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宝花一边喊疼一遍骂:“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呢,这龟孙子给我等着!”
    余火刚给她上完药,行李包内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是节目组发的一次性手机。找出手机接通,余火听了片刻,然后对鲍宝花道:“是谢导演打来的,说救援组已经在路上了,问咱们需不需要终止录制,直接把你送去医院。”
    “如果终止录制等待救援组过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弃权了?”
    余火转述了问题,然后点头:“嗯,导演说是的。”节目规则规定得很清楚,录制开始之后,一旦接受节目组的帮助就意味着弃权。
    “那为什么要终止啊!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撑到今天,现在弃权我疯了啊!”鲍宝花直接对着两只虫子招招手:“谢导演,我没事儿,歹徒也已经被余火控制住了,我们俩都很安全,您让救援组回去吧,把一百万奖金准备好就行。”
    等到和导演那边结束通话之后,鲍宝花看着余火道:“行了,我现在不怕了,你回去继续洗澡吧。”估计是刚洗了一半儿就听见动静冲回来的,头发上还全是泡沫呢。
    余火有些担心:“你一个人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那孙子不是都被你打晕了嘛,捆得够结实吧?”
    余火点头:“结实的,他绝对挣不开。”
    “那不就得了,快去快去,待会儿该没热水了。”
    确定余火离开之后,鲍宝花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歹徒对面,然后拎起一桶矿泉水,哗啦啦全浇在他头上。
    男子被凉水呛醒,下意识就想要挣扎,等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之后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快点把老子松开,要不然……”
    “啪!”
    伴随一声脆响,男子的脸被狠狠打歪到左边,五官立刻因疼痛而扭曲起来。鲍宝花举着自己的拖鞋,慢悠悠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臭……”
    “啪!”这次打的是另一边脸,握着拖鞋直接用鞋底板狠狠抽过去,半点不曾留手。
    “你这……”
    “啪!”
    “你……”
    “啪!”
    “……”
    “啪!”
    男子低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忍不住控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没办法,看着你就不爽。”啧啧,这可比隔着网线怼黑粉痛快多了啊!
    鲍宝花神清气爽,长呼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然后抖开一张报纸:“你叫吴仁德是吧?这名字谁起的,还真是恰如其分。”
    吴仁德没说话。鲍宝花握着拖鞋又是一嘴巴抽过去:“哑巴啦!问你话呢!”
    “……是,我是叫吴仁德。”
    “这样乖乖的我问你答多好。”鲍宝花在他脸上拍了拍,继续道:“报纸上说,你强奸谋杀了十七个女孩子,最小的不满十六岁,而且尤其嗜好虐杀,杀完了还要从受害者身上割点……”
    鲍宝花读不下去了,恶心得想吐,直接拿起拖鞋又在他脸上啪啪抽了两下:“你他妈怎么这么变态啊!出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胎盘留下来养大了是吧!”
    吴仁德也被打出火气了,吐出一口血沫子目露凶光:“老子告诉你,报纸上写的那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我这些年杀的人多了去了,哪止十七个,折磨人的法子你这臭婊子保证听都没听说过,你要是不趁早乖乖松绑,老子保证让你求生不得……”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鲍宝花直接给他来了个连环暴击,等他稍微老实一点之后继续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杀的人不止十七个,还有警察没发现的?”
    吴仁德闭紧嘴巴不说话。
    鲍宝花冷笑一声:“现在装孙子就行了?你刚刚不是挺猖狂挺能逼逼的吗?”落在老娘手里,算是你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站起来走了两步,将手术台旁边的推车拉到柱子旁,扒拉几下从里头选了根半尺多长的探针,银色的金属针尖在灯下闪烁着冷冷寒光。
    鲍宝花转头对两只摄像机道:“暂停拍摄。”然后在吴仁德惊恐的目光下重新坐到他对面,也不打招呼,直接握着探针往他腿上一捅,拔出后立刻就有血珠子冒了出来。
    “啊!”吴仁德痛得大声尖叫。
    鲍宝花咧嘴冲他笑了笑,漂亮的脸上温柔可亲:“你叫啊,你尽管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远在十几公里外的电视台总控室内,工作人员看着黑下去的屏幕面面相觑:“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按照鲍女士的架势,怕不是要把人给弄死吧。
    “做什么?”很快就有其他员工回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这种虐杀女性的人渣,哪怕死一万遍都是便宜了他。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要么准备出去吃宵夜要么开始谈论起明天的天气,心中却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以后惹谁,也不能惹鲍宝花。
    余火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吴仁德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上虽然看不出多少异常,但衣服上却有很多细小而密集的血点。
    见他走进来立刻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嘴唇颤抖眼泪直淌:“救我!快救救我!这个女人她疯了!!!”
