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妃哄完一众人,又看向荣亲王爷,脸上的笑意却是忽而露出些许诡异:“王爷不是想要证据吗,我告诉你,证据就是贺山就在那花斑豹子的肚子里……想来,这才一个晚上的时辰,还没有彻底消化了去。”
    荣亲王爷看着荣亲王妃那极为诡异的一笑,顿时便觉得如芒在背,一阵子的寒意直直涌上了心头,下意识的便松开了荣亲王妃的手,再听着荣亲王妃言语之中的恶心话语,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一时之间面皮抖擞,似乎从未认识过荣亲王妃一般。
    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倒是没有半分反应,毕竟慕流苏一来就知晓他们母子二人的计划,也是知晓这看着楚琳琅进去的人不可能会被留下一条命来。
    楚琳琅既然不会留下那叫做贺山的禁卫军,用他来试试这花斑豹子杀人的本事自然也是极好的,贺山并没有离开西北猎场也没有发出别的动静,只是见着亲王令牌便将人带了进去。
    暗处盯梢禁卫军自然也不会有所举动,所以并不会注意到楚琳琅会带着人进到了西北猎场的森林中央,用那灌了了药物的豹子将这个禁卫军给撕裂吞食了,又是在无人涉足的森林中央,又是有楚琳琅处理了场地,尸体还在花斑豹子的肚子里,自然是没人意识到这个守门的禁卫军已经死了,反而只是以为他失踪了。
    如今一听荣亲王妃说了这个人的尸体就在那花斑豹子的尸体里,还说了什么没有消化的话,委实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分外受不了,野兽吃人的事儿不是没有,但是在帝都的西北猎场之上的都是一群养尊处优的贵族人,哪里会见真的见过这般血腥的事情,听荣亲王妃如此说话,一众人更是下意识的便觉得胃里翻滚,差点吐了出来。
    元宗帝眉色一凛,事关慕流苏和姬弦音的两桩谋杀案子虽然看着骇人听闻,但是好歹也没有将这两人给残害了,一个看守西北猎场的禁卫军却是在西北猎场被一头野兽给吞食了,这事儿想想就极为晦气。
    虽然元宗帝觉得暗杀一事儿和荣亲王妃扯上关系还有可能,但是如今连西北猎场的谋杀也和荣亲王妃扯上了关系,一心想着后宅的争权夺利算计之事儿,丝毫没有将国交宴放在眼里,委实是让人愤怒至极。
    元宗帝一双眸子也是带了几分冷意,朝着禁卫军统领使了一个眼神:“去,将那花斑豹子的肚子解剖给朕看看。”
    禁卫军统领杀人的事儿倒是做了不少,但是这野兽食人的事儿也还是头一次经历,想着那叫贺山的禁卫军分明是个颇为老实的人,如今一下子没了,也是有了几分怒火。
    他上前一步,双手执着长剑,朝着那躺在地上的花斑豹子还的肚子一剑划破,横破开来,一股子血液喷涌之后,那花斑豹子的尸体便是破开成了两半,里面的肠子肝脏哗啦啦便落了一地出来,整个西北猎场顿时响起一阵刺耳的惊呼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干呕声音。
    便是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瞪着那花斑豹子的尸体,等着它肚子了里的东西替她印证话语可信度的荣亲王妃也是没忍住一个呕吐,将方才吃的点心给悉数吐了出来。
    至于楚琳琅,他原本才是亲王看着这禁卫军被那发狂的花斑豹子给撕裂吞下的人,当时也是他不得不亲自处理了那人被花斑豹子吃的只剩了些许残渣和鲜血的残酷现场,然而即便是如此,见着那满肚子的肠子,肝脏被溢出来的场景,他也是面容一白,几乎没忍住吐了出来。
    而慕流苏这边,她原本是被姬弦音站在前头挡住了荣亲王爷的怨毒视线,后面因为回怼荣亲王爷又站在了姬弦音身前,如今看见禁卫军统领眼疾手快的破开了那花斑豹子的尸体,慕流苏便下意识的想要转身伸手去遮住姬弦音的眸子。
    然而身后却是传来一阵温柔至极却又难以反抗的柔韧力度,竟是轻轻松松就将她正欲转过来的身子个给固定住了,眼睛前明亮的光线也是陡然一黑,传来一阵温凉的触感。
