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眼珠一转,有了一个坏主意。爹爹说,娘亲肚子里有小妹妹了,不让他碰娘亲的肚子,怕把小妹妹碰坏了。
    小妹妹那么娇气,会不会怕蚯蚓啊?
    明大义从地上捡起两条蚯蚓,飞快的跑到娘亲身边,不由分说就把右手里正在蠕动的蚯蚓,扔在了娘亲的裙子上:“娘,让蚯蚓跟妹妹玩。”
    阿音低头一瞧见一个缓缓蠕动的“肉虫子”就在自己腿上爬,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赶忙抖了抖衣服,起身就跑。
    这一下可把周围的丫鬟们都吓坏了,夫人怀着身孕,这么个跑法,万一给摔着了,谁能担待得起?
    几个丫鬟从不同的方位包抄过去,想护住主母,别让她摔倒。
    阿音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跑太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裙子,跑了几步,就慢慢站住脚步,回头看着儿子,气呼呼的说道:“明大义,你怎么这么坏呢?你要挖蚯蚓就自己去挖,妹妹不喜欢玩蚯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乱扔虫子。”
    明大义纳闷地忽闪着大眼睛,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就发火了,不就是一条蚯蚓么?
    他低头瞧瞧左手里还捏着的那一条蚯蚓,想跟母亲解释一下,就举着它往前走:“娘,蚯蚓很好玩的,可以拿来抓鱼,妹妹为什么不喜欢呢?她要是不喜欢蚯蚓,那我也不喜欢她。”
    见儿子一步步走过来,阿音连连后退,瞪着明大义说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正在阿音犹豫着要不要提起裙子继续跑的时候,腰上一热,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阿音,怎么了?”
    一听到丈夫的声音,林婉音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一根弦,这才松懈下来。顾不得有丫鬟和孩子在场,转头就抱住了明皓粗壮有力的胳膊,撒娇道:“明皓,你儿子欺负我。”
    明皓疑惑的看看妻子,又看看举着蚯蚓、撅着小嘴儿的儿子,扑哧一下乐了:“明大义,不许欺负我家娘子知不知道?不然,你的小屁股会挨揍的,你娘最怕这些小虫子一类的东西,不许你拿这些吓唬她。”
    ☆、第97章 第 97 章
    明大义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把手上的蚯蚓举得更高了:“蚯蚓很好玩的, 不可怕,娘亲为什么要怕蚯蚓呢?爹爹也怕蚯蚓吗?”
    明皓哈哈大笑:“爹当然不怕蚯蚓了,咱们男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你娘怕呀, 咱们得保护她对不对?不能欺负娘亲。”
    被冤枉的明大义气呼呼的扔了手上的小蚯蚓,拍拍泥土说道:“我没有欺负娘亲,我是想拿蚯蚓给妹妹玩儿。”
    明皓看儿子委屈的皱巴着小脸儿,只得耐心的解释:“妹妹是小姑娘,小姑娘喜欢花裙子,不喜欢会爬的虫子。”
    明大义不满的哼了一声, 把蚯蚓扔到小径旁边的草丛里。明秀和南雅都追了过来,每人牵住明大义一只小手,哄他回去玩儿:“姐姐喜欢蚯蚓,我们继续挖吧,挖好了就去钓鱼, 好多鱼在荷塘里探头呢,他们在等你去抓呢义哥儿,不信咱们去瞧瞧!”
    明大义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迈开小短腿儿,飞快的跑向荷塘,去看那些等着被他抓的鱼。
    儿子已经走了,咳惊魂未定的林婉音还是不敢松开明皓的手臂, 偎在他身边, 满是依赖的说道:“我要回去沐浴, 这套衣裳我也不要了。”
    明皓自是百依百顺:“好,咱们回去沐浴,衣裳也不要了,走吧。”
    他握住阿音有点儿发凉的小手,想拉着她往回走,可他的娇娘子却站着没动,娇声说道:“人家腿都吓软了,怎么走路啊?”
