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谷雨和立夏伺候他吧,如今的他对自己或许有些浅显的爱意,不愿意接受谷雨和立夏,但谷雨和立夏都是自小有专人教养的扬州瘦马,有的是让男人快活的法子。
    等白泽尝到了那滋味,对冰凉的花瓶自然就没兴趣了。
    秋雨知道沐萦之心意已定,只得依照她的吩咐,去给立夏和谷雨送东西。
    明心堂除了正堂,与别的院子一般,还有卧室、书房和耳房,立夏和谷雨就住在演武场旁边的耳房。
    秋雨进去的时候,她们俩都坐在椅子上,将梳好的环髻打散,青丝凌乱,披垂在肩上,举手投足皆是万般风情。秋雨起初还觉得白将军绝不可能碰她们,但现在见到她们,又觉得男人见到她们,恐怕很难把持得住。
    她心里为沐萦之难过,冷冷将东西放下,便迅速离开了。
    谷雨浑不在意她的态度,站起身翻看了一下,把房门关上后,将身上的衣裳扔在地上。
    不过她并没着急更新,拿了帕子细细擦了一遍身子,再涂上细心地涂上沐萦之赐下的膏脂。
    “咱们从前自以为用遍了好东西,可咱们涂的那玉容膏跟夫人这玉容膏一比,便如拿沙子擦身。”
    立夏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不停忙活的谷雨,冷冷道:“你还真打算去给将军侍寝?”
    “不侍又能怎么样?”谷雨涂好膏脂,挑了一件冷绿色的肚兜扣上,对着妆镜欣赏自己的身姿,“跟其他姐妹比起来,咱们实在是好命,不用去伺候老太监,也不用去伺候糟老头子。白将军这样的人物,不知道外头多少女人惦记她,偏生轮到了咱们俩。”
    提到白泽,谷雨的脸庞微微泛红。
    立夏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
    谷雨听出她的嘲讽的语气,不以为然,“看在咱们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我才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在相府、将军府呆的日子也不短了,夫人的毛病你我心里都有数,她行不了房,更别提生儿育女了,她留着咱们,就是为了让咱们把白将军的心收在这府里,不让府外的女人有可趁之机。咱们若能生下一男半女,便是白将军仅有的孩子。”
    “你想的是好,可你我跟在夫人的身边也不短了,将军对夫人什么态度你不清楚?”
    “夫人是倾世罕见的美人,将军爱她那是自然。我没指望将军能爱我,我只盼着能跟将军共度一夜。你我从小就学着伺候男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我一个人是没有把握,只要你肯跟我联手,片刻就能让将军想死在你我身上。”谷雨说着,眸光愈发清亮。
    除了琴棋书画,她们学的最多的,就是伺候男人,非但正常的男人,便是如何伺候太监,老鸨也是教过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夫人派我们侍奉将军,她心里未尝愿意。”
    谷雨微微一愣,旋即道:“不管夫人心中是否愿意,可既然她安排了此事,我们就必须照做。何况,你我都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安排。但凡她还有的选,她都不会这样。”
    见立夏仍然紧紧蹙眉,谷雨轻蔑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立夏听了这话,终是沉沉叹了口气,随意拿了一件衣裳换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谷雨微微一笑,挑了一件纱质的罩衣,换好衣裳后,两人一齐走到正房,静静等待白泽的归来。
    ☆、62.第 62 章
    还差一刻到亥时的时候, 白泽回来了。
    白天到了尚书府后, 兵部尚书便同他议了许久的事, 说的都是同北桀议和之事,商议好兵部这边统一口径,一致反对和谈。
    晚宴的时候, 兵部尚书宴请的宾客,都是朝中的主战派,大家纷纷表示会上书主战,绝不给北桀喘息之机。
    白泽虽一心挂念着沐萦之, 但这些大臣都是久经酒桌考验,又能说又能喝, 白泽哪里能轻易脱身, 此刻回到将军府, 亦是满身酒气。
    刚跨进将军府, 府门后就走出来一个丫鬟。
    定睛一看,是沐萦之身边的秋雨。
    “萦萦让你等我?”白泽有些意外。
    秋雨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夫人请将军今晚在明心堂歇息。”
    明心堂?
    白泽无奈苦笑。
    这么晚了, 沐萦之应当早就歇下了,何况自己满身酒气的, 去了思慕斋只怕也扰得她歇不好。
    虽看得开, 但大半夜的吃了夫人的闭门羹, 自然是有点憋闷。
    秋雨走在前面, 引着他一路往明心堂去。
    快走到明心堂的卧室时, 白泽顿住脚步,透过窗棂,看到里面燃着红烛,似有人影在晃动。
    难道是……
    白泽猛然看向秋雨。
    秋雨的头垂得更低了,“将军,夫人将一切都备好了,请进吧。”说罢,她飞快地退出了明心堂。
    萦萦……备好了一切?
