。
    没过多久,侍卫来报,“启禀王爷,箫媛儿已带到。”
    吕心彩的那两鞭子,比打祁司尘还狠,加上她娇生惯养的体质,这伤势比祁司尘重多了。两名丫鬟搀扶着她出现,她一脸苍白,连走路都弯着腰,脚腕上也像挂了千斤石一样,脚跟落地时身体会不受控制的颤一下。
    夜颜跟慕凌苍交换了一下眼神,从他眼神中得知箫媛儿的伤不是装的,她心里也有了数。
    吕心彩的鞭子她是见过的,确实不是寻常物。
    不过这女人也活该,就昨晚发生的事,打死她都不亏心!
    “小女参见王爷、参见王妃。”被丫鬟搀扶着下跪,箫媛儿说话的同时额头上溢出了细汗。
    “箫媛儿,本王妃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本王妃只想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们萧家所有人将被我们软禁看管,任何人不从都得死!”夜颜眯着眼冷冷的开口。
    “王妃,我们究竟犯了何罪?”箫媛儿一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脸色比进门时还惨白。
    “犯了何罪?”夜颜扬起冷笑,“需要我把昨夜的事再向你描述一遍?箫媛儿,你应该想不到吧,昨夜王爷和本王妃恰好就在别院中做客。你来求见太子殿下,还是本王妃做主让他随你去的。因为本王妃就想看看,你把太子殿下引开后会发生何事。没想到,本王妃猜得真准,你前脚引着太子殿下刚走,接着就有黑衣人欲纵火焚烧别院。”
    箫媛儿低头听着,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她脑门上的细汗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太重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夜颜紧接着哼道,“别像你爹娘一样跟我说这是巧合!天下间巧合的事本王妃见多了,这样的巧合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发生?换做是你,你相信这是巧合吗?本王妃只想问一个答案,诸葛昌明如今身在何处?你若是招了,我们还可以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若是死咬着不松口,那也没关系,反正朝中的事皇上已经交给了我们王爷全权处理,我们就算现在不抄斩你们萧家,但你们萧家也休想再有荣华富贵的一天!”
    箫媛儿除了低头外,跪在地上的身子也突然轻颤起来。
    倒是旁边两名丫鬟开始惊呼道,“王妃,我们小姐是冤枉的!萧家人都是冤枉的!”
    一直没出声的慕凌苍突然冷声下令,“来啊,把这二人拖出去,杖罚二十!”
    “是!”
    旁边静候的侍卫立刻上前,一人抓着一个丫鬟就往外走。
    两丫鬟急得大喊,“小姐救命啊!小姐快救救奴婢!”
    但箫媛儿脑门垂在地上,除了身子颤栗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那两个丫鬟,夜颜压根就没看在眼中,她关注的重点是箫媛儿的反应。
    “箫媛儿,本王妃只给你最后一刻钟,你要是从实招来,我们可以保证不动你爹娘,但过了这一刻钟,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要知道,诸葛昌明是逆贼,他不但私逃在外,还有谋朝夺位的野心。你们萧家与他勾结,这个罪有多严重,你身为曾经的太子妃应该比我更清楚。”
    箫媛儿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放在地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指关节都泛着青色。
    夜颜也没再说话了,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耐心十足中又带着一丝清闲,仿佛她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一般。
    认真说起来,确实无所谓。大不了他们像对付诸葛婉儿一样对付这个箫媛儿,操控她的意识让她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除了耗费慕凌苍的内力外,还会彻彻底底的把人给毁了。
    说直白点,脑部神经被破坏,下半辈子都只能当个傻子,还是无药可救的傻子。
    这一招慕凌苍只对诸葛婉儿和罗克用过。
    诸葛婉儿是真废了。
    罗克没废,那是因为罗克在慕凌苍对他动手的时候就服毒自尽了,加上那个暴徒借了他身体,他现在才能继续在世上逍遥作恶。
    这一招很管用,但是也很阴毒,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没打算用。
    在她喝第二口茶的时候,箫媛儿突然抬起头,眼底莫名的充满了恐惧,“王妃,不是我要与那人勾结的,是那人自己找到我的。我都不认识他,可他却拿我的把柄威胁我……”
    她说到最后又低下头哭得泣不成声。
    夜颜将茶杯一放,冷着脸追问,“你有何把柄在他手中?”
    箫媛儿又哭了片刻才哆哆嗦嗦的道,“我……我和我表哥私会……我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消息又一次让夜颜倍感意外。
    还想从她身上深挖出诸葛昌明呢,结果却挖出这种内幕。
    她朝慕凌苍看去,只见他浓眉紧锁,明显不满听到这种答案。
    箫媛儿也没勇气看他们,只是自顾自的交代起来,“我本想和爹娘坦白的……但有一天凤玲娘娘突然召见我娘……我娘去过宫里回来以后就让我去求太子原谅……我在跟我表哥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听了去……那人要我帮他对付你们……他还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听她的……他就把我和表哥的丑事宣扬出去……”
    这些消息让夜颜一时难以消化,只能挑着不解的地方问,“你既然跟你表哥有染,为何昨夜还要色诱太子?”