    慕流苏下意识的便眨了眨眼,嗅到了身后悠悠传来的泠然香气之后,也是反应过来,竟是将姬弦音和她想到一处去了,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护着对方不想让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然而姬弦音的动作却比她快了一步,所以才造成了如今她被姬弦音捂住了眼睛的局面。
    姬弦音静静站在慕流苏身后,妖冶眉目如画,透着一股子冷艳凉薄,偏生他那一双迤逦凤眸之中,又透着几分温柔宠溺之色,这样的一个眼神,极为容易便能融化了寒山之上的皑皑白雪。
    他单手静静的捂着慕流苏的眼睛,骨节分明,纤长莹润,分外精致,姬弦音觉察到手掌心处传来的阵阵温软触感,也是忍不住勾了勾唇,很显然那是慕流苏的睫毛煽动时候传来的细微触感,即便是如此轻微的一个煽动,却是让姬弦音觉得并不单单只是划在了他的掌心,也是轻飘飘的划在了他的心里。
    黑白衣衫裹身,宛若水墨丹青的两个少年前后相依,身后个子明显出挑一些的雪玉色衣衫少年,抬手捂着身前个子稍微矮上些许的黑白衣衫少年的眼睛,这画面委实养眼至极,只可惜整个西北猎场之上,无数人都被那花斑豹子被突然破开的尸体给辣眼睛得一阵干呕,没人注意到。
    只除了一直注意着这二人举动的沈芝韵,秦誉还有沈芝兰三人,秦誉和沈芝兰的脸色都有些阴沉如水了,但是毕竟是人中龙凤,忍耐的心思也是极高,自然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两人暗自忍着,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比起秦誉和沈芝兰而言,沈芝韵的道行显然就浅了不少,她并未去看那恶心至极的花斑豹子的尸体,却是看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间的互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撼,甚至是伸手捂住了红唇,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然而很快便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阴郁下来,只觉得心中一片透彻心扉的冷意袭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贬
    又是一剑刺下,将那花斑豹子的肠子给割裂了,里面的人骨一刹那便露了出来,还有一些布料碎片,正是禁卫军的服饰,禁卫军统领看在眼里,也是涌起了些许火气,他素来有待手下兵士为兄弟的习性,如今见着自己的手下不是死在了执行任务之上,却是无故被人陷害被一头花斑豹子给撕裂吃食,竟是连着一个囫囵尸首都没有剩下。
    元宗帝坐在龙椅子之上,也是废了极大的心神,才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花斑豹子的尸体,随即才将视线转向了荣亲王妃的方向,眼中也是一片冷寒,复又看了一眼荣亲王爷,冷冷道:“不知荣亲王还有如何好说的。”
    荣亲王爷原本并不想荣亲王妃就这么替楚琳琅献身,谁知晓她竟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甚至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是看着野兽吃人,委实是让人胆战心惊。
    如今见着元宗帝也是一番不太对劲儿的神色,竟然是直接称呼他为荣亲王爷了,想到这里,荣亲王爷不由有些心慌意乱,一个哆嗦,腿肚子也是忍不住一颤,面色惨白道:“皇上,臣弟确实不是知晓这个毒妇会有如此手段,她偷盗了本王亲王令牌的事情本王也是一点也不清楚,还请皇上明查呀,臣弟对皇上别无二心啊!”
