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心话,古代人的生活水平不比现代,街边的小吃虽然原汁原味,但用料和卖相都不能与后世相比。让这辈子从一出生就开始食金咽玉的贾小妞没有一丝胃口。
    偷偷瞄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阳春面的水源,贾小妞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仍是不愿意动筷子。
    想像中的美食,与现实总是存在一定的诧异。
    唐嬷嬷自小照顾贾小妞,一见她这模样,哪还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左右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摊子,唐嬷嬷小声的与鸳鸯吩咐了两句,鸳鸯拿起荷包便朝一旁走去。
    买了几张鲜肉炸饼,又让摊主给切了几刀,这才端到贾小妞与水源坐的那张桌子上。
    有肉,还是油煎的馅饼,贾小妞的笑弯了眉眼,还特大方的对着水源示意,让他也吃。
    跟着贾小妞几天的鸳鸯也知道贾小妞吃这种东西的时候,有喝咸味的粥或是喝茶的习惯,于是仔细的刷了一个茶壶茶杯,又将出门带出来的茶叶冲了一壶给贾小妞和水源倒上。
    贾小妞对于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从来都很大方,赏赐什么的也从来都没有吝啬过。吃着好吃的馅饼,喝着顺口的茶,贾小妞非常直接的让唐嬷嬷赏鸳鸯。
    努力工作吧,妹子。大把的绩效奖金等你来拿。
    ( ̄e(# ̄)
    唐嬷嬷管着贾小妞明面上的所有财产,所以贾小妞说赏,唐嬷嬷也没犹豫,直接从袖子里拿了一个荷包赏了鸳鸯。
    鸳鸯在贾母身边做大丫头,摸荷包的功力还是有的。一摸那荷包便知道那里面是个二两的银锞子。
    至于为什么是银锞子?
    因为谁也不会拿金子来打赏一个丫头。
    再说了,二两也已经不少了。
    跟着水源多年的宫人,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呢。
    水源看着那馅饼,还有那茶水,一下子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这丫头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
    还有她怎么能够做到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还能笑得一脸灿烂。
    大口的咬下一块馅饼,水源觉得这馅饼真特么的贵。
    贾小妞是开珍珠养殖场的,人家底气足,成本底,花销上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但水源不知道呀,水源总想着这丫头没个亲娘贴补,贾代善一看又是个大老爷们,这丫头这么花钱如流水,又能攒下几个私房钱?若是真遇到了事,岂不是要为钱银犯愁?
    这么想的水源,又是满眼无奈又拿你没办法的看了一眼贾小妞,决定回头就找机会给她点银子傍身什么的。
    看了一眼唐嬷嬷,水源这一路上算上发现这位奶娘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了。
    说句难听的话,那就是她们家姑娘放个屁,到了这位奶娘这里,她都能觉得她姑娘放的屁是香的,比旁人都好。
    ╮(╯▽╰)╭
    再将视线扫向鸳鸯,水源眯了眯眼。
    这丫头倒是有些个能为。明面上是贾老太太的心腹大丫头,出门去哪都带着她。却不成想这位倒是贾代善的人。
    别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宫里长大的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就算是他爱好再奇葩,估计也不会顺顺当当的活到现在了。
    水源在心中来回的比较了一下贾小妞身边侍候的人,发现这些人不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是那样这样的毛病,一时间,水源又特别担心贾小妞会被她身边的人带坏或是算计。
    想到那些性子被养歪的人,水源就特别的有危机意识。
    唉,他这颗操死了的舅舅心呀。
    ……
    饭毕,贾小妞因为身高还不及某些摊位高,所以理所当然的又被水源背在了背上。
    被水源背到背上的时候,贾小妞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想到了猪八戒。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贾小妞的手还无意识的拉住了水源的两只耳朵。
    不大,到是挺软的。
    被贾小妞的小手拉住的耳朵,此时已经变得通红通红的,水源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加速,加重。在心脏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水源嗡声嗡气的小声喝她,“好好呆着,不然将你丢出去。”
    贾小妞闻言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耳朵又不是我弄红的,干什么凶我?”
    水源:你不碰它,它也没红,也没有让人感觉火热热的……到了心里。
    两人身边又是丫头嬷嬷,又是太监侍卫长随的,哪怕街上人多,倒也没有挤着破着他们。
    只是两人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个不太对的情况。
    好多人都在似有若无的夸奖甄应嘉,说什么爱民如子,为官清正,体恤怜下,还有人说现在的好日子多亏了有甄大人什么的话。
    “舅舅,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托儿?”这么夸一位大臣的,不是大臣自己脑子进了水,就是被人暗算了。
    在有皇帝的王朝里,好日子都是皇帝带来的。这么说甄应嘉,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要是他们甄家人自己干的,估计也够蠢的。
    水源被贾小妞的这一声舅舅叫的很是身心疲惫,“这还用问,真当咱们是无知小儿好糊弄呢。”在水源看来,以甄家在江南的势力,这事便只有甄家人自己干的了。
    这甄应嘉可以的呀。
    只是在他这么一位没有大位可能的皇子面前这么下套子,有意思吗?真当他们年纪小,就看不出来这一路的不寻常之处吗?