    鲍宝花又拿针在他身上捅了一下:“怎么说话的呢!打了这么久不长教训是吧!”
    余火走过去将他检查了一遍,还好,都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但是看起来着实是凄惨得很。
    “鲍女士,你不能再这么打他了。”余火抿抿唇,神色有些纠结:“打坏了,会领不到赏金的。”
    第62章
    成功说服余火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打坏了根本不要紧、说不定还能多领点赏金之后, 二人很快又面临着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该如何处置吴仁德?
    放是肯定不会放的,打死他都不会放的。就算不为了那一百万,这样儿的人渣也绝不能让他继续危害社会。
    报警也不行。他们俩本身就处于“逃亡”过程当中呢, 一旦报警泄露行踪,捉拿罪犯的赏金是能到手,节目组的奖金可就没了啊, 眼看着录制时间只剩下两天了,胜利在望的紧要关头把一百万噗通丢水里, 这谁能舍得。
    要么就匿名举报深藏功与名,不要警察局悬赏的奖金。无论如何, 只要现在报警了,余火二人必定会损失一百万。
    想要鱼和熊掌兼得,那他们必须得将吴仁德藏到逃亡期限结束。
    “这要怎么藏啊!这么大一个活人,又不是什么物件儿能随便找个地方一塞。总不能绑着他跟遛猴一样随身携带吧?那样的话估计咱们俩分分钟就能上新闻头条暴露行踪。再说了,”鲍宝花烦躁得握着探针又往吴仁德身上捅了一下:“光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孙子绝对不会配合咱们的, 他要是冷不丁喊一声叫一声或者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们立刻就危险了。”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鲍宝花盯着吴仁德目露凶光:“要不干脆把他杀了吧,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等两天之后再挖出来。”
    眼看她当真在推车上翻找起趁手的手术刀来,吴仁德吓得浑身直哆嗦,眼泪汪汪看向余火:“好汉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我保证乖乖的一句话都不讲, 求求你别让她杀我啊!”
    “呸!”鲍宝花直接啐了他一口:“这时候装孙子装得挺像, 你强奸那些无辜女孩儿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也跟你求饶了?你放过她们了吗?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说完舞着刀子就要往他身上比划。
    余火直等到她吓唬够了这才开口道:“要不,我直接将他打晕?”
    打晕?鲍宝花眼睛一亮,将刀背从吴仁德脸上移开:“这个可以有啊。关键你能把他打晕多长时间?”
    “力道控制得妥当,四五个小时不成问题。十几个小时也可以,但力道太重对他的伤害会比较大。”
    “谁管他啊!直接给打成傻子最好不过了!”鲍宝花摸着下巴脑子里飞速运转起来:“只要能把他打晕,最起码就不用担心他会捣乱,剩下的只要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就行了。”
    游乐园就这么大,藏在哪才能既受他们控制,又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呢?
    脑子里灵光一闪,鲍宝花猛地一拍巴掌:“有了!火火你把他解开,绳子椅子带着,然后跟我来。”
    鲍宝花在前,余火捏着吴仁德的脖子在后,三人穿过一间间阴森恐怖的房间,最后来到“百鬼夜行”主题室内。
    这里完全模仿古代市集打造,幽暗诡谲的街道上,鬼门洞开妖孽横行,无数双邪恶诡异的眼睛冲着三人看过来,或吐出血红色的舌头,或伸出青黑色的利爪,只扫上一眼便能教人寒毛直竖如坠冰窟。
    鲍宝花拍开鬼怪们碍事的爪子,面不改色走进去转了一圈,然后在角落处的柱子旁停下来冲余火招手:“快来!就是这儿!哎哟怕什么呀,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都是假的!”
    余火深吸一口气定定神,然后拖着吴仁德走过去,按照鲍宝花的指示将他重新捆在了这根粗壮结实的木头柱子上。
    再三确认捆结实了绝对跑不掉,鲍宝花从其中一名鬼怪身上扒了件衣裳,套在吴仁德身前好遮住麻绳,团了团破布堵住他的嘴巴,又不知从哪找来一张鬼面具戴在他脸上,后退几步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满意:
    “这样就行啦,明天早上咱们离开之前你把他打晕,这里头光线暗,鬼鬼怪怪又多,游客们进来都怕得要死根本不会仔细看。就算他中途醒过来发出动静,那也只会被当成是鬼,吓得游客跑得更快叫得更大声,说不定还能给鬼屋多挣点好评呢。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中午人少的时候再溜回来看看,除非鬼屋不开了要重新整修,不然把他往这里藏两天妥妥的!”