    白泽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狂喜?
    萦萦在等他吗?
    他忽然大步往房中走去,推开房门,就看到前面的纱幔后,坐着一个身姿纤弱的女子。
    女子长发披散,好似没什么衣物,只在外面搭了一件丝质袍子。
    白泽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冲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萦萦,你一直在等我吗?我该死,居然喝到这么晚才回来!”
    怀中的女子没有说话,轻轻晃动了起来,宛若清风拂柳一般蹭着他。
    她看似不经意地动作,却是早有预谋的蹭向一个地方。
    力道虽轻,却如四两拨千斤一般,将白泽这块冰山灼烧成了一座火山。
    白泽紧紧抱着她,手并没有乱动。
    他克制着内心疯狂的想法,用早已喑哑地声音问:“萦萦,你愿意了是不是?”
    身前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仍旧继续着方才的清风拂柳。
    白泽再也克制不住,两只手肆意开始动了起来。
    被他拥着的那女子当即不可抑止的呼出了声音。
    这声音宛若一瓢水,浇在了白泽这块热炭上,让他警醒了几分。
    他捏住女子的肩膀,猛然将她转了过来,“怎么是你?”
    “将军怜我。”
    谷雨虽是处子之身,但在扬州时,早已被教养她的人逗弄过了无数次,方才白泽只是随意那么一抚,她早已情难自禁。
    见白泽震惊,她竟大着胆子去为他助兴。
    “滚!”白泽猛一起身,一脚将谷雨踢翻在地。
    他何等勇武,这一脚是用了十成的力量,谷雨当即被踢出老远,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滚到地上。
    正在这时候,立夏从卧室旁边的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谷雨被踢得吐了血,一边扶起她一边朝白泽告饶:“将军饶命。”
    白泽没有说话,只冷冷盯着这两个盛装的妖艳女人,仿佛立即将她们至于死地一般。
    立夏见谷雨被踢得几乎晕厥过去,忙扶她坐在地上,自己磕头跪在白泽跟前。
    “将军饶命,我和谷雨出身卑贱,不敢妄想将军。今夜在此等候,是奉夫人之命,还望将军明鉴,饶我们一命。”
    “你说什么?夫人的命令?”
    “是!”立夏跪地,不敢去看白泽,为求活命,将一切和盘托出,“启禀将军,我俩是沐相从扬州买回来的,夫人出嫁前,便从相爷那里将我们讨了来留在身边,那时虽未明示,但我们俩都知道夫人想要我们伺候将军。今日夫人从温府做客回来,便命我二人今夜在此侍奉将军。若非夫人有命,我们俩绝不敢勾引将军。”
    “萦萦?”
    想到方才引路的秋雨,她是沐萦之的贴身丫鬟,她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不错,若不是秋雨引路,今夜回府,他自然是回思慕斋。
    她竟然在成婚前就给他挑选了女人。
    她竟然从来就没想过要成为真正的夫妻。
    今日在马车上亲她的时候,他以为,他们已经彼此心悦,他以为,很快就要水到渠成。
    可回到家里,等待他的却是这么两个女人。
    白泽的心,忽然就像在战场,被北桀人一箭刺穿了一般。
    “将军。”立夏看着白泽渐渐痛苦的表情,心里更加害怕和不安。
    “滚!”
    这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立夏急忙搀扶着谷雨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白泽猛然抬手,一圈将身边的桌子击得粉碎。
    许是方才被谷雨点起来的火,许是今夜喝进肚里的那些烈酒在燃烧。
    这一拳,白泽非但没有宣泄掉一点心里的愤懑,反而烧得更猛。
    他猛然站起来,径直朝思慕斋冲过去。
    夏夜的天,通常都是晴朗而辽阔,偏生今夜天上挂满了乌云,黑压压地让人格外压抑。
    片刻时间,白泽就冲到了思慕斋门口。
    院门紧闭,他一脚踹开院门,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院门是楠木做的,沉重结实,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甚至连地上都晃动了一下。
    院里打瞌睡的婆子、廊下值夜的丫鬟,甚至是屋中浅眠的沐萦之,都在这一声巨响过后,醒了过来。
    “将军?”夏岚和冬雪惊呼了一声。
    此刻的白泽,脸色阴沉,眸中杀气毕露,宛若一尊鬼神。
    “滚出去!”白泽这一声闷喝,杀气腾腾。
    院里的婆子丫鬟急忙往外跑去。
    夏岚和冬雪觉得有点慌张,因着担心沐萦之,没有听命退下。
    “将军,夫人正在歇息,她晚上有事要喝水,我们若出去了,万一她晚上有什么不适,恐怕会有不妥。”
    白泽却恍若未闻一般,径直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沐萦之早已坐起了身,见到白泽进来,她心中越发不安,只是竭力压下,强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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