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婕犹如没看到她的难堪,反而一瞬不瞬的盯着祁雪,既诧异又不敢置信。
    她看得出来这对姐妹关系并不好,但并不了解她们姐妹的关系为何会不好。眼下这场景,貌似她想得太简单了,她们姐妹的关系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更恶劣。
    “五姐,你别这样嘛,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帮你和王妃分担一些,免得你们累着身子。”祁郁桐眼泪啪啪往下掉。
    “祁侧妃回去吧,文妍宫的事有本宫和王妃去准备,足够了。”祁雪厌恶的丢下话,直接朝文妍宫的方向而去。
    她一不想看到这个妹妹,二不想听任何人帮这个妹妹说话。
    不论别人如何议论她们姐妹,她都拿不出好脸色,更不想去辩解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个妹妹特别会装,何时何地都在装,她辩解与否别人都会把她这个妹妹当弱者。
    弱者……
    想起这个词她就憎恶!
    一个擅养蛇类、且还放蛇咬兄弟姐妹的人,是弱者吗?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祁郁桐哭得更是楚楚可怜,“王妃姐姐,我真的是好意帮你们做事……”
    季若婕微微眯眼,掩去眸底的复杂,淡声道,“既然你五姐不愿意你插手,那你还是回去吧。”
    祁郁桐还是不甘心,“王妃姐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做事吧。我发誓,我绝对会听从你的吩咐,把每一件事都做好的。”
    季若婕朝祁雪的背影看了一眼,眸光暗转,扭回头还是不冷不热的道,“我知道你有心,不过此事是太子亲自吩咐下来的,若是文妍宫打理不当,令伏戾王和文妍公主不满,本宫也会担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今晚我会让二皇子去你那里。”
    祁郁桐咬了咬唇,也没再坚持了。
    擦了擦眼泪,她福身道,“王妃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别忙坏了身子。”
    季若婕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宫人朝文妍宫走去。
    目送她们走远,祁郁桐咬着后牙,如果目光能杀人,她真恨不得把这两个女人千刀万剐!
    她也没看出来这季若婕好在哪里,可蓝文鹤偏偏对她言听计从……
    没错,就是言听计从!
    华玉宫里,没有一个人能说季若婕半句不是,就是一个不服季若婕的眼神,只要让蓝文鹤看到了,绝对是严惩不贷。
    这是她怎么都没料到的,一向放浪不羁的男人,怎么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怂成那样!
    这几个月来,她怎么都想不通,唯一猜到的就是蓝文濠有把柄在季若婕手中。
    除此外,她真的想不出蓝文鹤怕她的其他理由……
    …
    文妍宫——
    走了一圈下来,季若婕和祁雪也把需要添置的东西和需要改造的地方做了一番商讨。
    第一次共事,两人配合得也相当默契。
    祁雪知道慕凌苍和夜颜的喜好,哪里需要改造和添置东西由她说了算,而季若婕在宫里有一定的威信,由她负责吩咐宫人做事。
    两个女人在文妍宫忙到天黑才离开。
    因为回华玉宫要经过东宫,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她们谈的也都是跟文妍宫的事有关,直到祁雪要进东宫前,季若婕突然停下脚步。
    “太子妃。”
    “王妃有何事请直言。”看出她有话想说,祁雪主动开口。
    她对季若婕是有戒备心,但不得不承认,与季若婕共事,很轻松。
    难怪蓝文鹤重视这个王妃,在季若婕身上,很难挑出她的缺点。她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而且做事起来丝毫不脱离带水。特别是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她拧得很清楚,能让旁人生不出一丝异议。
    这样的女子,有主见、有气魄、有威信,嫁给任何男人都是一个绝佳的贤内助,试问,蓝文鹤能不重视她?
    季若婕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布袋递给她,“太子妃,这是我家人替我寻的良药,据说带在身边能使人提神明目。我娘不但给二皇子准备了一些,也给皇兄备了一点,这是她让我给皇兄的,劳烦你带他。”
    祁雪盯着她递来的小布袋,垂下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
    这小布袋就银袋子大小,上面的绣花极其精致典雅,光是这小袋子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至于袋子里的东西……
    她抬眸看着季若婕脸上柔和的微笑,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明明她的笑容温柔婉约很随和,可她就是喜欢不上来。
    “王妃,这……”
    “太子妃别误会,这是我娘的意思,我就是怕惹人误会才交给你的。”季若婕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掩嘴轻笑起来,并将小布袋硬塞到她手中,“你交给皇兄,跟他说,有空让他去看看他舅娘,我爹倒是每日上朝能见到他,可我娘好久都没见到他,心里可挂念他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忙到这么晚才回去,二皇子问起来,我还得向他解释一番。”
    说完这些,她带着自己的宫人朝华玉宫的方向而去。
    望着她远去的华丽身影,祁雪捏紧手里的小布袋。这东西她是真的不想替蓝文濠收下,可送东西的人是他的舅娘,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就在她准备踏入东宫时,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
    小欢子打着灯笼跟在他身后,他背对着灯火看不清楚他神色,但从他迎面而来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他心情不佳。
    “怎么才回来?”
