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好吗?莲廷,你快劝小七饰演祝英台啊。”卢旺用肩膀顶了顶他。
    阎摩摸着山羊胡子,点点头,说道:“小七,我也觉得你最合适。”
    杨昭七在屋子里跳了起来,说:“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咱们伏爻堂这么多漂亮姑娘,为什么要我上?”
    卢旺朝她眨眨眼:“你不觉得反串更好玩吗?一个男的饰演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而且你看唱戏的花旦也有不少是反串呢。”
    变态!尽想些馊主意!杨昭七内心咆哮,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她一个人就算浑身是嘴又哪说得过六个人。
    最后,她还是光荣获得饰演祝英台一角的机会,没有上诉机会。
    接下来就是男主角梁山伯该选谁的问题了。
    卢旺看了看钟魏,摇摇头,太老了。
    再看了看郭顺利,摇摇头,太胖了。
    又看了看阎摩,摇摇头,太凶了。
    再看了看李逸成,摇摇头,太矮了。
    最后,看了看崔莲廷,还是摇摇头,太俏了,没有那股发自内心的书生气息。
    总觉得有个人很合适来着,是谁呢?他闭眼思索了阵。啊!余子婴呐!他怎么忘了这个没在现场的大学者!
    “子婴!没有人比余子婴更合适的了,他怎么看都有古书中梁山伯那种书卷之气!”
    周围的人一听,也纷纷点头。对啊,那个余子婴,简直是梁山伯的小翻版。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便出现了个身影,来人正是余子婴,他抱着一大摞子书,站在门口茫然望着大家,怎么大家都盯着他看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脸上有脏东西?
    他淡淡地问:“怎么了?”
    卢旺刺溜跳了起来,走到他面前,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子婴,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代给你。”
    余子婴还处于状况之外,讷讷道:“什么事情?”
    李逸成也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另一边的肩膀:“需要你演一场戏。”
    “什么意思?演什么戏?”
    “这不是马上要圣庆大会了嘛,我们正琢磨着表演的事情,然后大伙就商量了要演戏剧,《梁祝》,祝英台已经选好了,是小七。就是梁山伯嘛,刚才我们寻思着你天生由内而外散发书卷气,特适合这个角色,所以就……”
    “可以。”
    “就想让你……”嗯?卢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个惊喜的答复,可……可以?可以!?
    本来还想说肯定得磨一磨嘴皮,求一求人,才能劝勉这位向来“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余子婴圣人偶尔回归一下大自然,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这个诺大的世界,哪晓得他话都没听完就答应了?
    杨昭七也很吃惊,余子婴还会乐意参与这种活动的吗?那个神仙一样的人儿。
    卢旺咽咽口水,再次郑重确认道:“子婴,我还没说完,我们希望你饰演梁山伯这一角色哦?”
    “可以啊。”他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将放到床头的书架上摆好,再捋了捋让它们更齐整些。似乎是为了再次表明自己的决定,他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排练?”
    这一下,大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阎摩摸了摸胡子,说道:“子婴要出山了。”
    众人相视一笑。
    最后,大伙再定了其他几个角色的扮演者。
    崔莲廷演官宦之子马文才,也就是梁山伯的情敌。
    钟魏因为长相着急,在一众人中莫名有师长的味道,便荣当山伯英台求学所在的文山书院的院长,卢旺反串院长夫人,大家的师母。
    郭顺利饰演祝英台之父祝员外,李逸成反串英台之母,阎摩则负责搬道具,做后勤专员。
    崔莲廷对于自己被安排了饰演马文才这个角色很不满,嘀咕道:“怎么我就没有演书生的潜质吗?”他明明是天生的男主命好不,却塞了个配角过来。
    但是转念想一想,他贵为国师之子,身份高贵,演一个穷书生确实不符他的气质,便又只好作罢。
    ……
    临玄阴圣庆大会的日子,大家都是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来排练。日子渐渐逼近,圣院里弟子们的心情也随着圣庆大会的靠近而兴奋起来。
    这是他们入院以来第一次有像这样的大型聚会,还能看到以往的前辈,大会上还能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难得的放松机会。再来,大家为了这次的表演都是绞尽脑汁、各显神通,师尊们要求大家绝对不能在前辈们面前丢了脸,要让他们看到这届弟子的精神面貌。
    某日,崔莲廷、杨昭七、余子婴、阎摩和阎觅五个一块儿用晚膳。
    今天的菜是白萝卜丝炒肉片、坛子腌大白菜,以及一碗看起来没什么味道的青菜汤水。
    崔莲廷手掌撑着一边脑袋,嘴巴扁得像支弓弩,怨声道:“说是什么白萝卜丝炒肉片,可是就一块肉,还不跟素菜没差,其中一样又是腌菜,不好吃,一点也不好吃。”
    杨昭七瞟了他一眼:“你就吃吧,有的你吃还嫌三嫌四的。圣院这么多人,哪有的天天肉吃,一人半张嘴都不够分。”
    “唉,甚是思念我府上的李叔,人曾经是御厨呢……”
    “天天念叨李叔李叔,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啦!”她故作捂耳朵。
    “莲莛,冬吃萝卜夏吃姜,吃点萝卜好。”阎摩说道。他对什么季节吃什么菜最是了解,阎觅的身子不仅要药物疗法,还得食疗,身子靠的是养,养好了药就不用吃了。
    阎摩舀了一口汤喝,就听一旁的阎觅吱声道:“哥,你喝汤是不是又滴到胡子上了。”
    大家闻声都瞅了过去,哟还真是,那胡子下面都滴滴答答的了,衣服上还沾了汤水,不过阎觅是怎么办到的?她不是看不见吗?
    在大家更加惊愣之前,她已经从衣襟内抽出手帕,准确定位到阎摩那沾了汤水的大胡子,开始擦拭起来,并且顺着手往下移动,再把衣服沾到水的那块儿也抹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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