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皱起了眉头,“这真是……平安就不能喜欢阿常吗?我见他平时对阿常也很好的,在外面经常护着阿常,暑假在法国旅游,他们两个人是一起走的,我和老刘都没去。”
    “我也不清楚啊……”谢长安叹了口气,“不过这喜欢谁的问题,向来是不由人做决定的,咱们说再多也没用。”
    “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就爱说这些情情爱爱,真是被港岛那边的电视剧教坏了。像我们那时候,婚前也不用多熟悉,家里人看好,见一面觉得差不多就结婚了,哪里有你们现在的花样多?”青姨说落着现在的青年男女。
    谢长安可不想和不是一辈的人讨论感情的问题,当下忙道,“青姨啊,这些事现在说也没意义,还是多关心一下阿常吧。阿常明天有表演的,她今天伤心,会影响明天的发挥吗?”
    “这、这……”青姨急了,“我得回去劝劝她才是……”说完急匆匆地就要关门。
    可是门还没关上,她又重新打开,拉住谢长安道,
    “长安啊,要不你还是回去和平安说说,劝他也喜欢阿常?阿常是很喜欢他的,这次本没有什么歌舞团来表演的,是阿常想念平安,才鼓起涌起让家里安排,自己也顺道跟着过来。”
    谢长安听了这话,既感动于陶知常的一腔真情,又头疼于两人没有缘分,当下叹息一声,“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我也劝不了平安。你先安抚好阿常好不好?”
    “我会安抚的,你也好好和平安说一说……”青姨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关上门。
    谢长安头疼地回去了,到了宿舍楼下,看到章不见和谢平安正等在那里。
    “怎么还不回去?”谢长安走到两人跟前,见章不见的俊脸发黑,时不时瞪谢平安几眼。
    而谢平安满脸迷茫,压根没注意到章不见瞪自己。听到谢长安发问,他仿佛才回过神来似的,忙问,“姐姐,阿常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在出神。”谢长安叹了口气,看向平安,“平安,你如果不喜欢阿常,就趁着这个机会离阿常远点吧。若关心她,暗地里关心就是了。”
    谢平安点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说道,“姐姐,我不知道阿常的心思,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不是有意伤害她的,让她这样难过,是我对不住她。”
    谢长安看向自己这个手足无措又满是歉意的谢平安,“我知道。但是平安,爱情上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对不住的。”
    谢平安点了点头,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
    站在旁边的章不见忽然道,“平安,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就是喜欢啊……”谢平安低声说道。
    章不见道,
    “不止是喜欢,而是爱。见到她心里高兴,不见她心里想念,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恨不得拿到世界上最大的势力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看到她难过了,会很急,一方面马上哄她开心,一方面又恨不得让弄得她不开心的人消失。”
    他是看着谢长安说这些话的,说得很顺畅。
    谢长安听得俊脸发热,但也怕弄得谢平安难过,便伸手扯了扯他。
    章不见握了握谢长安的手,又伸过去拍了拍谢平安,“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想清楚了,只和自己爱的人接触,不要再伤害别的女孩子了。”
    “嗯,我回去了。”谢平安胡乱地点点头,脚步凌乱地走了。
    谢长安看向章不见,“你怎么跟平安说这些?”
    “我觉得他对那个安然未必是爱……”章不见说道,“所以提一句。”
    谢长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难道平安心里爱的是阿常,但是自己不知道?”
    “也不见得是。阿常在他心里,应该是姐姐。”章不见说道。
    谢长安瞬间耷拉了脑袋,满是失望。
    章不见道,“好了,感情上的事根本插手不得,你别为他们烦恼了。我们散散步吧,你别想着事情睡觉。”
    谢长安也觉得自己需要散步,于是和章不见在路灯中慢慢地散着步。
    第二天晚上,是歌舞团的表演,整个军营一片热闹。
    在歌舞厅正式表演前,各连的连长号召大家拉歌,军营热闹得差点翻天。
    谢长安上辈子没接触过这个,只是在网上看过,此时身处其中,感受到其中的激情澎湃,也跟着激动起来,心中关于爱情的不愉快,竟然也不知不觉地抛到了脑后。
    拉歌完毕,歌舞团也化好妆了,可以开始表演了。
    谢长安看到歌舞团的表演,马上想到陶知常,心里又郁结起来。
    今天早上她去找过阿常,但是没见到人,只有青姨出来接待。
    青姨说阿常在练琴,一听到谢平安的名字就哭,所以她不敢让她进去看阿常。
    所以到现在,谢长安都不知道陶知常的状态。
    总政歌舞团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团队,表演的节目异常精彩,谢长安就算后世看惯了各种表演,此时还是被歌舞团的表演震撼到了。
    她尚且被震撼,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第一个节目结束之后,全场欢呼声、掌声响彻云霄。
    第二个节目还是总政歌舞团的舞蹈,谢长安不知不觉间又看得入了迷。
    第二个节目结束之后,主持上去读第三个节目。
    谢长安听到陶知常的名字,马上坐直了身体,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陶知常昨天才经历了暗恋失败,今天的表演会受影响吗?
    如果受影响,那该怎么办?