    倒也不怪荣亲王爷这般没有出息的向元宗帝表忠心,毕竟像荣亲王妃做出这般狠毒的人,是个人都觉得极为恐怖,荣亲王爷胆小了一辈子,本就没人会指望他能接受了这等残酷事实。
    荣亲王妃听着荣亲王爷这般着急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悲凉,想着荣亲王爷与她也算是携手并肩多年,风里雨里走过来的,就是刚才的时候,荣亲王爷还在试图让她不要掺和进这事儿,然而转眼的时间,便是如同从未相识一般。
    然而这一切却是也都是荣亲王妃自找的,或者说本来荣亲王妃本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一副蛇蝎心肠,如今不过是被她自己亲自捅破,让荣亲王爷看清楚了罢了。
    如今她也没法子再为自己做辩解了,故意冷笑着嘲讽道:“王爷说的极是,臣妾确实是一颗蛇蝎心肠,这么多年以来,倒是让王爷失望了。人是我害死的,两处谋杀也是本王妃尽心谋划的,事已至此,本王已经无话可说了”
    说着,她也不敢再看荣亲王爷那张阴冷至极的面容,分外绝望的闭上眼,俨然一副要等着元宗帝的审判下达的样子。
    事到如今,元宗帝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再纠结的必要了,既然荣亲王妃已经认了罪,那花斑豹子里面又如她所言有着贺山的尸体,那么也省了他这个浪费时间大力去调表此事儿,既然有人愿意出来顶罪,那便是按照相关规矩处理便是了。
    “来人,荣亲王妃擅自偷盗亲王令牌,擅自闯入西北猎场禁地,并且谋杀了禁卫军中人,更是在民乐街和西北猎场设下杀招谋我害大楚子民,如此罪行,实在可恶至极,朕在此革除荣亲王妃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贬为庶人,按律收押牢狱之中,等国交宴结束,将民乐街上的刺杀一案处理之后,再做商讨。”
    一番命令下达,在国交宴上的众人通通面色剧烈变化,俨然没有想到方才还言笑晏晏喝着茶水点心的荣亲王妃,竟然一眨眼就被贬去了一品夫人的诰命头衔,成为了一个庶人,更是要收押牢狱,再做商讨。
    但是谁都知晓,荣亲王妃若只是单单做出了谋害姬弦音的事情,或许还没多少人为他撑腰,但是她偏偏又野心极大的怨恨上了慕流苏,还费尽心思了这么一招毒计用什么豹子害人,若不是那药效碰巧没有失效了去,恐怕慕流苏即便是没有出事儿,但这事儿总归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果然是深闺宅子里面的妇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元宗帝既然下了令,禁卫军统领也不敢懈怠,更何况贺山的死也是让他如今对荣亲王妃厌恶透顶,他走到荣亲王妃跟前,神色分外冷硬的道:“恨我走吧。”
    若是荣亲王妃还没有被贬去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也许禁卫军统领还会客气的对她说上一声:“王妃,随属下走吧”的话来,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元宗帝方才已经将这个女人贬为了庶人,禁卫军统领这般称呼,其实也是极为应景的。
    荣亲王妃自知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更是悔不当初,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她费劲心机想要想要害得别人落下个凄惨下场,结果却是反而将她自己给推入了深渊之中,即便知晓后果不会轻松到哪里去,但是突然被贬为了庶人,更是要关入那晦气至极的牢狱之中,荣亲王妃一时气急攻心,瞬间便倒地晕了过去。
    楚琳琅站在原地,看着荣亲王妃被两个禁卫军给拖下去的样子,衣摆间的的五指已经狠狠捏成了一个拳头模样,稍微长长的指甲剪短刺入肌肤,分外疼痛,他却是防若未觉,一双眸子瞪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眼中一片血红。
    见着那极为恶心的花斑豹子的尸体被人盖上,姬弦音颇为随意的松开了捂在慕流苏眼睛上的手,迎着楚琳琅仇恨至极的目光,绯色薄唇微微勾出一抹凉薄至极有讽刺万分的摄人弧度。
    姬弦音觉察到眼睛上的温凉触感消散,眼前也是重新恢复了光明,这才慢悠悠的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旁默默着站立的慕流苏,用带着暖意的语气低声道谢:“谢谢弦音。”
    “无碍。”姬弦音听着慕流苏的话,目光很快便从楚琳琅身上收回,重新落到了慕流苏身上,眼中的薄凉又是一刹那便褪去了不少。
    慕流苏虽然被捂住了眼睛,但是并不影响她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听着荣亲王妃被元宗帝惩治之后被带了下去,也是忍不住勾唇一笑,谁让这个老女人整日里只知晓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宅斗算计,如今技不如人反而自食其果,也只能说是她活该。
    “大楚陛下!”眼看着荣亲王妃被带了下去,南秦使者不由喜上眉梢,原以为那火狐引人的事儿不过是这少年将军胡诌的,如今看了一圈儿,竟然还真是有人算计的,那他们南秦这边在国交宴上的第三场比试成绩,也是有了回旋之地了。
    想到这里,南秦使者自然也是急急唤了一声元宗帝,笑道:“既然这国交宴的第三场比试,当真是有人做了手脚,那么咋们南秦在国交宴上的成绩,也是应给算回了吧?”
