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告诉她:“妈妈想做你就让她做呗,她在家里闲得慌,正好照顾照顾你,她也忙得开心。”
    时典领受了。好在她生来就苗条,也是不太能吃得胖的类型。否则,整天这样被妈妈伺候得周周到到,差点就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她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coach potato”。
    姐姐也常带着苏晚晚来玩。晚晚今年四岁了,小步伐走得飞快,走路上手在身侧一甩一甩。他等着弟弟妹妹出生,经常抱着小姨肚子,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
    时恩问他:“有没有听到弟弟妹妹的声音呀?”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操着一口不太流利却分外可爱的普通话说:“有呀!”
    “什么声音啊?”时恩一面给他擦小手一面追问。
    晚晚张了张嘴,漂亮的眼珠子转溜一圈,又说:“声音呀……”
    时典和姐姐都笑了起来。
    俞玥和仇安也常带着宝宝来玩。啾啾六个月大,比饭饭和念念大了一岁。
    家里有小孩子玩耍,热闹。也有许多人陪着时典,叶澄铎才不担心她会感到孤单。
    她怀孕八个月之后,他每天都很早下班回家。每天晚上陪着她,给她往肚皮上涂妊娠油,给她按摩腿脚,也给她擦身子。
    他在书上看过一张图片,图片里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平躺在床上,腰椎因为肚子的重量而被压弯了。
    他看完书,再看看时典挺着的那个大肚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时典明白怀孕所要承担的苦痛,但又知道这份苦痛是爱,爱的果实总会甜美。因而,她愿意去承担。
    有时候,她会在半夜醒来,因为身体发僵而无法继续入睡,就在躺在他身旁数着绵羊,或者突发奇想地在心里对宝宝讲话。
    她不敢吵醒他,生怕第二天起来,他会精神不佳。
    为人妻母,没有不委屈自己一点的。她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她会把这些事情和俞玥说,但不愿意将这些事情讲出来让他担心。
    宝宝出生的那一天,她在病房里睡了好久。醒来时,叶澄铎抱着她的手臂在睡觉,妈妈坐在一旁,看到她醒了,眼眶也红了。
    “刚刚扶你上卫生间,你还差点晕倒了哩,你记不记得?”
    时典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林许榛握住她的手说,“感觉怎么样?”
    “我想看宝宝。”
    宝宝就在一旁,她伸长脖子想看几眼,又怕把叶澄铎吵醒,于是躺回床上,耐心等着。
    妈妈说,医生说完“母子平安”后,他好像哭了。
    时典红着眼睛笑起来,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孩子是父母的产业”,时典和叶澄铎不约而同地认为,既然如此,自己家的产业真是何其壮大。
    * *
    吃罢饭后,他们倚在摇篮旁边,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宝宝,小声地讨论起了他们的名字。
    “要不要让爸妈给取呀?”时典问,“爷爷奶奶给取一个,外公外婆给取一个。”
    “那我们呢?”
    “我们给取乳名啦。”
    “那还不是你瞎取……”
    叶澄铎声音不大,故意小声咕哝,时典却一下子立起来,胳膊一伸,掐住他的腮帮子:“你再说一遍。”
    “你瞎取的。”叶澄铎不甘示弱。
    “反了你了!”她装腔作势地喊道,一时玩心大发,“竟然敢抗旨?”
    “怎么不敢啊?”
    “谁给你的胆子?”
    “我。”
    没等她开口,叶澄铎拦腰将她抱起,轻轻松松像挑起一根扁担,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时典搂住他的脖子,掰正他的脸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叶澄铎愣了一下:“我哪次不温柔?”
    “之前,”时典斩钉截铁,“之前都把我扔床上的,这次就跟放珍珠一样,你之前是不是不够爱我?”
    叶澄铎皱着眉头“啊”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够爱你?”
    “那你直接还把我用扔的……”
    他有些解释不通,又有些着急:“你现在太瘦了!”
    时典挑眉。
    “你生完孩子之后就瘦了很多,我怕一扔你就散架了。”
    “那以前就不瘦吗?”
    “以前还经得起扔。”
    于是,又绕回“为什么以前是把我扔床上而不是轻轻放床上”的问题,叶澄铎被她问得无言以对,一时之间脑子短路,说了一句:“扔比较霸道!”
    时典“噗”地笑出声,揪着他的胸襟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顿几秒种,像笑噎了,下一秒又笑得侧过身去。
    叶澄铎把她死死地压住,不让她动弹,看着她笑得无可抑制的样子,哭笑不得:“笑什么啊……”
    “霸道……”
    “不好笑。”他低头吻她,“哪里有这么好笑,还不是你把我逼急了。”
    “我怎么把你逼急了?”
    “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你以前确实是把我扔床上的……”
    时典将将把话讲完,嘴巴就被堵上了。闷着口气狠狠地惩罚她一阵,叶澄铎才松了开,喘着气说道:“你再说……”
    “嗯哼?”
    “后果自负。”
    自负后果之前,叶澄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是一条项链。
    他说不懂挑选,于是挑一条链条比较细的。时典愣了一愣,对“链条”这个词颇有微词:“链条?你拿来栓狗的啊?”
    叶澄铎笑起来,将项链给她戴上,推着她走到镜子前。
    他从身后环住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吻了吻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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