    明皓开怀大笑,明明刚才跑的飞快,这会儿见到丈夫就走不了路了。不过,这样被她依赖的感觉,他很喜欢。明皓弯下高大的身子,把她打横抱起,笑着说的:“怨我,我怎么想的如此不周到呢?”
    林婉音抱着他的脖子,欢快的笑了起来。悦耳的笑声传到身后,两个即将及笄的大姑娘,同时转回头来瞧着宠妻的男人,和受宠的女人。
    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儿,明秀就来到了南雅的房间,跟她闲聊:“阿雅,婶娘要给咱们找婆家了,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南雅小脸一红,把手上的绢花扔到明秀身上:“瞧你,真不知道害臊,都大姑娘了,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题?”
    “这不是没别人嘛,就咱们俩。咱们偷偷的说悄悄话,怕什么?”明秀嘿嘿直笑。
    到了这个年纪,哪个姑娘不憧憬自己的婚姻呢,南雅自然也偷偷想过好多次了。“舅母想让咱们嫁进钟鸣鼎食之家,过优渥的日子,这本是好事。可是我娘说,咱们本来就是乡下丫头,不过是刚刚在城里住了几年,识几个字罢了,跟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不一样的。她担心我嫁进大家族会受欺负,说找个小门小户的,能吃饱饭就挺好的,最好没有婆婆。”
    南雅的奶奶是个极为事儿多的婆婆,明青枝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因此不希望自己的闺女,也承受自己受过的苦。一个乡下的恶婆婆尚且十分难以对付,更别说是京城大户人家的老太太了。在明青枝看来,那些夫人们都挑剔、讲究的很。虽是锦衣玉食,那种日子却并不舒心,说不定人家还会嫌弃南雅有自己这样一个不体面的娘亲,就不想让她高嫁。
    明秀的奶奶活着的时候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点儿都不厉害。即便明大柱家只有这一个闺女,老太太也没有因此对儿媳妇冷嘲热讽,反倒是经常叮嘱她多吃些好的,养好了身子,赶紧再怀上一个,因此明秀对恶毒婆婆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只诓着我说,那你呢?你来问我,自己反倒不说。”南雅笑着推了她一把。
    明秀歪着头,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儿来,笑嘻嘻说道:“我怎么不说呢?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我跟你说呀,我都没想什么家族啊,婆婆啊这些,我想的就是男人……”
    南雅捂着小嘴,咯咯的乐了起来:“原来你天天偷偷想男人啊。”
    “去你的,”明秀也推了她一把,小脸儿绯红:“谁天天想男人了,我是想,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我觉得,家世相貌其实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男人脾气要好,而且要重情重义。就像叔叔对婶娘这样,平时过日子特别疼媳妇儿,到关键的时候,即便面对杀头的危险,也不会抛妻弃子,我就想找有叔叔这样品格的男人。”
    “你呀,就是完完全全的受了舅母的影响,觉得她说的都对,她做的都好。”