    谢长安坐立不安,双手扭做一团。
    台上,随着主持离开,舞台上一片黑暗。
    慢慢地,一束光找出现,照在舞台上,照到一人一钢琴身上。
    谢长安坐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光束中的陶知常。
    在她的注视下,舞台渐渐亮了起来,然后,钢琴声响了起来。
    谢长安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想起和章不见在一起之后,心中的自卑和不安,想起对爱情的种种不确定,想起即使在一起了,她还是不敢问章不见关于爱的问题,想起临死前的绝望和痛楚,想起以为爱情逝去时的刻骨民心……
    她轻轻地抽泣起来,情难自已。
    当钢琴声停下,谢长安愕然地抬起头,看向舞台上弯腰谢幕的陶知常。
    由于离得远,她根本看不清陶知常的表情。
    只是虽然看不清表情,她却能感受到陶知常心里的难过——阿常的难过,都在刚才的琴声里了。
    “难怪能拿国际大奖,难怪会被人成为钢琴天才,她的琴声太有感染力了,我们文院的女生,哭了一大半。”苏红年凑过来,声音里带着鼻音。
    谢长安点点头,是啊,阿常的钢琴太有感染力了。
    林橘子也凑了过来,“原来她就是陶知常啊,我也听过她,钢琴天才,一出道就扬名全国。她也是昨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孩是不是?”
    “嗯。”谢长安点了点头,她和陶知常相识不是什么秘密,用不着隐瞒。
    萧惠低声道,“她各方面都很好,才华、出身……”
    谢长安没有搭话,阿常各方面的确是很好的,可是此刻她才华备受瞩目的时候,她不想提起她的家世。
    苏红年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又凑过来低声说道,“廖龄刚才也哭了……昨天陶知常来找你时,她背地里还曾说过阿常没礼貌,找人帮忙也板着一张脸……”
    “阿常以才华服人……”谢长安有些自豪地说道。
    这时台上又开始表演了,经历过刚才的钢琴声,文学院的女生都不大打得起精神,直到又过了三个欢乐的节目,大家才调整好心态,重新高兴地听起来。
    当晚的表演结束之后,谢长安马上直奔后台找陶知常。
    后台是不让人去的,只是守着的人看到是谢长安,想起她也是大明星,交游广阔得厉害,最终就没拦她。
    谢长安走进乱成一团的后台,没看到陶知常,就直往里走。
    走了几步,见四周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似乎是故意避开某个房间,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上去。
    刚靠近,便听到愤怒的声音道,“你临时改了曲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这里是军营,这里都是风华正茂却远离家里远离校园的大学生,你难道想不到他们听了你的钢琴声,士气会低落,会想家的吗?”
    接着青姨的声音响起,“也不能这么说,军营里就有哀伤一点的歌……”只是她似乎也知道临时改曲目是错的,又加上没有准备,所以不知道怎么辩驳。
    原先那愤怒的声音又响起,“总之如果上面有意见我可不管,到时你们扛着就是了。既然有胆子改节目,该有胆子承担责任吧?”
    “我会承担责任的。”陶知常淡淡的声音响起。
    谢长安想了想,到底没有进去。
    “那你可记住自己的话了。”那愤怒声音道。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愤怒地走了出来,和谢长安撞了个正着。
    中年女人认出谢长安,便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冲谢长安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谢长安来不及还礼,就见人走了,于是推门走进那个单独的房间里。
    她身后七八个留意这里动静的人见谢长安不但偷听,被撞了个正着之后还进房间,都惊呆了。
    谢长安进了房,看到陶知常坐在钢琴边上,将手放在琴键上,似乎正要弹琴。
    只是,她的手指落在黑白的琴键上,一直没有动。
    谢长安看到她不打算弹琴,便放重了脚步声,笑着说道,“阿常——,你打算练琴吗?刚才弹的那一曲实在太厉害了,我们学院的女生哭了一大半。”
    陶知常转头,看到谢长安,眼圈有些发红,“你们喜欢就好。”
    青姨叹着气说道,“阿常怕弹原先的曲目弹不好,所以才临时改了……”
    “不是。”陶知常一下子打断了青姨的话,又说道,“我能弹开心的曲,但我不想弹,我想弹适合我心里的。”
    谢长安有些吃惊地看向陶知常,她竟然这么直白就说了。
    陶知常见谢长安看着自己,以为她不信,便道,“长安,我说的是真的。我练了十多年的琴,我是专业的钢琴家,能不受影响弹出相关的曲目,可是我不想弹……”
    她说完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人。”
    谢长安看去,见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黑白的琴键上,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便走几步,站在她身后,伸手按在她的肩膀山,“我信你,阿常。你是最棒的钢琴家,我信你的。”
    陶知常不住地点头,泪水打湿了黑白的琴键。
    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指,去触碰落在琴键上的泪水,低声说,“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为什么不能像琴键一样,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呢?”
    “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会很单调的。”谢长安说道。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安慰陶知常,她知道心里难过的感觉,知道这个时候,听再多话也没用,只能靠自己想开。
    陶知常却听进去了,点头说,“也许是吧。我以前心中只有黑白,所以弹琴总是谈不好。老师也曾说过我,说了好多次……后来,我的钢琴有了颜色有了感情……”
    她的声音虽然哽咽,但却又带着一股坚强,“也好,我感受过这个世界的颜色了……”
    她心中实在难过,所以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
    谢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安抚了她一阵。
    陶知常听了一阵,表示自己会尽快想开的,就开始弹琴。
    谢长安于是拉着青姨出去,低声问她,“临时改曲目没事吧?会担什么责任?会不会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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