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赖苟在他出门后闭眼舒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他尾巴收得这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而且也过了这么久了。
    转眼,李赖苟收起担忧,露出笑脸,问在场的各位:“还有没有要买的?今天还带多了一卷!”
    “我!我要!”
    “我也要……”
    ……
    李赖苟把后面多带的那几卷鱼线也卖出去了,走一趟赚了十二锭银子。
    此时,他正横躺在自己的床上把玩那十几颗银锭子,心情甚是愉悦,看得看得高兴了再咬一咬,真的哩!心里不断庆幸着,刚好回来时大伙都不在,能让他仔细欣赏一下自己赚来的银锭。
    嘎吱。
    门被人粗鲁推开,为首的是邢烨容,李赖苟忙把银子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藏好,直起身坐在床上。
    “容哥儿,你回来了……哎哎哎!你们干什么!老吴、斗哥,你们、你们干嘛抓我!”平时的玩伴吴淞、刘斗寅冲进来就将他押下床,还反他手用绳子绑起来,把李赖苟整懵了。
    邢烨容进去从他床上搜罗出了那十二锭银子,呵令:“带走!”
    李赖苟被身后二人压着往外扑腾,他不解地大喊:“容哥,怎……怎么回事!怎么就抓起兄弟来了!?”
    邢烨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就你还配做我的兄弟?给我舔鞋都怕脏了脚。
    李赖苟被自己圣院里最相信的人,押着进了净心园梅香居,最后来到任虞面前。
    “师父,就是他偷了我的鱼线,还拿去卖了,你看,人赃并获。”他从袋子里掏出十二锭银子,丢到地上,银锭滚了几圈,最终落在任虞脚边。
    任虞弯腰,捡起银锭大量,左眼满是阴戾。
    李赖苟更是懵了,跪着磕头求饶:“师父,我……我错了,我是一时贪念起才做了这种蠢事,容哥儿,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就在他前脚进入净心园,崔莲廷领着屠葛庄后脚便赶到。
    崔莲廷一进门就看到戏剧性一幕,李赖苟被邢烨容押着跪在地上,地面撒着几锭银子。
    “哟,巧啊。”崔莲廷笑道,主角不请就到了。
    “院尊,卖鱼线的就是他,左煞堂的李赖苟,和当初拽我落入九天瀑布差点丧命的线是一模一样的。”崔莲廷说着,拿出了鱼线,左手是当初缠在脚上的,右手是今日买来的。
    崔莲廷上次私底下去找屠葛庄,说的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于他的事
    屠葛庄当时很是生气,拍着桌子道:“什么!竟然有人想杀害你!哪个人这么心肠歹毒,图的又是什么!”
    崔莲廷忙安抚老人家的情绪,跟他说了自己的计谋,并且借此机会揪出背后的凶手。
    屠葛庄当然是全意支持他的做法。
    崔莲廷听说假纸艺是屠葛庄的独门法宝,屠葛庄用假纸艺骗了不少妖怪,甚至用纸做成人的样子,日夜看守在结界四处,作为恐吓妖鬼靠近的法宝。
    因此,崔莲廷拜托他用纸片做一个假鱼,屠葛庄同意了,便做了假鱼,施法后大鱼在水中的倒影就跟真的一样,引人注目。
    李赖苟听到崔莲廷说起鱼线的事情,心惊万分,看向邢烨容,正要说什么,邢烨容先发制人,眼一瞪,冲上前朝他狠狠扇了几个巴掌,打得极重,李赖苟嘴皮破了,牙血也出来了,而且他并没有给李赖苟说话的机会,马上说道:“好你个畜生,不仅偷卖我的鱼线获赃,还拿线去害人!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丢了我左煞堂的脸面啊!”
    “啪啪!”又是两下。
    李赖苟被扇得眼冒金星,嘴巴疼痛,话都说不全。
    任虞双拳紧攥,肚子里全是火:“混账东西!”他再下了一次狠手,一脚把李赖苟踢得出了厅堂的门,以致他彻底晕了过去。
    屠葛庄一声都没吭,想杀人的东西,圣院断断留不得!而且,想杀的还是崔莲廷!要是崔莲廷当初出了什么事,他拿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老崔啊!想想,圣院里竟然出现此等狠恶的弟子,就不寒而栗。
    所以,李赖苟虽被人打得几乎断命,他也没有出面阻止,而且他很清楚李赖苟还没断气,这样的弟子受点教训是应该的。
    任虞心里憋火得很,最近左煞堂不知道犯了什么冲,整天出幺蛾子,又是污蔑又是害人的,破事接连,他左煞堂都出了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突然,像是一道天雷劈下,把任虞房梁的顶都掀开了大半,院子里的树木断的断,烂的烂,最让任虞心疼的,是他珍藏的出自汉代的一组十二生肖青铜花瓶受到颠簸后全掉在地上碎了。
    随后,甄义谦如龙卷风一样从外面刮了进来,大吼道:“任虞!又是你教的好东西!竟然想杀我堂的弟子!他娘的还是人吗!”他是听余子婴说的,余子婴早前惊慌冲进来禀报了九天瀑布谷那次是有人故意将崔莲廷拽入瀑布中让他险丧命的事,还说杨昭七因为流言蜚语病倒卧床不起,由阎摩照顾着。
    甄义谦心里又气又憋屈,自己的徒弟被人都欺负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道,怒发冲冠的他提起大铁锅就来了,到了任虞住的梅香居就他老子的一锅劈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劈他梅香居个稀巴烂!
    “甄义谦!你!!”任虞左眼狠戾瞪住他。
    邢烨容一票人被铁锅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崔莲廷则觉得自家师父实在是威武霸气,举手大喊:“拜见师父!”
    甄义谦看到他后,从半空中落了地,收起铁锅来到他面前,说道:“莲廷,让你委屈了,师父连你险些丧命都不知!看我这个师父做的啊!”他碰到事习惯喝几口酒,于是拍了一下大腿,解开绑在大腿的酒葫芦,就往嘴里灌酒,咕噜咕噜的,从两嘴边流了出来不少。
    任虞又气又怒,奈何自己弟子拉了脸面,左煞堂站了下风,怎么也没有底气再多做争执,扬袖愤愤道:“这个叫李赖苟的,丢出去,从此再也不能踏入圣院半步,收回他的玄阴师名牌,销毁左煞堂堂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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