    鲍宝花预料得半点没错,鬼屋真是个藏人的绝佳地点。白天把吴仁德打晕了往里头一塞,晚上提溜回病房主题室喂点食物喂点水,由余火带着出去解决生理问题,再由鲍宝花严刑逼供消遣一番,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11月29日晚上8点14分,距离逃亡结束还剩15小时46分钟。
    售票大姐钱女士将鬼屋钥匙交给余火二人时,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姑娘啊,你们俩恐怕只能在这儿住最后一个晚上了,上头临时下了指示,鬼屋从明天开始要停业整修,估计得半个月之后才能重新开业。要不,我跟温泉馆那边的看门员谈谈,让你们晚上住那儿?”一晚上一百块呢,算上水费就是一百四,就算得跟温泉馆的老张平分,那也有七十啊。这钱要是赚不了得多亏心。
    余火和鲍宝花对视一眼:只能住一晚倒是无所谓,反正节目明天就结束了,他们本来也不打算继续在这待。但鬼屋要关门整修就意味着,他们想把吴仁德藏到明天中午12点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想要拿下总共两百万的奖金,他们必须在施工队开始工作之前,带着吴仁德进行转移。
    关键是,怎么转移才能不暴露行踪。
    11月30日早上七点零一分,游乐园还没正式开门。一对青年男女从侧门闪身走出来,女生拎着行李包,男生背着行军背囊,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巨大的玩偶兔子。
    两人一直走到马路边上,大约十几分钟过后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
    “师傅,”戴着眼镜的鲍宝花直接递了两张红票子给司机:“绕着市区转圈,路线随便你选,一直转到中午十二点就行。”
    ————
    监测到第八组的银行卡被人取了钱之后,缉拿组立刻就将自动取款机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根据录像显示,取钱的不是第八组两名通缉犯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位国字脸、身材微胖、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
    根据录像中男子工作服上一小半模糊不清的标识,两个小时后,缉拿组查出了中年男子所在的公司——那是位于临省y市的一家大型造纸厂。
    碾转和造纸厂管理层取得联系,调出造纸厂内所有员工资料,11月29日上午八点二十六分,中年男子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全部展现在刑侦室的大屏幕上。
    五人小队立刻被派了出去,乘坐直升飞机赶往y市寻找中年男子,致力于破解他和第八组通缉犯之间的联系。
    而就当整个刑侦室内都因为终于找到线索而喜气洋洋时,江封盯着战术板上余火和鲍宝花的照片微微皱眉,心中并不十分乐观: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份预感很快就被五人小队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了。
    11月29日下午14点33分,五人小队中的负责人袁峰和刑侦室视频电话汇报他们收集到的信息:“……对方说了,银行卡是他装废纸准备送去再生纸浆的时候意外捡到的,因为卡看着挺新而且背后还写了六个数字,他就是纯粹想碰碰运气,所以找了个取款机把那六位数字当成密码输了进去,哪知道还真把钱取出来了。”
    “有可能是在说谎帮第八组打掩护吗?”
    “我觉得不像,我们几个找上门的时候他都快吓哭出来了,立刻就把一千块钱全拿了出来,指天发誓说银行卡真是他捡的,而且这大哥也不追星,连鲍宝花和余火是谁他都不知道。”
    “他捡到卡的那堆废纸是从哪儿来的?”江封问:“源头调查清楚了吗?”
    “我们去造纸厂查了收购记录,这一批废纸就是从咱们省运过去的,主要源头正好是h市,再详细就查不到了,废纸都是用卡车从废品站集中运过去的,光h市就十几个废品回收站呢。”
    “回收时间能确定吗?”
    “只能确定废纸运出h市的时间,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至于是什么时候被废品站回收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卖废纸的人捡到的,那就没办法确定了。”
    “行,做好后续工作你们就尽快回来吧。”
    通话结束之后,刑侦室内立刻展开了激烈讨论:“这是什么意思?第八组从一开始就把银行卡扔了?特意把密码写在卡上,就是为了被别人捡到从而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可这样风险太大了,他们没办法确定银行卡一定会被人捡到吧?要不是人家工人眼尖,直接就被倒进碎纸机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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