    元宗帝闻言,原本就因为荣亲王妃的蠢事儿而并不如何愉快的面容更是皱了皱眉,这南秦使者竟然还真惦记着这事儿,瞧着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可不是巴不得国交宴上多一些人弄出幺蛾子的表现么。
    只是这一群人也真是好意思如此执着,明明慕流苏和秦霜云是一起被那劳什子火狐给引得进入了森林中央的,但是人家慕流苏不是好好的出来了么,也没见人有什么出不来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因为秦霜云自己本事不好罢了。
    偏生那话若是有人在西北猎场动了手脚,南秦在国交宴上的成绩便是需要重新统计计为有效的话也是元宗帝亲自说出来的,如今不管元宗帝脸色再难看,总归这话不能作废就是了。
    元宗帝将胸腔之中的郁结之气压下,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南秦使者露出一张笑脸:“南秦使者放心,真自然是说到做到,既然有人动了手脚,那么霜云公主国交宴上的成绩自然算作有效。”
    南秦使者这才放下心来,满脸欢喜的朝着元宗帝点头道:“大楚陛下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既然如此,那臣就静等霜云公主的猎物结算了。”
    “各位使者客气了。”元宗帝坐在龙椅之上,已然没我了方才的舒适惬意,但是脸上到底还是露出一副颇为开怀的模样道:“南秦霜云公主如此厉害,朕也极为期待南秦公主的猎物到底有多少。”
    说着,元宗帝便是朝着一旁的小李公公弯腰使了一个眼色,小李公公得令,立马冲着南门外场的方向高声呼喊道:“将霜云公主的猎物拖拽出来清点一遍吧。”
    小李公公这一声传唤说完,秦霜云面容却陡然一变,无论如何,她都不曾想到南秦使者会突然提及她的名字,会将她给吞下了水。
    她方才本就是因为猎物不多所以才会跟着慕流苏一起跑到了森林中央的,哪里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在那个鬼地方弄了一群蛇来天杀她,将她这个堂堂公主给吓得晕了过去,她更是已经对那些个猎物心中没谱了。
    不过好在她对于自己的射箭技术还算是自信,也就没有拦着那南秦使者说话,毕竟对他们而言,只将楚琳琅打下的猎物平分下来,委实也有些太少了。
    想到这里,秦霜云也就任由南秦使者去了。
    方才处理荣亲王妃事情的时候,禁卫军就为了预防后面麻烦,已经派人将南门外场中秦霜云先前射杀的的猎物拖拽出来了,如今元宗帝有令,自然是不得废吹灰之力就先前秦霜云打的猎物给拖拽出来了。
    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然而能够凭借一届女子之力,能够射杀如此之多的猎物,其实也算是有些振奋人心的。
    元宗帝原本以为南秦使者心心念念这事儿,估计是因为秦霜云打猎技术极好可能会翻盘才一直纠缠不放的,如今一看秦霜云所狩猎猎物的总数,才发现原来是他想多了,原来南秦的目的并不是非要捣乱,而是想要避开一个倒数的名次罢了。
    想到这里,元宗帝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朝着禁卫军挥挥手道:“赶紧清点了霜云公主的猎物,这最后一场比试落幕,国交宴的的成绩也就清楚了。”禁卫军英应答一声,听闻缓国交宴的成绩要出来了,也是不由一阵兴奋的清点着秦霜云的猎物。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秦霜云的箭术虽然在一众人中并不如何显眼,但是在全是“男子”的西北猎场之上,秦霜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射杀的猎物数量倒也可观,只稍微比秦益少了几只猎物。
    如此一来,狩猎的总数自然是超过了楚晏宁几人,和楚清越打了个平手,前三的成绩,也还没差的太过难看。
    ☆、第二百七十七章原来
    第三场比试结束,最终成绩仍旧是慕流苏,姬弦音这一组荣获第一,自然而然的拔得了头筹,三场综合成绩算下来,排在第二的便是沈芝兰与沈芝韵兄妹二人,其三便是太子楚清越和楚心慈二人以及南秦的秦益秦霜云二人。
