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恩对这个所谓的及笄礼一点关注都没有,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年满十五就代表了该相看人家了。他虽然对这个风俗嗤之以鼻,但是韩明珠身为女子,却不行。
    这个后果是自己带来的,想到这里,韩司恩转身又出了韩家的大门,他直奔皇宫去了。
    说起来,他上辈子虽然把韩家弄得七零八落,但是他对韩明珠还是做了一番安排,至少嫁妆方面是不缺的,加上有靖国侯府和姬洛在一旁关照着,想必以后过得也不会差。
    这辈子,自己打算活的久点,更不会毁了她,所以请求皇帝做主自然最好。
    韩司恩到了皇宫时,皇帝正在研究李忠的那几封信,他在心里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在心里来回过了一遍。他已经接到了暗卫的报告,说是三皇子和韩司恩见面了,但他知道姬洛和李府肯定没关系,要不然哪有自断臂膀的。
    皇帝正满心愁绪时,韩司恩来了,皇帝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便让人进来了。
    韩司恩走进御书房,便直接开口道:“皇上,微臣有一妹妹,刚从边关回家,对京城不熟悉,眼看她马上就要及笄,家里也没个什么准备,微臣想请皇上给她赐个福,有皇上您的面子在,家里日后给她相看人家,肯定会有更大的选择余地。”
    皇帝对韩司恩这明目张胆的告状,嘴角扯了扯。韩司恩这话就差没直白的说,我爹我祖母不关心我们兄妹二人,还打算给韩明珠找个糟心的婆家,这是不打算让我们好过,所以我来求你帮忙了。
    皇帝想到韩司恩的处境,心想罢了,自己以后毕竟还是要用韩司恩的。再者来说他对韩卓乃至整个韩国公府一点好感都没有,韩司恩和他父亲不一心,他心里是十分满意的。
    不过皇帝也不能轻易答应了,于是皱眉,看似有些不悦的道:“哪有做哥哥给妹妹找人赐福的?你父亲和祖母尚在,还用的着你抄心?”
    元宝一旁笑道:“万岁爷,世子和四姑娘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比常人要深厚些。若说四角俱全有福之人,老奴倒是有一人,想必韩国公这般看重世子和四姑娘,肯定也是要找她的。”
    皇帝听了这话,抬眉道:“你这老奴还懂这个?说说看?”
    元宝笑眯眯道:“老奴说的这人就是雍郡王妃,可巧皇后娘娘刚才那边来人禀告说,雍郡王妃在皇后娘娘宫里说话,皇后要留人在宫里用膳呢。”
    韩司恩自然是顺着元宝的话立刻谢皇帝。
    皇帝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韩司恩,叹口气,摇了摇头没好气的问道:“你来皇宫就是为了这事?”
    韩司恩道:“是。”
    皇帝瞪了他一眼,道:“来之前就没见过什么人?没做过别的事?”
    韩司恩听了皇帝这问话,皱了下眉,然后他瞅着皇帝的脸,恍然道:“皇上说的是三皇子在微臣回家的路上,把微臣拦下来的事吗?回皇上,微臣刚刚回家之时,被三皇子拦了,三皇子对微臣表示了关心之情,说是他上的折子,本想查案,结果微臣惹出了这么个乱子,问微臣有没有惹皇上生气。微臣觉得三皇子这话说的很对,这麻烦事都是他惹的,结果微臣差点人头不保。臣这看到三皇子心里有些生气有些烦他,不想搭理他,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你烦他?”皇帝被韩司恩直白的话刺激的眨了眨眼睛:“虽然是姬洛上的折子,你自作主张但不管怎么样,他好说歹说也是朕的儿子,你就敢烦他了?”
    韩司恩看着皇帝,道:“是皇上您让微臣实话实说的,微臣这说了,您还不高兴了。”
    皇帝被韩司恩的话气的心塞了下,觉得还是眼不尽心不烦的好,于是挥了挥手,让人滚出去。
    韩司恩离开了皇宫。
    等他走后,皇帝觉得心口还是有些闷闷的,他喝了两口茶道:“元宝你说,韩司恩和老三之间有没有联系?”
    元宝笑道:“万岁爷,联系不联系老奴不知,但老奴想三殿下向来独来独往,上次若不是万岁爷您亲自吩咐让他去看望韩世子,想必两人还是不熟识的。”元宝知道,皇帝对姬洛感情复杂,他不疼爱姬洛是真,但也不愿意让姬洛死的。
    有些事,皇帝心里明白,只是想听别人说说罢了。
    皇帝听了元宝的话,心里的气顺了,他拿着御案上的信又细致看了看,道:“这个韩司恩总是能给朕找事。”
    这话元宝是不接的,他站在那里低眉垂眼,很是慈祥。
    皇帝也没想元宝回答,他把李忠的信放在御案上道:“大理寺和刑部那边,还没有审出什么吗?”