    “忙得忘了时辰,所以才回来晚了。”知道他是出来寻找她的,祁雪主动投靠了过去。
    蓝文濠顺势将她拥住。
    下意识去摸她的手,突然愣了一下。他眸底闪过一丝狐疑,将她手里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借着灯笼的光看了又看。
    “这是何物?”
    “华玉王妃说这是她娘给你准备的,说是能提神醒目,要我代交给你。”祁雪闷闷的回道,小眼神紧紧盯着他的神色。
    “嗯?”蓝文濠浓眉蹙起,原本他闻到一些异味,正准备凑近鼻子闻一闻,听她把话说完,抬手的动作顿时停住。
    紧接着,他把小布袋反手一扔,“拿去用。”
    小欢子赶紧腾手接住,然后诧异的望着他后背,“殿下这……”
    然而,蓝文濠什么话也没说,搂着祁雪往寝宫而去。
    而被在他搂着的祁雪,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笑。她也说不上来为何,明明这是一件极不尊重长辈的事,可她就是莫名愉悦。
    走到半路,她突然从袖中摸出一只香囊。
    还不等她主动拿给他,香囊从她手里飞到他手心里。
    “给我的?”
    “嗯。”她羞赧的瞥了他一眼,“我女红做的不好,第一次绣这样的,有些丑陋……”
    蓝文濠停下脚步,转身低头,在她耳边轻笑道,“丑不丑我说了算。”
    他俊脸就在眼前,祁雪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脸上愉悦的笑容,那双墨眼更是潋滟迷人,她脸颊忍不住发烫,羞赧的轻推他。
    蓝文濠也不恼,将香囊拿到鼻子下闻了又闻,一副陶醉的样子。
    “里面放的什么?”
    “我去御医院要了一些驱蚊虫的药材,碾成粉末后加了一些香料在里面。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改天我再重新做过。”
    “喜欢。”蓝文濠突然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只要你给我做,我都喜欢!”
    “放、放我下去……”对他这样的亲昵,祁雪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跟他在外面这样,毕竟他是太子,让人看到他们这样,多少有损形象。
    “不许闹,再闹我就亲了!”他故意板起脸威胁。
    祁雪当真不敢出声了,抱着他脖子把脸埋住。
    只是,她也不甘心这样被他威胁,埋着头罕见的反威胁他,“你要是敢胡来,今晚就不让你睡觉!”
    蓝文濠猛的顿住脚,突然间仰头大笑起来。
    祁雪仔细回味刚才说的话,反应过来他为何失笑后,顿时又羞又恼的在他肩上拍打起来,“我说错了……不是不让你睡觉,是不让你回寝宫睡觉!”
    天啦,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蓝文濠笑得胸膛不停的起伏,根本停不下来,“好……今晚不睡……哈哈……”
    难得她开口提这种要求,他怎能不答应?
    祁雪羞窘得没招了,干脆一口咬在他肩上。
    这个坏蛋!
    …
    华玉宫——
    季若婕一回去就见自己房里的宫女在大门口等她。
    “出何事了?”
    “回王妃,二皇子到处都找不到您,正在您房里发火呢。”宫女紧张的禀道。
    “怎么,祁侧妃没告诉他我去哪里了?”季若婕脸色微冷。
    “回王妃,祁侧妃去找过二皇子,但没有听她提起您。二皇子嫌她烦,把她撵走了。”
    “嗯。”季若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也没再问下去,抬脚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一进门,地上破碎的茶杯就让她忍不住皱眉,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她没好气的问道,“发何气呢?”
    蓝文鹤满脸怒火,指着她质问起来,“去何处了?”
    季若婕一边用眼神示意宫女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一边不冷不热的回他,“皇兄让我和皇嫂去文妍宫做事,祁侧妃也是知道的,怎么,她回来没跟你说吗?”
    蓝文鹤满嘴恶气,“说个屁!”他起身走向她,一改平日里的邪肆轻狂,暴躁的将她手腕抓住,“你明知我会胡思乱想,为何不让人回来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季若婕也没挣扎,从容依旧的盯着他,“你跑出去的时候几时同我打过招呼?何况我就在宫里,你若想要找,不会找不到。”
    蓝文鹤抓着她往床边拉,有些粗鲁的把她推上了床,嘴里的恶气更重,“嫌我冷落了你是吗?那好,我现在一次性补给你!”
    季若婕双手撑着床面,冷飕飕的看着他宽衣解带,“我答应了祁侧妃,今晚会让你去她房里。”
    闻言,蓝文鹤脸色就跟被人泼了墨汁一样,黑得像个罗刹似的,暴戾的朝她扑去,扯着她衣襟怒吼起来,“我今晚偏要跟你睡!你敢不从,我就睡死你!”
    他狂躁又暴戾的扒拉着她华丽的衣裙,季若婕没一丝反应,只是红唇勾起一丝冷笑,“都是你弄回来的女人,喂饱她们是你的责任,我不过是为你后院安宁着想,怎么,我还做错了?”
    “闭嘴!”
    蓝文鹤咆哮完,掐着她下巴恶狠狠的朝她红唇咬下去——
    本来正在清扫地面的宫人早已退了出去,并替他们关好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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