    明秀可听不得别人说阿音的半句不好,马上挺直了脊背,说道:“本来就是嘛,婶娘就是什么都好。在明水湾的时候,其实,我娘也没有帮婶娘多少忙,反倒是叔叔分给我家肉吃,婶娘还给我绣帕子。后来爹娘在瘟疫中都没了命,临终前娘让明玉姑姑带我来找婶娘。那会儿,我特别担心婶娘不会收留我,毕竟我们是从闹瘟疫的地方过来的,一不小心就会染上。就算被收留,原本我娘也只是想让我当一个小丫鬟,能有口饭吃,可没想到能当这国公府里的小姐,还能嫁到一户好人家,我这一辈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婶娘的恩情。”
    明秀和南雅不一样,毕竟明皓是南雅的亲舅舅,又有母亲在身边。明青枝作为长姐,对明皓有抚养之恩,如今在弟弟家吃住也不算什么。南雅作为表小姐,享受国公府小姐的待遇,也是应该的。
    可明秀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是婶娘心善,收留了自己,还让她享受着尊贵的小姐生活。做人最该知恩图报,如今快要嫁人了,她并不祈求攀上什么高枝,只希望嫁一个脾气好的男人,自己过的舒心,也不给婶娘惹麻烦,若是婚后能做些买卖赚钱就更好了,可以报答婶娘一二。
    两个姑娘忙忙碌碌的料理着国公府内外的事情,好在有阿音从旁指点,很快就做的顺手了。明秀对几个铺子的生意甚感兴趣,时常去铺子里转转,还要跟陶掌柜讨些生意经。
    转眼就到了忠勇侯府太夫人寿宴的日子,前几年,这等热闹的场合,阿音并不曾带两个姑娘出席,觉得她们琴棋书画都还没有学好,待人接物也不够稳妥,怕给世家夫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将来难以扭转。
    如今两个姑娘年岁大些,容貌气质俱佳,言谈举止端庄大方,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纪,阿音特意让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着她们出门。
    巳时前后,忠勇侯府门口人头攒动,前来贺寿的达官显贵们鱼贯而入,纷纷道着恭喜。
    护国公一家五口来了,男人高大魁梧,既挺拔又颇有几分威严,手上牵着的儿子虎头虎脑的,活泼好动,特别讨人喜欢。
    走在他身边的是美貌娇妻,尊位天下无双的至尊公主。双十年华的女人,正是华彩绽放的年纪,恍若夏季盛开的粉荷,娇嫩水灵,明艳动人。
    她身旁跟着的两个姑娘也吸引了不少目光,论美貌,这两个姑娘比不上林婉音。可她们风格与之不同,娇羞的小姑娘是未曾绽放的花骨朵。两个孩子模样也不差,身上衣裳明艳,脸上略施薄粉,头上的装饰既不华贵也不粗鄙,皆是钟灵毓秀的模样。
    站在门口迎客的江瀚一瞧见明大义,就冲上前来,一把抱在怀里:“义哥儿,喊干爹,干爹给糖吃。”
    明大义抵触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想挣开他的怀抱,回到爹爹身边:“不,才不叫呢,你不是爹爹。”
    “干爹,就是另一个爹,懂不懂?以前干爹在战场上可是救过你爹的,没有干爹,哪有你爹,没有你爹哪有你,快叫干爹。”
    明大义被他这绕口令说晕了头,转身就往明皓怀里扑,脆生生喊道:“爹爹救我!”
    明皓哈哈大笑,把儿子抱回怀里,对江瀚说道:“义哥儿太大了,你现在让他叫干爹,他不肯听话的。不过没关系,我们家老二马上就要出生了,要想让他叫干爹,你得从小培养,以后让老二认你吧。”
    江瀚扫了一眼林婉音微微鼓起的肚子,酸酸的说了一句:“行啊你,挺能干呀!”
    明皓十分得意的晃了晃头:“当然啦,那必须的。”
    周围几人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刚刚下马的樊祉屹被笑声吸引了目光。他大步走上前来,眼神从明皓和明大义身上扫过,就落在了阿音的俏脸上。
    “拜见公主!”