    元宝道:“回万岁爷,李钰已经交代了,李大人那边还是没有开口,不过已经用了刑,想必开口也是早晚的事。大理寺卿和刑部的折子已经递上来了,万岁爷让老奴时刻关注着,提醒着。”
    皇帝垂下脸,道:“什么李大人,那是罪臣。脏银的事李忠肯定会交代,他书信里的这个皇子是谁,让司礼监的人去问。”
    “是。”元宝应下,然后元宝抬眼瞅了瞅皇帝,道:“石侯进宫拜见了太后,然后去了大理寺,说是要让郡主和李钰和离,因没有皇上旨意,大理寺没敢让石侯进去见郡主。”
    皇帝听了这话狠狠皱了下眉,一想到石家的人要来他这里哭诉,他心里便不顺起来,于是:“李府这事说到底是韩司恩惹出来的,让他明日去大理寺协助司礼监审查。”
    第33章
    韩国公府在接到韩司恩明日协助司礼监前去审讯李家的皇命时,韩家人除了韩明珠没人是真正感到高兴的。
    老夫人听到消息后,虽然面上没有流露出不悦,但整个人恹恹的。韩卓倒是沉稳,仿佛当初在朝堂上想要韩司恩的命不是他那般,他还给前来宣旨的内监塞了为数不少的银子,惹得内监直款赞他有个好儿子,是韩家的荣耀等等。
    韩卓沉稳的接受内监的夸赞,二房老爷韩殊就没这个肚量了,脸色难看的紧。至于这韩家韩司恩的同辈,此时对韩司恩的感情尤为复杂。
    韩明珠身边的丫头幽若在皇宫里的内监离开后,高兴的和正在看书的韩明珠说道:“姑娘,大爷这般受皇上重用,你在府上就容易的多了。前两天夫人打着为姑娘好的名义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一看就是不安分的,没得恶心人,不过姑娘你放心,丹青一直在盯着她们呢。”
    韩司恩在韩家排行老三,韩明珠排行老四,但是在韩明珠带回来的这些人眼中,她们就只有韩司恩和韩明珠两个主子,在房内的称呼自然和平日不同。
    幽若的话说完,韩明珠头也不抬的轻声斥责道:“那是父亲的妻子,送给我奴婢使用是一番好意,怎能由你随便编排?”
    幽若听了这话吐了吐舌头,随后她脸上又带了几许忧心道:“姑娘,刚才何公子又想托院子里的人给你送东西,被奴婢给大发了,这事你要不要告诉大爷一声?”
    韩司恩的脾气不好,她们这些天深有感触,整个韩家的下人都不敢提世子这两个字。虽然世子自打韩明珠回府就没来看过,但毕竟是一母同胞,如果世子出面,那事情就好处理的多了。
    听了这话,韩明珠把手上的书放下,何帆的心思她一眼即知,别说她知道韩司恩和小姑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自己肯定不会和何帆有什么牵扯,就算是不知道,一想到何帆那丝毫不懂掩饰的淫眼,韩明珠就觉得厌恶的很。
    不过想到韩司恩的冷淡,韩明珠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看着幽若正色道:“你们是我带回来的,都长点眼,不要让其他人靠近我房间,看紧了我贴身衣物,这些小事就暂时不用告诉哥哥了。”
    幽若应了下,她心里还在担心韩明珠及笄之事,府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她知道韩明珠自己也在担心,自己提起来怕是要惹韩明珠伤心了,想来想去左右还有时间,只好再等等看了。
    翌日,韩司恩在前往大理寺时,韩国公府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人便是雍郡王妃。
    老夫人听闻雍郡王妃前来,心中还是挺惊讶的,还以为雍郡王妃这是看重了韩家哪位姑娘,想来相看相看呢。
    雍郡王家里那些糟心事,京城里没几个人不知道的。雍郡王妃和皇后在年轻时是手帕交,自己也是个有手段的,因而雍郡王在外面不管怎么花天酒地,这郡王府的世子还是姬越。不过以韩国公府的地位来说,并不需要巴着雍郡王府罢了。
    不过不管老夫人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还是非常还是把人给迎进来了,按照礼数让呆在家中的小辈都出来拜见。
    雍郡王妃今日打扮的非常贵气,就连头上戴的配饰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她看着韩家的几个姑娘,把所有人都夸赞了一番,几个小辈被她夸的脸都红了。
    然后雍郡王妃看着韩明珠笑道:“这是府上的四姑娘吧?”
    韩青雪等人看韩明珠得了雍郡王妃的眼,心里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不舒服,老夫人自然也是,神色淡了一分道:“是的。”并未提起让韩明珠上前的话头。
    雍郡王妃心里有些不屑老夫人沉不住气,面上却丝毫不显,看着韩明珠道:“我和这丫头有眼缘,说来这丫头快及笄了吧?”