    然而没有谁会注意到第二名和第三名是谁,人们只知晓校尉营比试第一个国交宴头筹的赏赐,就是在今夜的晚宴上举行,暂且不说校尉营比试之中,十二校尉营被一个才刚刚训练了一个月的东郊校尉营给比下夺得了头筹的事儿,便是西北猎场的国交宴比试最终头筹花落在最不被人看好的这一家上也是让人极为震撼。
    一个文武全才的慕流苏重新被人所认识,本就在京中风头正盛,如今因为参加了校尉营比试和国交宴比试,夺得两个第一的名声,更是让慕流苏声名显赫一时。
    然而这次国交宴上,让人震惊的一众贵族子弟却是不止慕流苏一人,本就年少就已经位极人臣的沈芝兰,除了一身才华之外,更是有着不输南秦秦益的俊俏功夫,而一向低调至极的四皇子楚晏宁,更是在国交宴上凭借着一曲待君归名动天下,几位京中贵女更是一个比一个出色,且不说本就名扬帝都的沈芝韵,便是国交宴上的赵欢欢和姜莺莺二人也是春风一把风头。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姬弦音那驾马而来的风华无双,本就是名动大楚的第一美男子,如今传出了一身病疾已经被神医谷治愈的消息,先前的懦弱无能也不过是隐忍不发,如今一出手便是逼得荣亲王妃被贬为庶人,受了牢狱之灾,如此手段,比起那手段铁血的少年将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荣亲王府姬二公子容色无双,华滟动人的名声一时之间盖过了沈芝兰和慕流苏二人,更是将众人好奇至极的南秦战神五皇子秦誉的风头都遮了一半儿。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风头盛极的少年公子,却是在国交宴结束之后,便与将军府上的少年将军慕流苏一人一匹轻骑,极为张扬的策马回了荣亲王府。
    荣亲王爷还沉浸在荣亲王妃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的事情之中,脑中一片浑浑噩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终于想起来这事儿似乎和姬弦音脱不了干系,想要逮着人问个清楚的时候,慕流苏和姬弦音早已经没了人影。
    翻身颇为利落的跳下马,荣亲王府的侍卫见鬼似的看着从马上轻快落地的姬弦音,西北猎场上的事情尚且没有传回荣亲王府,所以他们并没有得知姬弦音这么久的懦弱无能其实都只是伪装罢了。
    初一也是一改先前的战战兢兢胆小怕事儿的德行,难得扬眉吐气,雄赳赳,气昂昂的领着小丫头青鱼进了荣亲王府,又一路将人领着人进去了云间阁的院落。
    先前国交宴比试之后,慕流苏和姬弦音并未过多停留,两人骑了快马一路朝着荣亲王府疾驰回来,青鱼和初一跟在两人身后,追的分外心酸。
    如今见着终于落了地,有时间和慕流苏说话了,青鱼便是下意识的想要跟着慕流苏进院子里的屋内去,初一瞧着这没眼力见的傻丫头,不由眉毛一竖,拽着人家的衣领,轻轻松松一提,就将人给拎了起来。
    青鱼从未有意识开始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这么拦着人走路的,不由瞪大了眼睛,分外诧异的看向了初一。
    本就是一张娃娃脸,瞧着就已经分外可人,如今瞪着一双本就极大的水灵灵的眼珠子,更是瞧得初一一愣神,只觉得胸腔一跳,一阵古怪情愫油然而生,他下意识的楞在原地,提拎着青鱼的衣领,没有半分松手的举动。
    青鱼比初一更是愣神,她受主子之令前来寻找弦音公子的时候,恰恰赶上了民乐街的那一场屠杀,姬弦音端坐马车之上,一身清贵至极的无双风华,纤长五指微微挑开车帘,眼里露出一片凉薄杀意,全无半点畏惧神色,而初一便是游走在楚琳琅和荣亲王妃派来的大批杀手之间,动作狠辣有素,招招致命,瞧着竟如同音杀阁之中顶尖的杀手一般,一身功夫,厉害至极。
    那场打斗对于初一而言似乎是轻而易举,或者可以说并不是打斗,而是初一单方面的屠戮罢了。
    分明是亲王府上的暗卫,即便是再如何差劲,也不该一招呢难以抵抗,然而这些人在初一手中,确实是一招致命,犀利至极。
    也就是这个时候,青鱼才猛然发现,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并不仅仅是姬二公子是伪装成懦弱无能的,就是这个名叫初一的呆头侍卫,其实也是一个气质犀利,功夫极高的武林杀手。