    ☆、第98章 第 98 章
    林婉音转头一瞧, 微微笑道:“咱们都是来给老人家拜寿的, 不必多礼了。”
    自从那年樊祉屹跟着明皓和阿音回了京城,并在金銮殿上巧妙的表达了自己并无反心之后,被皇上叫到御书房, 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
    皇上既为笼络人才,也为了做给天下人看,想让那些亡国之臣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个宽宏大度的人,不计前嫌,重用人才。
    于是, 樊祉屹不但没有以谋反罪被诛,反而留在京城为官。当时只是封了七品的京兆府别将,可他的能力的确出类拔萃,而今已经成了五品的御史中丞。
    明皓一看他来了,不禁暗暗咂舌, 这小子究竟是凑巧碰上的,还是早就在旮旯里等着,只等在此处装作偶遇, 跟阿音套近乎的。
    不管他是蓄意而为,还是机缘巧合,明皓抱着明大义上前几步,挡在他和林婉音中间, 尴尬的咳了一声, 说道:“樊御史小心些, 我家娘子如今又有了身孕,千万不能被碰着。走走,阿音,快去后宅吧,你们两个丫头千万要守好了。”
    樊祉屹瞧着明皓防贼一般的模样,气的想笑。却没有因此走开,反倒是追着他们的脚步进了门,紧走几步,挡在阿音面前。
    “过几日就是公主寿辰了,我却至今没有收到帖子,不知是公主遗忘了还是……”除了阿音,他是身在京中的唯一一个南夏人,他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相信公主会这么狠心,连个帖子都舍不得给他。估计是明皓小心眼儿,故意在中途苛扣了。寿宴过后,恐怕还会在公主面前颠倒黑白,说自己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连她的寿宴都不来参加。
    阿音见樊祉屹面容冷峻,猜到他可能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的,我今年本就不打算过寿。一则年纪尚轻,不值得过寿;二来,因为我怀孕了,也没有那么大精力去招待客人。所以不止你没有收到帖子,所有人都没有收到。”
    樊祉屹这才释怀,了然的点了点头,唇角一挑,露出一抹清雅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上门叨扰了。不过,我前些日子回了一趟南夏,给公主带回了一样寿礼。过两天,我便遣人给您送去。”
    明皓有些不耐烦了,樊祉屹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明知道不招人待见,还偏偏要往阿音面前凑,你说你要揍他一顿吧,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他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挑不出错来。
    “行啦,我家阿音不过寿,你也不用送什么寿礼了,自己留着吧。你没瞧见她挺着大肚子累吗?非要让她在这站着说话,累坏了,你是不心疼,可我心疼呢。走,阿音,快去后宅坐着吧。”明皓寒了脸色,揽着娇妻,牵着儿子,送他们到垂花门处,又一再叮嘱两个小姑娘照顾好孕妇。这才转回头,狠狠的瞪了樊祉屹一眼,气哼哼的走向正厅。
    南雅扯扯明秀的袖子,偷偷的回头看,抿着小嘴儿不敢乐。原来这个人就是和舅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樊祉屹呀,是舅舅一直忌惮的那个人。
    难怪舅舅一直不能释怀,这樊祉屹还真是相貌英俊,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如松,不卑不亢。他依旧背着手站在原处,目送林婉音往里走。阿音领着明大义已经转过影壁墙,走上抄手游廊,樊祉屹看的也不过是那照壁前面的太湖石而已。
    南雅悄悄在明秀耳边说道:“这个男人好英俊啊,通身的气派更是清雅卓然,难怪舅舅不放心。”
    明秀回头只扫了一眼,就转回头来,不悦的说道:“你瞧他做什么,他最讨厌了,干嘛盯着婶娘一直看。”
    南雅不肯苟同:“我觉得他挺好的呀,人家也没对舅母做什么,不过是念着儿时的情谊罢了。听说当年在金殿上,他不顾个人生死,一口咬定邵相谋反,这才救下舅舅和舅母,我觉得舅舅不该对人家这样。”
    明秀对樊祉屹不感兴趣,紧走几步追上林婉音,亲密的扶着她手臂往前走。
    一进后宅,忠勇侯夫人何莲率先迎了上来,和江瀚一样,直接走向明大义:“义哥儿来啦,快到屋里坐,婶婶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去看看喜不喜欢。”
    自当年在老家折损了腹中的胎儿,何莲就再也没怀上,在婆婆的催促之下,不得不给江瀚纳了一个妾室。就是婆婆的娘家表侄女,江瀚的远房表妹。容貌虽是不如何莲好看,可人家肚子争气,进门才几个月就怀上了,如今也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迎客。
    何莲看到阿音微微隆起的肚子,眸光有些怔愣:“嫂子,你这是又怀上了?”
    “是啊,”阿音抬手抚了抚肚子,笑着说道:“章太医说,这回是个小闺女呢!”