    “是的。”老夫人心中一动,笑道:“都不小了,怕是要留不住了,最近她小姑家的……”
    “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是舍不得了。”雍郡王妃打断老夫人的话,笑意盈盈道:“这丫头及笄还没有选人当正宾吧?老夫人看我怎么样?”
    老夫人等人被雍郡王妃的话说的一愣,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雍郡王妃继续开口,声音深了一分:“这丫头上次在皇宫得了皇后娘娘的眼,我昨个儿在皇宫陪皇后娘娘说话,皇后娘娘突然提起来,说是以后这丫头的婚事怕是要皇上做主了,是有个有福气的。”
    向来端庄的韩明珠听了雍郡王妃的话都忍不住惊讶的抬起头,更不用说其他人了。而老夫人的脸僵硬着,身体抖动了一下,雍郡王妃立刻道:“老夫人这是高兴的了,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孙女,怕是要比老夫人你还要高兴。”
    柳氏心中嫉妒不已,二房张氏担心韩明珠抢了自家闺女韩青雪的风头,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倒是三房文氏反应快,她看到老夫人失态了,忙握了下老夫人的手,看着雍郡王妃笑道:“家里这些日子正在准备四姑娘的及笄礼呢,早就想给郡王妃下帖子,就怕太唐突了,今儿郡王妃来了,又有意,可不就是一件喜事?这四姑娘能得皇后娘娘的眼,也是我们家的荣幸了。”
    雍郡王妃听了这话满意了,她站起身笑道:“能给这么个标致的姑娘做宾,我脸上也有光。”说罢,她走到韩明珠面前,把手上的一个青翠透亮的翡翠镯子拿下,戴在了韩明珠白玉般的手腕处,打趣道:“我就说,这么通透的东西我带上总感觉不对,现在可不就是找到合适的人戴了。”
    韩明珠感受到这镯子的贵重,忙行礼谢过雍郡王妃。雍郡王妃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又狠狠把人夸赞了一番后,才离开了。
    雍郡王妃走后,韩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韩明珠身上,个个都是心塞的不行。老夫人这个时候是一点也不想看到韩明珠,就把房内的人都打发走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韩秀一把跪在老夫人面前哭:“娘,你可为我家帆儿做主。明知道我家帆儿有意这丫头,现在攀上高枝儿了,就打算把我家帆儿给扔了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夫人把手边的茶盏扔在了地上,怒气腾腾道:“住嘴,这丫头是皇上日后要赐婚的,什么时候和帆儿有关系了?有没有庚帖?交换八字了吗?你要是想自己找死,就继续满口胡话去。”
    韩秀被老夫人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委屈的不敢吭声了,老夫人看她这般模样,心底的那口恶气是怎么出都出不来,她狠狠的瞪了韩秀一眼道:“你现在倒是有脸哭了,当日帆儿说看重了明珠,让你提亲,你偏拿着不答应。若真是到了你家,想怎么样捏还不任由你?大房的也是个眼皮子浅的,那丫头回京,还给她挑选个风光的家,想当面上的慈母,哪有这么容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雍郡王妃的话你刚才没听出音儿吗?那丫头的婚事以后由不得韩家了。”
    韩秀还在掉眼泪,道:“我一想到韩司恩对玉珠做的事,就心气难耐,帆儿又不争气偏偏看中了韩明珠,娘,你让我这怎么平心接受?不过也奇怪,皇后怎么突然对这丫头这么看重?”
    老夫人阴冷道:“自然是因为她哥了。”
    韩秀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她上前抓着老夫人的手,低声道:“娘,帆儿可是我的命,他这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丫头身上,万一他有个事端,我可要随他去了。”
    看到老夫人因她这话变了下神色,韩秀咬牙道:“万一那丫头自己看上了帆儿,也由不得皇上了吧。反正在自家院子里,表兄表妹多见见,下人的嘴巴都紧一些,也不会连累到家中小辈。”
    老夫人听闻这话,没有出声。韩秀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微微垂下了眼。
    家中的发生的事,韩司恩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大理寺坐着,这大理寺的堂上中间坐着司礼监内监元清,左边是大理寺卿章韩平,右边才是韩司恩。
    今天元清负责审讯。
    李忠已经上过刑,身上沾满了血,他本来是软趴趴的,但看到韩司恩立刻有力气了,目露凶光,差点挣脱开上前咬韩司恩一口。
    被人压制住后,李忠最后那一口气泄了出去,趴在了地上不动了。元清确认韩司恩没事后,拿手帕擦了擦手,声音有些尖,阴沉一笑道:“李大人,万岁爷想知道的事,你还是赶快交代吧,以免待会儿受苦。”
    李忠趴在地上笑了起来,先是小声笑,而后声音慢慢变大,最后笑的浑身都颤抖起来,那笑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章韩平动了动身体,看向韩司恩,只见韩司恩脸上神色不但不变,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说来章韩平在老夫人生辰那天是见过韩司恩的,还因为韩家送礼之事帮了韩司恩一把。他倒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当初那个手上沾了血的病弱世子,现在虽然还是病态,但已经是皇上眼里的红人了。
    还有个没变脸色的就是元清,他等李忠笑够了,道:“既然李大人不想说,那……”
    “我说。”李忠不等元清把威胁的话说完,就开口了,他抬起头道:“是三皇子。”
    第34章
    面对李忠直白的承认,元青正用手帕擦手的动作顿住了。他收起手帕到怀里,站起身走到李忠面前,皱眉语气略带几分不满道:“李大人这就承认了?不是说书生的骨头都硬的厉害吗?”