    “我、我知道我和表哥不可能在一起……听到太子回来的消息……我也动心了……其实、其实我也想回到太子身边……昨晚色诱太子……我是想与他交合后好让他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加上那个人说可以帮我除掉吕小姐……我、我就答应了他……”
    她交代的这些除了让夜颜失望外,也听得火冒三丈,当即就拍桌骂了起来,“箫媛儿,你还能要点脸不?当初抛弃太子的人是你,现在还敢拿别人的孩子冒充太子的骨肉,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幸好祁滟熠这会儿不在,要是听到她说这些话,绝对能当场剁了她。
    也幸好他现在身边多了心彩,要是真让这个女人色诱成功,那才有好戏看了!
    这时代,去哪里做亲子鉴定?指望滴血验亲吗?这根本就不科学!
    箫媛儿没再说话了,只是不停的哭,哭得浑身都跟抽搐似的。
    夜颜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冷着脸追问,“威胁你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你可见过他的模样?”
    箫媛儿摇着头,“不、不知道……他出现过两次……但都是蒙着脸的。”
    夜颜死死的抓着扶手,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飙粗话。
    真是气死她了!
    问到这里,等于又没线索了!
    箫媛儿的话应该没作假,她连跟她表哥的私情以及怀孕的事都说了,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加不能说的?
    可正是因为相信她的话,她才觉得烦躁。这都第几次弄断线索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慕凌苍突然开口,“箫媛儿,本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你帮我们把那人引出来,你可愿意?”
    ☆、【227】想嫁王爷
    夜颜朝他看去,从他眼神中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也说不上利用箫媛儿吧,毕竟箫艺明也是朝廷里的官员,他们一家都有义务将逆臣贼子绳之以法。
    箫媛儿并没有立刻应声,哆哆嗦嗦许久才哽咽道,“我、我愿……啊……”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夜颜差点被她吓一跳,回想她说的话,再看她此时痛苦的动作,她赶紧起身对小婵道,“快把箫小姐扶去厢房!”
    …
    看着箫媛儿服药睡过去以后,夜颜才离开。
    照顾箫媛儿的是她带来的那两名丫鬟,还没来得及受罚,眼下箫媛儿有流产的征兆,正好由她们照顾自己的主子。
    能让慕凌苍亲自给她开保胎药,他们算是尽了人道主义,可别说他们见死不救。
    至于其他的事,也只能等箫媛儿醒来再谈。
    她去书房找慕凌苍,见祁滟熠和吕心彩也在,她也不意外。
    “放心吧,她没事了。”
    结果吕心彩嘟着嘴,不满的道,“放什么心啊?她都怀孕了,以后怕是更要纠缠滟熠了。”
    夜颜脑门上顿时溢出一溜黑线。
    她朝祁滟熠看去,只见他正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神色面对自己,那模样好似在向她求救。
    她眼眸子一转,差点笑出声来。
    上前拉着吕心彩的手,她开始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你个傻瓜,她怀孕是她的事,跟滟熠又没关系,你以为那孩子是演绎的啊?”
    吕心彩眼眶有些红,都带上了哭腔,“她也跟滟熠睡过觉的,万一是滟熠的孩子呢?”
    祁滟熠脸黑得就跟抹了锅底灰一样,立马申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听说箫媛儿怀孕以后,这小东西就开始跟他闹,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气得他差点悬梁自尽以示清白了!
    见他们居然为了这种事争吵,夜颜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她朝祁滟熠抛了个鄙视的眼神,同时也示意他别出声。
    在佩服吕心彩单纯时,她也佩服祁滟熠,就算他们还没有突破那种关系,但多多少少也该教人家一点吧,都能厚着脸皮吃人家豆腐,就不能多教点男女的事?
    拍了拍吕心彩的手,她继续解释着,“箫媛儿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跟滟熠没有关系,她是当着我和凌苍的面承认的,孩子是她和她表哥偷情后才有的。”
    吕心彩眨着眼,又惊讶又不敢置信,“真的呀?那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的?”
    夜颜很肯定的点头,“我和凌苍都能作证,你说这能骗你吗?”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亲自给她普及点知识,“心彩,我跟你讲,这女人生孩子不是只有跟男人睡觉才行的。这生孩子的经过我就不多说了,回头你问你家滟熠去。我只是跟你说一个最基本的判断标准,那就是看女人的月事。女人要是怀孕了,当月的月事以及后面十个月的月事都不会有的。”
    她虽然有意压低声音,但凭旁边两个男人的耳力,能听不见?
    慕凌苍轻咳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册翻阅起来。
    祁滟熠脸色由黑变红,最后尴尬得坐不住了,起身拉着吕心彩的后就往外走。
    “滟熠,你干什么呀,颜颜还有话没跟我说完呢!”吕心彩抓着门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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