    然而青鱼看着初一现在也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困惑,她分明是亲眼见着这呆头侍卫一副犀利至极的杀戮模样的,怎么到了这荣亲王府,又成了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了?
    不过他呆傻归呆傻,老是拽着她的衣领算是怎么一回事儿,青鱼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不由抬手在初一面前挥了挥:“傻大个,你干嘛呢你?”
    初一拎着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的青鱼,见着她瞪着一双圆不隆冬的眼睛,仍旧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听着青鱼唤了他一声傻大个,初一才回过神来,心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些许不满。
    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他怎么就成了个傻大个了,他分明已经展示了实力了,主子开窍了恢复正常了,他也跟着享福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是荣亲王府憋屈懦弱的呆头侍卫初一,而是音杀阁铁血手段的四大护发之一初一!
    若是旁人说了这句话,按着初一的脾气,必然是上去就是一顿能揍,让他知晓花儿为什这样红来,但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他一直觉得颇为乖巧的小丫头青鱼,初一即便是满身的火气,一时之间也是发泄不出来。
    尤其是看着青鱼那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灵动至极的黑色瞳眸,再看着她被自己拎着衣领也仍旧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由感慨了一声,果真还是青鱼小丫头乖巧,若是换做了唐阿娇或者是青花这两位姑奶奶,估计早就一鞭子给他招呼过来了,青鱼无论如何,至少还没有露出火爆脾气,没对她出手,既然如此,她说他的那句傻大个儿,他也就暂时大方的忽略不计了吧。
    初一做了决定,这才慢悠悠的将青鱼放下,见着小丫头脚落了地,这才放松了不少,倒是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
    青鱼看着初一这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也是一副极不理解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了,转手又想要朝着屋内行去找慕流苏说今晨的事情。
    初一没想到他才将这小丫头拎着衣领阻拦了一番,谁知道她竟然是一落地后一言不发又要进去,不由浓眉一皱,又从后面伸手拽住了方才提拎着的青鱼脖颈处的衣领,颇为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小丫头,怎生这么不开窍,半点风情都不解,我家主子与你家主子如今有要事要讨,有什么事儿,还是晚些去说的好。”
    青鱼听着初一的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开窍,不解风情?这是什么鬼话?难不成主子和姬二公子当真还有要事商量不成,为何她总觉得应该早些告诉主子姬二公子以前的懦弱无能都是伪装的比较好呢,否则主子受了欺负,那可如何是好?
    ……
    初一和青鱼在门外的一个小插曲屋内的慕流苏和姬弦音自然是不会知道,当然他们之间如今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处理,也不可能去注意两个小属下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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