    李忠低低笑了两声看着元清道:“虽然司礼监向来以刑法出名,但我也不怕。我原本也不想承认,但是看到了害我落入如此境界的人,我突然想开了。觉得没什么理由护着三皇子了,谁让他和韩世子是表兄弟呢,我何苦为了三皇子再忍受一次司礼监的刑法呢?”
    元清被李忠大义凛然的坦诚给说得难得愣住了,他看向斜坐在案桌前的韩司恩,想到此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开口带了一丝恭敬道:“世子觉得还需要用刑吗?”
    韩司恩听闻这话脸皮都没抬,道:“既然承认了,那就把和三皇子认识、交易的详细经过写出来就签字画押吧。”
    元清听了韩司恩这话,心里有些叹息自己学到的各种手段都没办法用在李忠身上。他朝着李忠说了句:“既然这样,李大人,那咱们就开始吧。”说完这话,他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李忠看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剧本走,心里格外不甘心,便对着韩司恩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病秧子,活不过成年,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韩司恩这次终于拿眼瞧他了,眸子有些点兴趣,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李忠身边,蹲下身体,看着李忠笑道:“你这么骂我不就是想激怒我,让我忍不住给我用刑,然后你自己在来个自尽以明志,把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吗?”
    李忠脸上不变,抿着嘴死死的盯着他。
    韩司恩继续温和的说道:“你要是愿意交代呢,就开始说,别浪费彼此的时间,要是不愿意呢,你就继续受着,我们明天再来。不过这皇上的脾气秉性想必你也了解,你们李府肯定是要完了。但是万一你说出来的东西让皇上不那么高兴的话,你们李家的子嗣可就受苦了,怕是男丁要世世代代为仆,女子世世代代为奴,这仆和奴只能随意令人处置发卖,生死不由己。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数不准还能换个流放三千里,虽然还是戴罪之身,但你们李家的人还是姓李,清明时节还能给你烧点纸。”
    李忠听闻这话,脸色终于变了。韩司恩站起身的刹那,李忠猛然吐了口血,若不是韩司恩站身站的快,这血就落到他衣摆上了。李忠看到这种情况想到自家密室被打开的场景,心中想,难道这是天意?
    不过他并没有把天意看在眼里,而是恶狠狠的看着韩司恩,道:“你这般恶毒,早晚都是要有报应的。”李忠心里也是害怕的,但是他不敢提二皇子的名字,他不说实话,会死,说了实话,太后是不会放过他们李家一家老小的。
    据传闻当年先皇的死就和太后有关,据说当今皇帝曾亲眼目睹自己母亲害死了自己父皇,所以刚开始登基的皇帝性格有些懦弱,手中并无多少大权。这些虽然都是传言,但李忠知道,有些事情向来是无事不起风的。
    如果他们李家当真被流放三千里,中途无故死去的人太多了。说到底还是尸骨葬身于荒山野岭,被豺狼野兽吞食。如果他肯死死的守住心中的秘密,皇帝到底比太后要宽厚些,说不得还有些回缓的余地。
    韩司恩在确定了李忠心中的这位皇子到底是谁后,淡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那些贪污下来的银子不说,就说那半箱子折扇,哪一把上面没有无辜人的血?想来想去,你遇到了我,这是天要亡你,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他说完这些戳李忠心口的话,便站起身走回座位上,继续斜坐在座位上,一副漫不尽心的样子。章韩平看了看元清和韩司恩,让人把笔墨递给了李忠。
    李忠拿着笔颤颤抖抖的,墨汁滴在雪白的纸张之上,然而刚刚写了一个字,便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章韩平让人泼了几盆凉水,没把人泼醒。韩司恩看到这种情况站起身道:“既然今天审不出什么结果了,我就先回宫复命了。”
    章韩平听了这话忙道:“世子放心,这大理寺审讯的手段还多着呢,不管他真晕还是假晕,下官总能把他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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