    每隔两个摊子,就会有人在那里一边推销东西,一边说着感激甄应嘉的话。
    水源转念一想,便想明白了这甄应嘉也许是在大面积撒网,以为他会回到京城跟他老爹谈起这一次扬州之行时,会顺便嘴的提起他。
    然后说不定会惠及宫里的甄贵妃及其子也说不定……
    “你说,会不会一会有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然后那位甄大人就会一身白衣从天而降?”
    水源真想敲一敲贾小妞的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么不着调。
    “放心吧,那位甄大人想必此时还在林大人的府上吃席看戏呢。而且听说那位甄大人今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从天而降?哼,再将地砸出个坑来。”再说了,咱们这一行人里,也没个能让人调戏的呀。
    谁说没有。
    水源那长相,又是这等雌雄莫辨的年纪。在南风盛行的红楼,自然会有人捧着大把的银票想要一亲芳泽。
    只是那小色狼年纪有些少,六七岁的小胖子他咋就这么能呢。
    水源一行人被人拦住,又是一番言语不提。只是当贾小妞听说面前拦着他们的小胖子是陪着薛家家主出门查帐的薛蟠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丫的是不是也太早熟了?
    薛家的家教果然有问题。
    不过想到原著中,薛宝钗拿着她自己都看过的书还说教林妹妹,还让林妹妹给她跪下这事,便也觉得他们家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情来都太有可能了。
    薛蟠的长相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小少爷,再看他身边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家丁,水源直接派了身边比较会理财的旺财去交涉了。
    真以为拦了人,是不需要经济赔偿的?
    也许别人可能,但在水源这里却万万行不通的。
    一直稳稳的趴在水源背上的贾小妞看着被侍卫和太监围起来的薛蟠,还笑咪咪的朝他挥挥手。
    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将来在京城见着了,她一定尽地主之谊。
    妞这么好看,你咋能视而不见呢。这太伤妞的心了。
    话说回来,他们一出林家后门,便被人盯上了。水源与贾小妞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俩就是出来闲逛。
    逛逛街,吃点特产小吃,或是进几家铺子买点扬州这边的特产。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由于贾小妞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水源的背上,这也导致了回程的时候,水源实在是背不动贾小妞,只得看着她被唐嬷嬷脚下生风的抱着走。
    扶着腰,看着前方,然后抬头四十五度角,明媚而又忧伤。
    这真是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唉~
    相较于出去玩了一天的贾小妞和水源,贾代善与林如海却是忙了一天。
    至晚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贾代善喝着亲闺女送过来的醒酒汤,然后非常淡定的将跟在他身边一天的女婿打发走,单独叫了亲闺女过来说话。
    贾代善是在自己下榻的院子见的贾敏,当时屋中也没有什么人,院子里也只是老远站着侍候的人,贾敏一看这样子,便知道她爹必是要说什么重大的事情。
    背人的那种。
    想了想能让她爹这般行事的事,应该只是她们荣国府的家事。
    娘家的事情,确实是不易让婆家人知道的太多。
    “父亲,您可是要对女儿说老太太的事情?”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还是下意识的行为,贾敏直接学了贾小妞对贾母和贾代善的称呼。
    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明白父母之间,她更亲近哪一个吧。
    贾代善一直知道他闺女聪明,此时不等他说话,他闺女就点出了核心,贾代善一边欣慰的看着贾敏,一边对她点头。
    那点头的样子,极为沉重,也让贾敏的心咯噔一声。
    “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是,”
    贾代善伸出手,打断了贾敏想要说的话,直接对着他闺女说道,“本来这件事情,为父想要过几天再告诉你。只是今天见了甄家的人,便觉得有些事宜早不宜晚。”
    史母与甄家人来往太过于密切了,现在史氏出了这样的事情,贾代善非常担心有人利用此事对贾敏下套,再离间他们父女的感情。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贾敏面露忐忑的看着贾代善,“父亲,请说。”
    “为父有一表妹,自小父母双亡,寄居在荣国府。小时养在你祖母膝下,与为父感情甚笃。”其实当时的他并没想过要纳表妹进门的。当时他还觉得无父无母的表妹,最适合联姻,哪里想到……
    表妹?
    贾敏摇头……这还真的没听说过。
    不过不是要说老太太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说这位这位没有见过的表姑妈呢?
    贾敏一头的雾水,却不敢轻易发问。因为以她对她老子的了解,此时提起这人,必是有渊源。
    果然,贾代善见贾敏没有打断他的话,直接往下说了。
    关于他如何阴差阳错的的将表妹纳了二房,关于他领兵出征后,表妹如何早产了,又如何难产而亡,又关于他回来后,不舍幺女身世孤苦无母护持,如何与嫡妻商量将新出生的幺女放在嫡妻名下,以充嫡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贾敏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
    听话听音,贾代善的话,虽然说的很平静,却已经让聪慧的贾敏筛选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那个阴差阳错,再比如说表妹什么会在那么‘洽当’的时间里早产并且难产,还有从小到大,老太太对她的种种……这些都让贾敏知道,她就是父亲说的那个被充做嫡女教养的孩子。
    “……前两年为父已经让人将你生母的名讳记在了族谱上,身份便是为父的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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