    挺着大肚子的妾室黄芬见众人纷纷口称公主,向着一位贵夫人行礼,便厚着脸皮走了过来:“黄氏拜见公主,原来您就是明嫂子呀!”
    林婉音抬头一瞧,竟不识得此人,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何莲,等着她介绍。
    何莲脸上一红,垂下眼帘,闷声说道:“这是侯爷的小妾黄氏,是我婆婆的娘家人。”
    江瀚纳了一个小妾的事儿,她已经听说了,对此阿音并没感到意外。可令她意外的是,如此重大的场合,竟然让一个怀孕的妾室在人前晃悠,这岂不是打主母的脸吗?
    别人家的家事她不想过多置喙,只微微点了点头,领着两个姑娘往里走。何莲这才注意到两个端庄大方的小姑娘,连连惊叹:“这就是你们府里养的那两位小姐呀,真好看,一瞧就是懂事的。”
    两个姑娘在刚才何莲走过来的时候,便已屈膝行礼,此刻见人家夸赞自己,便再次行礼道谢:“多谢侯夫人夸奖。”
    何莲瞧着两个孩子越看越喜欢,就把阿音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嫂子养出来的姑娘,肯定是既大方又懂事的,我家小叔子还没成亲呢,不知道你能否考虑一下?”
    林婉音抬手扶额,悄悄的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就你家那混世魔王,谁敢招惹呀?江四一进京城就把吃喝嫖赌学全了,后来经明皓提点,江瀚在赌场门口把弟弟抓住,狠狠揍了一顿,扔进刑部大牢,做了一个小小的牢头。
    这家伙不思进取,在牢头的位置上混的风生水起,以苛扣罪犯家属送来的的吃喝为荣,得了一点小便宜就沾沾自喜。
    这样的人,阿音怎么可能看得上。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太夫人身边,颇为得意的小妾黄氏,能体会到何莲的委屈和危机。她想找个明事理的姑娘来做弟妹,站在自己这边儿当帮手,这本没什么错。只是,阿音决不会让自己家的孩子进火坑。
    这种事儿不好拒绝的太直白,虽然是她小叔的人品不行,可是若直接说了,打的还是何莲的脸。阿音便温暖笑道:“这不合适呀,差着辈儿呢。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外甥女,咱们家国公爷跟你家侯爷是过命的铁哥们儿,若是江兄弟成了我们家晚辈的姑爷,明皓以后见了江瀚,该怎么称呼呢?”
    何莲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四弟跟明皓叫惯了明大哥,这要是以后让他改成舅舅或叔叔,的确挺别扭的。见阿音不同意,也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我那小叔子,也的确不争气,配不上你家的姑娘,算了吧,就当我没说。”
    看着何莲落寞的神色,阿音便回想起当年在明水湾的时候,她和江瀚骑一匹马前来串门的场景。那时他们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自己给了她一套衣裳,就把她欢喜的眉开眼笑好久。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本不该经历这些坎坷,阿音有些于心不忍,便多说了一句:“那个小妾有些张扬,你莫纵着她,不然,以后她便会骑到你头上。”
    何莲鼻子一酸,紧紧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落下泪来,哽咽道:“嫂子,真心疼惜我的,也就只有你了。莫说以后,如今,她就已经欺到我头上了。今日的寿宴,她本不该出来,可是婆婆想让大家知道侯爷有后了,便故意拿她出来显摆。其实,也怪我自己,这肚子不争气。”
    阿音气的挑了挑眉,终究没好意思说的太深,只宽慰了几句就走进了花厅之中。
    和她料想的一样,南雅和明秀给各家夫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家中有年轻儿郎的夫人,和阿音聊天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扯到两个姑娘身上。
    回到家中,林婉音拉着明皓兴冲冲的给他说,今日都有谁家谁家的夫人,打听两个小姑娘了,让明皓也去打听一下,他们家中的公子如何。免得某日人家登门提亲了,自己不知该应还是该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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