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濠接下酒樽,看了一眼晃动的波光,冷笑,“兄弟?我可当不起你兄弟。”
    蓝文鹤板起脸,“再怎样,我也叫了你一声皇兄。”
    蓝文濠眯紧眸子,寒芒如剑从眼缝中溢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跟血盟庄可有交集?”
    蓝文鹤立马皱起浓眉,方才还有些不正经的神色被怒气取代,“皇兄,你这是何意?我乃荣国二皇子,怎能跟邪派来往?我承认江湖上的朋友过多,可我也知道哪些人可交、那些人不可交。你如此质问我,是何居心?”
    蓝文濠死死的瞪着他,“记住,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但是如果你真同血盟庄有任何来往,那就休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念手足之情!希望你能记住父皇告诫,别让自己走上了死路!”
    蓝文鹤铁青着脸,一拳头猛然砸在桌面上,恼怒的低吼道,“我蓝文鹤只想要皇位,没想过要一统江湖!若我真跟血盟庄勾结,我还用得着如此向你宣战吗?就算我要皇位,我也要正大光明的要,我要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我,而不是靠卑鄙手段坐上皇位!”
    看着他一身暴戾气息,蓝文濠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神色缓和,“那是为兄多疑了。”
    可蓝文鹤却不愿接受他这样的道歉,铁青着脸怒瞪着他,“你一句多疑就完事了?你可想过这样的疑心会害死我?”
    “只要你没与血盟庄来往,谁也害不死你。”蓝文濠举了举酒樽,“这杯酒算是我道歉吧,接受与否随便你。”
    语毕,他一口饮尽。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跟你置气倒显得我小气了!”蓝文鹤哼道,也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去,他脸上怒色少了许多,但嘴里还是不满的道,“赶紧吃,不合胃口再让人换一桌。难得请你出来聚聚,你非要没事找事!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气饱了然后吃独食!”
    蓝文濠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但还是拿起筷子伸向菜肴。
    只是,他没往自己碗中夹菜,而是把第一筷子夹的菜放到对面的碗中。
    蓝文鹤立马又板起了脸,“怎么,还怕我在饭菜里下毒?”他抬手指了指门口候着的店小二,“他们可是慕凌苍的人!我要真想毒死你,用得着请你上这来?我要真想毒死你,我直接把毒药倒你嘴里!哼!”
    对他气急叫骂的声音,蓝文濠充耳不闻,慢条斯理的吃着。
    接下来,两兄弟一个吃菜,一个只喝闷酒,谁也不搭理谁,谁也没再出过声,就似两个不相识的人拼桌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文濠抬头朝门口看去,店小二许是受不了他们这样相处的气氛,也不知跑哪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放下筷子,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蓝文鹤见状,赶紧放下酒樽跟他一起起身,“既然你要走,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都走吧。”
    说完,他先朝门外走去。
    蓝文濠刚准备抬脚,眉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抽动。
    他晃了一下头,俊脸瞬间染上一层寒气。
    ------题外话------
    你们老说蓝太子不好,比起蓝老二,蓝老大可是好多了……
    ☆、【83】会负责的
    聚香楼外,蓝文鹤站在一辆马车前,热情的引道,“皇兄,我送你一程。”
    蓝文濠半眯着眼,眸底除了寒芒再无其他。
    他咬了咬后牙,背着手走了过去。
    蓝文鹤更加热情的为他掀开帘子,“皇兄,请。”
    马车内,隐隐约约的露出一抹身影,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那端坐的身姿娇俏玲珑,在黑暗中别有一番美韵。
    “老二费心了。”蓝文濠勾起唇角,但眼底冰寒依旧。
    “皇兄,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蓝文鹤同样笑着,但笑脸放肆邪魅。
    蓝文濠一瞥眸光,撩开袍角上了马车。
    车夫更是利索,不等人开口就扬鞭驾马往无人的街头驶去。
    看着马车远去,蓝文鹤笑眼中掩藏的算计完全显露了出来,只差没把嘴角咧到耳根去了。
    “呵呵……”
    他就不信,蓝文濠不需要女人!
    魂殿里也就三个女的,一个夜颜、一个据说伤重到不能自理的五公主、还有个上了年纪的女奴。
    他敢碰哪个?
    现在就看六公主的了,只要她脸皮够厚,那过了今晚,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蓝文濠不是自视清高吗?他要看看他今晚怎么个清高!
    玷污了六公主的清白,那就由不得他任性了。到时候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想不认账,父皇都不会顺他的意!
    等六公主做了太子妃,凭她跟猪一样愚蠢的脑子,掌控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这次寻找夜芸他输了,总有一天他也会反败为胜!
