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净心园的院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那是三位姑娘被罚了打手板的哀鸣。
    余子婴和阎摩一直在净心园外面的篱笆边上等候,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后来却传来哭喊声,还以为会是杨昭七,哪知道竟然是那三位与杨昭七斗上的姑娘。
    “怎么受罚的反而是三位姑娘,罚得好重,看着都疼。”余子婴纳闷道。
    “你是没看到姑娘家和男子斗时的厉害模样,专门施软不施硬。”崔莲廷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和余子婴说道。
    “小七还好吧?”余子婴问。
    “好着呢!本来跪那儿挨板子的是他,现在成了别人,你说好不好?”
    三位姑娘才挨到第十下板子了,手板上已经皮开肉绽,都是细嫩姑娘,哪里挨得住这样体罚。
    杨昭七挡住继续准备行罚的左煞堂兄弟,脸上一副怜香惜玉之容,向甄义谦求情:“师父,还望师父让任堂主网开一面,刚才的十下板子就算是替师父罚的,剩下的就算了吧,姑娘们皮肉嫩,不好受重罚,我是男子,陋名在外也无甚所谓,之前没忍住与姑娘们置气,我也是不对……”
    甄义谦听了来气:“怎么就无所谓了!你的名声也是名声,除了为师的名声要护,徒弟的名声也不允许别人任意糟践!不过,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我就说说,”他转眼看向任虞,“任师弟,你看我徒弟宁愿受委屈都请求不让你家弟子受罚,剩下的十板子就算了。”
    任虞才不会接他们的求情,气不过冲上前,推开杨昭七和行罚的弟子,在行罚弟子手上夺过板子,亲自将余下的十板子狠狠奉上,到最后三位姑娘已然喊不出声,痛晕了过去。
    亲自行罚完后,任虞气冲冲地离开了净心园,三位姑娘被人带去了耶罗医师那里上药。
    “小七,先回去,这件事,为师一定替你查清楚,不会让你平白受冤的。”甄义谦道。
    “嗯!多谢师父。”
    杨昭七嘴角似笑非笑,走出净心园,撞见了另外三个一直候在门口的崔莲廷他们。
    “小七,好手段啊。”崔莲廷夸叹,他站在门廊上,里面的对话全听了个实在。
    “哪里,相对于崔兄,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她胆敢死咬娼倌之谈是虚言,是因崔莲廷说他有办法抓到幕后之人,那和能抓凶的崔莲廷一比,她这点倒逼人内讧的做法,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话说,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划?”杨昭七问道。
    他朝她俏皮眨眼:“官等着,好戏马上上演。”
    ……
    次日,崔莲廷竟然起了个大早,跑到了青龙桥下的朱雀河边钓起鱼来。
    “莲廷,你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钓起鱼来,不去和你的白刃扇凝视交心了吗?”杨昭七还不知道他已经领悟了用白刃扇御风的本领,见他一早拿着鱼竿出来,便好奇跟了上来,没想到崔莲廷真的在河边坐下来钓鱼。
    “我是放长线钓大鱼。”他悄然笑了笑之后,突然惊慌站了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是很用力的扯鱼竿,大喊:“小七,快!快拉我一把。看起来是有好大一条鱼!”
    她突然懂了点什么,眼里闪现晶光,笑着喊道:“我帮你!”
    不少路过的人一看青龙桥下传来声响,纷纷围过来。
    “那不是传说做过娼倌的杨昭七嘛……”
    “哎,碰到这人真是晦气,我们快些走。”
    “不对不对,先别管那人是谁,你们看看钓竿,都弯成曲线了,鱼还没钓上来?”
    “就是啊,两个人一块拉着杆都没拔起来。”
    “哟,这是钓到什么怪物了,怎么会这么重?朱雀河里不曾听说有怪物啊。”
    “哪里的话,上次的黑蛇妖忘记了吗?也是在河里的。”
    嗡……
    鱼线竟然断了,发出线断的回弹声,杨昭七和崔莲廷突然失了重心,纷纷朝后仰跌倒在地面,随后大开着退,气喘吁吁坐在草地上。
    “我的老天呀!这水下是什么东西,连鱼线都断了,还没见着影儿。”崔莲廷抬手抹额头的汗水。
    有人好奇站在河边往水下看,马上招手大嚷:“我、我看到了!水底下好大的一团黑影!天呐,它游得好快!”
    随着此人的吆喝,越来越多的人来了,都来围观水下的大鱼,有人朝水里扔石头、扔泥土、扔花瓣,意图吸引它露出真面目,可是不论大家怎么出招,下面的大鱼就是不露面。
    杨昭七知道下面的大鱼肯定有古怪,但还不知道崔莲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没有跟她明说。
    之后,越来越多人拿着鱼竿跑来青龙桥下的朱雀河里钓鱼了,奇怪的是,所有人的鱼线都断了,大鱼还是没有露出面儿来。
    “我们的鱼线根本就不是钓鱼专用的,不够坚硬,大伙找一找有没有结实点的蚕丝鱼线啊!”
    一时间,传出能钓上大鱼的便是三堂弟子之王,还有人兜售各自私藏的线制品,线制品一时卖起了高价,甚至有人坐地起价,但也有买主愿意用十锭银子换一条结实的线,能被人私底下喊一声王,过一过耳瘾也是不错。
    就是这蚕丝线实在是少,没有人入院修炼还带钓鱼工具的。
    连着两三天,朱雀河边钓鱼者无数,余子婴和阎摩屡次问崔莲廷怎么发现大鱼的,他都没有说答案。
    杨昭七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钓鱼钓鱼,能钓出个啥名堂来?
    第三天,朱雀河边,崔莲廷自打第一天下场钓鱼后,就再没钓过了,反而老是背着手老在钓鱼的人群后面来回走动观察。
    杨昭七急了,问他:“莲廷,钓鱼就是你诱敌的计谋?”
    “不错。”他点头。
    “可是都三天了也没见动静,何来的诱敌一说?而且,又不见你钓,就是在这里走来走去,你在看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坠入瀑布时有条软线缠在我脚上么。那条软线我猜是鱼线,钓鱼用的,一般人不会带鱼线出行,所以钓鱼只是幌子,为的是引诱拥有蚕丝鱼线的人出现。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谁用的是蚕丝鱼线。”因为大部分人用的都是麻线、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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