    皎洁的月光下,马蹄声和车轮轱辘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街巷中落下一阵阵回声。
    看着对面端坐的女子,蓝文濠放在膝盖的双手暗暗捏紧。
    怒火笼罩着狭小的空间,能让人呼吸都感觉到困难。即便如此,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还是主动开了口。
    “蓝太子,我心仪你很久了。”
    “六公主,要脸么?”男人冷冷的睇着她,哪怕额头已经溢出了细汗,他也纹丝未动。
    “蓝太子,你可以羞辱我,可我既然选择了走出这一步,就没想过后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感情的事也可以慢慢培养,说不定今夜之后你就能爱上我呢。”祁郁桐也没躲避他眸中的寒气,抬着下巴的她坚定又自信。
    “呵呵……”蓝文濠低声轻笑。
    只是狭窄的空间里,那笑声在压抑的气氛中充满了阴沉。
    “难道我配不上你吗?我有哪点不好?”祁郁桐受伤般的质问起他来,“就算你今日不要我,等盟国宴到了,我一样会让父皇帮我做主,让他和你父皇商议,促成我们好事!”
    “就凭你?呵呵……”蓝文濠继续阴沉的笑着。
    “你非要如此伤人吗?”祁郁桐突然哽咽起来,并从座榻上滑下蹲在他脚边,一双小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攥得死紧的拳头。握紧还不算,还把他手牵到自己身上,柔声求道,“我就在这里求你要我,此时此刻也只有我能帮你。药性已经在你体内发作了,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没有女人,你这一辈子都做不了男人的。”
    “滚开——”
    “啊!”
    随着一记硬拳擦过脸颊,祁郁桐被迫松手,尖叫着退到角落。
    而暴怒中的男人因为这一嗓子,先前压抑的臊动也爆发出来,哪怕他用尽全力调整气息,都再难抑制体内汹涌的热流。
    “蓝太子,你受不了的,就让我帮帮你吧。”看出他的镇定崩塌了,祁郁桐起身扑到他身上,并紧紧的抱住他。
    “滚!”
    蓝文濠死死的抓住车壁,体内紊乱的热流不但直往下腹涌,就连脑袋也变得很沉很重,就一个音调而已,都是他紧咬着牙关狠狠磨出。
    他猜到蓝文鹤的手段,只是没想到体内的药性竟如此猛烈。
    他神志是清醒的,但身体就像变成了别人的,他试图用内力调整气息,但内力刚一运转,体内那团热流蔓延得更加汹涌。
    短短片刻,他不仅脸上湿汗淋淋,甚至浑身都开始冒汗。那汗液浸湿衣裳,衣裳紧贴着他肌肤,犹如被人撩拨着,更是让他痛苦难耐。
    “文濠……”感受到他身体绷紧到颤抖,祁郁桐开始在他身上蹭着,甚至坐到他大腿处,娇羞的扭动着。
    她的双手也没歇着,开始解着他腰间的束带,樱桃小口贴在他耳朵边,温柔似水的唤着他的名字。
    女人的气息萦绕在身,愈发让蓝文濠呼吸加重。他已尽力和体内的热流做抵抗,可自内而外所散发的臊热不但没减缓,那些朝小腹涌动的热流反而加剧膨胀,仿若有一把火在狠狠的煅烧他,下一刻就似会焚身爆裂一般……
    抓着车壁的手也快失去知觉,他越想使力越使不上力,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慢慢的朝身上的娇躯靠近。
    女人的身子、女人的馨香、女人的气息……他哪怕闭着眼,脑海里也全是‘女人’的一切。
    “滚——”
    暴戾的吼声响彻黑夜。
    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马车在‘嘭’声巨响中四分五裂。就连车夫都被瞬间震飞了出去,马儿受惊仰天嘶鸣。
    一抹纤细的身影从裂开的马车上滚落下地,车夫从地上爬起后赶紧跑了过去。
    等他靠近时才发现人已经昏了。
    “六公主!六公主!”
    他惊呼着望向破烂的马车,根本找不到男人的身影。
    …
    魂殿暗处——
    “肖护卫,刚刚飞进去的蓝太子么?他为何不走大门?”
    “看样子是喝醉了。”
    “确实有点像……你看他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又跑去人家五公主房里了。”
    “随他吧,反正明日夜小姐会找他说教的。”
    “是。”
    而厢房里——
    随着关门声响起,睡梦中的祁雪瞬间惊醒,“谁?!”
    沈秀兰离开时帮她熄了烛火,此刻房里黑漆漆的,她只能受惊的看着一抹高大的黑影朝自己扑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
    尽管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可凭感觉她就知道是谁。那天晚上他也是如此跑进她房里,还莫名其妙的点了她的穴,今晚再看到他出现,她都想落泪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为何老是半夜三更来吓她?
    吓她就不说了,明知道她行动都很困难,他还要点她的穴,让她一晚上只能僵硬的躺着,那种滋味真是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女人?”触摸到别样的柔软,视线有些模糊的蓝文濠虎躯一震,咬着牙凶狠的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我房里……”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是凶恶暴戾的。可此时此刻,他所有感官都不受控制,就连凶恶的样子都没有凶恶的气势,嗓音更是嘶哑无力。
    “这是我的房间!你房间在对门!”祁雪被他压着,双手抵在他胸膛,吃力的想把他推开。
    他身上有酒味,但不浓烈,不像是醉酒的样子。但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跟火球一样,她就算再笨也感觉到他不正常。
    可不管他是出何原因,半夜跑她房里来欺负他,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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